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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真相的门楣
闷油瓶是这样的人。
平时闷不吭声,只有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开口。说话往往很简短,听起来异常高深,给人一种着摸不透的感觉。
吴非多少知道圈子里有哑巴张这号人,当然也知道哑巴张就在吴邪身边,所以进了屋后他便暗自观察起这人物。
敌意,似有似无。
尴尬的气氛在这窄小的房间里迅速蔓延起来。
最先开始呛起声来的是同胖子一起打牌的伙计。这几个伙计从地上爬起来后便自发地站在吴非的身后,多多少少能感受到房内气氛的变化。只见这时,一个伙计突然对闷油瓶出声道:“喂,你个哑巴看P啊,给我们非哥放客气点。”
伙计说完话,才思异常敏捷的胖子马上回嘴:“你敢再放屁一次试试,小心小哥把你们骨头拆了喂狗。”
“行了,吵屁,吴非你出去候着,小哥面前你最好少耍花样。”吴邪这时也及时地警告吴非道,“胖子说的都是真的,你最好把话放在心上。”
显然,吴邪的话起了作用,吴非收起跃跃欲试的态度,玩味地回了句“唉哟,知道了”便领着伙计出了门。
见人走远,吴邪马上吩咐胖子关了门,一下子跳上床招人讲话。
“你们俩怎么也被抓了?”吴邪一改方才认真的模样,气急败坏地问胖子与闷油瓶。
“喂喂喂!”胖子关了门,回转身指着吴邪道:“什么叫‘被抓’,人家分明抓的是你,我们是被请过来的,懂不懂?”
吴邪这下也愣了,直问道:“怎么回事?说清楚!”
“嘿,他们也就蒙了你。”胖子像是没事一样,往地上一坐,将那日吴邪遇袭之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那天也亏你傻,非得走前边。你一出门就被人一棒子打晕,小哥才喊不妙。等到我们出了档案室,你个小身板早被人扛肩上运走了。这回,你还真不能怪胖爷不救你,绑你的家伙一群人黑压压围着我和小哥,动弹一下都不好使。”
吴邪看向闷油瓶,却见他也很难得地点头应是。
“下来的事倒也妙,你猜敲你棒子那人说啥。”胖子说乐了便一直笑,“他说他是你亲戚,抓你回去禁闭,还好声好气要请胖爷和小哥到杭州来。当然,这种亲戚什么的鬼话胖爷是不信的。他要是你亲戚,能把你往死里打?大家不是傻子,我们跟着过来也是打算按兵不动,打算弄清敌人的真实身份再去救你。没想到你今天自己就来了。可担心死我了,天真!”说完,胖子挥着大掌就要拍吴邪。
“滚!”吴邪险险闪过胖子的大掌,说道:“担心就成天斗地主!”
“你懂个屁!技术性套话懂不懂?”胖子噼里啪啦几句话,又把自己赞到天上去了。
吴邪没有理会胖子的吹牛,只是慎重地问了闷油瓶的意见:“是这样吗?小哥。”
闷油瓶又点头。
吴邪有些挫败,又问道:“那你们怎么也不出去晃晃。”
“晃什么,这穷乡僻壤的,晃到村里人坟头上啊?”胖子没正经的回答道。
“没道理啊,不是闹那么大就是把我砸回家吧?”吴邪把自己被二叔拐回来的事向两人说了一遍,胖子立马咋呼起来:“天真,你家人全TM有病!”
闷油瓶倒没有胖子那样的力气,只是说道:“你二叔抓你应该另有原因。资料,不是都落在他手上了吗?”
吴邪点头,“我也觉得我们应该从资料着手调查。”
“只是现在,我被人跟着监视不好动作。咱们得再想想法子解决目前的问题。”吴邪说。
“这好办。”胖子说:“你先带咱哥俩到市里边,咱找个良辰吉日夜黑风高的时候就爬你窗头把你救下来。”
吴邪又把自己跳窗失败的事讲了一遍,但这段历史非但没有获得同情,还被胖子嘲笑了一番。
“看来你们老吴家里人,除了你都不是什么省油的货色。都说是堂兄弟,还能把你往地上按啊。”胖子啧啧称奇。
三人叙了旧,吴邪突然问另两人拿了纸笔,三人有商有量地把那日找来的样式雷资料画了一遍。
这临摹版的有多少正确率三人说不准,但大抵是有一副样子摆在那里,吴邪看了多少有些安心。
这几张纸被吴邪折好,塞在闷油瓶裤袋里,嘱咐闷油瓶一定得守住。
闷油瓶在小事上从不纠结,十分爽快地点了头。
事情办完,吴邪一看表,已经是午后1点余分。
“来来来,今天最后一件事。”吴邪办好了大事,又把自己奇怪的梦搬出来说。
他把梦里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后,问闷油瓶道:“小哥,你有印象吗?”
