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飞飞满天

　　那一年，我十一岁，正挣扎于小学与初中的日子里。听到他第一次也是第一个人问我：“昨天的蛋糕好吃吗？”
　　在当时来说，我并不以为然，而后上了初中，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心里感觉暖暖的，从此，便记住了这种感觉，直到现在……
　　“紫苏，十一了，听说咱们大四的有一星期的假呢！咱们也去旅游吧！”
　　作为学生，最关心的自然是放假的事情了，离国庆还有一个来月呢！校园里就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了。有些说是说小道消息，可听他们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却也有那么一点相信了。
　　“旅游？洛小语，你脑子坏了吧！旅游可是高档消费，是要资本的，咱有那资本么？”
　　忍不住回了她一句。
　　“资本？哈哈，有了！”小语怪里怪气地说道。还一边直奸笑着盯着我看。
　　从来就不是个胆大的人，被她这么一看，还那么久，不禁就觉得脸发烫。
　　“喂，在哪有资本啊？快啊快啊，告诉我！”我停下手中的活儿问她。
　　“紫苏，把你卖给林皓不就行了，反正他都追你那么久了。听说他家挺有钱的，说不定还可以出个好价钱呢！”
　　还说是姐妹呢！关键时候就把我给卖了！哼……做出一幅鄙视她的样子。
　　来不及躲开，就被她扔的抱枕给砸了下，不甘视落，就和她抱在一起打……累了，就躺床上哈哈大笑！
　　宿舍生活就是这样，不打不闹就没一点乐趣。
　　俩人还没笑够呢！就听见晓静叫我接电话。
　　刚按下接听键，小语就一把抢过手机：“喂，林皓啊！我跟你商量个事。”听她这么一说就觉得不对劲，伸手就要抢回手机，只可惜还没抢回呢！她就一口气说完了，说完还不忘把手机递给我，脸上有些许胜利的笑意。
　　瞪了瞪她，接过手机：“喂，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紫苏，我是想问一下，国庆……，你会回家么？
　　可能会吧！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我有个同学问我国庆会不会去旅游，他们那刚好缺两人就齐了。我就是问下你，不过你要回家的话就算了吧！下次去也一样的。
　　还有其他的事么？没的话就先挂了哈！
　　“紫苏，我……！有点沙哑地他唤道。
　　手机恰好在此刻没电了，因为之前忘拿电池板去充了，现在没办法了。
　　踏上回家的路程，心情有些莫名的沉重。是啊！都过去这么久了，可为什么回到这儿，曾经的一切却如此清晰。
　　很喜欢朋友对我说的一句话：善忘是一件好事！只是对于他的点点滴滴，我始终没办法说服自己。
　　记得曾经的某一天，疼得麻木，想念得麻木的时候，我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要忘了，要把他从记忆当中抹去。可这么多年后的今天，却发现依然如此，无法释怀。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可在他面前，却只能做这样的我。
　　“紫苏，你真傻！林皓他是真的喜欢你！不比较他差…”这是我上车那会儿小语对我说的。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林皓对我的好，何尝不想敞开心蜚接纳他，何尝不愿有他那样厚实的肩膀作依靠，又何尝不想有他那样的胸膛当暖炉………只是，我不能骗自己，更不能骗他。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话，我不会放的，真的不会。
　　可如今一切都成定局了，都来不及了，真的无法挽回了。
　　其实，我没有告诉小语的是，这次国内假期我坚持要回家的原因就是去参加他的婚礼。听说他找了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比我温柔，很淑娴大气，他的父母很喜欢。
　　九月的最后一天，依旧是个艳阳天！
　　每次回家都是妈妈来车站接我的，而这次，我没有打电话，想一和人走回去。东西并不多，虽然路有点长，但我没改变主意！
　　一路闻着玉米飘来的香味，很亲切，很温馨，也很舒服；伴着这香味，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像放电影般的。
　　一辆白色的跑车一闪而过，瞬间又回到我的旁边，正纳闷呢！走出来一个浓眉浓眼的，身穿白色运动服的人。
　　“少轩，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不用了吗？我可以自己回去的。”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所以就假装很随意地抱怨了几句。
　　一路上，车子开得很慢，两人也很默契地选择了沉默。
