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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要卖徒
戚梓跟严簌簌认识,算下来也有4、5个年头了。
虽然因为戚梓的神出鬼没,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不能算多,不过怎么着也够上七年之痒,把脸看腻的地步了。
在戚梓印象里,严簌簌就是一傻大妞的形象,虽然具体眉眼勾勒不出来,但怎么着也不会够得上美人的边。
可严簌簌换好衣服这一出来,戚梓愣了。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不能算,现代的水土再怎么也没有古代纯天然的养人;“腰如束素,齿如含贝”那就更加没有了,要有那丫头也不用一天到晚喊减肥了。
但除去这些天然因素,不得不说汉服十分的勾人风骨。
原来略带婴儿肥的脸,被盘起的髻衬托出了美人尖,栗色的垂辫更是带了一点隐约的异域风情。
宽袖广袍的裹胸唐裙,外面朦胧披了一层纱,粗腰肢被腰封隐藏,大象腿也被直裙收起,反而是刻意若隐若现的浑圆胸部,在端庄中又带了妩媚。
严簌簌那种历来呆楞的表情,若是穿日韩服饰,那叫肥猪流。
可穿了这汉服,就显得又嫩又纯,有一种介乎少女和妇人间的风情。
对于熟悉的人来说,视觉的改观冲击无疑是巨大的,戚梓眼都直了,整个人木在那里。他万想不到,自己的傻徒弟,随拐随卖的傻徒弟,居然也可以算个古典美女。
四爷则是早看惯了各色美人,并无特别大感觉。见到刚跟自己说着话的二流子突然变了严肃的神情,反而还有些莫名地侧目。
“师、师父?”簌簌怯怯出声,“我穿起来很奇怪吗?”
“师父?”
“师父!”
戚梓猛地醒过神来,突然转身一把抓住四爷的肩,把他整个人掰得差点把手上茶碗摔了。
龙喜立即跳起来护主:“哇哑哑你做什么,我就知道你对四爷不安好心,可让我逮到你了吧?一看你那长相就不是正经人,你快把四爷给我放开啊,四爷府上可是好多强将精兵,你别以为你能随便跑得掉哇哑!”
“闭嘴龙喜!”四爷一声怒喝,然后又转回头看眯起眼看戚梓,“怎么了张公子?”
“我……”戚梓咬了咬牙。
见他这样子,四爷笑得更深了:“有什么话不妨一说?”
“我也想要!我可不可以也去挑一套!”
“……”
四爷抽了抽嘴角,哭笑不得。
“请便……”
严簌簌跳脚:
“师父,那我到底是好看还是不好看哇?”
“……”
衣服挑完,师徒俩依约跟着四爷往他府上去。
龙喜不知道从哪牵来了马车,他坐在御马位上,三个败家货则滚进车厢。
戚梓挑了套月白色的圆领袍衫,在蔽膝用墨线绣了一朵墨莲。他还挑了套曳紫的直袍带上,四爷面有难色,说那是高官才可穿的颜色,他也不介意,说是不会在当今乱来,打包回去再穿。
他占了大便宜,神清气爽,靠在马车一侧挡板自得其乐地看街上风景。
四爷则在他对面,斜靠着闭目养神。
严簌簌手脚并用爬到自己师父边,托了托因为盘起又加了假发垫而重量大增的盘发,鬼鬼祟祟地凑过去问:“师父。”
“恩?”戚梓看也不看她,随口应了一句。
“我有点疑问。”
“问。”他心情正好,大发慈悲。
“虽然说平时你经常把徒弟我推出去当挡箭牌,比如说那次赌场里走不掉了你就说你是卧底的刑警而我是被你通缉的国际罪犯,还有那次在九寨沟偷五色木的时候你把我推到水里去说你不是想破坏环境而只是想救人而已,还有……”
戚梓一腔好心情全被破坏掉,更别提还有那边四爷明明闭着眼却嘴角若有意味地上掀,匆匆把她打断道:“说重点!”
“就是说,”簌簌对指,“虽然师父你一直是这样对我的,可我也觉得那是师父风格的一种,师父不会存心想害我。师父本质上应该还可以算是一个好人的说。”
应该?还可以?算?
呸!
戚梓腹诽,咬牙切齿:“那你是想说师父现在本质上应该还可以算全部坏掉了么?”
也不看看靠谁才给她蹭的汉服啊?
咳,不对,好象是靠她才给他蹭的汉服。
“师父……”簌簌眼眶带泪,声音断弱,“你该不会……该不会……”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该不会是想把徒弟卖掉吧?”
“哈?”卖?谁要啊?
“太奇怪了,实在太奇怪了。”簌簌没看一阵红一阵白的戚梓的脸,低头进入了自己的世界念念叨叨,“又给我穿好衣服,又买包子给我吃。还有这个四爷,莫名其妙冒出来说要帮我们付钱,这实在太不符合社会常理小人常识了。一定是师父跟四爷谈好了价钱,把我打扮漂亮,现在正打算用马车载到荒郊野岭青楼红院那种地方去,然后……”
“呜哇师父!”她突然一声号啕,扑起抓住戚梓的衣领,“你不要把我扔下啊!我以后都会乖的,就算你再推我下水再用手铐铐住我,我也不记你仇,不在你背后说你坏话,也不把你偷吃冰箱里东西的事捅给我妈啦!”
“原来在背后说我坏话,把我偷吃的事告诉兰姨的真的是你。”戚梓青筋跳跳,反手也去揪自己徒弟的衣领,看起来就像在互掐。
“放心,姑娘。在下品味尚在,不会动此种念头。”四爷悠悠睁开眼,扇子抵唇,似笑非笑。
“呃?什么意思?”簌簌止住废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戚梓。
“就是说。我看不上你。”四爷耐心估计磨光了,很直白。
簌簌再次看了看他。
他合上眼继续养神。
簌簌转头又看了看戚梓。
“你听到了。”戚梓耸耸肩:“其实我想做个好人。”
马车不知道颠簸了多久,龙喜在前面撩起一点帘子,探进头来:“四爷,到家了。”
四爷支起身子,懒洋洋地应道:“恩。”
簌簌坐在车厢最靠外面的地方,所以先一步探出去。龙喜本来下意识想伸手扶的,可是想了想,又把她手甩掉,哼了一声。
簌簌却完全不为他的失礼有所动怒,只是张大嘴看帘子外那个厚青色的大宅院。
朱漆的大门上挂着黑檀木的门匾,上书三个烫金大字,龙飞凤舞,入木三分。
西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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