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影眸心

　　第七章 夜不知不觉已深了。征眸心感觉有些累。将额头抵着窗户。她的房间位置很好，可以看见那一片茶花。虽然已入夜，但清亮的月光让它们很美，也，很凄凉。她想起敛翌白天说的话。真是好笑，她自己似乎也在走同样的路？明知不可为而为知。明知不可能还是要去一试。她，真的有那么勇敢？很傻吗，但，很多人不也是这样的选择，是什么样的力量在支持着他们呢？ 生命也不过是短暂的一瞬，哭过笑过之后，迎接你的也不过是死亡。在那一刻，有谁会记得去判断最初的对与错？ 她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那么她就愿意去承担后果。 不知道这个时候敛翌和爷爷在书房里聊什么？思绪不知不觉就会飘到他那里去。 窗外的幽光吸引了眸心的注意。怨灵？！在白茶花间飘动的明明就是，但为什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若如敛翌跟她说的，奥勒斯在操控这些单纯怨恨着的灵魂，那真的就麻烦了。它们或许会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转身下楼，眸心穿过大厅，来到花园。在接近怨灵的同时，犬神也出现了。可是她看到的不只是怨灵，还有那个叫加黎塔的女人。她站在那里，手里握着匕首，死死的盯着她，眼中散发出蓝色的光芒。她，被附身了？ “征眸心，没有想到吧，我们拥有的力量可以这么的强大。”加黎塔开口，却是阴阳怪气的声音。 “是啊！你要干什么？”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第一次可以直截了当的和怨灵进行沟通，却是如此强烈的恨意。 “你的法术只对我们有效。可是对人体来说，却要弱的多吧。”它笑着，面容狰狞，“我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这个女人。她对你的恨意可不少于我哦！” 它慢慢走向她，这时，她也注意到，犬神正在几个怨灵中周旋。 “也该让你尝尝死亡的痛苦了。” 征眸心小心的后退，要不伤到人而趋走怨灵并不是很难。只是需要将手覆在人的额头上念咒。可是，要怎样接近呢？ 只见对方挥动着匕首猛的扑过来，征眸心灵活的闪过，一连几次，自己虽然没有受伤，但也不能接近它。怎么办才好？她缴尽脑汁。不能用咒术，这让她的体力消耗很快。 加黎塔又是一个猛扑，但因为扑空，而没有站稳。好机会！征眸心迅速向前，右手按住加黎塔的罩门。 “挪波啊里吓，卡拉吧亚翁啊利可拓……”咒语连续的从眸心口中念出，眼看着就快念完了。 可是，加黎塔已经扬起右手，眼看手起刀落，征眸心硬生生的接下这一刀。 “马里泊离苏瓦卡……破！”只听见怨灵凄惨的哭嚎着抽离加黎塔的身体，加黎塔向后倒下，匕首从征眸心的左肩胛抽出。血溅下来，滴在白茶花的花瓣上。 “啊……”好痛。征眸心倒在花从中。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呼吸对她来说变得稀薄的空气。似乎都可以感觉的到血从肩膀流出。敛翌…… 好痛！？敛翌在书房中，刹时觉得左肩胛灼烧一般的疼痛。怎么回事？是眸心！？他迅速的追寻她的气息，同时，他的身影出现在花园。 “眸心！”看见她倒在花从中，他的心像被重击了一下。 “敛翌……我……好痛……”式服已被血染了一大块，触目惊心。 “我知道，我知道不要说话，一会儿就没事了。”他颤抖着扶她半躺在他怀中，伸出右手，将她的伤口罩在金色的光芒下。 只觉得疼痛减轻了，征眸心慢慢闭上眼睛，那光芒一直守护着她。 醒来后，征眸心看见敛翌睡在她旁边。他向左边侧躺着，左手压在枕头下面，右手覆在她的右手上。金色的长发搭下来散在他全身和她身上的薄毯上。 她抬起左手，轻轻按了一下伤口，知道那里已经安然无恙。但是，为什么会觉得隐隐的痛？清楚的记得，刀刃刺入肩胛时的感觉，那种锥心刺骨的疼痛仿佛在同时传遍全身。眸心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感觉到床上的轻微震动，敛翌睁开眼睛。 “还会痛？”他皱着眉，看见她压着伤口。 “不会了。只是有点不习惯。”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的。”他很生气。 “有你在啊！再说，这是我的责任。不容退却的。”她认真的看着他，言语中表达出她的信任。 “万一我没有感觉到怎么办。如果你昏迷，我就完全不能察觉你的气了。”要是他去晚了，要是她流血过多…… “我相信，”她转过头看他，“就算在那种情况下，你还是可以找到我。” 敛翌没有办法，只得伸手紧紧的抱她过来。她身上温柔的气息让他很安心。无论如何，他能连她也失去。无论如何，他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害她。 走在回神社的路上。征眸心数着太阳透过树叶映在地上的光斑。