　　许久之后，他问我：紫苏，这些年来，你过得好吗？
　　想说不好的，可却不争气地说了句好。
　　你呢？却只换来一笑和许久的沉默。
　　都说爱的反面是恨，可我却更喜欢漠然，所以我就给爱的反面下了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定义：那就是漠然。
　　因为妈妈和妹妹都在他家帮忙，我又没带钥匙，所以就没直接回家……
　　为了避免与他单独待一起，所以扔下挎包就往厨房走去。他默默看着，却没有出声。
　　整个厨房都充满了欢乐喜悦的气氛。我出来的时候听到伯母这样说：现在外孙外孙女都有了，就只盼着抱个大胖孙子了。是啊！这很现实，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此时的我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
　　紫苏，因为小孩太多了，东西我给放我房间里了。还有，刚刚洛小语给你打电话了，怕有什么事，所以就帮你接了；还有一个叫林皓的男生问你到家了没，叫你给他回个电话……
　　哦！没敢抬头看他，从他右侧上了楼，径直走进了他的房间。
　　“紫苏，你怎么不告诉我？”小语责问我。“什么？”假装很突然。“程少轩结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你回去干嘛？还想看着他让自己伤心吗？”
　　“小语，对不起！”控制不住地有些哽咽。“好啦好啦！我没有怪你，只是怕你想不开，所以就……反正你要好好地就行了！”小语安慰我。
　　真的很欣慰有小语这样一个朋友一直陪着我。有时候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做朋友，那样的话可以更长久。
　　转过身就看到少轩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他站多久了。看到我转过身来，便把门给带上，还反锁了。
　　“少轩，你有话对我说是吧？”看到他一言不发地，我就先开口了。
　　他看了看我，还是没有说话。
　　有些气愤，抓起包就想走。手刚碰到锁就被另一只手给覆盖了，从后面紧紧抱着我。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被他这样一弄，更觉得火喉上升。挣扎着想要脱开，却发现越是挣扎就被抱得越紧。终于明白，他，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少年了，那双手也似乎更有劲了。
　　“少轩，你放开我！”有些生气地对他说道。
　　之前的我觉得他不说话的时候是最有气质最酷的时候，可是现在，我却讨厌这样的他。“少轩，你放开我！”带点乞求的语气。
　　“紫苏，我爱你，不想再放你走了！”少轩回答。那声音很低沉，很无奈，却很坚决。
　　换作在几年前，我可能会义无返顾地跟他在一起。可是现在…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都是要成家的人了，我不能这么自私，况且，另一个她是那么无辜……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紫苏，我想要你！”说着抱起我便向里走去。
　　挣扎着，他却不为所动。厚实的胸膛压在心口上，剧烈起伏。眼睛对着眼睛，双手抓住他的手腕，拼命挣扎，满心愤怒，换来的却是漠视。
　　“程少轩，你这个混蛋，流氓…你放开我！”当时能想到的骂人的话都用上了。可却发现，这些话在当时来说是多么地苍白无力，或许真的是太爱了，才会使他失去理智；也或许是……他头压下来，唇舌纠缠，手拉开上衣，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手带来的寒意似乎一下子把我给弄清醒了：“程少轩，你……！”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给堵了回去，动作蛮横粗鲁，伸着舌头游蛇般钻进来。
　　窗外喜庆的气氛还在继续，因为太过忙碌，所以楼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没人注意。隔着一层窗，却犹如两个时空。
　　放弃了无用的挣扎，只任由他疯狂，眼里的泪不断地流下，悲不自胜，满脸哀伤。程少轩鄂然，指腹在眼睛下游移，沙哑着声音问：“怎么了？”当时的自己真的是无语，他都快要当别人的新郎了，还一脸无辜地问怎么了！趁他不备，推开他，踉跄地穿好衣服，拿起包就要走。
　　他却抢先一步挡在了门口：紫苏，对不起，我……！本想就那么给他一巴掌的，可是手抬到半空就感觉心蓦地疼了起来，最终还是没狠下心打下去。
　　九月最后一天就要过去了，傍晚的天空中早已没了太阳的影子，倒是月亮有些依稀可见。
　　脑子里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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