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花店老板,每天的工作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可是情人节的那天,让我邂逅了一个无法忘怀的天使……
内容标签: 都市 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我,炫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花店老板,每天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1413   总书评数:4 当前被收藏数:0 文章积分:144,104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纯爱-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主受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7733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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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鸟の泪

作者: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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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堂鸟の泪(全)


      天堂鸟の泪
      温暖的阳光……阳光应该是温暖的吧,我总是习惯在第一缕阳光照到窗台的时候起床,然后时候开始一天的工作。那样觉得自己是全世界第一个和太阳同生的人。
      清冷的街上几乎一个人也没有,也对,现在这个时候应该算是清晨的清晨吧。我缓缓地打开店门……忘了说了我在市中心开了家花店,因此所谓的“工作”也就是每天早上开店,然后坐在透明玻璃花店里欣赏着那些过往的行人。看着他们行色匆匆的来来往往,你会觉得时间对于他们似乎永远都不够用。
      当我慢条斯理的把刚从机场运来的鲜花依次摆放好之后,路上已渐渐有行人在走动了。太阳也已完全升起,然后我会放下手边的工作,只是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花上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奔赴天堂。
      之后我才开始清点花单,我总是缓慢但细致的做着这些事,用现在的说法应该算是“磨洋工”吧……也许对我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吧,所以我永远都跟不上现代人的生活节奏……
      ……玫瑰……百合……紫罗兰……康乃馨……郁金香……天堂鸟……金合欢……
      天堂鸟?!——
      忽然停下了清点的动作,呆呆的,望着那些橘黄色的形似鸟头状的花出神……
      ……天堂鸟……天堂……鸟……
      一些模糊,遥远又清楚的影像在记忆深处翻滚,然后破碎的片断拼凑出了一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庞……精致的五官,漆黑的星眸和一头乌亮的黑发……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他是谁,可是我却清楚地记得他的样子,即使才见过他几次。
      很奇怪,是吗?
      其实之所以会如此清晰地记得他,除了他那令人难忘的样貌之外,更重要的是他是到目前为止第一个在我店里,也是至今为止为数不多的买天堂鸟的人之一。
      时至今日我仍然记得那天的情景……
      …………

      2月14日——情人节。
      情人节是花店最忙的一天,当然也是最赚钱的一天。就为了这一天我特地多订了许多自己最不喜欢的玫瑰。我把这一大簇一大簇艳丽得有些刺眼的花全都放在了店门口,静待为了浪漫一掷千金的人们。
      为什么不喜欢玫瑰?因为它太张扬,似乎不愿放弃任何一点释放自己美丽的可能。当然我也一直固执地认为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这种娇艳的花朵,真正适合玫瑰的人少之又少。只是在现今这物质横流的社会里已不会有人再去考虑这种不经济的问题。所以在这个社会中谋求生存的我也就无法免俗了。
      只是短短一上午,堆在门口的那些红玫瑰已经卖得七七八八了,望着地上散落的花瓣,感慨着人们究竟是在买花还是只为那不知何时过期的爱情……
      蹲下身子我开始一片片捡起那些被遗落的花瓣,我把它们称之为爱的碎片。既然没有人稀罕,那就让我把它们一片片地收起来,或许真的能够拼凑出一份完整的爱情也不一定。
      然后当我正捡起右边的那瓣边缘已经有些泛黑的花瓣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哼!又是一个为情人节而买花的人,想着我的手第N次伸向了那些正在谄笑的玫瑰……
      “请问……”
      悦耳的嗓音传入中枢神经,反射性的收回了手,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天!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漂亮的有些令人炫目的五官,漆黑的眼眸,黑亮的头发,就差一对白色的羽翼了。
      手里的花瓣又一次撒落了一地,一如刚才没被捡起过一样。
      时间从指缝中缓缓地溜走,缓慢却好似停摆了一样。
      “呃……请问……”悦耳的嗓音再次拜访中枢神经并伴着一丝不自在。
      原来我竟看他看呆了。忙站起身子整整衣角掩饰自己的失态,
      “您要什么花?”
      不知为什么我希望他不是来买玫瑰的,虽然以他的外貌完全能够驾驭这种妖艳之极的花朵,可应该还有更适合的。
      “您这儿有天堂鸟吗?”他有些腼腆。
      “有!有!”