敛翌刚才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就不见了，还叫她先回去。很不习惯，他总是带她在身边的。心中烦躁不安，他们该不会是今天去找奥勒斯。连告别的机会都不给她？ 他给她太多的不确定，让她很不放心。 抬头看见那纱靠在一颗树旁，像是等了她很久。她来干什么？ 她们并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眸心注意到一群小孩子追来狂去，好不热闹。街上的行人匆匆，日本人为什么总是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每天的生活就像一根拉到极限的弦，却不知久而久之，弦已经失去了弹性。是战争的影响吗？为了不要在受奴役，所以要变强，那么，什么时候是一个终点。他们在全副身心去工作的时候，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吗？太多了…… “你有问过我封印怎么解。现在，还想知道吗？”那纱说话的时候没有看着她，而是将视线停留在不远的孩子身上。 “当然。”眸心感到有点冷。 那纱呼出一口气。回想起那一世，她和敛翌在先见那里听到的话。那时先见举着手杖，从她的额前散出白光，口中喃喃自语： “印由天生，归于剑。印破，则剑可灭神！” “印破？是指，我死吗？”征眸心回味着那句话，那纱在开口的时候，仿佛是在读神喻。 “是的。因为，敛翌相当于是剑鞘，而你阻碍了天空剑和敛翌的结合。奥勒斯把天空剑的灵魂锁在你的身体里。” 是吗？脑中一片空白……现在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有解释，为什么她一接近天空剑就会浑身发热；敛翌在看到她额上的图腾的时候为什么会是很痛苦的表情；为什么问他很多次封印的解法他都刻意隐瞒她。 “他说，就算封印不解，也会有胜算的。”眸心一字一字的开口说，神情木然。 “你相信吗？” “为什么不杀了我。就在一开始就杀了我？”眸心痛苦的以手护住额头。 “奥勒斯没有办法，他自己不能动手。再说……你死了，封印并不会消失，而是随着你转世。这样就更难找到你了。” “与其说杀了我，还不如控制我，毁灭我的灵魂？”眸心苦笑着说，她想起太多的人，那些爱过她的她爱过的人。 那纱站起来，拿出一条穿着紫水晶的项链，将她挂在眸心的脖子上，“我走了。如果你要找我，握着这块水晶，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什么时候周围的景象变的模糊了，小孩子的笑声都那么遥远？注定了……是悲剧吗？经过了那么久的努力，追寻的就只是像奥菲利亚一般的疯狂吗？只是她一意孤行吗？那算什么？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不是悲剧。她所希望的幸福，真的是遥不可及的？ “眸心，眸心！”敛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蹲在她面前，“你在想什么呢，叫你那么久都不理。” “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才啊，你怎么不回神社，坐在这里干什么？” “我无聊嘛。”她挤出一丝笑容，“你到哪去了？” “我是来带你到海底的。楠受伤了。恩……反正去了再说。” 受伤？怎么会呢，他们才分开不到几个月？又有什么事发生吗？ “眸心？” “恩？” “这是什么？”敛翌握着她脖子上的水晶。觉得很诡谲。 “呃……刚才我去逛了一下，觉得好看，所以买下来。”她从他手中拉出水晶，害怕他看出什么来。 “哦。那，我们走吧！” “恩。” 敛翌注意到眸心一路上都不说话，偶尔看她，也是笑的怪怪的。可是他自己似乎也考虑不过来。楠怎么会被海底的魔族所伤，不是早就消灭了吗？这些近来不断的麻烦是奥勒斯搞的鬼？他受了严重的伤还能控制这一切？再看看眸心，他们原本的打算只是好好的过一段平淡的生活。看来他们错了，时间拖得越久麻烦就越多。但，真的要他放开这一切？实在是不甘心呐！ 没想到第二次来这里，却是在完全不同的心情之中。征眸心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夕雅，明显的，她沉默多了，也憔悴多了。她是不善言谈的人，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只能默默的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我们那天走到城外去了，”夕雅淡淡的开口，她的双手交叉在一起，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散射出迷人的光芒，“怎么会，怎么会出现魔族呢？它们一年前明明被我两合力封住了的。其实它们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为了保护我……为什么要保护我呢？” 