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

　　133

　　潏与润两人坐在茶桌前泡茶。只见洵快步走到潏的旁边挤了上椅子『潏…水族何时开始…该怎么说…也就是能滚床单？』

　　润的一口茶直接喷出，他呛咳不已『你怎么会问这个？』

　　洵奇怪的看著润『不能问吗？』他都撞见润与潏亲热好几次了，润在激动个什么？

　　润的脸涨红『当然可以！』

　　潏抱起洵，让洵靠在他的怀里后，搂住洵的腹部『至少得等你满千岁。』

　　『可否与外族通婚？』洵忍不住问。

　　潏一愣，伸手摸了摸洵的头『洵可记得南宫宫主请殿下强化蛇妖为水族之事。』

　　『记得。』洵点头。他也记得其他人耻笑南宫王妃孵不出蛋的事。

　　『水族与一般水生精怪不同，即便有龙门的存在，也难化为水族。因此南宫宫主才会排除众议请殿下将王妃强化为水族，只是…强求而行必有弊端，东宫王妃虽化为水族，却也因此毁损基业，难以孵育幼雏。只是水族自古产子艰难，若与他族通婚更难保证子嗣优秀，十之八九皆为劣种。』潏的语气里有著惋惜。

　　洵越听越觉得水族比凡人更讲究优生学，只是依旧生不出来，才会变本加厉的更加在意子嗣！

　　『不过洵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潏奇怪的问。

　　『我回家的路上看见湛与一位漂亮的姑娘拥吻…才想问一声。』洵拉著潏的袖子。

　　潏抱了抱洵『湛…也罢！他不会留下子嗣的惹出争议。只要别破诫，你也可以如湛与泓一般与人交往。』

　　洵撇嘴『不要！与其浪费那种时间，倒不如好好修炼，多吃多长！』他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同时还得努力摆脱五短的身材。

　　§§§§§§§§§§§§§§§§§§§§§§§§§§§§§§§§§§§§§§§§§§§§§§§§§§§§§§§§§§§§§§§§

　　十二月月底，货运公司尾牙吃饭。洵觉得饭桌上的气氛不太好，可是其他人也不愿多说。一直到饭吃完，管理阶层的人士离开，洵被大伙拖去喝酒后，他才其他人的嘴里听说裁员的事…

　　「唉…我家有五张嘴要养，万一丢了工作我可没脸回家。」平时加班加得最勤快的同事这么说。

　　另一名同事也点头「我老婆已经抱怨钱不够让孩子去补习，接下来怎么办啊？」

　　洵听著那些同时左一言、右一语的哀叹著，最后才问「咱们这个月操成这样，公司的财务应该不错才对，怎么突然要裁员？」话落，叹气声四起…

　　「还不是经理在老板的面前夸下海口，说什么纯利两倍等等的…最后还不是我们这些人底下人受罪。」平时在公司上货的年轻人叹著气。

　　就这么喝著小酒，洵听著公司的人批评著上司，眼角扫到一名在办公室工作的实习生转著眼珠子，竖起耳朵仔细的听著那些抱怨的话。

　　一月三日，洵到公司上班的那天被叫到办公室里，经理看著洵说「为了避免有人偷懒拖延送货的效率，从这个月开始，货送不完的话不算加班费。如果不满你可以另找其他工作。」

　　洵没说什么，拿了钥匙去停车场领车。当他看见车里的货时，马上皱起眉头问装货的人「这太多了吧！铁定超重违规。」

　　装货的年轻人说「这我们也没有办法，是经理要求我们装那么满。」

　　洵叹了口气，无奈的驾车离开。好不容易送完货，这时已经是下午两点，洵回到公司马上被原在那里的经理叫去骂了一顿。洵不满的看了经理一眼！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想干了吗？」经理指著洵骂到。

　　洵觉得自己不过是出来打工，没有必要受这种委屈，何况这份工作做了几个月，他也差不多该换工作，免得影响这里的气运，所以他直接将车钥匙交给经理「我的确不想干了。货装那么多，迟早会出车货。」说完洵大摇大摆的离开停车场，大刺刺的打车回家，无视经理在身后叫骂的声音。

　　回到家，洵马上上网查找短工。这时离春节很近了，到处都需要人手。洵当天傍晚就换了个身份，到一间饭馆的厨房里当洗碗工。洗碗工有四人，分别站在不同的水槽边上。第一人将剩饭到到馊水桶，接著将盘子丢到第二人的水槽里。第二人在水里用刷子抹一圈，马上就将盘子丢到第三人的槽里。第三人同样也抹一次，接著又将盘子丢到第四人那儿。第四人那槽是清水，将盘子从水里捞起，直接放到烘干机里。

　　洵洗碗洗了一个月，每次洗碗都会觉得这家饭馆居然能通过卫生检测而感到心惊，同时他也对外面吃饭的客人吃了那么多洗碗剂，居然不拉肚子而感到不可思议…几年之内凡人的胃都变成铁胃了吗？

