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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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妃与洵想查那个网站，可他们忘了自己没有死狗仔的技术，只能看著网页干瞪眼！

　　『娃娃，去把那个狗什么的抓过来。』太妃知道洵最近收了名骇客，可她从不关心人叫什么。

　　『他正在修炼…我向泓借人吧！』洵说完放了只水鸟给泓。

　　半个时辰后，泓亲自领了个鬼仆过来。当鬼仆打开自己改装过的电脑系统，快速开启自己写的程式，准备开始侵入网站主机时，得到的不是太妃与洵佩服的称讚，而是好奇的目光…说难听一点，洵与太妃对电脑只会基本操作，在骇客眼里可算是电白了。偏偏他们俩还硬是挤在鬼仆身后观看所谓的侵入网站是怎么回事。

　　鬼仆手指快速的敲打键盘，每进一步就会向太妃与洵报告进度。当鬼仆即将进入网站存取数据的主机位置时，洵突然听到电脑的音响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将鬼仆往桌子下塞。那声音的攻击范围有限，完全是针对坐在电脑前的人。死狗仔如果是站著侵入网站，说不定还不会死。

　　『快出来，萤幕一直在跳动。』太妃急忙布阵，接著抓人出来往电脑前面丢。

　　鬼仆看到萤幕上的数据马上打了一大串的数码与指令进去，洵与太妃对那些数字与英文字母完美没概念，只能等在一旁。过了一会儿，音响里又传出刺耳的声音，那声音被太妃的阵挡了下来后如水波一样震荡，声音的速度慢了下来…

　　『这是歌？』洵惊奇的看向祖母。

　　『不错。人祭时祭司所唱的歌被用在这儿还真是…』太妃摸了摸洵的头『从前祭品皆是特别挑选过才送上来…架设这网站的人将“挑选”改成“有能力侵入网站”，骇客的性命则是祭品。现在的人真了不起！能如此的变通，转化旧时的祭嗣烦琐的仪式。』

　　就在这时，鬼仆侵入了对方主机『夫人、小少爷。这里有许多资料，哪部份是您们需要的？』

　　洵一愣『不能全部下载？』

　　鬼仆苦笑『那可需要十几个小时…预计我们只有五分钟不到的时间。』

　　『那我要所有会员的注册资料。』洵马上要求。

　　鬼仆马上开始偷取会员的资料。三分钟后，电脑发出警讯声，对方已经发现系统被侵入，开始反击！鬼仆脱口骂了一声“靠”后，快速的开始在页面上输入一大堆的指令，接著不停的唸著“快、快、快…还有两分钟、还有一分五十秒…快下来啊！”

　　太妃不解的问『他这是在干嘛？』

　　洵指著资料下载的地方说『应该是在说还剩多少时间才能将资料下载。』

　　当你与对手在电脑的虚拟空间较量，精神紧绷更是到极限时，背后传来两名电白的对话！这实在是让人郁闷到了极点。鬼仆很想咆哮，可是现在是紧要关头，他分不了神。

　　资料一下来，鬼仆马上丢炸弹过去，一路快速的销毁对方主机上所有系统记录与网页架构直到完全脱身。这么做虽然缺德，但他来之前被特别嘱咐过，这次的顾主大有来头。只要拿到顾主要求的资料，马上摧毁对方所有系统以求万无一失。反正搞电脑的都知道要系统备份，只要资料不丢，网站很快就能重新开启。

　　鬼仆将打印机与太妃电脑上连著的线拔掉，接著插随身碟将拿到手的资料印出。印好后鬼仆利落的将打印机里的记忆里重新格式化，接著告诉太妃『可能的话，换台会比较安全。』

　　『要不这台就让你搬回去，我再重买一台。』太妃一点儿也不心疼那台打印机。

　　等鬼仆将打印机搬下来，太妃马上开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抓著那名鬼仆开始问东问西。一直到傍晚，迟迟不见鬼仆回去报告的泓找了过来，鬼仆才从太妃手底下逃出来。洵觉得润对新的食物所抱持挑战心，有很大一部份是从太妃这里遗传来的。那名鬼仆离开时已经飘不稳了。