      我很兴奋,是因为我的愿望实现了,还是因为他想要的天堂鸟?我不知道也不想深究。转身走进店里,从一个特殊的桶里捧出一大束橘黄色的花朵,然后用白色的蕾丝包好,再次走到他面前。
      “没错!就是它!”他笑了,很轻很柔很耀眼,“我找了好几家花店都没有……”
      他把花抱在胸前,专注的看着那些还带着些许水珠的花朵,眼神中竟含有几分虔诚。
      天堂鸟是一种很普通的花,也不是太显眼,虽然外形很特别,但是认识它的人却好像不多,或许正是这个原因至今都还没有人来买过。虽然我自己很喜欢这种花,但是总不能因为自己喜欢而摆在点里自己欣赏吧?甚至于昨天我还差点因为这花没有销量而取消订单。可是这一刻我真正的庆幸,为没有这么做而庆幸,为拥有这种花而庆幸,更为留住他的笑容而庆幸。
      “这花多少钱?”他打断了我的思绪。
      “不要钱。”我脱口而出,注意到他的不解我补充道,“因为你是今天第一个没有买玫瑰的人,因为你是我开店以来第一个要天堂鸟的人,所以我不要钱。”
      闻言,他愣了一会儿,随即露出了一个好大的笑容。合着花,阳光在他脸上跳跃,金黄的光线在他的睫毛上折射出点点星芒。
      ——我再一次看呆了。以至于这个笑容至今想来都有些发怔。
      “谢谢。”他抱着花向我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向对街跑去。
      我这才注意到斜对面的街边停着一辆拉风的莲花跑车,车门边斜倚着一个男人,黑色的风衣,带着一副同样黑色的墨镜,一头耀眼的金发在阳光下闪动。虽然他显得很低调,但这个人的身上却流泻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霸气——一股属于王者的霸气。
      我目送着他走到那个男人身边,看见他扬了扬手中的花,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他的笑容比起刚才有些许的不同,好像多了一种叫做“甜蜜”的感情。
      我有些意外,但仅仅几秒钟这种意外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因为尽管我看不清那个男人的样貌,尽管他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但他们站在一起却又有一股难言的契合感,就好象黑与白,光与影彼此辉映,彼此吸引,虽然相异但却完美。
      只见这个男人利落的接过花,随手放进了车里,然后打开了驾驶副座的车门,我看见他嫣然一笑随后温顺的坐进了车里,紧接着这个男人坐进了一旁的驾驶座上,没有多停留一秒,尘土扬起的同时莲花跑车连同车里的两个人轻易的从我的眼界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呼——”
      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呼出心中些许失落……失落?!只为一个买花的陌生人?!我哑然……
      之后的一段日子这个人时常会来我的花店,每次都要一束天堂鸟,以至于到了后来我的天堂鸟变成了只为他一人准备的了,再后来只要他一进店门不用开口我就已经条件反射的捧出了天堂鸟,久而久之这也就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同样的,每次那个一身霸气的男人都会开着那辆莲花跑车送他,只是他从来不和他一起进来,每次都把车停在斜对街,每次都倚在车门口等他。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那股令人无法忽视的气质,我甚至会以为他仅仅只是个司机。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可笑,因为那个男人的言谈举止间流露着强烈的独占欲!——强烈的几近可怕。就好像狮王不容许其他狮子侵犯它的领地一样。

      习惯是一种要不得的习惯,有些事情当时间洗去突兀将他磨合成生活的一部分时,一旦失去就会方寸大乱,感觉生命缺了一块,空空的不再完整。我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也可以这样来解释,只是发现自己在一天天沉沦。
      应该是在三个月后,不定期但经常来买天堂鸟的他没有再来,就像断线的风筝想握也无从下手。而当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过了整整一个月。然后又是一个月,他都没有再出现。
      我开始觉得生活好象缺少了些什么,于是偶尔无聊的时候我会胡乱的猜测:他太忙了;他不喜欢天堂鸟了;他离开这座城市了;他死了……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然后莫名其妙的嘲笑自己,对我而言他充其量不过是一个经常来光顾的客人,一个连名字……或者应该是除了样子其他一无所知的一个人竟会引起我那么大的反应,也许我真的是时间太多了……
