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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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分之百的忠诚建构在用心的经营上。洵知道自己一开始很用心的照顾领地里的精怪，后来事情多了，洵开始分权给其他精怪。虽然分权的确可以解除照顾不周的问题，却也带来新的阶级问题！特别是在洵不喜欢与太多不熟悉的人接触的情况之下，底下的精怪基本上没有机会反应问题。如果洵愿意每日接见不同区的管事，问题或许会减少很多，但是洵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选择，平日只接见甲绫等人。

　　最先赶到的嵬琐快速的将刚得到的消息报告给洵。嵬琐报到到一半的时候甲绫也到了，等嵬琐说得差不多了蚡也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洵并没有打断嵬琐的报告。他一直等到嵬琐说完才开口『先坐下…这事我们得从长计议。』等三人坐下，洵添了三杯茶才开口『那壮汉是我所化而成。』

　　嵬琐吃了一惊『大人您已经知道乌女有异心？』

　　『瞎猫碰上死耗子。如今入世修心也不容易。』洵喝了口茶，伸手拉了一下衣领『王媋花到也是个人物，这一阵子盯著我的精怪们倒也配合得很好。』

　　甲绫偷偷的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确定他没生气后才开口『她收留了不少无法适应凡间生活的妖族。』

　　洵并不感到意外。他将茶杯握在手中后慢慢的吐出两个字『可惜。』若那王媋花待在别的城市，千年后或许她能成为统领一方的人物…可是她不够强，选择躲在洵的领地里又不愿按照规定。洵喝完手里的茶后才吩咐『你们就当不晓得壮汉是我化成，吩咐底下的管事们处理叛变的事…我想知道那些管事们的能力。』

　　甲绫与嵬琐两人备感压力。甲绫比嵬琐更加忧心，因为那些个主管全是他与嵬琐教出来，依他对主子的了解，主子只怕早已准备收拾一些不安份的人，更有可能趁著这个机会将其他事情一次做个处理。

　　离开充满阳气的房子，嵬琐化成长耳鸮，用力的拍了拍翅膀『甲绫，你在担心那些个免仔子办不好事吗？大人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会加罪于我们。』

　　甲绫看了嵬琐一眼『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你跟著大人的时间不长，有些事还不了解。』

　　嵬琐不解的看著甲绫『什么意思？』

　　甲绫伸手拍了拍嵬琐的肩『你会明白的…』甲绫回忆起从前的事…他曾受道士所伤，险险躲进一深潭，却冲撞住在潭底的蛟龙，幸好追著他的道士引开了蛟龙的注意，让他逃到远处的树洞里过一劫。百年后蛟龙渡劫！甲绫顾不得伤还没有治癒，匆匆逃避…可是他却记住蛟龙渡劫时从天而下的天雷与瀰漫在空气里的龙息，还有蛟龙渡劫失败后，其他大妖瓜分时蛟龙躯体的情影。就因为甲绫记得，因此在十年前当他与主子争地后，才会将自己的名字报给主子。

　　想到这儿，甲绫抬头看向天空…同样都是渡劫，与蛟龙惨烈的下场相比，主子倒像是做了场恶梦一样，睡醒就没事儿了。一开始他还相当纳闷，都是龙渡劫，怎么会有如此差别。直到湫的出现才带来了解答，那一家子居然出生南海，亦是水族最为强悍的一系。在主子的庇护之下，甲绫能感觉到自身修为的增长，同时也可感觉到束缚的力量。主子的长辈在他们几人身上全下了禁制，好保护仍然年幼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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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后，洵正大光明的走向公车站，停在大楼窗边的雀类正虎视眈眈的盯著他不放，等洵在红灯区下车走进巷子后，各种雀类飞冲向洵，将洵团团包围。

　　洵盯著那一大群鸟『你们回去告诉王媋花，我对那些没有兴趣，让她去找别人。』

　　一只麻雀飞到洵的面前『管事的有话让小的带给您…王媋花已受罚，由带您目前并无违规之处，因此管事的只要求您遵守此地的规矩。』

　　洵挑眉…想不到红灯区的管事居然没为难他。洵点了个头『放心吧！那些规矩我记得很熟。』等那一群鸟全离开后，洵决定早点回家，谁知他还没离开巷子，就被王媋花带著的姑娘们给拦了下来。

