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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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对齐家人有些厌烦，洵一直没有理会齐家上香的事。当然杨闻仍然每天记录下来齐家上香的内容，而洵则是成天抱著法律的书籍啃。可惜他看是看懂了，却被那些条文弄得头晕，根本不会运用。

　　『你想多了，这些毕竟是凡人的法律条文，能够修改为适用于精怪的规范的条文并不多。』泓驱使著两名因为帮人打官司而被人杀害的律师鬼魂工作，自己坐在椅子上做最后的检阅。

　　洵听了也觉得有道理。精怪向来是强者为尊，哪管你那么多。若真要他们按照凡人的规矩来，早就造反了。

　　『你果然在这儿？』湛从窗户进到屋内，将一叠纸放到泓的面前『这是你让我查的事。那女人果然有奸夫，为了拿到遗产与奸夫双宿双飞，才会杀人。』

　　泓点头『可惜我得帮她脱罪。』

　　洵这才知道原来泓得替被告脱罪。他收起自己的好奇心不去看那些资料，就当他没听到湛与泓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湛将话题转到洵身上『齐家的人已经上香四日了，你不打算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吗？』

　　『等规范弄好再说，我现在没那个心情。』洵这么回答。

　　泓抬头对洵说『那个交给他们就行了。』他指了指正在帮忙办公的鬼魂『你只要记得写封信，在阎王面前替他们美言几句。』

　　洵诧异的看著泓，再将视线转到两名鬼律师的身上。看见鬼律师们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洵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鬼律师们欣喜的点头接下洵的委托。

　　过了几天洵收到鬼律师们送来的条文。他这才发现原来适用于精怪的条文真的很少。等他仔细的看过那些条文，更发现实际上能用的真的不多，因为会真的遵守那些规范的精怪恐怕只有少数。最后他只好增加不得随便让凡人产子与若是怀孕得负责等等的条约。

　　等洵改完并交给潏看过一次，才拿给泓检查『你说它们会遵守吗？』洵有些担心。

　　泓失笑『这是当然，你的要求又不多。大部份的规范早已是精怪们不成文的守则，除了那些偏激桀骜的精怪之外，不会有什么反弹。』

　　『如此我就能安心了。』洵露出一个微笑。

　　回到家里杨闻已等在房里。他告诉洵齐家仍在摆香并请示他该怎么做『大人，如今七日已过，您仍不打算回覆齐家吗？』

　　洵考虑了很久，招了甲绫过来，将刚做好的规范交给甲绫『你怎么看。』

　　甲绫看过那些条约后点头『应该不会有问题。』

　　『甚好。你将这份交给楠信，若他没有意见，马上公布。』洵对甲绫吩咐道。

　　『是。』甲绫随即离开。

　　泡了壶茶，洵坐在沙发上等甲绫回来。他对著杨闻说『等一下你将那些规范送到齐家的香案上，记得别让他们发现你的存在，也别沾上香火。』

　　『是。』杨闻点头。

　　等洵喝完茶，甲绫回来了『大人，已将您的旨意传达，门里的公布栏上也贴了一份。』

　　洵赞许的点头，帮甲绫倒了杯茶，接著他对杨闻说『去吧！』

　　杨闻很快就回来了，只是他回来时脸色相当的微妙…

　　洵奇怪的问『怎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离开前听见齐家的手下说，齐家是被人陷害，脑上被人插针等等…要不然三当家不会得罪您。』杨闻将自己听见的事说出来。

　　洵挑眉『是吗？…若说齐家被人陷害我可能说相信，但那个老先生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是打算抓那些混血的妖怪。』不管齐家是不是故意传出他们被人陷害的流言，以祈求他的原谅，可是那双贪婪的眼睛留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他还是认为那位老先生心术不正。越想越觉得奇怪的洵将这件事记在心里，准备晚一点告诉潏、润、湛与泓四人。

　　等杨闻离开后已是晚上十一点多。洵拉著潏与润去金铠开的酒吧，他想知道精怪们究竟怎么看待那些规范…特别是要求他们注意不让凡人怀孕那一部份。

　　洵化成林昕熙的样子坐在吧台上喝著稀释过的酒时已是半夜十二点。酒吧里已经没有凡人。精怪们并不知道他们三人同样不是人，压低声音聚在一起看著酒吧里的那份规范。精怪们早就听说过前一阵子混血的孩子惹出来的问题，他们一点也不意外领主的决定。

