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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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烧车了。」洵看著电视报导，心里相当的无奈。留下掌印的东西怎么又烧了公车，还好这次与上次的司机都来得及逃下车，要不然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过了几天，洵又看见那些掌纹，他无奈的看著书店里的痕迹与店外的掌纹，决定今天就不擦掉那些痕迹，等那东西过来看它到底要做什么，怎么这么缠人。关店后洵先回家告诉潏与润，并表示自己希望他们能一起到书店。潏与润自然是同意了。

　　『那个到底是什么？』洵蹲在路灯上指著底下那团黑黑的东西问道。

　　潏伸手摸了摸洵的头『那是死不瞑目的犭婴如化成的怨灵。』

　　犭婴如？洵看著底下的那团黑黑的东西，实在是无法将它与书中描写的犭婴如放在一起。不过是犭婴如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店外会有人类的掌纹，而店内只有一点痕迹。等那东西靠近书店，洵从路灯上跳了下来。

　　那团黑色的东西这时才发现洵，它朝著洵嚎叫发出警示。

　　洵看著眼前的东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回头向潏求助『要抓住它吗？』

　　『释气。』潏吩咐道。

　　将收敛的气息放出一些。洵发现它靠过来确认后，发出一种悲哀的嚎声并将身上的黑气释放出来。

　　从一圈一圈的如浪潮一样的气息中，洵看见小溪、树林、花朵、许多鸟类与野兽在小溪边喝水，在山中漫步。接著他听见人类的足声与谈笑声，再来就是营火与食物的香味，最后是那些人离开后烧起的大火。动物无处可逃，最后被烧死在大火之中。犭婴如是最后被烧死的，它看著其它死去的动物愤怒的吼著。一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愿意放弃逃离。

　　大火无情，犭婴如仍然被烧死在林子里成为怨灵，并吞噬掉其它动物的怨气增加自己的力量，一路从深山里爬过来。

　　洵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想伸手触摸犭婴如，可是犭婴如害怕他身上的气息，不停的往后缩。

　　『让它走。』潏将手按在洵的头上。

　　『走…可是它…』洵到现在也不知道犭婴如为何要不停的跑到书店来。

　　潏一把抱起洵『它知道这里是我们所有，不会再来了。』

　　洵看著散发著黑气的犭婴如慢慢的爬离，有些难过的靠在潏的身上。过了一会儿才问『它为何会选择这里？』

　　『旧书上沾染著持有者的气息，是它最好的养料。』润平静的说。

　　洵看著两间并排的书店…旧书上时常留有人的执念，特别是那些转卖多次的书本。只是这样一来，它最好的去处是图书馆。洵连忙问『若将它送至胡老先生的图书馆，会不会有所帮助。』

　　『洵…汝不会忘了它是为何而来…』润不赞同的说。

　　洵愣了一下。的确，身为一地之主，他不该在明知道犭婴如是来复仇的情况下，还帮助它…过去他总是让那些鬼复仇，也认为让它们报仇才对，可是自从厉鬼的事后，他开始认为自己错了。如果一直放任它们报仇，总有一天会出事。像上次那个厉鬼连过去有纠葛的人也想攻击。想到这里，洵抱紧潏的脖子『它会如何？』

　　『在找到合适的地方之前，它会继续留在那所高中。』潏安慰道。

　　继续？洵这时才发现潏与润对那匹犭婴如的事相常的了解，而他们早就知道犭婴如为何在店外留下掌纹。想到这里，洵觉得有些失落。

　　从那之后犭婴如不曾再出现在书店前面，可是洵有好几次在被火烧毁的屋前，看见梁青书或是罗成荣的手下采集犭婴如留下的掌印，所以他知道它还在领地里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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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旧历十二月二十三日，洵看著天空飘下的大雪发著呆。去年的这天，他离开了凡世。

　　晚上十点多，他到二手店时被站在角落里看书的杜世澄吓了一跳。洵连忙装成不认识他的样子，下楼搬这两天新进的书上架。杜世澄变了许多，脸上的烧伤与粉色的突起肉块看起来有些扎眼。其他的客人脸上虽然装作不在意，却总时一直转头盯著他的脸瞧，还窃窃私语、指指点点那些灼伤。

　　十一点二十五分。杜世澄拿了几本书下楼到柜台的地方结帐「你们这里的书真不少，看不出来才开半年。」

　　「啊？谢谢。」洵先表现出吃惊的表情，后才道谢。

　　杜世澄看见柜台下压著的纸问「你们连这种东西都有在卖？」

　　洵一边将书放进纸袋里一边回答「这些只是摆饰，我们这边只收书，偶尔遇到客人拿过来卖时才会收购。」

　　杜世澄的视线飘向柜台后的书堆。那里摆著这两天收购的书本，连柜台附近也差点淹没在书里面。

　　「哈哈～不好意思，这两天人手不足，还没来得及整理，就先堆著了。」洵这两天心情不好，好多天都没有整理书本了。没想到现在却成为了敷衍杜世澄的借口。

　　「生意真好。」杜世澄的视线又落在柜台收购旧书的标示上。

　　洵露出笑容「还行。」

　　杜世澄离开后，洵忍不住松了口气。他还是觉得杜世澄很难应付，可能的话最好不要与他打交道比较好。

　　过了几天，杜世澄搬了一叠书来书店卖。洵戴手套检查书，又与杜世澄议价。杜世澄意外的爽快，基本上随洵开价。只是当洵要求影印身份证时才笑著说「你们还要复印身份证？」

　　「是啊！总要有些基本保障。毕竟我们也怕买到赃物。」接过杜世澄递来的身份证，洵心里觉得好笑。又是张假证！身份证上的人名是“张文山”。洵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因为来他这里卖书的人大多使用假证。将身份证还给杜世澄，洵点了钱付给杜世澄。

