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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乘一骑
是夜,晏式过的颇为纠结,本来是计划在10点之前返回宾馆准备下一天行程的,谁知半路杀出“萨马兰奇”,一伙人异常八卦地询问起晏式失忆和那幅画的故事,尤其是赵海歌,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直到把刘中易问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云。□□总理答各国记者问一直持续到凌晨1点,上了年纪的老同志诸如姬科长已经困得五谷不分了,说什么都要回去补觉,赵海歌这才依依不舍地告别“总理”踏上归途。回来的路上赵记者仍然意犹未尽,想对失忆的当事人就失忆这件事再进行临床和心理上的深刻剖析,无奈当事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状态再多说一句话就要昏过去,只好悻悻而归。折腾了一整天再加上晚上偶遇了老同学,本来沉沉欲睡的晏式在躺到床上的那一刻却突然了无睡意,宾馆院内的灯光透过窗帘隐隐地射进来,飘飘地照在床单上,晏式望着头上陌生的天花板,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总结着今天晚上和刘中易的谈话,归纳起来有三点:第一,刘中易是她的高中同学,高三文理分班后便再没有联系,大学毕业后随女友“嫁”到此处,开了这间酒吧。目前的职务是“老板爹”。第二,那个叫杨淇澳的人也是自己的校友,并且还是酒吧的股东之一,那幅画像也是出自他之手。第三,杨淇澳与自己的交情颇深。这一点从刘中易的话语中就能捕捉的到,更何况还有那幅画像。目前能总结出来的就只有这些了,晏式觉得自己的运气相当不错,能在他乡遇故知,得知了不少“回忆里的事”,那种感觉就像是把一张破碎的渔网一点点缝补起来,心底地升起丝丝满足感充盈在身体周围。她很感谢上天的这次安排,也很感谢那个为她画画的人,因为如此,才不至于使她那失去两年记忆尽归于零。“明天···”她嘴角噙着一丝微笑,默默地呢喃,“一定会玩儿的很开心吧。”
还在睡梦中的晏式极不情愿地被赵海歌、郭琳二人摇醒,半睁着眼完成了起床、穿衣、洗漱等高难度动作,甚至在下楼的时候都没注意到老姬他们在跟自己打招呼,直到站到大厅听着导游点名的时候,魂魄才回到身体里,她发现大家好像都是睡眼惺忪,只有一个人例外——一脸兴奋眼冒绿光的赵海歌,令人不由自主地惊叹她令人发指的旺盛精力。
坐上当地的旅游小巴,一车人终于到达了魂牵梦绕的草原,晏式从车上下来,眼前的景色顿时让她感到眼前清明,天苍苍野茫茫,蓝幕遮穹、绿毯覆地,不远处地山包下流淌着涓涓溪水,草原上零星散布着蒙古包和简易民宅,人们在自己的住处周围悠闲地遛马喂草,耳畔恍惚飘进牧民们的悠扬歌声,这一切,如此美好,恍然如梦,一朝醒来便不知身在何处,踏上草地的那一刻,只觉脚下绿草如棉,轻软地能将人托起。不知是昨晚睡眠不足还是美景诱人的缘故,走
向民宅的这一路上大家都很安静,几个人恨不得立刻化身二郎神,多长只眼来欣赏这无边无垠的旖旎风光。来到民宅,放下随身携带的行后大伙儿随着导游来到了驯马场,场地很宽阔,周围用一米来高的木栅栏围着,小部分场地对外来游客开放,还有大部分场地是专业驯马师的专用区域被黄色彩带隔开,以示闲人免进。
晏式以前不是没见过马,可来到马场以后才知道原来真正的马儿只能生长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也只有在这里才能提供给它们纵横驰骋的天地,历史上有多少英雄豪杰都是在马上打下万里江山,开启一个个崭新的历史篇章,缔造着时代也创造着人生的奇迹,比起那些人自己是显得如此渺小微不足道。为了来草原骑马,几个女孩子早就在出发前就购置了短靴和加厚的牛仔裤,下车前还特意把长发都扎起来在脑后盘成一个简洁的髻,往马场一站显得分外英姿飒爽,就连随行的男伴们也不由得把眼光往晏式她们几个这边瞬了一瞬。
晏式没有着急上马,而是悠悠地走到栅栏边静静地望着马场,赵海歌和郭琳早就迫不及待地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骑上马背,不时传来惊呼和欢笑声,老姬和林海涛站在一匹马的前面均带着狡猾的神情说着什么,估计又是互相给对方出些幺蛾子,虽依然是4月天,但清晨的草原上还是难免冷风席席让人质疑目前的季节,晏式手扶着栅栏,风中隐隐飘来青草的涩样味道,只见李非向自己这边走过来,身上穿着普通的休闲服,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换上劲装,乍一看与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入,“不骑马?”晏式朝他开口,“你呢?怎么一个人站这里?”