　　泓用同情的目光送走自家鬼仆后问『有查到什么有用的资料吗？』

　　『有。那里有我以前混过的论坛帐号。』洵从没想过会再次与十八有所牵扯。

　　泓揉了揉洵的头『小心安全。』

　　太妃这时总算准备关掉鬼仆帮她重新调整过的电脑，她开心的对泓说『以后多让那个小鬼过来。』

　　洵觉得那名鬼仆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泓向太妃行礼『我会吩咐下去。』

　　太妃心满意足的留了泓吃晚膳。

　　吃过晚膳，洵与泓一起出门。洵忍不住问『那鬼仆招架的住太婆吗？』

　　泓轻笑『如果真不行，我会多派几人过来。』

　　『那就好。』洵觉得从祖父让湛与泓帮忙偷军方资料开始，泓说不定就有心理准备了，这么看起来…他对自家长辈彪悍程度的认知不如湛与泓，对此洵感到汗颜！

　　『今儿个想去哪儿？』泓的表情轻松『我今天成功的用林安贵的死栽赃给先前施加压力孤立我的官儿。』

　　『你做了什么？』洵对泓难得的喜形于色感到好奇。

　　泓笑了起来『我总算了解为何凡人这么喜欢自导自演。那官本来就喜欢动手脚，林安贵只需将自己收集的寄到检调单位，再突然死亡，自然有人替他动手讨伐。我也找到一名暴发户私生子，做为我下一个身份。私生子虽然不好听，但少了家庭的束缚，行动起来自由。』

　　洵听泓这一段话，总算明白泓有多高兴了。有时间洵会觉得，是不是活得越久，越容易因为一点小事就生气与高兴。看看祖父成天钻研武器，祖母现在打算成为骇客，潏与润打算赚钱淹死自己，而他…好像没有那种冲动！

　　『房焕最近很红！』泓突然说道『好像是因为他带著齐思策闯出名后，齐家打算接齐思策回去时，齐思策闹著说是不回去，这辈子就跟著房焕当房焕徒弟。』

　　洵记得房换提过齐思策现在不需靠符纸也能见鬼，脾气虽然没有变好，却不像过去一般看不起人，有时看见客人的家境真的不好，还会自动减少费用。洵觉得齐思策虽然已经习惯清苦的生活，可是齐家人若是强硬的表示要接他回去，齐思策说不定还是选择回家，毕竟他的父母仍然健在，也有一直护著他的堂兄齐思樊。

　　『洵…你还没说今天想去哪儿？』泓在他们绕了第二圈后问。

　　回过神，洵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我们去工厂那边，一段时间没去那儿了。』

　　城郊的工厂区比起市中心来得单纯，但洵每次去总会遇上不好的事，比如说工厂的女鬼、杀人弃尸等等让人不舒服的事，只是再怎么说他也该定期巡逻这一区。这天的晚膳吃得早，洵与泓虽然浪费了一点时间，可是外头仍然亮著，道路两旁满是刚下班的工人与送便当到工厂的妇人与孩子。

　　『只有这个时候我才会羨慕凡人。』泓感叹道。

　　洵点头。以前身为杨文时，他曾帮母亲送饭盒到学校给留校自习的大哥，那时母亲总会将早上省下来的煎蛋放在饭盒里。那香味让洵分外的羨慕能晚自习的兄长，现在想起来…总觉得自己虽然傻、却知足。

　　四月初的天气微凉，从工厂区往外走就是郊区，房子从高楼变成了五楼房与平房。洵看见路边果摊上的醃李，嘴缠不已的拉著泓到无人的地方显形。

　　泓劝『想吃李子的话我让人送过来便是。』

　　『可我现在想吃。』洵拖著泓走向摊位。

　　「大叔！这李子是哪儿来的，现在还没到产季呢！」洵看著饱暖圆润的李子心里觉得奇怪。

　　「这原是出口的水果，谁知送到国外被检查出什么农药残留之类不符合规定的反应，被退了回来…本来就是半熟的果子，这么一解冻除了拿来做成醃果，就是放著烂。」大叔抽著廉价的烟，神情颓废的说。

