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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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是人之常情，洵能接受精怪们报信，却不能接受翁在他的领地里惹事。翁太过气愤，完全忘了这里是他的地盘，也忘了凡人已非古时那般脆弱。洵将水鸟从杜世澄那里收到的资料交给湛，请湛转交给翁。在高科技的机器之下，翁的样子不但被拍了下来，连他攻击的画面也被专业人士分析仔细，自然也明白动手的人并非水神杨文。

　　对洵来说，翁被人发现后转移了针对他的探视，却增加了领地里精怪的麻烦。越来越多的精怪被迫逃入洵准备的地洞里躲避追捕，洵也不得不增加门上的术法。洵很清楚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门的位置，因此他改变了门上的法术。不知不觉之间，门上的术法对背叛精怪的处罚变成了格杀阵。

　　当一位身上混了妖血的人无意间使用了门。他将门的位置透露给正在搜捕精怪的道士，并在话说出口的同时，死在那些道士的面前。同一时间，洵也从门上的契约得知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是哪个门暴露了。他要求潏带他到那扇门前，利用契约将这个消息传给所有的精怪，然后将门移到其他地方。

　　精怪们原本已经相当的排斥混血，现在出了一位叛徒！更是强力的反弹那些混血，将他们赶出平时活动的区域。这下子那些混血的精怪只能躲在夹缝中生存。洵知道后只能另挖洞穴与设立门，让那些混血的精怪有地方躲藏。

　　七月，天气变得炎热。洵闲著没事，到古董市场蹓跶。他在市场里绕圈，买了一些细碎的饰品把玩。

　　回到家里，洵跑去找润『这个。』洵将一个血色的石头拿出来。

　　润摸了摸石头问道『这是打哪儿买的？』

　　『市场里。』洵软软的说。

　　润仔细的检查那石头后对著洵说『摆到书店里。』

　　洵将石头摆到二手店里书架的顶部。没想到放了几天他就发现书架上面有许多的蜘蛛丝。洵好奇的将石头拿起来对著光照，他发现石头的中间有蜘蛛的模样，便叫胡老先生不要清理那些蜘蛛丝。

　　洵看著蜘蛛丝慢慢的布满了书店的天花板，一直到一个炎热的晚上石头里的蜘蛛从石里爬出，悬挂在天花板上。又过了几天，他从书架的缝隙中找到许多细碎的老鼠骨头。胡老先生将骨头扫除，他与洵同样觉得天花板上挂著的蜘蛛相当的不错，店里连蚊子的影子也看不见。

　　闷热的天气也带来坏消息，许多人感染了严重的感冒。洵的书店装设了空气清净机，可以除菌的那种。因为这样店里随时都有客人，有人为了躲避外头酷热的天气而进来的客人，有人为了打发时间。因为客人比平时更多，挂在天花板上的蜘蛛结了更多的网子，偶尔也会突然不见踪影。

　　洵并没有特别注意蜘蛛的去向，他正忙著将地底下的洞穴扩大。当洵发现无论他怎么挖洞坑都会垮下来后，洵又跑到图书馆查资料，试著用现代的科技来布制法阵。可惜他的专业并非建筑，看不太懂书里写的东西，没有办法百分之百的支撑洞穴。

　　潜想帮忙，但当洵将那堆建筑资料放到他面前时，他放弃了。潜需要大量的水气才能移动，同时他也无法长期的留在陆上。因此他不像湛与泓一样，愿意花上大把的时间学习凡间的事物，所以他无法做到洵的要求。

　　『我要回南宫了。』潜对著洵说。

　　洵抬头看了潜一眼『路上小心。』他早就知道潜会离开，自然没有什么感觉。

　　湛直接喷笑出声『潜…你这么说不会有什么用的。』

　　洵专心的看著他的资料，他希望潏能教导他如何挖洞。可是潏认为他应该自己想办法，只教导他如何固定土墙与避免坍塌。也因为潏认为他应该学习其他事情，这几天晚上一直让洵都靠在身边学习如何用尾巴与潏沟通。洵学得很快，他已经会用尾巴打暗号，也明白如何用尾巴表示自己的情绪。只是洵仍然不知道潏在水神庙与润尾巴交缠的意思是什么？两人怎么那么的黏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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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历七月初三。当洵化成林昕熙的样子从图书馆里出来已是半夜。他背著大量书本从学校侧门的林子穿过，打算抄近路去公车站坐车去自家开的书店时，与严柏钰撞个正著。

