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是天使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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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刘甜甜推着电动车缓慢的向前方不远处因有些年岁而略显破旧的车棚走着，面有所思的淡淡地问后又淡淡地说：“别装了，我知道你早就知道季晨空喜欢果果，你们俩人的关系那么铁，季晨空再怎么保密也不会跟你也保密的。”
　　他会不知道季晨空喜欢果果才怪，她又不是不了解他俩儿之间的哥们情有多么深厚，平时他俩儿好得都让别人看了对他们那种比一奶同胞的亲兄弟还要亲近得多的哥们关系产生怀疑，曾经有很多女生问过她他们是不是同志（同性恋），看他俩儿整天同进同出、如影随形的同时又都不近女色的模样的确很难不让人不往那（同性恋）方面想，本来嘛，两个大男生每天除了上课不在一起而外其余时间就窝在一块儿，就是说他们是好哥们儿，两个人又住在同一个宿舍但也没有必要弄得那么明显吧？以前要不是她在背后替他们二人跟那些无聊又多疑的女生解释清楚他们二人之间那看似不正常实是很单纯的哥们关系的话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呢，别看他们学校（市一中）是全安阳最好的一所重点高中，能在这儿读书的学生百分之七十都是智商超高的，在班上数一数二的尖子生，其他百分之三十的学生虽说是靠赞助费才得以能来此读书的，可是也不可小视，因为谁知道人家是否是考试失误才差那么一、两分没考上的关系而掏点儿钱来上学的呢？反正他们学校不是一般等闲之辈能够上得了的，她当初为了能考上它可是没有少熬夜；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尽管如此他们学校爱搬弄是非，喜欢说一些有的没有的流言蜚语的无聊之辈也不比其它一般中学中的爱搬弄是非，喜欢说一些有的没有的流言蜚语的无聊之辈要减少一些，相反还也许比一般中学的学生更爱搬弄是非和更喜欢传说一些有的没有的或是伤人利己的流言蜚语，打架斗殴倒是在他们学校不存在。她想这也许就是孔子所说的上层人伤人用笔尖、中层人伤人用舌头，而下层人，也就是蠢人伤人才会用石头；有才智者害人只需要动动笔就可以毁灭一个人的一生前程，没有血雨腥风但足够使那个人痛不欲生，有头脑者害人且需要张张嘴动动舌就能够替换一个人的一生名节，不用泼污水但足以让那个人臭名远扬，而只有那些没智没才又没头没脑蠢人害人才会明目张胆的拿起石头向一个人砸过去，痛快地伤害他人但也同时痛快的害了自己，何苦呢？想要伤害什么人并不必要去打他一顿、踢她两脚、捅谁几刀，只要静静地暗处看着那个人身败名裂、臭名远扬、失去所有以后生不如死的落寞、痛苦、无助的样子，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到那个人面前笑笑这就是最伤害一个人的方式，此时的笑容对那个人来说比任何锋刀利剑都要锋利百倍千倍乃至万倍，死了就不会有痛苦，只有活着才会感觉到痛苦，伤害一个人不就是为了让那个人忍受痛苦的折磨吗，那杀伤人家后痛苦的不是死去有那个人而是杀伤了人家后活着的这个人。
　　甜甜记得曾经三姨（杨美玉）跟她讲过一个（实际上是一个案例）故事，那个故事说得就是一个原本学习很好的学生因为同学之间一些有意或无意的闲言而逼得那个学生成绩下降、情绪郁郁寡欢，平时对任何人、任何事儿都特别小心谨慎，好像生怕又有什么有关自己的闲言传出来似的，正因此就算别人不是在说自己那个学生也一样感觉别人是在说自己一般。就这样，那个学生越怕别人说自己什么就越警戒也越敏感，越敏感那个学生就越觉得别人在议论自己也就越紧张，慢慢的那个学生的恐惧心理越来越严重，原来玩得好的朋友也因为恐惧感而早已避而远之，不是朋友避开那个学生，是那个学生因为担心朋友说自己什么而才避所有的朋友不理，整天如过街老鼠一样小心翼翼的，最后由于过分恐惧而全然失去最基本的安全感的原故导致跳楼身亡的惨剧。当时那个学生才仅仅只有十七岁，正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儿，也正是处于极敏感阶段的青春期，那一阶段是属于最脆弱的同时也是最容易钻牛角尖的年纪，无论是心理上还是智力上都还是处于萌芽时期的原故，所以还没有分辨对错和自我排解的能力。三姨告诉她不管别人怎么样都不可以在背后说别人的闲言碎语，如果别人说她的闲言的话也不必理会，无则再怎么传也传不成有，有则就是隐藏得再隐蔽也终究有一天会暴露于世的，就如一个小偷偷得了一日但偷不了一世一样，偷技再高的贼也有失手被抓的那一天。她记住了，所以从来都没有说过别人一句闲话的同时也从来没有理会过别人说她的闲话，只要自己做得心安理得管别人怎么说呢！三姨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包括教会了她怎么做人、怎么待人、怎么处理问题以及怎么释怀，有意思的是三姨并不是直接她应该怎么怎么样而是用一个故事或一个比喻来暗示她、领导她，让她自己慢慢的从中弄明白一些做人的道理与法则。其实当初季晨空告诉她他喜欢果果的那天晚上她在走回家的路上是嫉恨过果果的，她想不通果果哪里能比得上她，她承认果果比她漂亮，可是果果再怎么漂亮也是一个不能走不能跳的残疾人啊，而她能走又能跳的同时脑袋聪明、学习又好，并且相貌也还行，凭什么季晨空也该喜欢她而不应该喜欢果果才对。可惜季晨空喜欢果果，也因为季晨空喜欢果果的关系才会跟她走得这么近，因为她是果果的姐姐，因为她和果果住在一起，因为她靠果果最近，也因为他可以通过她来了解果果的近况，因为果果，一切都是因为果果，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没有果果他就不会跟她交朋友了吗？不是果果他就不会对她这么好了吗？没有果果他就不会跟她走这得这么近了吗？不是果果他就不会这么帮她了吗？她有那么差劲吗？她就那么不讨他喜欢吗？她就那么比不上果果的一丝一毫吗？为什么是果果？为什么季晨空喜欢的是果果？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是她最亲近的果果？如果是别人她倒还可以与别人争一争，尽管季晨空说得那么绝。然而，却是果果，却是她最不愿因此变成对手的果果，这不是她看不起果果而是她不忍心伤害果果，真的，她把果果看得比自己亲姐妹还要亲许多，她什么都告诉果果的同时也随时放果果在心上；为什么季晨空会觉得她一定会替他保守这个秘密而这么直接了当地将他心里话都告诉给她？他不怕她回去以后就将一切说给果果听吗？他不怕她因为他而从此不理果果吗？他不怕她因此跟果果反目成仇而做出什么伤害果果的事情来吗？他凭什么这么相信她？他凭什么这么放心的对她说出心里话并且毫不担心她会将其告诉给别人？他凭什么这么了解她，知道她一定会替他保守这个秘密直到有一天他亲口对果果说出来？呵，也许她这辈子是当不了坏人了吧？行，那让她好到底吧！不就是一个男生么，以她的条件两条脚的□□不好找但两条脚的男生可是一抓一大把，这个就当她这个当姐姐的让给妹妹了！她回到家看着果果眼中关切她的眼神想。

