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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九)
“我有什么权利?”这是苍烨然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温润,话语里尽是咄咄逼人的气势,“你还是那副高傲自大的样子,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你从来就没给过沫儿真心选择的机会,她若是爱你,又岂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逃走?!”
他的话字字如冰凌,狠烈而又精准无误的向我砸来,我感觉自己像是被绞在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中,而那看似绵软实则坚韧的丝网仿佛是一条条索命的白绫,勒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哈哈,她不爱朕?”苍烨宸狂笑出声,“她不爱朕难道就爱你吗?你倒是告诉朕啊,沦然君!”
沦然君是谁?我心中一滞,难道里面并不止他们两人?
“至少,我会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还是苍烨然的声音。
“选择?人人都跟朕提选择,但是谁又真正给过朕选择?从遇到她那日开始,对朕而言就已注定是绝路,根本无从选择!”
“你太执念了,凤宸!这样不仅伤害了她,也苦了你自己!”
凤宸?‘砰砰’几声,我的心脏突然狂乱的律动了几下,随后肺部的空气似乎被人抽干了一般,令我一阵窒息,我伸手紧紧按住自己那颗几欲衰竭的心脏,忽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天旋地转的没有了重心,我踉跄着向后连连退了数步,在陈宿刚扶住我的那一刹那却不甚重重的踩在了身后的树枝上,‘喀嚓’一声,在这死一般寂静的院子里显得异常的清脆和响亮,同时也惊动了屋内那两位正在剑拔弩张的男人。
“沫儿?”他们两闪电般的冲出房门,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喊出了声。
“姑娘!”陈宿张开双臂迅速挡在我的身前,“姑娘快些离开,我先在这里挡着!”
我摇了摇头,强力压制住心中的不适,幽幽说道,“陈宿,你先回去,我既然来了有些事就必须弄清楚。”再说我现在即使想走也走不了了。
“姑娘?”陈宿回过头来眉头紧蹙色看着我,面色凝重,全身上下一副随时备战的状态。
突然,一股凌厉的冷风扑面而来,‘嗖’的一声,一块闪着寒光的陶瓷碎片如离弦之箭迅猛的向陈宿射来,他反手拔剑挡在身前,‘砰’的一声,剑断成了两节,陶瓷碎片从他的左肩擦过狠狠的扎进了他身后的树干上,摇落了一树的樱花。
“就凭你?还想带她离开?”苍烨宸冷绝的说道,手中竟还握着一块碎片,随时待发。
我见过苍烨宸狠厉的样子,并且杀起人来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顺手将陈宿往我身后拉了拉,严肃道,“别伤害他!”我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凤宸。”
当他听到凤宸两个字时眸光闪动了一下,然后定定的看着我数秒,似有千般种情绪在眼中涌动,最后终于将手中的利器射向了他左边的一颗树干上,无奈道,“你知道的,只要是你的要求,我有哪一样不会答应?”他摆了摆手,“只要你回到我的身边,我便什么都不再计较了,好吗?”
我看了一眼苍烨然,他还是那幅无欲无求飘然若仙的模样,白衣在风中飘动着犹如一朵绽放的莲花,然后我无力的向苍烨宸身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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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王府是个清雅幽静的地方,府内的装饰摆设也跟他的主人一样,讲究一种简约雅静的意境,对面成片的绿竹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淡淡的竹香从外面浅浅的飘进殿内,沁人心脾。
我没想到自己还能已这么平静的心态再此面对苍烨宸,我不着痕迹的扫了他一眼,他好像又消瘦了一些,眉宇之间流露出淡淡的倦意,看起来有些神伤。
我不开口,他们俩也跟哑巴似的若无其事的品着手中的茶,外面的阳光灿烂而强烈,偶尔能听见一两只鸟飞过的声音,发出两声清脆的叫声,而我们三人却各自怀揣着心事,心照不宣。
我杯中的茶水早已见底,望了望他们,“难道就没有什么要与我说的吗?若是你们想一直这样坐到天黑我可没那个心情作陪。”若论耐心,与他们两人比起来我完全不敌。
苍烨宸高深莫测的看着我,放下了手中的茶盏,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无奈的笑了笑,“那还不是得看你们愿意告诉我什么了。”他们不是都瞒了我这么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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