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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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润醒了！杨文呆站在书桌前…润居然提早醒来了。

　　就在这时陈智辉跑过来拍杨文的门「小杨，你回来了吗？我们要出门吃羊肉锅，你要不要一起去。」

　　杨文连忙回话「不用了。我大哥过来找我，你们去就好了。」

　　陈智辉听了回了一句「那你如果要吃什么，寄简讯给我，我回来时顺便帮你带一份。」

　　「好。谢谢！」杨文道谢时，眼睛看著湛与泓，无声的表示自己现在的情况。

　　湛张口对著杨文说『我们先回去了，如果潏找你过去，你要有心理准备。』

　　杨文伸手放在额头上，将自己的想法化为水球送给湛与泓…

　　『好。我们晚一点在老地方见。」泓点头同意。而湛则看著梁青书养的小鬼，警告他们不得将两人在场的事说出去之后与泓一起离开。

　　梁青书看著他养的小鬼们全跪趴在地上看著玻璃门的地方发著抖…他将视线转到杨文身上「这里有什么吗？」

　　杨文彷彿没听见梁青书的问话，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潏说润是因为修养才会沉睡不醒，没想到居然会提早醒来，而且从湛、泓、潜三人先前的反应就能明白润应该不好相处。杨文对润有著亲近与惧怕的双重感觉，而且他是利用潏与润所孕育的卵才成为水族。杨文不确定润愿不愿意接受他…

　　季烨霆走到杨文身边担心的问「小文。发生什么事了？」

　　杨文摇头「没事…」这件事除了潏，没人能帮他。

　　「刚才在你房里的是水神？」杜世澄的眼光落在小鬼的身上这么问道。

　　杨文没有精力与杜世澄勾心斗角，他沉默不语…

　　杜世澄的眼里闪过一丝算计，他张口又问「你的脸色不太好，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杨文不喜欢杜世澄踩著别人的痛点逼问的行为，他更加的沉默…

　　马博文听见杜世澄提到水神，突然的转头向梁青书问道「说到水神…这里的水神真是奇怪。神不是本来就应该庇护人吗？怎么到目前为止都是找我们麻烦，偏袒鬼怪。」

　　梁青书看了一眼杨文，才对马博文说「这一区的水神并不接受供奉。没有供奉，水神就不会庇护人。」

　　杨文靠在椅子上，心里对马博文更加的厌恶…他会这么有恃无恐的按自己心意处理领地，就是因为现在的人不信鬼神，更不可能在此建水神庙供奉他。而道士与凡人不同，他们的祭拜杨文可以直接不予理会。

　　「小文…」季烨霆看著杨文越发难看的脸色，想伸手摸他的额头，确定他没有发烧。

　　杨文被义兄伸来的手吓了一跳，快速的躲开。当他发现是季烨霆之后，无力的用手按住太阳穴「大哥对不起！我没注意你。」

　　「你到底怎么了？是被什么缠上了吗？」季烨霆将视线与杨文持平。

　　杨文垂下眼「我不能告诉你。」他不希望身边的人被牵扯进来，更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义兄受军方的打压。

　　「那你…能说多少，就回多少。」季烨霆直接坐到地上，仰头看著杨文「刚才在你房里，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季烨霆加重人的地方。

　　杨文点头…

　　「它常来找你？」季烨霆皱著眉问。

　　杨文摇头…今天是湛与泓第一次在化身为水族之后跑来找他。

　　季烨霆松了口气后又问「你认识它很久了？」

　　杨文摇头。才认识不到半年的时间，并不算久。

　　「它的身份很高？」季烨霆有些担心的看著杨文。

　　杨文想了想才点头。水族里，他的身份最低，不管是谁的辈份都比杨文高，年龄最少也相差千岁。

　　季烨霆叹了口气「…它有事找你帮忙？」

　　杨文摇头。湛与泓并不需要他的帮忙，反而是杨文需要他们的帮助。

　　「是来告诉你事情？」季烨霆忍不住问。

　　杨文想了想点头。他们的确是来告诉他润醒了的事。

　　「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是不好的事？」季烨霆问了与杜世澄一样的问题。

　　想了想，杨文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应该不算是不好的事。」不管怎么样润醒来都是好事，但修养的时间缩短，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季烨霆迟疑了一会儿才问「与我们有关吗？」