　　现在避孕的方法比从前更加先进，大多数晚上出来玩的姑娘们会吃药，而精怪们的鼻子灵敏，自然闻得出药的味道。在凡间混久了，许多精怪也会带上几个套子，避免发生问题。可是洵也听见不满的声音，全是针对那些混血…

　　『司水大人怎么任由那些混血闹事，这样我们岂不是得更加小心行事了。』精怪这么抱怨著。洵可以看见他身上蛇的影子，是成精的蛇妖。

　　『唉…可不是。』另一名身上有著松鼠尾巴影子的人说。

　　刚看完规范，一位脸上有著鹰喙子影的说『就冲著不要让那些混血再扩张势力。以后咱们找吃的更要小心，按司水大人的吩咐别让女人怀了孩子。』

　　『可不是！不过，我倒是觉得司水大人没有制止那些混血的不过是为了利用那个机会，借势压制那些佛道人士。』身上有著斑纹的精怪这么说道。

　　洵吃了一惊…

　　嵬琐这时走进酒吧「给我一杯浓茶！」

　　「又是浓茶！」金铠调侃的说「我这儿可是酒吧，不是茶馆。」说是这么说金铠还是倒了一杯茶给嵬琐。

　　嵬琐接过茶喝了一大口「老子还要去巡逻，喝什么酒…不过，许久没喝酒了。还真有点嘴馋。」

　　「找个人帮你不就成了！」金铠笑著说。

　　嵬琐撇嘴「哪这么简单…我可没有说话的权力。真是！甲绫那个混蛋也不帮忙，再不
　　济也该向大人多推荐几人。」

　　金铠低声提醒，他示意嵬琐看向洵他们坐的方向「还有人在呢！」

　　喝完酒，潏付钱后三人一起离开。潏伸手搂住洵的肩膀『那个嵬琐还算可靠，找位合适的与他一同守门吧！』

　　清晨五点多。洵身上的酒气散去后，出门打算去看日出。当他路过一座公园看见赵方站在池水边看著池子里的浮尸破口大骂。好好的休假被叫来支援抓水鬼的任务，可是总是晚了一步只看见尸体。赵方等其他人赶到后，离开池边。洵看见他拨了电话，等了一会儿后一个人唸道「又是空号！一个两个换了电话也不说一声，要我怎么找人！杨文也一样，不会通知一声吗？」

　　听见赵方的抱怨，洵先是挑眉，后才想起他离开的事赵方说不定不知道…想到这里洵化成杨文的相貌，现身在赵方身后「我听见你说我坏话。」

　　赵方被突然出现的洵吓了一跳「我靠！你想吓死人啊！？」

　　「抱歉。」洵笑著道歉并邀请赵方「我没想到会吓到你。好久不见了！现在有时间吗？我请你吃早餐。」

　　赵方笑了起来「不好吃的我不吃。」

　　洵好笑的回「当然！」接著两人并肩走出公园。半路上洵开口「最近过得如何？工作应该还顺利吧」

　　「还行…你呢？还在读书？」赵方并没有将水鬼的事说出来。

　　洵轻笑「我现在没有再读书了。做些别的事。」

　　赵方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一直读到博士。」

　　「出了点事…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读书。」洵伸手拍了拍赵方的背。

　　到了早餐店赵方点了一桌他喜欢的早点低头吃的满嘴油光，洵拿了米浆与杠子头慢慢的吃著。两人聊著最近新闻上的消息、明星的八卦。过了好一会儿，桌上的早点已经被赵方吃了一半。洵的背后传来打招呼的声音。

　　来人直接走向赵方「早啊！听说昨天又出事儿了。」

　　赵方抬头「是啊～又晚了一步。你来的正好。我跟你介绍这是杨文。杨文这是我认识的朋友彭新。」

　　「………」彭新认得杨文，他想保持脸部表情好掩饰心里的震惊，可是他非但做不到还扭曲了整张脸。

　　赵方看见彭新的脸，马上发现事情不对劲…杨文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吧！他心里有些纳闷。