　　当然，既然要装，那甜甜就决定装得彻底一些，所以她在魏彬面前也相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当初她只是告诉魏彬季晨空说自己早已有心上人而拒绝了她而已，除此以外她跟魏彬并没有多说什么，而魏彬也可能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的故而没有多问她什么，不可否认的是反倒是她当时的确很想问问魏彬那到底是怎么一回儿？他整天跟季晨空在一起，他不可能不知道季晨空喜欢的是果果，既然他知道季晨空喜欢的不是她刘甜甜那又为什么早点告诉她让她明白这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人家季晨家对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呢？如果他早点告诉她的话她也许就不会误解季晨空之所以对她不像别的女生是因为季晨空觉得她与别的女生不同，从而季晨空有点喜欢她才跟她走得那么近，如果她早点知道季晨空对她之所以不像对其他女生那么冷淡是因为她是果果的姐姐，季晨空喜欢果果而她却是果果最亲近的姐姐所以爱屋及乌的同时又可以通过她来获得一些有关果果的一些信息的一举两得才跟她走得那么近，如果她早点知道季晨空不是因为对她有好感才跟她走那么近的话她不会误会季晨空是喜欢她的、不会自作多情、不会痴心妄想，更不会向季晨空告白，那样她也就不会这么伤心了。可惜，这一切“如果”都只是如果，她该误解的还是误解了，她该现在知道的还是现在知道了，她该告白的还是差点儿就告白了，她该伤心的还是伤心了，什么都没有遗漏掉，一切都好像注定好了的，而她只是照着那个早已烙下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走来，没有错落掉一步的同时也没有多走一步。然而，事已至此，现在再问魏彬这个还有意义吗？问了她就能退回去重走一遍了吗？问了她就不会伤心了吗？要是能的话她就问，要是问了这一切还是依然如故的话她又何必再问呢。
　　其实魏彬一直都有暗示她，只是那时她被自己那一时的自恋所迷惑了自己的理智才没有觉察出罢了！甜甜走到此时才想起魏彬曾经无数次告诉过她季晨空从小就对果果有一种特殊情感，他保护果果不受别人欺负的同时也十分讨厌别人靠近果果，尤其不准除了他自己以外的其他男生靠近果果，凡是有见到任何一个男生有意或无意、善意或恶意的接近果果的时候季晨空都绝对没有视之不理过，都不是生气勃勃地挡在果果身前不给那些男生任何可以接近果果的机会就是在放学后站在校门口等着那个男生走出来以后一把拉住那个男生的衣领拖那个男生到墙角处之后一脸怒容的看着那个男生并且用毫无一点儿温度的言语警告那个男生以后离果果远一些。如果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敢欺负果果的话那倒是很简单，在路上打几下、跺几脚或者向老师打打小报告就完事儿，这并不需要他们抛头露面的；魏彬说包括他自己在内，有时季晨空见他和果果谈得很投机的模样也会故意说些题外话来打断他和果果，要是哪天他和果果谈得忘了理会季晨空的话季晨空就会生气，甚至有一次季晨空看他和果果只顾得聊天并没有注意自己生气了的原故而气呼呼地二话不说就转身走了，待他和果果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晨空已经走得很远了！接下来的那几天季晨空就不理他喽，他去找季晨空玩儿季晨空连看都他不看一眼就别说是跟他说话了，那样子好像他怎么季晨空了似的，可是他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到季老（季晨空老人家）了呀？后来在他的再三逼问之下季晨空才开口说出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听后觉得好笑极了，他说季晨空太小气了，就只许他季晨空和果果玩儿而就不许他魏彬和果果聊聊天了么？果果又不是他季晨空的水晶娃娃，难道除了他季晨空能玩儿以外别人一碰就碎了啊？季晨空当时听了他的话并没有发火也没有狡辩更没有找借口，季晨空只是坦然的点点头说果果就是自己的水晶娃娃，所以除了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不能碰果果！说得很认真的同时也很真切，对季晨空来说果果就是一个夺目又易碎的水晶娃娃，很吸引人的同时又很脆弱，别人稍有点儿恶意就足够可以对她造成致命的伤害，因为她太单纯的同时也太缺乏防范意识，在她的眼里几乎全世界人民加在一起都找不出一个恶人来似的，即使是有人伤害了她她也会觉得那个人不是有意要伤害她的而毫不记恨那个人的同时还会替那个人找能够证明不是有意要伤害她的理由并且日后在路上有幸遇见了的话她依然会对那个人笑笑，如果不是季晨空那些年像张隐形的保护网一样暗地的保护着她与像她的一个影子一样她到哪儿就跟到哪儿明示别人她不是孤单一个人又不让她知道自己的用心何在就只是默默地守候着并且悄悄地帮她处理一切没有必要使她感到烦忧的困扰和偷偷地在背后细心的替她安排好一切她所需要的事物的话果果决不会过得那样顺利，快乐、平静；季晨空真的是一直把果果捧在掌心、拥在胸前、护在身后，他真的是视果果重于一切，就连他的生命也同样包括在内，如果有一天要他为了果果付出自己仅有一次的生命他都会毫不犹豫并且心甘情愿的双手呈上，然后含笑而终。甜甜那时候还听不明白魏彬跟她这些话的意义在哪儿？她自以为是的当时以为魏彬之所以告诉她这些完全是为了让她明白他们三个人的感情从小就很好，特别是想让她明白季晨空向来对果果都很重视，这是从小就养成的一种习惯，并非是近来才有的，因此要她不要对此有所误会什么，况且果果也告诉过她说季晨空从小就很懂得照顾果果，果果有时甚至于都不用开口季晨空就已经知道果果想要说什么了，她曾经也亲眼看见过季晨空和果果二人之间不用言语的其默契程度有多高不可测，那绝非是一朝一夕就能到达的；她当时真的想都没有想过季晨空这么呵护果果并不是因为季晨空把果果当作自己的妹妹或者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才这么呵护果果而是因为季晨空喜欢果果才这么呵护果果，她真的想都没有想过季晨空对果果的那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并不是因为从小就养成的习惯或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对彼此的需求都相当地清楚才照顾得那么无微不至而是因为季晨空用心在照顾果果才那么无微不至的照顾果果，她真的想都没有想过季晨空从小这么讨厌别人靠近果果并不是因为季晨空觉得果果很脆弱或者别人一靠近果果就会伤害果果才这么讨厌别人靠近果果而是因为季晨空太在乎果果才这么讨厌别人靠近果果，实际上是季晨空害怕果果会被别人夺去，让她真正想都想没有想过、连做梦都没有梦见过的却是季晨空跟她走得那么近并不是因为她的个人魅力吸引着季晨空或者季晨空对她有好感才跟她走得那么近而是因为她是果果的姐姐，季晨空想要通过她的同学兼好友的双重身份来名正言顺的接近果果与获得一些果果的日常信息才跟她走得那么近。所以，她没有在意、没有质疑、没有多想，也没有正视，以至于就连魏彬曾经以极明显的话语提醒她凡是与果果有关联的人事物季晨空都会特别对待，哪怕是季晨空原本所不感兴趣的也都会因为果果的关系而变得很感兴趣这种再明白不过的提示她也都没有听明白这是在提醒自己，何况别的什么暗隐呢！是啊，也许人都是一旦陷入爱情的龙卷风中就变得什么都听不懂看不明想不到的同时又很自负，甚至不管眼前的一切情景有多么明显、易懂、清晰。

