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之水

作者:纳兰紫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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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的影子


      楔子

      你有一双忧郁的眼睛,如海水般深邃,湛蓝。

      第一眼,我就不可自拔地迷恋上了他。无论如何,悲伤、喜悦、愤怒、震惊,永远地波澜不惊,闪烁极致却又不可思议的光芒。迷醉不知归去。

      迷恋上了这一双眼睛的同时,我就悲哀地发现,我也迷恋上了他的主人。一上高贵如天边泛着冷光的星子,一个我永远可望不可及的男子。

      在这双眼睛的深处,我看不见的自己的影子。

      我十三岁的天空,无法承受你二十五岁的生命。

      (一)

      毕业前夕的最后一次聚会,我们这样一群双十年华的少女,抛开了所有的顾虑与矜持,疯狂地哭喊叫闹。哭出了压抑多年的感情,也喊出了对明天的渴望与梦想。

      “最后的狂。”我苦笑。酒精过度的脑袋开始昏沉,似乎有一个影子在飘荡,我却怎么也抓不住。

      是谁了?

      我笑,疯狂地大笑,却怎么也笑不出这样一个人来。

      阿罗过来,抱住狂笑地我,晕红的脸庞有着不掩的喜悦,“紫衡,我哥回来了。”

      我停止了笑,看着这个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脑海中却在想念另个一个人。

      言星,是你吗?你终于回来了吗?

      阿罗又去和别人分享这个好消息了。我退到灯光照不到的角落,默默消化这个消息。阴暗的影恰好遮住了我的脸,谁出看不到我内心激烈的波动。我是如此喜悦又如此伤心地听到你归的消息。

      言星,一个流浪浪子,三十岁的生命有一半流浪在天涯海角。他曾言道“我的生命不属于家庭,不属于爱情,不属于爱情,不属于朋友,属于天涯的风,海角的水。”

      这是十三岁那年第一次见到言星时听到的话,也是这样一句话,我陪上了一生,一生的爱与痴。

      那一年,言星二十五岁。

      闭上眼睛,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七年来日夜煎熬的梦就要变为现实,只是,我又该拿什么去面对。

      言星从来只当我是妹妹,与阿罗一般的小妹妹,骄纵宠爱。只是肯眸深处,决不会有我渺小身影存地和余地。

      阴暗的角落,我独自流着眼泪。在这样疯狂的夜晚,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哭与笑......

      (二)

      “你真的不敢相信,天下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温婉精致,犹如一尊瓷玉娃娃,让人不得不珍惜别呵护。”尚未决定见言星,就先从阿罗口中听到这样一个女子。

      我微微笑着,努力去听阿罗的话,可是却越来越听不清,最后,只看见她的嘴在动,不闻任何声音。

      头越来越痛,似要炸开般,我不得不用手撑住,才勉强稳住自己。

      “紫痕,你怎么了?”阿罗注意到我的异样,停下叙述关心地问。

      “阿罗,我先走了。”我站起身就要离开,早知今是又何必当初。

      “可哥哥还没有回来,你不是来看他的吗?”阿罗永远不知道我下一秒要做什么,就如她永远不知心中所想一般。

      我摇头,今时今刻,再见面又有什么意思。

      我想,是我苍白的脸色吓坏了阿罗,她不再坚持。

      送我至门口,与一对璧人不期而遇。

      我叹息,终究我躲不开命定的劫。

      星言,依然如记忆一般,英挺出众,俊逸不凡,眼角眉尖,更添几分忧郁。依然是不留余情地冲撞我的心。

      旁边的女子,心是邵芬,阿罗口娇柔美丽,清雅无比的女子。可罗并未夸张,这样的女子,值得任何男人,珍爱一生。

      言星,伸手揉乱我的一头长发,如年少时一般,宠溺地笑笑:“小丫头,好久不见了。”

      我不敢直视这如希腊神抵阿波罗的笑容,心中喟然:“七年了。”