　　洵虽然不认识彭新，可他曾见过彭新在杜世澄的办公室里报告的样子，自然不能让他现在离开跑去向杜世澄报信，所以洵示意彭新坐下「坐下来一起吃早点，赵方点了这么多，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完。」

　　赵方这时倒了碗小米粥给彭新，并从桌子中央的筷筒里抽了双筷子放到碗前「大个儿你傻了吗？平时不是吃的比猪还快，怎么今天改性儿了？装斯文啊？」

　　彭新愣了半天才拿起小米粥，也不顾不上粥凉了没，稀里呼噜的就喝了一大口，结果被烫个正著，连忙把嘴里的粥给吐出来。

　　赵方奇怪的问「你怎么了？」

　　彭新没回答，伸手抓了一个馒头努力的啃著。

　　赵方见彭新非但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老是偷瞄杨文，忍不住问杨文「我说小杨啊～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要不然他怎么看见你就傻了！」

　　洵斟酌了一会儿才说「也许是我前阵子比较常出门。」总不能让他说…我成神了！最近教训了不少人吧！

　　彭新差点没噎著，一急之下直接把满口的馒头给硬吞下去。没嚼几下的馒头自然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彭新的脸整个涨红，很快泛紫…

　　「你搞啥？」赵方连忙把自己的豆浆给彭新灌了下去「你想自杀也不是用这种方法！被馒头噎死太难看了。干啥吃那么急？」

　　「我…」彭新小心的看了杨文一眼，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

　　这一眼看得洵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洵平静的说「他这也是没办法…等一会儿还得让杜世澄蹂躏。」说完洵又低头喝他那杯快凉了的米浆。

　　赵方越发的纳闷…这又是怎么了啊？

　　可是彭新听了洵的话，马上低头猛吃…那速度可用扫盘来形容。

　　赵方也懒得问彭新在抽什么风，转而与杨文搭话「小杨，我问你点儿事。」

　　「你问。」洵边应边将剩下的杠子头沾米浆吃。杠子头太干了，吃了几口嘴里就发干。

　　赵方抓粉色的纸巾擦手「怎样儿才抓得到水鬼。当然，在不抽干水的情况之下。」

　　洵淡淡的说「这就要看是什么水鬼了。如果是被水鬼拖入水里当替身的水鬼，可以用替身人偶。如果是被害死的人形成的水鬼，就要去查谁是凶手，用凶手去引水鬼出来。」

　　「…谢谢！」赵方的眼里闪著光芒。接著他想起什么的问「你这家伙是不是换手机了？我打过几次都是空号。等一下号码记得给我留下！省得我找不到人。」

　　洵露出微笑「以前那号码我已经没有在用了。毕竟…不方便。」

　　彭新的嘴停了一下，接著又继续吃…

　　赵方呵呵笑了几声「对了！你还有与严大校联络吗？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人了。」

　　「我也是。他好像很忙的样子。」洵将杠子头放进嘴里。严柏钰上次追狼的事有些跷蹊。洵有了警觉心后，自然不会主动靠近严柏钰。

　　赵方叹了口气「也是。最近不知道怎么著…总有麻烦的事发生。真羨慕你一个人自由自在，不用为这些事心烦。」

　　「我吗？」洵看著因为赵方的话而有些紧张的彭新。他摇头「还行。我也有我心烦的事…就像有时我总会想凡人是不是太过自傲，忘了他们只是世间万物之一，总认为自己才是支配著。」

　　赵方听了喷笑出声「你这话说的好像自己不是人一样。」

　　洵也笑了起来「怎么说…有感而发罢了。」他这话是说给彭新听的，希望他能把话给带回去给杜世澄等人。

　　在洵付钱之前留下一只水鸟当眼睛。果然就在他付钱的时候彭新掏出手机，快速的传送消息通报自己的上级。洵挺欣赏彭新，认真负责，比起那些已经掉到权利漩涡里的杜世澄来说，那样的人才是真正有心的人。