　　「小心。」严柏钰将洵一把拖起，快速的闪到旁边。随后将洵抱在怀里，拿了一张符贴到身上。

　　洵看见严柏钰手里的符化成一团光，将他们罩住，接著严柏钰的手也捂住洵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

　　「啊呜～」狼嚎的声音传了过来。

　　洵看见一匹狼。长鼻短腿面白的中国狼。他看见那匹狼的身上散发著灵气，抬头嗅著空气中的气息。洵一动也不动的待在严柏钰的怀里，一直到严柏钰放开他为止。

　　等狼走了后，严柏钰放开怀里的人。看清长相后，严柏钰发现自己撞到的人是书店的小老板。只是林昕熙似乎太过平静了。严柏钰对著看著狼离开的方向皱著眉的林昕熙说「你很冷静！」

　　洵回头看向严柏钰，他开口问「…为什么狼会追著你？」他将重点放在狼上，避过了那张符。因为他知道人在紧急情况时，大多只能记住对自己威胁最大，印象也最深的事物。

　　严柏钰没有回答洵的问题，反而对他说「忘了今晚发生的事。」

　　洵故意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严柏钰「那么大匹的狼，你要我怎么忘了？」

　　严柏钰没有说话，他直接丢下洵离开了。

　　洵松了口气，急忙回家。他将这事告诉替身林昕熙后，重新化回自己的样子，赶回了方才撞到严柏钰的地方，将那匹狼的气息收起，放出水鸟让水鸟跟著气息追了过去。

　　就在这时，洵感觉到有东西快速的接近。他本能的掀开下水道盖，跳入下水道里直接化回原形，飞快的在地下水道里游著。他不敢回头看是否有东西追来，只是努力的游著，并在心里呼唤著潏。

　　游到靠近家里时，洵才见到潏。潏不熟悉地下水道，花了比预计中更长的时间才赶过来。

　　洵将尾巴缠在潏的身上，不停的发著抖。他不希望自己再次被抓…过去被人做成六面印关了千年，现在再被人抓的话下场绝对凄惨。

　　潏带著洵回到皇宫底下的洞穴安抚受了惊吓的洵。洵逃得虽然很快，但他的身上已被人放了追踪的标记。潏将标记移放到一条绳索上，并将绳索变成一条龙的样子丢入水里，让那条假龙引开其他人的视线。

　　润这时也赶了过来。当他看见自己的孩子因为惊吓而陷入沉睡时，直接招了湛与泓过来接手洵的领地。

　　等洵醒来后，泓将那匹狼已经被关起来的事告诉他『它只是饵，不知道多少事情。』

　　洵点头『我想也是。不过严柏钰应该记得林昕熙。虽然地府那里已经打点好，但也不能保证不会洩露。你们要注意林泽安、林泽居、林昕熙三人是否被人盯上了。』

　　就如洵所预料的，林泽安与林泽居的公司有人在查，而林昕熙在学校也有人刻意亲近他。洵休息了几天后才问『究竟是什么人想抓我？』

　　『不知道。只不过我们查过去后发现鸾族孩子的资料也在那家公司的电脑里，还有那家公司的管理层之中有不少精怪，公司里也有不少能人异士。』湛拿著资料翻动著。

　　泓伸手摸了摸洵的头『那家公司设立在南方，我们查到的资料不多。』

　　『也罢。』洵觉得自己真是没用。

　　从那之后，洵在日升日落的时候都会引水气监视领地。他发现每当将自己的能力用到极限时，他的灵力都可以得到提升。也是这时洵才发现书店天花板上悬挂的蜘蛛有血腥味，同时书店的四周一直有人在监视。