      有时听到刹车声我会神经质的跑出去看,尽管每次都会颓然的踱回店里。
      而时间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我的不习惯仅仅持续了一段很短的时间,之后一切又回到了最初。
      我依然坚持在第一缕阳光中开始每一天;依然每天重复做着同样的一些事情;依然懒散的坐在花店里数着过往的行人;进来的客人中依然没有一个人买天堂鸟;虽然我依然固执的订购着这些花,依然有很多的依然在重复发生。
      渐渐的,我把他遗忘在了记忆里,因为不会时常的回忆,所以他的样子开始逐渐模糊,而当我几乎要将他完全遗忘时,我竟然又见到了他。

      那应该是半年多前,三月的天空被飘雪和寒风吹洗得格外明净,透明的可以映出人的心。
      我记得那天上午下着好大的雪,打在身上的晶体因为夹杂着雨水而格外的刺骨,我把这些娇贵的花都摆在了店里,然后将店门关的死紧,我窝在暖气机前戏虐的看着街上的行人在风雪中接受洗礼。整整一个上午没有一个客人,无聊的我几乎快要睡着了。
      老天爷的事真是无法预测,一如我们无法预测下一秒会与谁擦肩而过。仅仅一顿午饭的时间,天竟然放晴了。天空的蓝蓝得愈加清澈,清澈的让人有些迷惑。只是放晴后的气温却低得不可思议。
      为了不再浪费时间,或者说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无聊,我随手拿起一块布开始擦拭店里的摆设,然后,当我几乎把那些摆设擦了两遍以上之后我终于确定我又无事可做了。一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又开始下雪了,今天因该不会有客人了吧,于是决定写完纪录后就提早关店。
      一转身,无意间发现店外站着一个人——
      黑发,黑眸,——是他?!
      一时间我有些无措,下一秒无措被欣喜代替,来不及多想我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打开门的一刹那我才意识到原来气温比我想象的还要低。
      “嘿,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呃……不……”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他应该已经不认识我这个陌生人了吧。
      眼光落在他的头发上,湿的,发丝上还闪动着晶莹,他站了很久了吗?为什么不进来?视线下移,他瘦了,虽然那张俊美的脸庞依然完美,可就连那双黑得如此纯粹的眼睛都好像失去了生气。我有些诧异再往下看去——白色的衬衣,敞开的衣领露白皙的肌肤,黑色的短风衣完全敞开,衣袂在风中猎猎飘舞——
      天!在这几乎要把人冻僵的天气下他竟然只穿了这么点站在路边?!他,不冷吗?莫名的有些生气,他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他的那个护花使者呢?怎么会允许他穿得这么单薄!
      我看向街对面——?!
      “咦——那个一直送你的人呢?没来吗?”
      他一愣,一丝快的让人来不及捕捉的痛楚划过他的眼睛:
      “……不……他……不会来了……”
      我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多事……气氛窒闷的有些尴尬……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店里的某处,我才恍然,立刻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进了店。关上店门的霎那,暖意将寒冷摒弃在了外面。
      捧起一束再熟悉不过的橘黄色的花递到他面前,
      “天堂鸟!”
      等待预计中的笑容,只是这一次我的预计错了。
      他没有接,只呆呆地看着,看着……许久,一抹淡淡的笑容从他嘴角晕开,很淡真得很淡,感觉自己被这个笑容扯痛了。
      “……不……已经不需要了……”
      是悲哀吗?我可以用这个词形容他此刻的神情吗?因为下雪的关系吗,为什么觉得他的眼睛里落满了雪花?
      “……这花,天堂鸟……我已经,不配了……”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我几乎以为他在自言自语。我不懂他的意思,不配?!捧着花,我有些无所适从……
      沉默,很不习惯的沉默。我试图打破却发现自己的无能。他还是站在那儿望着我手里的花出神……我应该把花硬塞给他吗?还是……
      “呦!我当谁呢,这不是小炫嘛!”