　　想回家的洵，直接捏住领头姑娘的脖子『小姑娘…妳们不赶快向这里的管事投案，跑来我这儿找死吗？』

　　『你…』其中一位胆子比较大的指著洵『大姊屡次帮你说话…你居然恩将仇报！』

　　洵将手里抓著的姑娘甩向出声的那位『我的事岂需要王媋花那种乌鸦妖指手画脚…妳们这群小妖怎么会蠢成这样！』

　　小姑娘虽被洵给吓住了，还是不依不饶的说『就算这样，大姊仍然帮了你不少忙。』

　　『帮忙？真是秽气…』洵哼了一声『妳哪只眼睛看见我需要她帮忙了！』

　　小姑娘急得快哭了『…不管怎么样，大姊今晚就会死，你就帮帮忙…』

　　『那她就去死！』洵淡淡的回。甲绫早上通知过他，会以精怪以往的方法处理这事，而他同意了。

　　瞪大双眼的小姑娘，脸上突然裂开六条缝，六只眼睛从缝里凸出『我要杀了你！』

　　洵手一拨，将小姑娘打了回去，并马上隐去身影。那群小姑娘受王媋花照顾，脑子里除了报恩之外别无它物，作事自然莽撞！只是洵觉得那些小姑娘怎么就笃定，王媋花一定会死呢？

　　半夜，洵化为水气飘浮在领地上空，看著王媋花被打回原形，内丹更被毁坏后，被几名管事逐出领地。当王媋花拍著翅膀准备飞离的同时，远处一只鹰飞了过来用爪子爪住王媋花化成的乌鸦，将她带到领地外的一颗大树上，用嘴啄开乌鸦的胸口，将破碎的内丹挑出来吞下，接著扯下王媋花的羽毛，用嘴配上爪子撕下她身上的肉饱食一餐。

　　小姑娘们躲在领地的阵法之中，看著鹰妖吃掉王媋花身上有用的部位后，将王媋花的尸骨挂在树上做为标记，接著飞到远处继续觅食。她们不敢上前替王媋花收拾尸骨，只能拾起王媋花被风吹进阵法里的尾羽离开。

　　看到这里，洵总算明白那些小姑娘为何会说王媋花一定会死。他在领地的边缘绕了一圈，发现四处都有妖怪驻守。那些妖怪并不进入他的领地，也不吃人。它们只在修行的同时，守在外面等著阵法里犯事逃出来的精怪们自己送上门。

　　之后的几天，每当洵用神识巡视领地时都会特别注意那些大妖。他发现那些大妖所处的位置都很远，若不仔细很容易就会遗漏他们。

　　几次下来那几名精怪也注意到洵，它们会在洵扫过它们时，微微的向洵行了一个礼。一开始洵对他们的态度相当不解，后来才会意这些大妖是老宫主与潏他们安排的人。心情异常好的跑去向祖父与爹爹道谢！

　　只是洵的心情好不到几天，马上就因丢工作而变差…王媋花养的几名小姑娘勾搭上公司的重要客户，让客户到公司时向洵的上司抱怨洵的工作态度不佳。仍在试用期的洵马上就因此丢了工作。洵在领了最后的薪水时总算明白“不管是精怪还是人，都不能得罪女人！”这句话的意思。

　　将薪水拿去买了茶点，洵提著茶点消失在人群里，让跟著他的姑娘气得跳脚，而且从洵所化成的壮汉就不曾再出现在众人眼前，让一些有心人士失望了一阵子。洵记下了那些人，并将名单丢给了鳢，让鳢去监视那几人。

　　洵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去观查、了解精怪是如何在凡间生活，他觉得自己在某些地方做错了。精怪的不是人，它们在凡世生存最需要的不是庇护，而是自由的空间。洵决定多学习一点新的知识…

　　『娃娃又要上学了吗？』太妃在洵整理资料时问道。

　　洵摇头『不会那么快…除非有凡人发生意外，正好可以让我借此入世的话，我才会到学校上课。』书不一定要到学校读，在家也可以自修，再说他打算从法律开始学，泓那里正好有他需要的资料。

　　隔天洵跑到泓那里印了许多法律的资料，再跑到自家书局买了一本法律字典。之后的日子洵每日读三小时的书、修炼、炼器、巡视领地、接见属下就让他忙得不可开交，一直到湫出现在他面前，洵才发现再过几天就是端午佳节。

　　『小主子…』湫看著洵埋在资料堆里，小声的唤道。

　　洵抬头看向湫冷淡的问『怎么回来了。』

　　『王先生让我回来向您报告，属下目前有小学程度了。』湫站在门口说道。

　　拿纸镇压住桌上的资料，洵走到湫的面前吩咐道『跟上。』洵带著湫穿过大行小巷，到了几位高官的住所，最后停在严柏钰儿子严陌衎的窗外『除了方才那几人，这个孩子也是你需要注意的人。这几人都是凡间的政要、军要人物，身边自有佛道、异能人士守著，不要看轻他们…顺便多学一点凡间处事之道。』