　　一开始洵认为那些人是为了狼而来，日子久了后他才发现并非如此。洵在替身林昕熙离开书店后留了下来，他化成水雾坐在楼梯的手把上。

　　半夜，书店后门被人撬开，接著一个不停蠕动的布包被放到后门边上，接著门又重新关上并上了锁。洵放了五只水鸟跟上后，下楼看著那个布包。布包里的东西挣扎了一会儿，发出鸣叫声，听起来像是某种小动物。

　　布包的动静引来了蜘蛛，蜘蛛的腹尾引出白色的丝线慢慢的覆盖在布包上，很快的将布包转了一圈，并且吊了起来，张嘴注入毒素。洵越看越觉得奇怪，这蜘蛛怎么这么熟练？难不成有人发现了它的存在刻意喂他活物？

　　通知泓过来一趟，洵看著那只蜘蛛吸啜著布包里的食物。泓赶到后皱著眉看著那只蜘蛛将已经吸空的布包拖到顶楼，从电梯的机房那里，将布包慢慢的从电梯与墙中间的细缝中拖了下去。

　　泓与洵也跟了进去，他们这才发现位于地下一楼电梯底下的缓冲部位堆满了布包。泓将布包打开来，里面露出一具被吸干的小猫。

　　洵连忙拨开另一个布包上的蜘蛛丝，打开布包。里面又是一具被吸干的动物尸骸。洵低头数数，地上的布包有好几十个。电梯底下居然变成动物的坟场！

　　蜘蛛发现布包被人移动，抬起自己的颚部，朝著四周威吓。

　　洵叹了口气，伸手布阵，引火将蜘蛛还有那些布包全部烧毁。蜘蛛在火里挣扎著，不停的想爬上电梯，却撞上阵法摔回了火里。看见蜘蛛的样子，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养草人，草人被抓走。养蜘蛛，蜘蛛噬腥食肉。

　　将书店里收拾好后，洵在后门下了咒，能够传染的咒语，才追著水鸟的痕迹而去。他与泓在一间宠物店里找到了放布包到店里的人。洵看见那个人的背后跟著无数动物聚合而成的怨气，无数双眼睛盯著那个人，可是那个人脖子上挂著的玉珮阻隔了怨气。

　　泓在宠物店的装饰上动了手脚『我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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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这么多事后，洵向潏学习逃跑的方法，接著他跑到胡老先生的图书馆里将齐思樊抓回家。

　　洵将齐思樊身上的东西全部除掉，只穿著一条内裤在地下室里关著。他的这一手，吓坏了所有的人。

　　湛看著洵戴著手套研究齐思樊的记事本，忍不住出声『洵…你冷静一点。』

　　『别担心。我很冷静。』洵抬头对著湛说『能不能找一个人装成齐思樊去探消息。』

　　『你不打算放他回去？』泓看齐思樊被洵丢在地下室，手脚还被术法封住，只能用手肘部位在地上爬行。而且洵还特别清了地下室，将地下室清空，只剩下一个装排泄物的桶子，连张地毯也没有放。

　　洵点头『暂时不放他回去。而且过几天我还打算抓梁青书与其他几名领地里有名望的佛道人士，引他们背后的势力出来。看他们到底了解多少…要不然怎么这么刚好都是我被人发现。』原本他是想抓杜世澄的，可是杜世澄又没有什么师门，没有太大的用处，所以他将念头改到梁青书身上。

　　潏伸手摸了摸洵的头『小心别让人发现了。』

　　『这是自然…不过，我需要将他们分开来监禁。』洵对著潏说道。

　　润拿出一个塔交给洵，顺便教导他如何使用『里面有九十层。』

　　洵把玩了一会儿，发现里面有许多的房间。他将齐思樊丢到其中一个房间，又拿了冰箱里的食物与装排泄物的桶子放了进去。润的塔只能装人，其他的功能全无，可说是相当的无用，却适合能力并不高的洵。

　　过了几天洵抓了梁青书，他先观察梁青书养的小鬼，接著确定它们无法发现梁青书的去向后，便安心的将梁青书带走。

　　两个人的失踪引出了齐家与军方的注意力。特别是这两人还是没有预警的突然消失。洵见此又抓了当初带蛊进入领地的老先生。老先生并不好抓，洵躲在营地外，终于在老先生离营与朋友吃饭时找到机会。他趁老先生上洗手间时连人带蛊一起掳走。