      他并未注意到我有异样,一脸幸福地介绍身边的女子。注视的目光,深情专注,绝不含一丝杂质。

      我听见,风中,我的心在悲伤,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关注。

      “言星,祝福你啊。”我强笑,不让自己的面具滑落。

      “小丫头,怎么这么大了,还没有礼貌,要叫哥。”怎么出不明白。一向洒脱不拘礼数的言星,独独对我这么迂腐。

      他又怎么知道,那一声“哥”,对于我重逾千斤啊。

      我垂下眼睑,轻轻地说,“我长大了,不再是小丫头。”

      “在我眼中,你与阿罗一样,是我永远长不大的妹妹。”

      我忍住流泪的冲动:微笑自如:“我永远不是你的妹妹。”

      言星摇头,邵芬微笑,阿罗大笑,似乎我是多么幼稚。终究,只有我在自欺欺人。

      这一切,是命运必不可改的历程。

      (三)

      那一夜,我彻夜不眼,回想往事点点滴滴,我泪如雨下。

      历经七年,我努力成长,却怎么也赶不上言星流浪的脚步。

      其实,第一眼相识,我就知道,他必不属于我。只是,我的执著让我放不下。

      那一夜,千里之处另一座城市,一个男子枯坐要电脑前,陪我整夜。

      他无言,只静静听我说,听着异地,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对一个三十三岁的男人的痴、恋、嗔、爱。

      天际发白,我也渐渐无语,渲泄了一夜的心渐趋平静。

      这一夜,因为有他的陪伴,虽不至于心境豁然开朗,却也可以让我平和地面对他和她了。

      ——谢谢你。

      ——心情好点了吗?

      ——可以不着痕迹地生活了。

      ——毕业了,想过未来吗?

      ——还没有找到工作。

      ——到这儿来,好吗?

      我沉默,不是不明白他的心思。只是,我又怎能带着一段未了的情伤,再走入另一段感情,即使他不在意,我又怎能坦然面对。

      ——你考虑吧。

      紫痕,你记住。无论何时,只要你愿意,在这儿,都有一个窝,一个人,为你遮风挡雨。

      我落泪,上天何其弄人,为何这一切都不如人所愿,为何这样一个为我的人不是言星。

      (四)

      那几日,天空下着雨,我与阿罗奔走于各大招聘企业,一天下来,往往并无所获,人却也累得精疲力尽。

      阿罗心痛我,执意拉我去她家,我并不推却,心中终究是放不下啊,哪怕只能看一眼,一眼就好。

      相处日久,我也渐渐看出言星钟情邵芬的原因,绝不仅仅是因为美丽.

      这是一个才华横溢,聪明不凡的女子。她看着我的目光平和宁静,可眸底深处又藏着疑惑。

      我注视言星的时候,总感觉有一道目光似要把我看透。调转眼神,是邵芬,她微微笑着,我也若无其事,报之以微笑。

      我相信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有人看出我中所想,即使是阿罗,我认识了十年的朋友,也未发现我的秘密。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陌生人,没有理由会把我看穿。

      “紫蘅,你有爱的人吗?”邵芬突兀地问。

      我一愣,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有啊。有一个网友,爱紫蘅爱得如痴如醉。”阿罗抢口,除了言星,我所有的心事都与她分享。人生苦短,难得有一个相交十年的好朋友。

      人生苦短,更难得有一个可以爱恋十年的人。

      邵芬微笑,“不是被爱,是指爱人。”

      “这倒没有。”阿罗自信地回答。

      “阿罗,我是在问紫蘅。”
      阿罗一吐舌头,坐到我身边,将我搂紧,“紫蘅的所有心事我都知道。”

      邵芬摇头,深不以为然。

      对不起,阿罗,我最好的朋友。我隐瞒了你我此生最大的秘密,其它的心事与之相比,都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我坦然微笑,“阿罗说得对。”

      “是吗?“邵芬好奇。“那个网友了?”

