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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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洵试著修复肉身，可是总是出现同样的问题。老宫主看不下去，改让洵先训练接替的人手，免得顾前不顾后反而出错。

　　老宫主派给洵的是蛇鳗精“鳢”与鸭嘴鲶精“鱞”，潏的则是白甲鱼精“鲙”。洵放权给他们的同时，仍然让杨闻与杨非跟著他们。同时林泽安、林泽居、林昕熙三人，也照常上班。因为洵总觉得这么做会比较好。

　　就算如此潏与润两人已准备了顶替林泽安与林泽居两兄弟的替身，免得公司群龙无首。过了几天，胡儆向洵报告说由于林昕熙的灵力不足，书店的地下室陶偶躁动不安。洵只好跑到书局将那些陶偶全移到家里的衣柜深处安顿。

　　想不到才过几天，领地里的精怪们居然因为争夺地盘开始掐架。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调和精怪，洵总算有时间喘口气。这时已是阴历六月中旬，再过十五日便是鬼门开。

　　太妃对洵忙了这么长的时间感到心疼，亲手炖了药汤给洵喝。洵喝完药汤，跟著潏与润到皇宫底下的地洞里调息。

　　休息了几天，洵又为了鬼月而忙碌。他与地府谈妥条件，同意地府派出比往常更多的阴差到领地里。老宫主在洵与地府谈妥后，带著洵重新布阵…

　　『这阵是将原本的攻阵与守阵对调，并将隐阵变成大阵，接著将大阵废除。小阵与其他阵也会跟著变动。』老宫主说完带著洵站在云上，仔细的将阵法的变化解说给洵听。

　　洵努力的记住祖父说的话…并试著理解阵法改变的方试，只是以往会慢慢教导他的祖父并没有给洵时间融会贯通，反而让他死记下来改变阵法的方法。洵觉得祖父应该知道他炼化的肉身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这么急著教导他改变阵法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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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门一开，领地里的游魂与地府的鬼魂很快就发生冲突，让林志祥与其他几名管里游魂的鬼修忙得团团转。地府的阴差对那些鬼修虽然客气，可是态度却非常的生疏。这些事五鬼全记录下来向洵报告，并且照著洵的指示不动声色制约地府出来的饿鬼。

　　快到中元时，洵突然觉得心悸！他拿出怀中的镜子，嘴里唸咒连接镜子…留在山洞里的水鸟这时受到惊动，躲在阴暗的角落。从镜子里看去，洵只看见洞穴里有人影在移动。

　　拿著镜子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洞穴里总于净空。洵操控水鸟在洞穴里飞了一圈，原本摆放在洞穴中段部份的“假杨文”全部消失，就连水鸟原本寄居的两颗眼珠子也不见了。

　　洵拿著镜子去找祖父，得到的只是提醒…老宫主让洵仔细的确认转变阵法的方法。

　　『洵娃娃可要努力才行。』老宫主看著洵的目光里有著期许。

　　至此，洵可以确定有人会趁乱抢他的领地，而且还有可能是在“凡人上层”的默许之下正大光明的跟他抢地盘！

　　列了一张单子，将自己觉得不妥当的地方全部写下来。洵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得罪谁了？为什么总是有人想找他麻烦？

　　虽然杨闻与杨非仍然帮洵操控著水鸟，可是鳢、鱞、鲙三人正辅佐他们，所以洵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只要有空闲时间都会用神识盯著领地。只是这么一来洵的灵力消耗严重，几乎每天都需要小睡半刻。

　　中元节当天早上，洵收回神识开始修炼。傍晚的时候，他上网检查信件，发现房焕这天接了三个工作。死狗仔也送了封信给房焕，说他无意间查到药场的药物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当他试著更加深入的时候，反而被对方攻击。死狗仔在最后附加一句…他甚至还在最外围的地方就被攻击，唯一确定的是对方主机的地点区城。洵看见那个地址…那是湛与泓弄到武器的地方。

　　傍晚，洵站在窗前等潏与润下班回家时看见地府的饿鬼非常的兴奋！见此，洵决定晚上亲自巡逻领地。吃过晚膳，洵放下碗筷询问道『太翁还有爹爹，你们有没有空陪我出门。』

　　潏拿起洵的碗，舀了碗汤『今晚是中元…我陪你走一趟。』

　　当洵准备出门时，老宫主摸了摸洵的头『当心一点。』

　　洵点头后牵著潏的手走出门。走没几步，他忍不住挑眉…看来就是今晚了！

　　马路的中央刚发生一起车祸。地府的鬼魂拉扯、尖叫，虽然有地府的阴差控制，现场看起来仍是一团乱。

　　邱诺与他的手下也出来巡逻。洵注意到梁青书与他养的三名小鬼正守在广场，他的属下们更是身穿便装，或站或坐的分散在附近的商店之中。

　　洵拉著潏的手『我们待会儿再回来。』

　　深夜十一点多，广场仍然有许多人。许多的佛道人士也混杂在普通人之中交换著消息。

　　潏伸手摸了摸洵的头『把肉身全招过来吧！都到了这个时候，先下手为强！』

　　洵愣了一下，才招了杨闻、杨非、林泽安、林泽居、林昕熙与房焕出来。

　　『剩下三个也拿出来。』潏的脸上露出笑容『有些事，也该让你明白了。』

　　将三个尚未使用也放了出来。洵所拥有的九名肉身忽然间不听指挥，自动的变化位置，站在广场之中形成阵！

　　『开始了。』潏话一说完。洵觉得整个领地一震，有什么东西从领地之中破土而出。接著摆放“假六面印”的地方也出现火花，放在那里的水鸟突然失去联系。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潏就拉住他『不要动！』