　　洵听到这里，眉头皱了起来。进出口产生的纷争不少，受苦的还不是农民。他光是照顾后花园的果树就觉得劳心劳力，何况是靠务农吃饭的农民。

　　「要不要来一斤？」大叔问道。

　　「那就一斤吧！」洵看了写在瓦楞纸板上的价钱，掏了二十元付帐。

　　李子的味道并没有它的外表美味，不过洵秉持著不浪费的心里还是吃完了。

　　泓无奈的看著洵『有农药的东西你也吃得高兴。』

　　『爹爹还不是吃垃圾食品吃得比谁都欢。』洵马上把润给推了出来。润一天可以吃上五十个汉堡、一箱的薯片。

　　『…』泓无话可说。润大人喜欢那些高热量的食物，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他与湛都曾被撵去跑腿买速食。

　　走到领地的边源，洵能感觉到远处传来的妖气。他对守在领地外面的精怪相当的好奇，却也知道那些是祖父派来帮忙的人手，自己最好保持距离以示尊重。洵默默的往回走。

　　由于时间还够，洵特地延著公路往东，打算从东南往上。这时天气已暗下来，从天空上看下车子宛如流星一般滑过。洵瞇眼感受了一下风向，确定风往海边吹后，拉了团云就坐下来让云带著他与泓往东而去。

　　『泓，最近可有羽族的消息？』洵心里对羽族的安静而感到不解。

　　『羽族？你不是不管这些杂事，怎么突然问起羽族的事？』泓早就觉得洵对其他各族的好奇心不够。

　　洵偏头『还不是因为兽族。』他这几天做了统计，他手底下的水生精怪不管是数量还是力量都比不上陆生的精怪，不过这也是当然！领地大部份是在陆地又不在水中，水生精怪若是多了，不就表示这里常淹水。

　　『兽族与羽族早就为了地权而争执多年，再加上水族几年前借著凡人所建的水道重占旧时领地。还有…咱们上得了岸，它们下不了水！心里不平衡。』泓的眼里有著笑意『兽族会先找上你，也是因为你是族里第一个重返陆地建府的人。』

　　『怪不得。』洵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事都会先找上他。

　　『羽族的孩子不安份。前阵子闹了一场，虽然没听说发生什么事，不过依羽族突然销声匿迹来看，应是被凡人发现踪影。』泓伸手一挥，身下坐著的云朵开始往北飞。

　　洵点头点到一半，随即惊叫『可我也在凡人前现形。』才想起自己不只在凡人面前现形还与猴妖打架。

　　『你的身份不一样，再说你可不是偷溜出门。』泓说著说著突然将视线停在下方『那间工厂不太对劲。』

　　洵顺著泓的视线看了下去『的确。灯火全灭的工厂怎么会散发那么多的热气？』

　　『咱们何不一探究竟？』泓说完先一步跳下云朵。

　　洵跟著泓一起化成水气飘进屋内。屋子一台一台如冰箱一样大的小型电脑排放在一起，屋顶上的通风扇快速的将电脑运作时所散发的热气抽出。洵跟著泓绕了一圈后并没有看见任何纪录，接著他看见泓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随身碟插到其中一台电脑里。洵才想问就被泓拖了出去。一出屋子泓马上掏出手机通知底下的人查找随身碟的位置，接著告诉洵『这些电脑看起来像是储存资料的主机，我让人查好后会通知你。』

　　回到家里，洵看见泓的鬼仆半死不活的蹲在后门边…他退了一步，奶奶究竟做了什么？

　　太妃从书房里探出头『娃娃回来得正好！快来看太婆打字。』

　　洵瞥了眼鬼仆，决定乖乖的向祖母报道，免得自己步鬼仆后尘。

　　太妃这时正在练习英打与中打，力求打字不需看键盘。洵从书房出来后，不解的看了鬼仆一眼…练中英打怎么会弄得像脱水一样？

　　早饭时，洵听见祖母向祖父表示她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自己打字不快，原来YHNUJM这六链是交给右手食指负责等等的话。听到这里洵总算明白鬼仆为什么会虚脱…连打字都用一指神功的人想成为骇客已经不是困难两字。