夕雅掩住脸庞，可是泪水却不断的滑落。眸心看着，心莫名的疼痛起来。 “因为，你是他最重要的人啊！” “在那个时候，我宁愿不是。”不断的用手拂干泪水，夕雅看向前方。 “是啊……希望不是。”眸心幽幽的开口。如果不是他最重要的人，就不会害他置身于危险。如果不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就会下得了手了吧。如果不是他最重要的人，就不会让他为难，也让她痛苦。 忽然，夕雅回过头来看着眸心，看着她额上那个图腾，“你……怕失去敛翌吗？” 低下头，眸心不知道怎样回答才好。敛翌一直在她的身边不是吗？怕失去他吗？正当夕雅以为她不会回答她的时候，眸心幽幽的开口： “当然会怕。当我想到有一天他会不在，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他的笑容，我的心就像被刀刃划过一样痛。如果失去他，我，不可能活的下去。”是啊，连他都不在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思。 “是啊，和我的想法一样。”夕雅吸吸鼻子，嘴角绽开一丝微笑，“但，不会后悔。就算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如果再让我选择，我还是会和他在一起。” “什么这样的结局。还不知道结局是什么样的，不是吗？”眸心忽然觉得她没有什么好彷徨的，夕雅也一定知道怎样解封印，可是大家还是对她那么好，绝口不提。可是他们不知道，她更不愿意在失去至爱的同时牺牲他们的幸福，“夕雅，我相信只要有坚定的信念，我们谁都不会失去什么。” “眸心……”夕雅看着她，有些担心。 对不起，最后说了言不由衷的话。与其让那么多人的幸福为她一个人牺牲，还不如只舍去她一个人。而且，她怕失去他呀，怕那种永远的孤寂在最后仍然是她摆脱不了的梦魇。怕独自品尝失去他的痛苦。虽然知道这带给他的也会是同样的痛苦，就算是她自私也好。你不会怪我吧，敛翌？ “到底是怎么回事？”敛翌双手撑着床沿，看着靠坐着的楠。 撒斯站在另外一边，他也很想知道真实情况是怎样的。 “你是来看我的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来兴师问罪的。”楠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有些无力。 “你都这样了，还开玩笑？”敛翌坐下来，将声音降低了一些。 “我相信，你们也遇到一些反常的事吧。”他看向撒斯。 “没什么大不了的。”撒斯一笔代过，可是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眉心那道很长的伤疤。 “该死！”敛翌咒骂着。 “喂，你的脾气还是那么火暴啊。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撒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阳光照射进来。 “敛翌，你不会为了这些小事情而自责吧。我们会受伤只是因为我们自己掉以轻心。这不是好好的吗？”楠平静的说着。 “有些时候，我真的在想，我做的到底对不对？”没理会楠说的话，敛翌自顾自的说着。他的心好乱啊。眼前的两个人，是他的至亲，他怎么能忍受这些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尤其是他有能力改变的时候？ “不是说好了的吗？”撒斯走过去，“我们不赞成解印不只是因为你的关系，总不能，让无辜的人为我们牺牲吧。就算非要这样，我们也应该征求她本人的意见是不是。”他发现最近自己怎么变得善解人意起来，而且还婆婆妈妈的，完了。他瞄了楠一眼，这家伙对他有潜意识的影响力。 这边，楠接受到他奇怪的眼光，愣了一下，全身怎么毛毛的？ “是这样的吗？”敛翌发现自己似乎失去判断的能力。 “是的是的。”楠笑着回答他。在他沉蓝色的眸中早就已经有所笃定。这是他们的命运！只是，他的夕雅…… “我是撒斯那种性格就好了，”敛翌走到窗边，看见庭院里的眸心和夕雅背对着他们而坐，“只要有够狠，我就抱着她用剑贯穿我们两的身体。一起死！再等下一世，痛宰那个老妖怪。” 只听“轰”的一声，整个房间都震动起来，不好！敛翌慢慢的回头，见撒斯手中握着赤炎刀，身体周围被红色的火焰包围，正一步步走向他： “我有这么变态吗？” 敛翌只觉得浑身冒冷汗一步步后退，心里权衡着局势，赤手空拳还好，最多是个平手。可是赤炎刀。他完了： “呃……我只是说你那个性格，敢作敢当，从不拖泥带水。就是那种勇于牺牲自我的高尚品质。是不是，楠？”况且你今世不也是个一流的杀手。最后一句只能在心理讲，他要是再说下去绝对被烧成木炭，瞬间变成矿产资源。 “哼！” 眼见赤炎刀消失在撒斯手中，敛翌吐出一口气，他要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那就太不值得了。 “呵呵，还以为你们要拆房子了，我正准备闪人呢。”楠笑着，他们两个，还是老样子。 敛翌再看向窗外，两个女人仍然坐在那里，中庭的喷水池溅起来的水花成了她们的背景，眸心低头看着地面，在干什么呢？回头与楠的目光相遇，他和自己一样也看着她们。他们相视而笑，明白彼此一定是以同样的心情恋着不同的她们。 完全受不了两个男人之间的眉目传情，还多心有灵犀的样子。撒斯将自己转移开去，宁愿去看海景。他只是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他们的目光始终移不开，那么不顾一切，甚至牺牲性命？ “恩，好吧今天就尝尝我们两个的手艺。大家不要客气哦，尽量的吃吧！”夕雅将最后一盘菜端上桌，让眸心坐下来。自己则蹦蹦跳跳的坐到楠的旁边。 “呃……你做的？”楠吞了吞口水，脸色有些发青。 “是啊。亲爱的，你身体还没有恢复，我们就地取材，做这些营养的东西来吃。这个是正宗日本的海鲜料理哦。我和眸心一起做的。” “你会做饭？”敛翌看着一桌的菜问眸心。看卖相，还不错，都是鲜亮鲜亮的。嘿嚯，他好饿！ “恩，一点点。”眸心在桌下绞着双手。 “哎呀，不要说那么多，来，开动了！”夕雅拍拍手。把筷子递给楠。 三个男人各自夹了不同的菜塞进口里，顿时，一片死寂……面部呈猪肝色。 征眸心闭上眼睛，她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怎么了？怎么都不动了？”夕雅拿起筷子尝了一样，立马吐出来，好咸；换一个，怎么没煮熟；这个，腥味好重；这个，咬不动；这个，苦的……索性扔了筷子。 “怎么这样？花了那么多时间。”夕雅从来都想不通，以前是，现在也是。 “不好吃没有关系，你用心了，这一点很要是不是？”楠拍着她的背，她的手艺果真不出他所料，“那，我们还是叫厨子做吧。”他尽量温柔的哄着她，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像上次那样，非要做好才行，饿了他整整一个下午。结果，午餐和晚餐一起吃。 “哦。”夕雅乖乖的。 她不知道她这一声消除了所有人的紧张情绪。敛翌暗中吐舌头，还好，还算有人性。 “恩，大家，吃完饭去海滩玩烟火吧！”夕雅手撑着下巴，“突然，很想玩的感觉。” “今天特别精力充沛啊！”楠好奇的看着他的妻子，她今天真有些不一样。 “要去吗？”敛翌问身边的眸心，其实看她很期待的表情就知道答案。 “恩！” “我看，我还是不去了。”放烟火？小孩子的玩意儿。撒斯正要起身却被夕雅叫住。 “什么嘛，大家一起多好，还是去吧。” “女人啊，麻烦的动物。”又坐下来，他是见识过夕雅缠人的功夫，发誓以后决不受教。 他的这一句惹来两个女人的眼光。征眸心的要温和的多，但是那位大嫂就…… “撒斯，”夕雅突然用很漫不经心却有使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叫他，“我有预感，爱情在不远的地方向你招手哦！” “敬谢不敏！” “长嫂大人，你就别在折腾二哥了。”虽然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可敛翌还在不断的扫荡食物，夕雅刚才的声音呀，真是影响胃口。 “呵呵，我说眸心，敛翌迟早要把你们的家吃垮，你还发现的早，后悔还来得及。” “停停停……大嫂，我们一家人，好说话嘛。我们眸心单纯的很，你别对她下手哦！”敛翌突然想起一件事，所以马上举白旗投降。那可是她自己所爱的男人啊。当时大哥只是没有清楚的意识到对她的爱而已，这个女人，居然去搞了个第三者出来，还拿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开玩笑。弄得大哥都魂飞魄散了。他算是见识过，绝对是不能与她对立的，她要是对眸心动手脚，那他就完了。 “我看敛翌也吃完了。我们走吧！”夕雅率先起身。 “等等，还没……”敛翌正要发言，立刻被夕雅“温柔”的眼神喝止。只得乖乖的放下筷子。 楠挽着妻子的腰起身，现在的她好像恢复到以前冲动的性格，来去如风，像火焰一样光彩照人。让他有久违了的感觉。不是不喜欢她的温柔，自从做了他的妻子，她放弃了好多东西，只是一心一意的想着帮他兴建海底城，想着怎样让他的族人过安稳的生活。他总是在想，嫁给他是不是改变了她，是不是让她幸福了？可是现在，他放心了，事实证明，他没有改变她。她仍然是那个在神坛前不顾一切反对宰相用人祭天的祭司。纵使他第一次见到的是她眼中充满敌意的怒火，但是不可否认，在她那瘦小的身体中蕴涵的强大力量，震慑到他。如火焰一般的女子！ “你的伤，还好吗？”夕雅在出发前，还是再三的确认，她当然不想因为自己冲动玩性，影响到他的身体。 “敛翌已经帮我治疗了。现在，除了不能运用气去攻击别人。我没有什么不能做的。”楠搂着她，示意敛翌他们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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