　　『是。』湫连忙点头。他已听王丞相提过主子对军方的关注，自然明白这份看似简单其实相当复杂的工作若是搞砸了，他就得如最近学到的新辞一般“捲铺盖”离开。

　　趁著端午节，洵将他修改好的规定贴在“门”里，同时让祖母贴到论坛上。然后在端午节的隔天，公司行号开始上班后，才让鬼王林志祥送军政人士的手里。

　　在鬼王将新的规范送过来的前一天，也就是端午放假那天被紧急叫回办公室。盯著妖怪论坛的下属在第一时间通知他妖怪们有了新的规范…只是水神的修改出乎所有人的预料。精怪所受的规范并没有增多，反而减少！而且还是以一种让人无法接受的方法减少…杜世澄特别关注其中一条“若是遭受不明原因的攻击，并危及生命，可予以反击，并在处理后通报”。这条看似合理，实际上仔细阅读备注后才会发现问题，因为备注的内容与“处理”有关。

　　水神要求精怪若是为了自保而杀人，需要干净的处理掉痕迹，还注明那些妖怪需要注意高科技产品的检测，并将血液、毛法、温度、速度各种最新检查方法，做了非常详细的说明。杜世澄也发现水神特地在每一条规范的底下例了范例，每一条都与凡人抓到精怪的处理方法相比，更让精怪比照凡人对付精怪的方法施行…由此杜世澄明白这些范例是水神刻意写上来让他们看的东西，为的就是堵上他们凡人的嘴！

　　「能要求水神修改吗？」杜世澄的上司问道。

　　杜世澄摇头「可能性近乎零！上面写得很清楚…水神是按照我们抓到杀人犯事的妖怪时的处置手法来要求精怪处理我们。除非我们改变方法，要不然水神也不会有所改变！长官…最近是否有人得罪水神？要不然水神怎么会修改原本对我们还比较有利的条文。」

　　「…我没有得到任何的知会。」杜世澄的上司沉著一张脸。

　　「那么只能推测，水神发现“什么”我们没有注意到的事情。而且我担心…这只是第一步，用不了多久水神会有再一步的动作。」杜世澄只希望其他人不要被这些规范所激怒，引起太过激烈的反应，造成水神加快变动的脚步。他会这么想是因为水神在身为杨文时，若是有什么不满从不会明说，但他会使用另一种方法来反击。

　　「看来我们只能暂退一步了。」长官的脸上露出疲态。以前就曾与其他人讨论水神按兵不动的情形能持续多久，想不到才谈完几个月，水神就动手了！现在他正试著从杜世澄这儿厘清水神动手的原因，可是头绪太多，反而理不清…

　　看见顶头上司的脸色，杜世澄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他能猜出长官铁定是隐瞒了什么，要不然怎么可能不责骂他管理不当。好在他今日向鬼王询问时，鬼王的反应让他明白，云善与他相同…同样都是被瞒在鼓里。这让他稍微感到安慰…至少焦急的人不只他一位！

　　精怪们对规范的放松打从心底感到高兴的同时，也发现少了底线的束缚对他们行事上并没有多少帮助，因为从头到尾有能力对他们造成伤害的都不是普通的凡人！放宽的规范，只是让他们能够正大光明的与佛道人士互相攻击。比较有见解的精怪，可以预见日后少了底线的“年轻人”会有多么冲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面对潏的询问时，洵的回答就如那些精怪所想的一样『…凡人可不会任人打。现在双方都能动手，对精怪比较不利。我再也无法以精怪无法还手，而偏袒它们。人类在进步的同时也在退步，真正的公平的法典是古巴比伦的汉摩拉比法典…“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手还手，以脚还脚”，而这法条在现在看来却太过残虐。』

　　『可是你认为适用。』潏指出这一点。

　　洵重重的点头『强者为尊是妖族的信仰。让它们活动活动筋骨好过闷在心里…乌女的事已经明确的说明，规范精怪施以武力是错误的…应该让他们与佛道人士互掐才对。反正只要不祸及普通凡人，一般人对马路突然出现大洞或是大楼坍塌，只会认为是施工单位偷工减料。』