      “没有基础的感情谈来无用。”

      邵芬似乎还在再问,言星阻止。“小丫头还小,会找到自己爱的人的。”宠溺的语气让人心碎。

      这样的聚会每每以自己的黯然神伤收场,可第二天,又忍不住想要再见到他。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日子也变成了种煎熬,在见与不见中慢慢消磨。

      一天晚上,雨下得很大,阿罗执意留我住下。

      夜间口渴,至客厅倒水,路过邵芬卧室。门隐约开着,灯兴冷清,一室黯然,言星趴在邵芬床前入睡,另一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想起阿罗的话,邵芬夜间易惊,好恶梦,言星必整夜整夜相伴。

      我落泪,这样一幅美丽的画面而感动。静谧的夜晚无人在场,我可以肆无忌惮地落泪。

      因为言星,我做了七年虚幻的梦,如今梦醒了,我也该离开了。

      三天后,我即买了北上的车票,去寻找一个愿意为我遮风挡雨的男人。

      阿罗不解,一个尽的追问原因。她知道,我不爱那个男人。

      我无言,只能躲避。她不知道的是,那个男人只是我疗伤的港湾。

      上火车之前,阿罗,言星,邵芬来送我。我与阿罗相拥而泣,此一别,再见不知何年,别了,阿罗。

      别了,我早夭的爱情。

      言星习惯地伸手揉乱我一头长发,轻轻地说,“趁着年轻,多走走也好。小丫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要多珍重。”

      我点头。看了邵芬一眼,有了她,言星的流浪生活也该结束了吧。

      邵芬也有点儿落默,灵动的双眸中噙着泪意。这个美丽而善良的女子,若非言星,我们心可成为好朋友。

      我上前将她拥紧,心中默念,从今以后,求求你,给他幸福。你们一定要幸福。

      转身,我头也不回地踏上了火车。

      火车一声长鸣,缓缓开动了。阿罗,言星,邵芬,包括了我七年的梦,都被抛在了身后。

      一切都该结束了。

      闭上双眼,一滴泪缓缓滑落,瞬间隐没。

      (五)

      世事难料,变幻无常。三年前离开,我绝料不到,有朝一日,我会与楚风一同回来。

      身边男人就是那个承诺为我遮风挡雨的人,只是我想不到,他的爱会有如些深沉。

      北方的三年,他对我珍惜呵护,关爱无限,绝口不提,那个七年,那个梦。即使,他对一切都了如指掌,对于我的爱情也清楚明了。

      我常常忍不住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一定会爱上你。”他温驯地笑,宠溺无比:“不需要你爱我,只要我可以爱你就行了。爱人是会受伤害的,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一点儿伤害。”

      我黯然。心中咒骂自己的卑鄙,这样一个好男人,我却只拿来做言星的替身。

      决定了要回来,实是为了躲避他。我以为,离开了他,他也就可以从我的魔障中解脱。

      万万料不到,我竟然背着我办理了调迁手续,丢弃了多年拼搏的一切,执意与我一同回来。

      他说道:“紫蘅,我不强求你忘了他,我只请你。让我爱你。”

      我潸然泪下。爱,究竟是什么?竟可以让人牺牲至此,心碎若死。

      “楚风,给我时间,让我爱上你。”

      回来以后,我刻意不与旧日朋友联系。我要忘记一切与他有关的人、事、物。

      决定了要去经营另一段感情,就要把过去断得彻彻底底。

      奈何,天不容我。

      一天夜里,胃痛如绞。楚风连夜送我进医院,却与言星不期而遇。

      那一夜,无人入睡。胃痛折磨得我整夜无眠,楚风守护我整夜。言星却也守护另一女子整夜。

      邵芬,其时已经是病入膏肓,药石惘然。

      天明,疼痛不再,我才可以好好打量言星。

      三年不见,他消瘦许多。眼角眉尖那份忧郁更深,又添三分憔悴。曾经俊朗出众的脸庞,也渐渐露出人近中年的苍桑感。

      我心疼,幸福为何离他这么远。

      言星强笑,绝口不提邵芬的病,只是若有若无的问着我的一切。

      我也不勉强,安静地告诉他,关于北方的三年,关开楚风。

      楚风一开始就知道了言星是谁,一直沉默。只是眸底深处,我看到了一分抗拒,一分挣扎及一分恐惧。

      我苦笑,命运带我们走进了极力躲避的一幕。

      翌日,与阿罗相约。久别重逢的喜悦之后,我得到了我要的答案。

      不治之症。和所有的泡沫剧一样,最美丽的女主角,却偏偏得了最丑陋的疾病。果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天妒红颜。