　　“呵呵！”魏彬笑着抬起左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是他感到紧张和不好意思的时候就会出现的习惯动作“你也早就知道了吗？”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刘甜甜问，同时在心里想：难怪刚才季晨空说我们这四个人当中只有一个人不知道他那个秘密呢，原来甜甜也早就知道季晨空一直喜欢着果果的这个秘密了，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她怎么没有质问我知不知道这回事儿呢？她一向都对我有什么说什么的么，平日不管我在干嘛也无论我喜不喜欢她都非得找我说说不可，怎么这次这么能沉得住气，没有跟我来个打破沙锅问到底呢？这还真不像她平时一问到底的作风！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一年前季晨空告诉甜甜的，这家伙，当时也没有跟我说清楚，害得我一直以为甜甜并不是知道果果就是他的心上人这回事儿，因此我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来对待甜甜和果果。怎么办，甜甜会不会因为这个和我生气呢？真是的，季晨空，您老人家好歹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儿甜甜已经成为了咱们的同盟，那样我也不用前怕鬼后惧妖的帮您老人瞒得这么辛苦了嘛！现在可好，弄得我是里外不是人不说，恐怕还得挨一顿甜甜的臭骂，挨骂事小，甜甜如果因为这个原故就从此以后不再相信我了事大，季晨空，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嗯。”刘甜甜点点头。