闷油瓶看吴邪的眼神很淡定,还难得地开口答道:“没。”
“天真,胖爷看你是异想天开成夜不老实睡,才会梦到乱七八糟的东西吧?”胖子对梦这种东西十分不以为然。“小哥那纹身我们都见过的,你倒是脱了衣服让我们也看看你梦里那纹身啊。”
吴邪正有此意,也不犹豫,一下子把上衣除了,裸着背面对俩革命伙伴。
这两人起初看到吴邪光滑干净的背也兴致缺缺,只是被吴邪吼了几句便不得已又看又戳,像是在菜市里戳猪肉一般。
“小哥,你觉得如何?”吴邪转身问一脸沉思状的闷油瓶。
闷油瓶表情怪异地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不好说。”
胖子接话,“这有什么不好说。这种东西我一年也要梦个百来回,有时梦到自己摸着个金斗开了馆才发现里边睡着的是叮当猫,可不是坑爹嘛。天真,听我的,别把梦里的事真当一回事。”
吴邪本也不是疑神疑鬼的人,只是这个梦太让他介意。至于是哪部分让人如此在意,吴邪说不上来。
似乎是自己的意识在说服自己,这梦就是真实一般。
吴邪陷入沉默,闷油瓶却难得打起了精神说话。“有没有试着用冷热水擦过背?”
吴邪摇头:“就算洗澡的时候有过,也看不着自己的背吧?”
闷油瓶说:“现在可以试一试。”
闷油瓶的语气相当坚定,胖子也在一边起哄,只是这时,吴邪套起了衣服,说道:“下回有机会试,在人家地盘里还是谨慎点办事。”
再次嘱咐闷油瓶收好那乱画的样式雷,吴邪主动提出要走。
胖子原本一直嚷着要到市里玩,后来从吴邪嘴里得知这小楼竟是吴三省用来销赃的地方,一下子说什么也不走了。贼溜贼溜的眼睛尽盯着别的房门看,一看就是个贼样。
在吴非那打了个招呼,乘着二叔还未到的时间,吴邪带着胖子闷油瓶把各个房间转了个遍。
自然,好货早就被顾主提走,留在这的不过是些卖相普通的货色而已。虽是如此,倒也非全然无趣。
在胖子的央求下,闷油瓶频频地在罐子成堆的房间里挑拣出些特别的小玩意,或是古玉或是古币,看起来颇有质感,携带也颇方便。
闷油瓶捡一个,胖子收一个。不一会儿,胖子口袋里全装满了小玩意儿。
吴邪看着这两人把三叔的藏赃老窝翻了遍,边骂胖子边喊着要分红。
直至吴二白到了,吴邪三人还窝成一团,一件件给屋里的瓶瓶罐罐估价。
吴二白看吴邪三人亲密无间样子,不由得皱起眉来。不论如何,吴二白都不喜欢吴邪太靠近倒斗这圈子。或许是造化弄人,或许是天性使然,吴邪偏偏就爱趟这浑水。偏巧还在道上闯出了名堂,现在但凡是还在混的,谁不知道吴老狗的孙子把哑巴张收了。原本哑巴张是挂在陈皮阿四下边,名声多少不干净,现在偏巧惹得吴家一身腥。
自然,道上的事,吴邪不知道。背后有几双眼睛盯着他,看来也只有吴二白知晓了。
那没心没肺三人组里,最先察觉到吴二白到来的是闷油瓶。闷油瓶淡定地看向吴二白,一会才推了低头看玉的吴邪一把。
吴邪倒不是傻子,一看闷油瓶态度不对,立即明白出事了。偷偷把玉往胖子手上塞,吴邪转了身,立马乖乖喊道:“二叔。”
吴二白倒想装作看不见,于是对胖子与闷油瓶说道:“你们是阿邪的朋友,这回请你们过来却怠慢了,这也是情非得已之事。待会一起吃过饭后就在市里住下吧,阿邪每天有时间,可以带你们看看杭州的风景。”
胖子和闷油瓶知道吴邪有两个叔叔,只是现在见到也不由得吃惊。不同于吴三省的阴狠老辣,吴二白显得十分文雅。
难办啊,是个异常厉害的角色啊,绝对比吴三省更难对付。胖子心里打起了颤,嘴上闲不住:“哟,是吴邪他二叔啊,还真没见过呢。”
吴二白脸上带着笑说着客套话:“你们平日里请多照顾阿邪。”
胖子十分市侩地接话道:“一定一定。”
说完客套话,一行人便下楼准备搭车往饭店走。
闷油瓶原本便不爱说话,现在更是惜字如金。闷油瓶感觉不到吴二白的善意,别说是善意,他浑身散发的警告气息足以表示他们的不受欢迎程度。
闷油瓶对这些事不太在意,只闷着头远远跟在一群人身后。
可不料这时,原本紧随自家老爹的吴非竟调了头,径直朝闷油瓶走来。
而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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