　　吃完早膳，洵拿著钱包出门到网咖上网。他直接付了十小时的费用，重新注册了一个帐号进入以前常常流连的网站。几年不曾进入，洵非常不适应改版过的网站。他每个分页看了一遍后发现版主大多换人，现在活跃在网站里的全是洵不熟悉的网名。唯一相同的是网站里除了寻求帮助的人之外，进来捣乱的人也不少。

　　十小时只够洵看完网站加精的帖子。洵记下不少值得注意的名字离开网咖。随便跳上一台公车坐在靠窗的位置后，洵发现这台公车是往他以前读的大学而去。当车子经过陈智辉女友出事的地点，洵叹了口气按了下车铃准备下车。

　　从后校门走进学校，再走到宿舍，管房的大叔仍然叼著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坐在宿舍门口。在学校里走著走著，洵注意到以前躲在阴暗处的阴灵已因为学校修整而不见踪影。他那时因为害怕，几乎都是用跑的经过那些地方。想到这里，洵呵呵笑了出来。

　　从学校后门往市场而去，正巧看见房焕与齐思策俩人从一间公寓出来。路旁的深蓝色轿车里走下一对夫妇。房焕看见来人，留下齐思策与他们谈。

　　「爸、妈。我真的不想回去…当初是他们赶我离开。」齐思策看著特地从南方上来的父母，少了向以往的嚣张。

　　齐思策的母亲伸手拉过齐思策「妈知道。你在这里过得好，也不用看人脸色，但是你大师伯是什么样的人。早从他知道你又能见鬼后，就盘算著要你回去。我跟你爸挡了几次，实在是…没办法了。」

　　「大师伯拿分家的事压你们？」齐思策的脸上漏出愤慨的表情「爸、妈。分就分了吧！分了每年你们也不需要给大师伯那么多钱…我都听说…齐家这几年越来越糟，现在全靠像你们这种做生意的在支撑。你们还守著那里做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齐思策的父亲不高兴的说「现在情况没有那么糟了，你回来正好跟著你堂兄做事。」

　　「我能做什么？我这条腿还瘸著，灵力也没有回来，回去只是让人奚落。那倒不如不回去。」齐思策跟著房焕做了不少好事，现在京里没人把他与齐家放在一起看，人人都说他浪子回头。他怎么可能放弃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东西。

　　齐思策的父亲听了更是不高兴「你跟著这个姓房的又有什么用！如果没有我们资助早饿死在路边。」

　　「那我以后不需要你们寄钱过来！」齐思策执拗并且冲动的说「爸，我可没有忘记，当初大师伯要赶我离开，你可是连一句话也不敢吭，微微诺诺的应了下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不过是为了讨好大师伯才过来找我。」

　　齐思策的母亲脸色一变「你这孩子在说什么！怎么可以这么说你爸爸。」

　　「怎么？翅膀长硬了是不是！」齐思策的父亲这下子也不给齐思策面子「你怎么不想想我们花了多少功夫才拉拔你长大，结果你在外面不学好，废了不说，还丢了身上的功夫。你怎么不想当初我跟你妈在其他人面前有多丢脸。现在你大师伯好不容易松口要让你回去，你怎么还这个样子。」

　　齐思策看著自己的父亲「如果你还把我当儿子就让我留在这里。」

　　「你说这是什么话！不孝！」齐思策的父亲搧了齐思策一巴掌。

　　齐思策的母亲连忙拉住自己丈夫「有话好好说就是了，孩子还小，不懂。」

　　「还不是妳宠出来的。要不然他都三十岁了，还能这么不懂事。」齐思策的父亲骂道。

　　齐思策深吸一口气，扭头就走。

　　「齐思策！你今天不跟我们走，你就别回来了！」齐思策的父亲吼道。

　　齐思策没有回头，拖著腿一步一步的离开。

　　「这样好吗？」齐思策母亲看著孩子的背影哭著问。

　　「总比回去好。回头再送点钱过去齐家就是了。」齐思策的父亲瞬间苍老了好几岁。

《HP之命运螺旋》
hp同人文里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文笔好，更是难得没把英国学校的传统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