　　「这段时间的薪水。」厨房的主管点了钟点付给洵后又问「过两天就是新年，我们正缺人手，你要不要多留一个月？」

　　洵接过钱后道谢「谢谢。可惜我得回乡过节，要不然家里的长辈会不高兴。」

　　主管也不在意随口敷衍了一句「那倒是。」

　　离开饭管已是凌晨三点，洵在路边摊买了一些早餐才准备回家。当他准备往巷子里走时，看见路口翻覆的一辆货车，救护人员正从车上拖出从前货运公司的同事。站在人群的最外边，洵在心里叹息…到底是装了多少才会到现在还在送货？那名同事家里才添了一个宝宝，正需要钱的时候。

　　回家吃过早餐，洵跑到医院去看以前的同事。谁知在病房门口正好听见经理骂人的声音，等经理走了，过来探病的同事小声的安慰了几句，告诉那名出车祸的同事…超载货物的事公司不但死不承认，其他司机也受到警告，不但不能乱说话，更由于公司被查，车上不能载太多货物，每日工作时间已从十四小时增加十八小时。

　　洵等病房里的谈话到一段落才进病房，他将一个红包塞到受伤的同事手里「你可要多保重。」

　　「这怎么好意思。」同事的嘴里说著推托的话，手却将红包紧得死紧。他受伤住院，家里的开销更吃紧了。

　　洵客套了几句，就表示自己得走了「这是我一点心意，你就收下吧…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工作才行。你保重！趁著住院好好休养。过两天上班还得送不少货。」

　　「…唉～也不知道我这饭碗保不保得下来。」同事语重心长的说。

　　后来洵得知他那名同事虽然没有丢工作，却也让经理记恨上，总是找他麻烦。同时公司也因这次的翻车事件，被检查单位盯上，几天之内就被抽检好几次，让公司上下成天提心吊胆，管理层也不敢再次违规超载。

　　§§§§§§§§§§§§§§§§§§§§§§§§§§§§§§§§§§§§§§§§§§§§§§§§§§§§§§§§§§§§§§§§

　　旧历十二月二十四日水族聚会。老宫主特别吩咐洵让洵到达会场后小心行时，又算准晚宴的时间，一家五口傍晚才到达大殿踩点。一行人草草的向玄天大人请安后，马上入席。

　　用过膳，老宫主牵著洵的手走向西宫宫主瀌所站的角落『久违颜范。此为吾孙洵。』洵乖乖的向西宫宫主行礼。

　　西宫宫主看著洵，冷淡的应了一声『嗯。』

　　老宫主并不介意。他伸手摸了摸洵的头『返润之处。』

　　洵乖乖的应了声『是。』接著向西宫宫主行礼，踩著鞋快步走回润与潏的身边。西宫宫主身上的气息让洵害怕，能离西宫宫主远一点，洵可是求之不得。只是即使离西宫宫主相当的远，洵仍然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好在此时有好几名水族的前辈拿著吃食过来逗洵玩。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洵拿了不少好东西，自然是笑脸迎人，嘴甜的很。一声声的唤著长辈，让几名长辈乐呵呵的塞了更多的东西到他手里。只是时间久了，洵觉得有点累了。喝过酒，洵决定趴在润的怀里“眠遁”，躲避更多前来攀谈的水族前辈的同时顺便补觉。

　　洵是被新年放鞭炮的声音吵醒的！他心情恶劣的躺在洞穴里，突然觉得年兽很可怜…心不甘情不愿的起床爬回家里，洵吃掉整冰箱的水果后仍然意犹未尽，他转而向润求食。

　　润趁机拿了一些肉脯给洵『这好吃。』

　　洵闻了闻肉脯的香味，拿著一小块放到嘴里。药材的香味加上肉的甜味让洵吃得眉开眼笑，当场就将润的肉脯全部征收中饱私囊了。

　　吃过饭，洵打算出门。他化成水气顺著北风在领地里转著圈，最后盘在电塔上盯著底下放鞭炮的凡人。谁知不一会儿，爆竹就从洵的身边擦过，接著打在电塔上产生火花。洵小心的飞起，另找休息的地方。这时他注意到不远的地方有烟的味道，仔细一看，原来是鞭炮落在阳台的杂物上起火冒烟，屋主这时忙著用脸盆浇水。

　　洵打了一个哈欠，趴在云上让云带著他四处飘动。冬日的北风，将洵栖身的云快速的带往南边，此洵不得换云趴，免得自己飘出领地。太阳慢慢的西斜，洵正打算回家的时候突然被人抱了起来。不熟悉的气味让洵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嘴里发出求救的呜呜声。

　　『别叫、别叫！』潮著急的说…他只是想逗逗洵，没想叫洵会叫成这样。

　　润这时已移了过来，脸色铁青的从潮手里抢过洵。潮干笑了几声，看著洵朝著他重重的喷了口气，接著将头塞到润的怀里，身体也缠在润的身上。

　　老宫主到了之后狠狠的骂了潮一顿，接著领著潮回家里。不管是老宫主还是洵都很清楚，潮会过来肯有事，只是洵心里非常别扭…自从见过西宫宫主，洵比平时更加敏感，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走失了，潮一声不响的靠近他，让洵误以为自己被抓了。