　　走出早餐店，赵方满足的说「让你破费了。」

　　「不客气。」洵走在路边，将赵方与彭新引到人不多的地方。洵觉得有些对不起赵方…等一会儿被杜世澄折腾可不只彭新，还有到现在还不知情的赵方。

　　「小杨。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赵方站在死巷内，惊疑的看著杨文。他不明白杨文为什么要将他带到巷里。

　　洵看著赵方，慢慢的说「水鬼生前的名子叫做“郑光”，我与郑光是同期进入xx大学就读研究生，在指导汪教授的门下学习。郑光的死因我不清楚，可是我从别的管道得知xx附近的制药公司里有他的资料。」

　　赵方的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彭新！你今天也很奇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洵慢慢的飘起「别怪他。彭新不说是因为你还不知道我早在一年多前离开这里，直到最近才重新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说的可是出现，而不是回来。

　　赵方惊愕的看著杨文从地上飘起，脱口而出「…你是鬼！」后又惊觉杨文身上没有鬼气。他指著杨文「…可是你身上没有鬼气。这到底是…」

　　洵轻笑「赵方…替我向陈律、陈师长问好。我很怀念在陈师长果园的那两天。还有你快点去求婚吧！小心人家姑娘等不急了，移情别恋！」

　　赵方看著杨文的笑脸，忍不住苦笑「喂…怎么每次见到你总有刺激的事…你…怎么还会飘了…」看到杨文现在的样子赵方总算明白为什么彭新见到杨文，脸上的表情会那么奇怪。

　　洵用带有歉意的语气对赵方说「希望你早餐吃的够你撑到晚上。」接著他将视线转移到彭新脸上「告诉杜世澄先把内鬼抓出来再来找我。」接著他慢慢的化为水气…消失在赵方与彭新的面前。

　　赵方抓住彭新准备打电话的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彭新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得请示上级。」

　　「操！」赵方爆粗口「杨文在搞什么？我不会被他连累了吧！」接著他瞪著彭新「不要告诉我…真的像杨文说的一样…一时半刻回不了家了。」

　　彭新慢慢的说「我不也一样。」

　　「操！」赵方再次骂道「杨文究竟是怎么了？该不会是成仙了吧！居然像啊飘一样能飞到空中。」

　　「…差不多。」彭新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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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至。洵从游魂那里得知郑光正在寻找孟希莱与曾伟的下落。洵从湛那里得知孟希莱继续读博，而曾伟在制药公司当公关。他记得孟希莱与曾伟学长两人从前常办联谊活动，所以他请湛去查学校里的学生是否有人失踪。

　　这一查就发现只要有去联谊的人，他们的亲友或是认识的人在这一两年内，突然失去联络。泓让人将郑光银行户头里的纪录偷了出来。比对汇款时间与失踪的时间后发现，只要有人失踪，郑光的户头里就会有钱进入。而那些钱全让郑光寄回家里。

　　洵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郑光家里并不富裕，也知道他得寄钱回家让父母还向亲戚借的钱。可他没想过郑光会为了钱而不择手段…最后洵问泓『这资料是哪儿来的。』

　　泓伸手摸了摸洵的头『是从军方那里来的。自从你告诉他们水鬼是郑光后，他们将郑光这个人查个彻底。不但延著帐户的纪录查了过去，也发现连孟希莱与曾伟也涉及在内。』

　　沉默了好一会儿，洵心情不是很好找了杨闻过来，让杨闻注意孟希莱与曾伟的行踪。孟希莱的行踪很快就找到了。他被家人保护的很好。曾伟就不一样了。曾伟只能躲在他租的公寓里。

　　洵很清楚郑光第一个找上的会是曾伟。

　　杜世澄他们也认为郑光的目标会是曾伟，派人将他保护起来。曾伟人现在安全的躲在贴满符纸的房间里，有些担心的问「这里真的安全吗？」

　　「如果这里不安全，就没有别的地方安全了。」负责曾伟安全的人相当的不耐烦。

　　所有人等了几天，郑光仍然没有出现。就当他们有些松懈的时候，郑光突破重围出现在孟希莱家里！

《HP之命运螺旋》
hp同人文里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文笔好，更是难得没把英国学校的传统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