　　杨文马上摇头。这是他的事情，应该不会牵连到其它人才是…

　　「那…与你有关吗？」季烨霆担心的看著自己的义弟。

　　「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杨文为了证明自己不会做傻事，将他申请研究所的报名表拿出来「我还打算读研。不会多管那些闲事。」

　　季烨霆伸手摸了摸杨文的头「你自己小心。」义弟的心里有个底就好，季烨霆很清楚他帮不了什么忙。

　　杜世澄在一旁听到这里，明白杨文不会再透露更多的消息，他开始观察杨文的房间。杨文的房间里除了床与家俱之外，全是书！扫过杨文随手丢在洗衣盆上面的衣服…杜世澄瞇起眼。一看就知道不是杨文会买的牌子与价钱。他想起前些时候报告上写的资料…看来是方子奕买给杨文的东西。杨文与方子奕的关系绝对比报告上写得更加的深！

　　马博文看著杜世澄的目光在杨文的房里转了一圈，伸手推了推梁青书，然后撇嘴示意梁青书注意杜世澄。马博文对杜世澄没有半点好感，除了他不是祖父这一派的人之外，还有作风上的问题…杜世澄的出生与他差不多，人又算得太精。魏敦才离开不到一个月，他那队的人就被换得七七八八，除了几位资深的人手，其他人全被调离。马博文知道杜世澄对杨文非常的关注，曾动过拉拢杨文的念头，但杨文的心里仍对救他的事耿耿于怀，让马博文硬是没办法向季烨霆开口，让他帮忙劝说杨文入队。

　　梁青书顺著马博文的指示看向杜世澄。他对杜世澄并没有太大的意见…像他这种没身家背景的人，能升到这个位置已算幸运，只要不出太大的错误，不会差到哪去。梁青书的视线转向杨文，心里有著羨慕。拒绝加入军队的人并不少，但杨文是少数在别人注意到他的能力之前，就已经将身家清理干净。可说是除了季家还有少数朋友之外，没有其他能牵制他的人。有季烨霆在，不会有人拿季家开刀。杨文的那几个朋友连杨文有阴阳眼都不知道，根本不能成为把柄。

　　杨文与义兄谈完之后，发现梁青书养的小鬼们还畏缩的躲在角落，他拿了糖果放到茶几上「这个给你们。」

　　小鬼们偷偷看了杨文一眼，挤过来拿了桌上的糖果…

　　杨文露出一丝的笑容「你们应该知道这一区会发生什么事。以后躲远一点，别被捲进去。」

　　小鬼们怯生生的点头。

　　梁青书看著杨文的侧脸，心里有了一番计较。他从很早以前就发现他养的小鬼会怕杨文，对杨文的话也是言听计从。而且杨文明明是人，却摸得到灵体…为此梁青书曾问过他的师父，却被师父警告不得得罪杨文，更不可以探究杨文的出生。梁青书有种感觉，那个姓方还有姓严的男人们应该是杨文的师兄弟，而且他们应该与杨文一样，都能使用一些奇异的道法。

　　好不容易送走军方的人，杨文洗好澡，躺上床休息。当他赶到湛与泓身边时，他们两人已经有点心急…

　　『洵。润大人不喜凡人，你千万别提在凡间建洞府的事。』湛往开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润的脾气不太好？』杨文轻声问。

　　泓伸手按在杨文的肩上『潜说你比较像潏大人不是没有道理。』

　　杨文沉默了下来，心里更加的担心。过了一会儿，杨文闭上眼呼唤潏…潏并没有回应他。杨文担心的告诉湛与泓『潏没有回应我。』

　　湛伸手抱住杨文『他们应该是去见玄天大人。等润大人处理完身边的事，一定会接你过去，到时你想待多久都行。』

　　杨文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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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潏在杨文快下课的时候，突然呼唤杨文过去…杨文连忙收拾书本，从教室的后门溜了出去。原本杨文打算先回租房，但潏的呼唤变得急切，杨文只好躲到无人的地方，闭眼回应潏，请潏再等一下。谁知潏一接到杨文的回应，就将杨文拉了过去。

　　『潏？』杨文感觉到潏的气息不稳，小心的唤道。他随手将书包收到空间里…

　　潏听见杨文的声音，伸手抚过杨文的背脊。杨文顿时化形，蜷在水神庙的地板上。潏将杨文捧起，带著他进入地底的深渊里，小心的放在润的身边『洵在此。』

　　润的鼻息沉重，喷在杨文的身上，引起杨文的颤抖。杨文贴著润的身体浅浅的呼吸…润睡著的时候，非常的安祥。现在醒著才让杨文发现润的身上戾气惊人，每一次的吐气，都有著血的腥臭味。就在杨文仍然试著适应润的气息时，润突然发难！