      一个沙哑得有些刺耳的声音破空而来,下一秒,一个五短身材满脸肥油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灰色的长风衣裹着圆筒型的身体煞是可笑。有意无意间的晃动,男人右手腕一块纯金的劳力士手表外加一条闪着刺眼金光的粗大手链,在灯光下闪烁,为了显示身份吗?我嗤之以鼻,俗的还真够彻底的。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我诧异的看着这个中年男人,旁若无人的甚至有些粗鲁的将他一把揽入怀中:
      “我就说嘛,我们就是真有缘,对不对啊,小炫?”说着这个男人又抬手捏了捏他的下巴。
      这个男人近乎放肆的做着这些动作,眼中流露着毫不掩饰的□□!有一刻我甚至怀疑他是故意做给我这个陌生人看的。可是真正令我诧异的却是他的反应,面对着这样一个令人作呕的男人,面对着如此肆恣的言行,他竟然完全没有反应!为什么?他的眼中明明是如此清晰的厌恶,可他为什么连一丝基本的反抗都没有?为什么?
      “怎么不说话呢?我可是想你想得紧呢。”说这话的时候这个男人的眼光有意无意的在他颈间游走。
      ——?!
      难道他……难道他是?!……
      我下意识地移开了手中的天堂鸟。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细微的举动,又是一个淡淡的微笑,我从来都不知道怎么一个人竟可以笑得如此凄凉——感觉自己再次被硬生生地扯痛了。
      “你要买花?这是什么玩意儿,奇奇怪怪怪的。”
      这个男人很不礼貌的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天堂鸟,随意的甩了几下后仍在一旁,
      “要什么尽管开口,玫瑰怎么样?老板,你这儿的玫瑰我全要了。”
      完全不等他开口,这个男人已掏出了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豪爽吗?的确。碰到这么阔气的顾客我应该高兴吧,可是却连怎么笑得都忘记了。
      “不,不用了,我只是随便逛逛。”他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不用了。”
      “这样啊。”中年男人把钱重又放回了口袋,
      “那我们走吧。你今天可是我的。上次让你走了,这回我可没这么容易打发了。”
      搂着他半强迫地拉他向门口走去。还是一样,他仍旧没反应,顺从得像一个人偶娃娃。
      走到门口时他似想到什么忽又回转身,走过去捧起那束被扔在一旁的天堂鸟,递到我面前,
      “对不起,弄脏了你的花。”
      一瞬间,感觉心狠狠地颤了一下。
      机械的抬起手,在接过花的时候触碰到了他的手,冰冷冰冷的。
      定定得看了他许久,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绝对不是那种玷污自己灵魂的人,因为他的眼睛好干静。只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
      目送着他们的车在视野中模糊,消失。
      我记得那个男人叫他小炫……炫……是他的名字吗,很特殊很好听。曾经很希望能知道他的名字,却从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习惯性的抬头——莲花跑车?!不会是幻觉吧?可车门旁站着的不是那个一头金发气魄压人的男人还会是谁!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了?他全看到了?!那——
      他在生气……不,是愤怒。即使隔了一条街,我仍然能轻易的感受到墨镜后那双眼睛所传递的怒气。两分钟后他坐进了车里向另一个方向呼啸而去。
      空气凝固了,风却依然嚣张。飞落的雪花滴在手上,很冰,却不及那双手冷。
      手里的天堂鸟在雨雪中泪流满面。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在冬季最后一个下雪天。
      流转的时光能带走过去却带不走回忆过去时的心情。每当我看到这些橘黄色的形似鸟头的天堂鸟时都会忍不住地想起他,想起那天的情景;想起他捧着天堂鸟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想起他指尖传来的冰冷……也许冰冷的并不只是那双手……
      “嘀嘀嘀……”
      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原来我竟捧着花单站了一早上。匆忙接起电话,
      “喂,老板吗,我是姬娜,我今天下午临时要考试所以不能到花店帮忙了,真对不起。”
      姬娜是最近在我店里打工的高中生,很勤快平时帮我跑跑外送让我这个原本就没什么事的老板更是轻松的几乎无事可做。挂断电话匆匆清点完花目,决定先把昨天预定今天要送的花送掉,于是把姬娜昨天备妥的花放进后车厢,关了店门后发动了车子。
      挨家挨户的敲门,送花,收钱,不知道自己重复了多少遍这几个动作,只是开到自己都麻木了才只送完了大半。在街边买了个面包,合着矿泉水,核对下一个住址——B区A楼7号楼602室——一束天堂鸟
      ——?!天,天堂鸟?!