李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一句,“我想先看他们骑,积累点儿经验再上马,省的出糗。”“光站着看可积累不了经验,我可以考虑亲自指导指导你。”没等晏式回答,李非便转身向一个工作人员走去,晏式一头雾水,反应了一会儿也跟了过去,李非转过头指着不远处对晏式说:“去那边,站在那匹枣红色的旁边,我教你。”说罢,李非自己也走了过去,不等晏式说话,提身便翻上了马背,熟练地牵起缰绳,绕着马场小跑了一圈,最后回到晏式身边,隐隐带着不屑的语气:“怎么样,够资格教你吧?”此时的李非的表情带着些许傲慢些许天真,完全没有平时工作中的细致沉稳,晏式觉得有些好笑,便爽快地答道“请多多指教!”刚刚到李非上马简单轻松,可轮到晏式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一脚踩着脚蹬,另一条腿费了好大劲才跨在马背上,本来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晏式做的像只大毛虫爬树,美感全无,刚骑在马背上的一瞬间顿时觉得视野开阔了许多,李非手牵缰绳,慢慢地拉着马往前走,有了专业人士辅导晏式倒也心安,并没有初学者的紧张,很快便掌握要领,自己提起缰绳慢慢溜起来。赵海燕看到不远处的晏式已经在李非的指导下初有所成,心下着急,便冲着他们喊道:“李非,晏式学的差不多了,你也抽空指导指导我呗!”说完,不顾身边一直悉心教导她两个多小时的工作人员红白相间的脸色,大喇喇地朝李非挥手,李非干笑一声,又嘱咐了晏式几句便走了过去。
李非走后,晏式依旧是拿捏着速度在马场周围溜着,眼睛直直地盯着手中缰绳,可能是师傅不在,她这个初学者也渐渐有些心虚,手心冒汗,不一会儿就想要下马,但看到李非和赵海歌一教一习很投入的样子便不忍打扰,想靠自己的能力下来,可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骑马也是一样的道理,何况上马就要了晏式的半条命下马就更别提了,正当晏式想松开一只脚蹬跨下马时,马儿突然受惊般不安分地摇动起身子来,晏式一下子慌了,手上的缰绳不由勒紧,双脚死死夹紧马肚子,马儿吃了痛居然在马场狂跑起来,一会儿停一会儿又把脖子扬上去,晏式彻底傻眼了惊恐地向周围人呼救,一行人看到这种情况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李非一边跨上另外一匹马追去,一边冲工作人员大喊救人,而晏式的马已然不受控制,像没头苍蝇似的乱闯,前蹄一扬便跨过黄色彩带,朝专业驯马场地飞奔而去,可怜马背上的晏式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被马儿颠地七晕八素,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眼前的景物剧烈晃动,像一幅彩色马赛克壁画,只有残存的意识告诉自己:抓紧缰绳,千万不能掉下去,不然肯定要交代在这儿了···正当意识渐渐模糊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坚定的声音:“身体不要上抬,尽量伏在马背上,抱住马脖子!”顾不得多想,晏式颤抖着将身子放低,脸都贴在马脖子上了,感觉有人远远地向自己靠过来,越来越近,身影越来越清晰,忽然身后一暖,那人腾地从自己所骑的马上借着脚蹬的力量一跃到晏式的马背上,胸膛紧紧贴着晏式的背,不留一丝缝隙,双臂环过晏式的身体抓住缰绳,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但令人吃惊,马也彻底惊了,如果刚刚算作马儿精神失常导致狂奔的话,如今绝对是发展到“马格分裂”了,只见那匹“疯马”伸长脖子,四蹄跃起,挺身便翻出了马场的栅栏,在场的人都石化了,工作人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向晏式二人追去,赵海歌和郭琳已经急得快哭了,还好李非比较沉稳,安慰他们要相信这里的经验丰富工作人员,一定能把晏式追回来,正在这时一个红色的灵俏身影走近他们,淡淡地说:“不用担心,以淇奥的技术不会有事。”大家看向那说话的人,她身穿火红的骑马装,腰间配着带着银色铆钉的宽腰带,脚着黑亮的马靴,皮肤透着健康的蜜色,一双美目望着众人站定,又开口道:“淇奥的马术一流,你们的
朋友肯定能安然无恙的回来。”随后扭过头,不再看任何人,自信地望着马儿暴走的方向。听到淇奥这个名字,赵海燕突然收住快要掉下来的眼泪,走到红衣女子面前,带着惊奇的目光问道:“是那个会画画的淇奥吗?”
“你们认识?”女子脸上波澜不惊,但语气中有些警惕,
“不,不是我···但认识他的人正和他共乘一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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