　　吃晚膳的时候，洵挤在潏与润的中间，安静的吃著夹到他盘里的菜的同时，特别挑掉潮夹到盘里讨好他的菜。

　　吃著吃著，太妃舀了碗看起来像是猪血汤的汤，接著拿著汤匙喂洵『这个鲜，娃娃吃这个，别理会潮。』

　　洵眨了一下眼…他怎么需要人餵？可洵认为在外人面前，不可以扫祖母的脸！马上张嘴『谢谢太婆。』他乖乖的让祖母一勺接著一勺的餵完汤。

　　吃完饭，洵牵著潏的手出门转了一大圈才回家。潮这时已经离开，而老宫主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洵回来后，老宫主招了潏过去谈话。从两人的谈话中，洵明白西宫的宫主对他的出生感到怀疑，在水族聚会时就曾向好几人询问，只是潏第一次带著他参加聚会时是仍然很小，被装在篮子里的洵只有喝酒时才露出一角，再去时已经长开了，总是跟在潏身后扯著潏的衣服。习惯后就是让人用吃食哄骗，被人抱来抱去。

　　水族的前辈们对幼雏的喜爱，使其中注意到洵身上的异样时，也将其视为难产。而老宫主与太妃从上界下来后对洵的宠爱，并久留于凡世守著洵的举动更让其他水族将所有的异样全抛至脑后，现在西宫宫主质疑洵的出生已经太迟！洵已因一连串的事情脱胎换骨，即使查到杨家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杨家是凡人，凡人岂能算计水族到这种地步。潮这次就是代表北宫走个过场，所以太妃才会餵洵喝汤，加强潮心中的印象。

　　春节时期，洵不急著找工作，他跟著祖父检查领地里的阵法，也跟著太妃到商场扫荡打折的商品，最后一家子去洗拿桑，接著去两个月前订的馆子吃大餐。正月十四元宵前一天，洵提著灯笼去看花灯。他坐在润的肩上，抱著润的头，难得幼稚的学其他孩子挥著手里的塑料灯笼。

　　「要不要吃冰？」润看见摆在桌上的冰问道。

　　洵嫌弃的看著冰「我想吃热的东西，小笼包或是龟苓膏。」

　　太妃听了回头看向后边「我记得方才有经过一家卖包子的摊贩，只是现在人那么多…要折返回去…」

　　「奶奶。现在人太多了，我们先看花灯晚一点再吃东西。」洵从润的身上爬了下来，牵住祖母的手。

　　太妃叹了口气「也好…今天人就这么多，明天元宵不知道会挤成什么样子。」

　　晚上十点多。一家人打车到餐厅聚集的地方吃热食，谁知天气冷每间店里都坐满人，等了半小时才在一家火锅店里坐了下来。洵与太妃看著桌上的两个锅子，而老宫主、潏与润去拿肉片与菜。当润拿著滴著血的牛肉片回来时，血的味道吸引住洵。等肉片在沸汤里刷过，洵吸著牛肉里的肉汁，突然觉得味道不够！

　　盘上剩下一些血水，洵用筷子沾了一些放在嘴里…很甜、很好吃。他盯著放在祖父母面前的肉，夹了一片生肉小心的咬了一口…好吃！

　　潏握住洵的手，将肉片放到汤里面刷了两下「这样才对！不可以随便吃外面的生肉。」

　　洵呆呆的点头，将半熟的肉片放到嘴里…甜味比较淡了，有点像润上次给他的肉脯。转头看到润「爸爸，家里还有肉脯吗？」

　　「有好几种，回去再让你选。」润夹了另一锅里的鸭肉给洵「多吃点。」

　　洵吃完鸭肉，啃著鸭骨不放，直到鸭骨裂开，露出里面的骨髓为止。洵觉得骨髓味道也不错，可是还是少了些什么。

　　回到家里，润拿出用皮纸包著的肉条、肉脯、肉干等肉制品给洵。洵拿了一小块肉脯放在嘴里嚼了嚼，那味道嚐起来比牛血还好。洵突然停下咀嚼的动作。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肉脯”还有个意思…指的是人肉。

　　当天半夜，洵偷偷的摸进医院里面，偷了一袋血。他小心的割开血袋的一角，张口吸了一点…虽然有一点怪味，不过那味道与肉脯里的香味很类似。洵又抱了一趟屠宰场去确定，可是屠宰场里只有好几桶脏污的血。看了半天也分不出来是什么血，洵只好用指尖沾了一点凝固的血放到嘴里…那味道也有肉脯的香味。

　　回到家里，洵看见润留在桌上的肉干，还是忍不住吃了一块。吃完一块洵又拿了别种吃，最后洵不得不承认每种都很好吃。瞪著桌上的食物一直到天亮，洵决定不管那些是什么制成的，人肉也好猪肉也罢，能吃就好…反正他早就不是人，而龙在传说之中也吃人。

《HP之命运螺旋》
hp同人文里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文笔好，更是难得没把英国学校的传统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