　　杜世澄收下钱离开了。

　　虽然杜世澄带来的书里有不少比较稀有的书，可是洵不敢留下那些书，马上将那些书上架。隔天那些书本被一位在古董市场卖东西的小摊贩买走了。

　　这时杨闻也向洵报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之前来洵这边卖书的人，已有几位突然暴毙。只是这些都不能说明杜世澄亲自出现在二手店里的原因，洵有些担心杜世澄怀疑他的身份。

　　这年水族的聚会有些紧张，不少族人都在谈论他族的事。洵安静的跟在潏与润的身边，听见不少内幕。也因此开始担心领地里会出问题，开始注意领地里的精怪是否有争执与斗殴。

　　大年初五，二手店开店的第一天晚上，二手店里有非常多的客人，不少摊贩将卖不出去的书拿来卖。这时洵也发现不少小贩的身上都缠著尸气，送来的书更是五花八门，连古时的禁书，也就是色情图本都出现了。更有不少书附上麻烦的东西，让洵有些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收。

　　为了解决附在书上的东西，洵买了一个仿制的清花瓶放在柜台后，更在花瓶里放了一个稻草人，引那些东西进瓶。过了几天，洵就发现那里面的草人产生意识。一个月后，他更接到胡老先生的报告说，偶尔晚上来不及上架的书本，隔天早上已经放在架上了。

　　也在花瓶里的草人越来越常活动的同时，杜世澄又来书店，同时梁青书也跟著来了。梁青书一进门就盯著柜台上的花瓶，身边跟著的三名小鬼，也露出不喜的神色。洵自顾自的坐在柜台上看八卦杂志。只是花瓶里的草人不乐意了，在花瓶里发出声响。

　　洵的面前有一只小鬼盯著，所以他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转头看了眼花瓶，然后面露疑惑的低头继续看书。

　　当天结业前，洵将花瓶里的草人倒在柜台的抽屉里，然后在花瓶上布了抓鬼的阵法。接著他在关抽屉前对著草人说『不许离开。』才关上抽屉。

　　隔天，胡老先生开店时遇到焦急的梁青书。梁青书匆忙的跑进二手店，东张西望的看了半天，最后匆匆的拿了几本书，还问能不能买下摆在柜台的花瓶。胡老先生打电话给洵请示后，将花瓶卖给了梁青书。

　　洵没有再摆花瓶。他将那个草人藏在书柜的夹缝中，让它自由活动。湛知道后向润表示说他有养怪东西的嗜好，总是饲养一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对此洵相当的不满，可是他也知道附在书本上的东西的确来历不明，由那些汇集而成的东西所操控的草人的确有些风险。

　　自从梁青书养的小鬼被抓过一次，梁青书不再带小鬼过来书店，但他也注意到店里有东西驻留并试图找到它。洵一边看草人与梁青书大玩躲猫猫，一边装疯卖傻不承认自己店里有“脏东西”，还对梁青书提出要除灵的事嗤之以鼻！

　　另一方面，由于洵，也就是林昕熙的不配合，梁青书相当的不满，可是他从一开始就是用假身份，现在不好突然将身份搬出来，再说…这只是小事，用不著暴露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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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的火。里面的人不知道有没有逃出来？」洵化成原形趴在地上看电视，对新闻里一家发生火灾的K店感到有些担心。只是画面里的记者这时表示这家K店由于消费便宜，许多学生都会利用后，洵直觉事情不太妙。

　　隔天报纸上报导了那间K店里找到十三具难以辨识的焦尸，而杨闻也回报说有游魂看见一匹像是鹿的动物曾在火灾前出现。就在他为犭婴如的去处感到担心的同时，书店里的客人又出了问题。

　　有位定期卖书到店里的客人，暴毙在家里。洵记得那个人的身上也有尸气，他会死并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只是他死时身边放了许多的书本，口袋里也有二手书店的收据。给店里造成了不少麻烦，同时流失了一部份的客人。

　　洵没有特别担心收入变少的事，可是他对店里来了不少佛道人士而心烦。虽然草人已经躲起来，可是它总会攻击那些佛道人士留下来的眼线，弄得那些佛道人士对店里的东西感到好奇。还好洵与胡老先生总是表示自己是无神论者，不相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被烦了几天，洵将书店丢给替身林昕熙，专心的修练。

　　『潏大人、润大人。』潜带著南宫之主的信过来时，顺便带来大量的水气，造成暴风雪堵塞交通。

　　润接过信后对潜说『洵在楼上。』

　　潜在窗台前找到无聊的用尾巴在窗上写字的洵。他笑著问『怎么窝在家里不出门？』

　　洵抬头看见来的人是潜，又把头靠回枕头上『家里比较温暖。』潜带来了这么多的雪，出门一定会冷、还会滑、更会留下足迹，他还是留在家里安全。

　　『洵想不想交些新朋友？』潜开口问道『他族有几位与你年纪相仿的幼娃，你可以与他们交朋友。』

　　洵摇头…他可不想交一些娃娃当朋友，再说那里面一定有那只笨毕方。

　　潜坐到洵的前面，看著洵将身体盘起，并将电视的遥控器丢了过来。潜伸手试著摸洵的脑袋。可是洵躲开了。洵只有在饿时才会让人抱这一点，全水族都知道。可潜还知道洵最喜欢润大人准备的食物。只要是润大人准备的东西洵一定会吃光，不会存著以后再吃。

　　潜想到这阵子烦乱的南宫与收到的消息，忍不住提醒洵『小心别落单了。』

　　洵点头『我明白。』

《HP之命运螺旋》
hp同人文里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文笔好，更是难得没把英国学校的传统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