      最让我震惊的是言星的心态,我无法想像:在那异乡的凄风苦雨中,言星如何消化这睛天霹雳的消息。又如何独自守着伤悲,说服邵芬,仅仅是营养不良而已。

      若非爱极,又怎会如此用心良苦。

      邵芬病发,是大我走后第二年。他们正在筹备婚礼,一纸无情的诊断书揭开了言星苦心掩盖的一切。

      秘密昭示于阳光下,邵芬不哭不闹,只求离去。无数个不眠不休的夜晚,言星搂紧邵芬,一遍遍诉说诺言,字字恳求,爱是又向付出。你若执意离去,我该何去何从。

      阿罗已是泣不成言。我傻了,在我心中如天神一般坚强无比的言星,竟出有如此脆弱不堪的一面。他又该用多大的毅力才压下心中巨大的悲痛,去安慰另一个更加软弱的生命。

      我拼命不让自己落泪。眼前闪过病床上那个苍白,生命几近枯竭的女子。

      “没有一点儿希望了吗?”

      阿罗使劲摇头,呜咽出声。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在她哥哥生命中占有重要地位的女子。

      “她才二十七岁,上天太不公平了。”

      我闭上眼睛,不忍再听下去了。生命本不公平,我又能如何?

      冥冥之中,命运之神皆有定论,人类太过于渺小,无力改天。

      就如爱情,就如生命。

      (六)

      一个天气睛朗的下午,我看望了邵芬,没有任何人的陪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坚持独自前来,似乎我与她之间尚有一段对话没有进行。

      邵芬正对着窗处某一个不知点发呆,回头见是我,不由地展颜一笑。

      这一笑,我心神俱裂。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邵芬平静地说。

      我坐在她的床前,握起她的手。这只手冰冷彻骨,外面却是艳阳天。

      “会好起来的。”我词拙,言无所指。

      她微微笑着,看着窗外跳跃的小鸟。半晌,语出惊心:“紫痕,你爱言星。”

      肯定的语气让人不容置喙。我震惊,她看出来了。我一向掩藏的很好,她竟然可以看穿。若非真爱的女子,决不会如些敏感。

      “言星却只是爱你。”

      她摇头,“你爱他,决不会比我少。”

      “那又如何?”我恼羞,心事被人看赤裸裸地揭露,我狼狈不堪。

      “你可以给他幸福。”

      “你错了,爱是付出,是牺牲;不是同情,怜悯或乘虚而入。可以给他幸福的从来只有你,永远不是我。“

      话未尽,我已哽咽。道理人人会说,真正做到的,古往今来,又有几人?

      邵芬闭上又眼,微微喘息,脸色苍白无比。我一惊,担心地看着她,”对不起,我太激动了。“

      她平静了许久,惨白的脸色才慢慢恢复了一点儿血色,幽幽地说,“紫蘅,没有人可以等爱来来临。爱他就要争取他的爱。”

      我微笑,不让她看到我眼中的无奈。争取,若是可以,我们早以相爱,又何必让我空等十年?

      “紫蘅,不要放弃自己的机会。”

      “什么机会?”我苦笑。

      邵芬微微地说,“我的日子将尽了,惟一的心愿说是,言星可以幸福。”

      我语塞,幸福?没有了你,他将不再拥有幸福,未竟的话我放在了心中,我们都是为爱痛苦的痴人。

      三天后,邵芬进了手术室,却再也没有出来。

      言星深沉而执著的爱,也挽留不住死神的脚步。

      追悼会,我没有去,我害怕看到自己深爱的男人颓迷不振,憔翠恍惚,这无异是种折磨。

      我也没有和楚风在一起,自从见了言星,我似乎被我遗忘了。终究我是一个薄情的女人,注定要辜负这个爱我至深的男人。

      一个人在大街小巷乱窜,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邵芬临终的话。

      我该争取吗?我有机会吗?