　　“知道有多久了？”

　　“有一年多了吧，就是那天晚上在咱学校的操场上季晨空告诉我我才知道他喜欢果果。”

　　“那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这些呢？”

　　“那你当时怎么也没有问我知不知道季晨空喜欢谁呢？”

　　“对不起！”

　　“什么？

　　“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我只是怕…”

　　“怕我知道后承受不了！没关系，我明白。”

　　“那果果她知道吗？”

　　“不知道！”

　　“你没有告诉她？”

　　“嗯，没有。”

　　“为什么不告诉果果？你俩儿不是向来都是无话不说的么！”

　　“因为当初季晨空要我替他保密，而我也答应他了。”

　　“你现在还喜欢他吗？”

　　“谁？”

　　“季晨空。”

　　“不知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呗，这还能有什么意思？！”

　　“哦。”

　　“哦什么哦？呆子！”

　　两个人肩并肩迎着忽凉忽热的夏风慢慢地你一言我一语的向不远处的车棚去，仿佛这条路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别的匆忙一过的路人都是一阵儿无形又无影，也许连声音都不存在的夏风，因为此时在他们眼里心里耳里只有一个彼此。

　　外面的两个人在慢慢靠近，而屋里的两个人却在玩着你进我退的游戏：

　　喂，多久了？许久，许久。不觉得累吗？很累，很累！那就快点儿结束你们这种无聊又伤人的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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