　　杨文被润狠狠的摔了出去…撞在地底的石壁上。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事，就听见润的怒吼『杨氏之血！』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杀气！

　　蜷缩起身体，杨文连呼吸也不敢。全身像被人拆散了一样…他只知道润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并为此大发雷霆。

　　『润！冷静！』潏横在杨文的面前挡住润的攻势。

　　『吾子为何沾染杨氏之血！』润的杀气喷向杨文，将杨文的身上的鳞片削了下来。

　　杨文只觉得剧痛难忍，就像被人活剥皮一样。被削下鳞片的地方不只流鲜血，碰触到润凌厉的气息，顿时如万针扎心一样。杨文只觉得那种痛是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全身的神经缩紧，手足痉挛。筋肉痉挛引起了杨文呕吐，他只觉得嘴鼻里传来厚重的腥气，就连呼吸也做不到。

　　『抽吾儿之魂、炼法器之仇，汝岂可忘之！』润咆哮。他的怒吼化为刈钩，削开杨文身上的皮肉，威压更是震得杨文身上的伤口肉绽皮开。

　　砭骨之痛让杨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脑里昏沉沉的，就连呼吸也变成一种折磨。最后杨文心一横，将神智完全打开，直接暴露在润的面前…反正他早是死人。苟活一年已该庆幸。

　　潏用力的撞开润，死死的护著杨文，身上翻滚著浓浓的怒意『九原可作为洵之幸，岂可殊杀吾之子。』

　　杨文听见潏的声音，也感觉到他护在自己身上，明白潏会保护他之后，闭上眼昏死过去。

　　杨文再次张开眼睛时，只觉得口鼻里都是血味。只要稍微动了一下身体，身上的伤口流出更多的鲜血。润与潏的对话，杨文记得很清楚。他想起义母说过杨家祖上曾出过道士，而从润的嘴里他能明白杨家的先祖曾经拿潏与润所孵育的卵炼器，才会导致那颗蛋孵不出来。所以润闻到他身上流有仇人的血后，才会恨不得将他剥皮剉骨。

　　『洵。』潏在黑暗之中保护著杨文，他拔了自己身上的鳞片，用爪子划开皮肉凑到杨文的嘴边『啜。』

　　杨文忍著痛小口小口的吸著潏的血。他知道自己伤得很重，如果不喝潏的精血，身上的伤是不是治癒，所以按捺著噁心喝下潏的血。

　　几口潏的血就足以让杨文身上的痛楚舒缓。每多吸吮一口血，杨文都可以感觉到皮肉慢慢的并拢。细胞在修复的时候产生了高热，杨文将身体压低尽量接触地板，但焚烧的感觉让杨文忍不住用鳞片摩擦地板。潏强制的压制杨文，禁止杨文再次弄伤自己，又逼著杨文喝了几口血，才拿了黑色的软物递到杨文嘴边『咽。』

　　杨文认出那个会透黑光的东西与被阿山推下深渊时含著的东西是一样的。他顺从的张开嘴巴，将那个又溼又软的东西吞了下肚。东西刚吞下肚，杨文就觉得腹部升起暖气，身上舒服许多也不再那么疼了。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不自觉的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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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孺光化成杨文的样子已有一星期，他每天代替杨文去学校上课，体会了现代学生的生活。只是当他从学校回来，看见房里坐著的杨文，心里忍不住一跳！过去杨文的身上总散发著杨家血统里独特气味，但是现在杨文的身上已毫无人味，只剩下水族特有的水气与威压！

　　孺光连忙将纪录这几天在学校里的笔记交给杨文，然后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候指示…

　　杨文翻了翻笔记。抬头称讚孺光「你做的很好。」

　　露出一个微笑，孺光向杨文行礼打算回饭馆工作。现在已是傍晚，饭馆又要开始忙了。就当他想离开的时候，杨文突然问了一句「你的名字是杨振明，亦是生在千年前，那么杨振航你可认识？」

　　孺光的脸开始扭曲…

《HP之命运螺旋》
hp同人文里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文笔好，更是难得没把英国学校的传统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