      会是他吗?别傻了,这半年来买天堂鸟的人渐渐多了,偶尔一些女孩子路过会被那特别的花型吸引了买上一束,但那些人中唯独没有他。自己怎么变得神经兮兮的,自嘲的扯扯嘴角甩去这个可笑的念头,右转了方向盘。
      电梯的门打开了,径自来到一扇蓝色的大门前,轻轻的刚敲了一下,门竟自动打开了,门没锁?真是个粗心的家伙。出于礼貌我又敲了几下却没人应门,怎么回事没人吗?
      “对不起,请问有人吗?我是来送昨天预定的花的。”
      ——没有回应——真得没人?
      “对不起,我进来了。”
      ——我捧着花轻手轻脚的进了屋子。
      呵!好大的客厅,真够气派的。看得出屋子的主人很有品位,虽然装饰得很简洁却一点也不单调,只是所有的装饰一律都是冷色系。
      好像的确没人,出门连门都不关摆明让人来抢嘛。我正犹豫要不要离开,眼角忽然瞟到左边第一间卧室的门虚掩着,难道在休息?去看看吧,总不能让我跑两趟吧。想着,我走了过去轻轻推开了房门——然后我惊呆了——
      宽大的双人床上躺着一个天使!一个没有翅膀的天使。柔软的黑发散乱的覆在额上,阳光下皮肤几乎是透明的,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排阴影,俊美的睡颜如此安详。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一样,我又以为看到了天使。
      无法相信竟然会是他。我承认此刻的自己是兴奋的,可下一秒我又惊呆了——
      他露在外面的右手背上插着吊针,床边摆放着一台我叫不出名字的仪器,屏幕上连续延伸的线条显示着规律的心跳……
      我的天,发生了什么事了吗?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这才注意到虽然他的神情安详的好似睡着了一样,可脸色却苍白如纸,应着白色的被单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毫无生气的瓷娃娃,美丽却脆弱得让人心碎。望着他没有来的一阵揪心,真得很心疼。
      “谁?你是什么人?”磁性的嗓音破空而来带着愠怒。
      我一惊,立刻转身——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冷气——是他?!
      ——金色的头发淌着水珠,古铜色的肌肤在白色的浴袍间若隐若现,我第一次看清他的脸,眉宇间的霸气较之半年前有增无减,漆黑的星眸锐利的审视着我。
      “我在问你,你是谁?”
      “啊?哦,我……你,你是不是昨天定了一束天堂鸟?我是来送花的,我有敲过门的,门没关我就进来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有些语无伦次,解释完后发现自己在微微发抖。唉,被他的气魄吓住了。
      “天堂鸟?——对,天堂鸟!”
      看到我手中的花他的怀疑和愠怒在一瞬间消失了,一个箭步冲过来,还来不及反应手中的花已经被他夺了过去。
      呼——吓死我了……
      “炫,你看是天堂鸟哦,你最喜欢的天堂鸟。”
      他弯下身子将花放在他身边,床上的人儿则依旧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温柔?!他的语气里竟然溢满温柔?!我愕然的看着他,无措得像个傻瓜。
      “还记得吗?……”他似乎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轻柔的摩挲着他的脸颊,
      “……天堂鸟,记得吗,为了买到它我载着你几乎找遍了城里的每一家花店,最后买到时你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
      我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笑,虽然只是很轻得扯动嘴角,却很好看。只是那笑容不真实,直视他的眼神也是迷离的,仿佛穿过他在看着更久以前的他。
      我终于确定,这个男人不是刻意的忽视我,他根本就是把自己锁在了过去,因为他的眼瞳里倒影不出真实的现在!他就这样附在他耳畔,诉说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过去。而他,安静的躺着,紧闭的双眼连睫毛都未曾闪过一下……
      定定的望着他们许久,我默默的退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耳边还传来低低絮絮的话语声,
      “……还记得吗?……天堂鸟,为了买到它我载着你几乎找遍了城里的每一家花店,最后买到时你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
      轻轻的关上门,一抬手,我的眼睛湿了……
      曾经听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关不住的,因为它的羽毛实在太光辉了……
      这个被我两次误认为天使的男孩是不是也会飞走呢?……
      天堂鸟……真得能带他去天堂吗?……
      关上车门,驶向下一个住户,一切又归于最初,没有人知道那扇蓝色的大门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只是有没有人注意到,那群争奇斗艳的蓓蕾中,一束天堂鸟——流泪,在阳光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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