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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乱流年之穿越与反穿越2
玉海澜和易襄同时伏额,重重的磕了个头。
“鸢公主,请您决断!”
钟羽沫仿若未闻,纤细的手指不知不觉紧紧握住身边的桌脚,骨节隐隐泛起青白,身子无力的瘫坐在一边的竹椅上。
七年之差
二十一世纪与风沁王朝时差七年!
难道,自己便是鸢公主?
难道,自己本就属于这个时空?
难道,自己本以为的穿越时空只是命中注定?
难道,一步步,一步步,自己正慢慢踏入命运的圈套?
老天,你何苦处心积虑戏弄我!
见上首久久未有动静,玉海澜和易襄对视一眼,眼中思绪流转,终究只能垂下头静静候着。
“请问玉老庄主,为何如此肯定我便是鸢公主?仅仅是因为我与前朝凤帝相差无几的样貌?还是你口中所谓的七年之差?”
就在玉海澜和易襄以为要这么对峙下去之时,上首却淡淡传来了一声轻若尘的质问,虽轻,却字字清晰。
玉海澜抬首便撞入一双静静的眸子,微微诧异于钟羽沫心绪敛的如此之快,丝毫不见方才的波涛汹涌。
看着稳坐在竹椅上毫无惧色与自己四目相对的女子,一瞬间有着一恍眼的错觉,依稀浮现记忆中乾坤殿龙椅之上曾满身霸气俯仰天下的凤帝。
“鸢公主的样貌的确与凤帝相差无几,老臣却断不敢仅此轻率断定,方才您抬手间,老臣留意过您的右腕。”
钟羽沫抬起右腕,并不见任何特别,只是有一小块暗色肌肤,并不是胎记,该是小时候受伤所留下的伤疤,如不留意,根本无法发现。
“龙嗣身份尊贵,在出生之后,一定要在腕上点上红豆大小的红朱砂,以示尊崇,点砂之法遵从男左女右,所以鸢公主的朱砂该点在右腕之上。”玉海澜并未开口,述来的是一直沉默的易襄,“微臣易襄,原是中医署的太医,仅为凤帝效命,在您诞世之后,右腕上的红朱砂便是微臣所点。”
“红朱砂?”钟羽沫的看着自己右腕上小小的疤痕,疑惑的指着上面的疤痕“易前辈,难道,这个就是你和玉老庄主认定我是鸢公主身份的凭据?这未免太过儿戏!”
“鸢公主右腕的红朱砂是微臣所点。”易襄顿了顿,“亦是,微臣所毁,凤帝自刎于凤殿,僼朝灭,为保您身份暴露,只能将红朱砂毁之。”
“所以,三年前我重伤被月哥哥送进幽寰谷,你便已经怀疑我是鸢公主?”钟羽沫抿了抿唇,直视着易襄,说的肯定。
“是。”易襄愣了愣,满眸复杂之色,“三年前,微臣私心,任由月儿带着大伤初愈的您离开,让你们逍遥于山水,不让你们卷入这场腥风血雨,自欺欺人的认为这才是最好的结果,箢儿不会怪我,鸢公主不会怪我,如今才发现自己是如何荒唐,微臣该死,有愧凤帝,有愧僼朝,更有愧于您,请鸢公主降罪!”
钟羽沫起身扶起易襄和玉海澜。
“易前辈,这一切与你无关,无需自责”。
“鸢公主!”易襄复杂的看着钟羽沫,说不出只言片语,只是又开始沉默。
“易前辈,玉老庄主,羽沫有一事不明,既然二十八年前我利用七星绕月奇观穿越时空,你们如何得知我会安然无恙返回?如果,我一去不返呢?”
如果鸢公主是僼朝唯一龙嗣,唯一复国的希望,玉海澜决计不会让其冒险,穿越时空未免荒谬,就算玉海澜精通天文地理,如何能有如此把握。
“古有神书名唤‘天机’,天机记载,世之万物,皆有其质,质之轮回,限天时,地利,人和,魂之不灭,魄之不飞,魂魄聚集,此之永存,时之变革,人神合一,时至,位归!”
时至,位归。
脑子早已经混沌不堪,听完玉海澜文绉绉又高深莫测的一番话,思绪更是揪成一堆麻绳,解不开,剪不断。
“简而言之,二十八年前,无论您落之任何年代空间,十五年后,再度七星绕月之时,只要鸢公主性命无恙,万物将会复位,一切一切将会各归原位。”
钟羽沫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只要我还活着,三年前无论如何,我都会归为原位,对么?”
玉海澜点了一下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如若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样荒谬之事,简直比天方夜谭还离谱!
“老臣精心布局了二十八年,就是等待鸢公主复位!如今鸢公主无恙回归,复兴僼朝将指日可待!”玉海澜眉飞色舞,满眼满目的希翼。
复国...
钟羽沫愣了愣,这两个字就这么活生生落在了自己肩上,那么沉重,那么不可思议,叫她如何承受?如果可以,她宁愿将头埋在沙子里,就这么不闻不问,甘愿做一只鸵鸟,永远的逃避下去!
她的心里没有惊天动地的国恨家仇,有的只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她的心里没有他们口口声声的凤帝模样,甚至连一个模糊的影子都没有,有的只是那冷冰冰的字眼,有的只是那虚拟的血缘关系,那轰轰烈烈的恩怨,而,于她,似乎并无瓜葛。
她,并没有恨,既然没有恨,又谈何复国?
如今,一切重担必须落在她身上,却没有她选择的权利。
逃避一切?还是,接受一切?
两者最终都只会让她步入一个深渊,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玉老庄主,能否进内屋一叙,晚辈有话要对您说。”钟羽沫叹了口气,既然自己无法逃避,那么只能选择默默承受,以后会怎样,她无暇顾及,为今之计,救人要紧。
玉海澜不解的看了眼立在一旁一直默默无语的易襄,对钟羽沫点了点头,跟着她进了一旁的偏房。
易襄看了看慢慢合上的木门,手慢慢握成拳。
半盏茶光阴,门开了。
出来了的只有钟羽沫一个人,透过微敞的门扉,隐约看见跪在地上的人影,就那么纹丝不动的跪着。
“易老前辈,以后僼朝的任何事,将与你无任何联系。”钟羽沫看着错愕的易襄,轻轻笑了。
“只要你帮我完成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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