　　『真是理直气壮。』潏轻笑著抱起洵结束了这个话题。

　　端午一过，百虫皆出。一开始精怪们还忍著，可是六月中旬一过，酷暑之下的天气炎热，蚊虫出生的精怪忍耐不住，慢慢的开始活跃在凡间。用不了多少时间，凡间学童也开始放暑假，精怪们蜂拥而出。原本会主动回避佛道人士的精怪，开始与凡人发生冲突。不管是杜世澄还是陶宏昌，俩人每日都会接到佛道人士与精怪打起来的消息。而洵领地的管事们也开始疲于奔命的日子，管事们被迫与学习如何将自己包得比粽子还紧，免得被凡人发现自己长像的同时，不忘与凡间的官员们交流。“门”里开始能够看见累得半死的管事们，一边喝酒一边抱怨…精怪们出乎洵所意料的了解到自由虽然可贵，需要付出代价也很高。精怪与凡人不一样，他们宁愿自己去争，也不愿有人保护他们。保护对于他们如同拘束！

　　湛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洵了，当他找到洵时，洵正坐在大楼的窗框上看猴精与道士打架。湛坐到洵的身边『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猴精用术法偷东西，正好被那道士看见…就打起来了。』洵摸了摸口袋，拿了一袋肉干出来吃。

　　湛瞇眼看了看『那道士年纪不大，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洵边吃边点头『大学生…还是那猴精的同学。』

　　『…』湛一时无言。

　　『你今天怎么有空？』洵咬著肉千，含糊的问了一声。

　　湛叹了口气『我被甩了。』

　　『你做了什么？居然迷你迷得要死的小明星不要你了。』洵怀疑的看著湛。

　　湛有些不满的看向洵『我像是那种人吗？』

　　洵上下打量湛一会儿后，将嘴里的东西吞下肚『你拒绝了她的求婚？』

　　湛看著洵『你怎么会知道？』

　　『花边新闻上面说你对她很好，不管她要什么你都会买给他。那些狗仔这阵子不是一直在报导你买了戒指，可是你一直没有向那名小明星求婚。』洵不以为意的回。

　　湛伸手捏了捏洵的脸『你应该知道我不与她结婚的原因…』

　　洵拍开湛的手『不就是不与外族通婚的规定。』他成天听祖父母、两位爹爹还有特别囉唆的湫唸这事，听到耳朵都会长茧了。

　　『你到好…不用像我们一样为此事操心。』湛的语气里有著羨慕。

　　洵虽然一直盯著猴妖与道士，可他也注意到湛似乎非常惆怅。洵觉得湛在人间混了几百年还为结婚的事而伤神完全是自找罪受，因为水族都生不出来了，现在还去计较结不结婚，真的是白费工夫。

　　湛发现洵的注意力一直在楼底下的猴精与道士身上。而猴精与道士打得越来越凶狠，坏了不少公物，引来了其他凡人的警觉报了警…当警车的声音越来越近，猴精所化成的男子抛下道士，飞快得往上一跃，用手攀住大楼的窗框爬到楼顶上，丢下道士一个人应对前来盘问的人员。洵看著撒腿就跑的道士，居然还能边逃边骂脏话，内容连猴精的祖宗十八代也全骂上了。

　　猴精看著道士逃跑的模样捧著肚子笑倒在楼顶，可是当他滚到一位沉著脸的大妈面前时，所有的幸灾乐祸全变成惊恐『三姨…您怎么来了？』

　　被猴精称为三姨的大妈是松鼠精，伸手上了指甲油的玉手，用力的拧住猴精的耳朵『小子你很敢嘛！偷东西被同学发现了不说，居然还陷害他。』

　　『三姨！别…您就饶了我，我下次不敢了。』猴精伸手拉著大妈，希望能减轻耳朵的疼痛。

　　『不敢！你哪儿不敢了？三番两次偷东西倒卖，你还敢说不敢…你看我怎么修理你！』大妈捏著猴精的耳朵，拖著猴精跳下大楼。

　　洵乐呵呵的看著两人消失的背影，伸手拉了拉湛要袖子『我要回家了。』

　　『不巡逻吗？』湛任由洵抓他的袖子。

　　洵摇头『昨天与泓巡过一次，今天就不巡了。』他吃晚饭时答应润在午夜之前回家。

　　『泓自湫来后时常陪你出门吗？我现在有时间，也可以陪你巡视洞府。』湛温和的看著洵。

　　洵抬头看向湛『泓先前打官司得罪人，被人冰封后才有时间陪我。你现在因为那小明星的事风头正盛，还是别过来比较好…万一引了风流债过来，对风水不好。』

　　湛无言的看著洵好一会才反驳『…你怎么不说泓引来霉运呢？』等了一会，湛发现自己得到的不是解释，而是洵的窃笑！

《HP之命运螺旋》
hp同人文里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文笔好，更是难得没把英国学校的传统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