　　这下子洵真的捅了马蜂窝！无数的人睁大眼睛搜寻著犯人。领地里的精怪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他们只能躲。原本有许多精怪不愿使用洵挖的洞，可是现在这么多人在搜寻犯人，逼得精怪们不得不选择往洵挖得洞躲。

　　洵发现领地的精怪远比他想的还要多，有许多精怪早已融合在凡人的生活里。已不与其他精怪交流。因此他一直没有发现它们的存在。可是他也发现，其他精怪之中也有不少与佛道人士相熟，还可说是交流频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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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人囚禁在塔里后，洵总忍不住观察那三人。齐思樊曾经仔细的搜索整层塔，只是塔里没有窗户，四面都是干净的墙壁，他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上楼的楼梯。梁青书就不一样了，他无法接受自己身上只剩下内裤，觉得自己受到了侵犯，正在绝食。老先生相当的镇静，饿了就吃，累了就睡，而他养的蛊在四处盘旋寻找，偶尔才会停在老先生的肩上休息。

　　除了泓与湛两人，王先生同样也在调查。三人互相比对后发现居然有不少自己人有问题。而洵养的东西之所以会这么容易出问题也是因为书店的风水位置容易引人注意。他们都忘了只要自己驻留在某地，就会改变那个地方的风水。

　　以前洵住在泓的房子里，只有上下学、吃饭休息才会利用那间房子，根本就没有在那里过夜，更别说湛与泓除了与洵吃饭或聊天时才会待在那间房子里。可是光那样就足以改变原为鬼屋的房子，成为炙手可热的风水地，让人花上大把的钱买下那间房子。

　　现在书店里出没的不只洵，湛与泓两人也时常过来，再加上潏与润也时常在店里工作，他们已改变了两栋房子的气场。更因为二手店里摆著旧书上大多附著了人的意念，更容易受到影响。草人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意识，而洵养的蜘蛛更是突变，从一开始就不是凡物，很快就成为妖物。被有心人物注意到蜘蛛的存在后，偷偷的用活物餵养。

　　由此洵推测，他们的身份并没有暴露，可是他们待过的地方频繁的发生怪事或是产生异物，一定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洵最后只希望他们在皇宫附近的新房可以改善因他们太过长久的驻留引来的麻烦。

　　七月鬼门关时，洵将人放走，可是他并没有将衣服等物品还给他们，反而跑去市场买了最普通的成衣给他们，并将他们交给王先生，让王先生依不同日期、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分别放在不同的城市。

　　三人无故失踪这么长的时间，皆被关在宽敞无窗、无卫浴、无通气孔的室内，被放回来时穿的衣服样式、颜色、布料、剪裁也一样，这让许多人提心吊胆，更让齐思樊被叫过去盘问。因为第一个失踪的人是他，也只有他一人曾被捂住双眼、缚住手脚。

　　「大哥，你真的没事吗？」齐思策对大哥被抓这么多天，出来后又被盘问好几天而心急。

　　齐思樊摇头「没事…」被关在那个房间，无法得知时间的流逝，无法得到外面的消息。而且那个地方没有灯、没有电，却可以清楚的看见房里的物品。如果不是其他人明确的告知自己已失踪那么长的时间，齐思樊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梦，一场空洞的梦！

　　梁青书与老先生则相反。梁青书养的小鬼没有被抓，可是他们找不到主人的所在。餵养那么多年的小鬼无法找到自己的养主，实在是让人怀疑那个地方是否被下了禁置。而老先生与蛊同时被抓，但蛊也找不到逃离的出口。这世上究竟有哪儿连一点细缝也没有，老先生养的蛊居然无法找到离开的地方…照理来说，抓他们的人能将他们放进去，那么他们应该也有办法找到出口，可是那里就像一体成型的盒子，出不去也进不来。

　　洵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抓人，能非但没能引出幕后的黑手，反而让人分析出那么多的问题。怪不得当年潏与润会将他丢失，而杨家的人居然能将他的魂魄从蛋中抽出。

《HP之命运螺旋》
hp同人文里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文笔好，更是难得没把英国学校的传统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