      只是,言星,你会爱上我吗?你若知道,我暗恋你整整十年,是不屑一顾,还是感动万分。

      这些却都不是我要的,我要的你永远也不能给。

      言星。

      爱。

      (七)

      尚未决定,是否去追求自己等候的爱,就先听闻,言星要走了,重新踏入流浪的旅程。

      听完,我已经没有力气做出反应。心中嗤笑自己的愚昧,言星永远不会属于我,从十三岁到二十岁,何苦给自己一个自欺欺人的理由。

      我与言星,是天上的云,地上的泥,千里之遥,永无相交之日。注定此生,两两相望,不言爱情。

      十年,二十年,亦如是,

      隔着茫茫人海,我看见言星毫不犹豫地踏上流浪之程,邵芬已去,人世他一身空空,再无所念。

      此生,他永远为知道,在他身后,有一女子爱他十年,痴情入骨,却也等不到他一个怜惜的回眼眸。

      只是,她无怨无悔,若时光倒退,她依然先择爱他,十年不变。

      (八)

      楚风又调回了北方。

      临行的前夜,我们通宵未眠。他絮絮叨叨地叮嘱了许多生活中的小事。

      我沉默不语,心中万般不舍,却没有资格开口挽留。

      未了,他言道:“我想,南方不适合我,还是喜欢北方的气候。”一顿,又道:“紫蘅,若有一天,你发现了北方还有一点儿值得你怀念,那么请到北方来,我等你。”

      纵使还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最终,他选择不再言语,只轻轻一句:“紫蘅,保重。”

      转身,他绝尘离去,我却分明看见有泪滑落。

      此生悠悠,我也再无所求。

      只愿,你也幸福。

      (九)

      两年来,逢年过节,我总可以收到来自北方的祝福,只言片语,聊聊几句,关怀之意,却溢于纸间。

      我从不回言,将感动留在心中。

      又一日,收到一张美丽的照片,来自世界最高峰的奇景。背面留言,是言星。

      紫蘅:

      我实现了自己毕生的愿望,登上了珠穆朗玛峰。

      极巅之上,我俯视天下,心中想念的却是邵芬,我最无缘的爱人。

      这两年走过的地方越来越广,对她的怀念却越来越深。我想,此生,我没有爱人的能力了。

      天大地阔,我立志走遍天下,请不要为我担心。我并不孤单,有我脚印留下的地方,就有邵芬注视的目光,我们永远厮守到老。

      紫蘅,只有真正经历过失去的人,才懂得拥的的珍贵。不要让你的幸福从手中溜走。

      生命无常,人生不过短短数下载,等爱已不再,才来追悔已是惘然。

      等你真正体会到大自然界的伟大,才会感到人类的渺小,无力抗天。所以,请不要为年少时虚幻的梦,放弃你的幸福。

      你我想识十二年,生命一轮,是为有缘。缘份来临,善自珍重;缘份尽时,无须强求,笑笑潇洒而过,前途更有有缘人。

      若再无相见之日,请你一定记住我的祝福:

      你要幸福。

      言星

      于珠穆朗玛之巅

      我大恸,他终于知道了。也终于如我所料,先择遗弃,遗弃我的爱。

      这茫茫人生,我与他本是无缘人,何来有爱。

      三天后,我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车厢内,我无聊地翻着报纸。

      凡乎同一时刻,我如电击般陷入完会混沌的窒息状态。

      所的的报纸都在登着同一条消息:

      珠穆朗玛探险队归途遇风暴,全队无一生还。

      罹难者各单中清清楚楚地印着:言星。

      世界末日了吗?为何我不能呼吸?心疼得无以复加。言星,你好残忍。

      你不给我爱你的机会,也剥夺了我想念的权利,你走得干干净净,身后不留一丝牵挂。

      你是圣人,我自愧弗如。

      天的那一边,与爱人相守,你一定要幸福。

      长途火车上,每一个人都疲倦不堪,昏昏入睡。没有人注意到临窗的角落,我独自哭泣,默默想念。

      让我最后一次想你,念你,爱你,整个旅程。

      (十)

      佛说:缘是一块冰,要等五百年。

      佛问:苦吗?

      我说:不苦。

      佛于是许我一块冰。

      五百年后,我一觉醒来,发现冰已化成了水,

      于是我知道,你我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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