　　领地里的阵法一个接著一个被破坏，洵可以感觉到许多阵眼被挖了出来的同时，原本受到控制的鬼魂们，全部露出狰狞的面孔。就在这时，洵从神识里看见十八名“假杨文”在破坏他的阵法。有些假杨文的身体甚至是凑出来的，比如说正在挖基石的一具，胳膊的颜色与大小与身体完全不合！而洵用人皮炼出来的那一具身体，只剩下一颗缺了双眼的头颅装在另一具身体之上。

　　『趁现在改变阵形！』潏伸手拍了一下洵的背。

　　心里一惊，洵连忙照著祖父先前吩咐他的方法，慢慢的从最外围的地区开始变化阵法。这时洵才发现整个领地的阵法已经崩溃了！他一路改到正中心后发现他的九名肉身著了火。九人变成火团后直接现形在广场之中，引得不知情的凡人惊声尖叫！

　　『毕竟是杨家留给你的遗物，正好拿来抵！』潏容不得洵有一丝迟疑。

　　洵心一横，驱动了阵法。他打开神识，发现领地里火光四起…从马路底上烧起的火引发了车辆的爆炸！许多公寓与医院也也从顶楼开始燃烧，大火让公寓的住户与医院里的病人惊慌逃命，一时之间宛如人间炼狱！

　　当九名肉身身上的火光变成金红色的时候，十八名假杨文也开始燃烧！几名爬在大楼楼顶拆基石的假杨文直接坠楼，掉落在路边或是马路中间挣扎著。其中一位更是摔烂脑袋后挣扎的向前爬行，把路过的行人与车辆吓得掉了半条命！

　　潏伸手抱过洵『用药害死八十一名凡人，使其化为业障之火，再用十八名使役破阵！你的九名肉身皆为杨家血肉化成之物，正好与那十八名使役相抵。』

　　『一个不留？』洵知道火一灭领地的阵法就会转换成功，可是他仍然觉得可惜！

　　潏淡淡的说『保不住。』

　　火一熄。领地里的阵法发出金色的花芒，接著一股腥臭之味传入洵的鼻子里。潏抱著他安慰『那些人的术法失败，已受到惩罚。』

　　洵觉得喉咙干渴，好半天才应了一声『嗯。』

　　『我们回去吧！』潏抱起洵『殿下肯定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

　　回到家里，老宫主的脸上露出放下心的表情『总算回来了。』他看向潏『你没差手吧？』

　　『是洵独自将阵法转换，请殿下放心。』潏伸手轻轻的抚拍著洵的背。

　　老宫主欣慰的点头『如此甚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洵完全不晓得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自己的肉身全突然见全毁！

　　潏叹了口气『我与润原本只是水族与其他几族的协定，用来测验你究竟有没有管理领地的能力。谁知大江江主叛乱，只得暂且延后…前些日子，他族又旧事重题，可滉偏偏答应三宫宫主不得助你一臂之力，只得让你自己应付。』

　　『可是太翁教导我转变阵法…如此一来岂不是有违承诺？』洵奇怪的问。

　　老宫主笑了出来『我们只是依你的要求教导你！』

　　『所以昨晚全是事前按排好的？』洵皱著眉…怪不得自猴妖之后，就没有精怪与他抢地盘了。他可不相信兽族与羽族会利用假杨文来测试他。要知道一开始那假杨文可是吻了严柏钰！之后出现的假杨文更被保存起来，一直到昨晚才出现，并且破坏阵法的基石。

　　潏与老宫主对视一眼。得到老宫主的同意后潏才说『你炼化的肉身失去灵力是各族的安排，除此之外就是当年将你偷出，将给杨家炼成六面印的人所设计的…好在殿下发现情况有变后将计就计，让你牺牲肉身抵去因为阵法被破坏所造成的反噬。』

　　老宫主伸手抱过洵『俗话说的好…傻人有傻福！真不知道你在炼化肉身时是怎么考虑，怎么会将流有杨家血肉的肉身炼化成杨文与杨裴的相貌。你这么做只是帮杨家积福…真是…你这孩子被杨家人困了千年，怎么还会将肉身炼成与杨家相关的人？』

　　洵恍然。原来他无意见帮杨家积了阴德。

　　『不过…』老宫主的语调一改『若非如此，只怕你这次就算保下洞府，也会因为伤重而被迫放弃洞府。』

　　心里一惊！洵马上问『有这么严重？』昨晚他只是坐在一旁看，完全没有感觉到什么危险。

　　『水族重返陆上时，除了与他族交涉，也与凡间的官府有过协定。可你选的洞府对凡人太过重要，各于亦不愿如此简单的放弃如此重要的地方，才会拖延至今。也因如此，昨晚阵法被破才会更加的危险。好在那罪魁祸首见你仍庇护抚养你至成年的杨家人，更将肉身化为杨文与杨裴之姿…』说到这里老宫主抱著洵走到餐桌前放到椅子上『杨家的血肉炼成的肉身，那肉身有管理著你的洞府。只要利用任何与杨家有所牵连之物就可以破阵！同理，亦可相抵。』

　　洵低头仔细的想了很久，才抬头问『若是如此…阵法被破所产生的反噬岂是区区肉身所能相抵。』从破阵时发生的大火就可以判断反噬的力量有多大…那么强的力量光靠九名肉身怎么够？

　　『从杨家得到的肉身虽然不足以抵去反噬所造成的杀伤力，可杨家利用你繁荣了千年，拖欠你的债足以抵去反噬的力量。还有一点，若是你当初炼化肉身时，并未将肉身炼成杨文与杨非的相貌，又将他们的名字定成“杨文”与“杨裴”的谐音的话…昨晚你不一定能如此顺利脱身。』老宫主说完长叹一口气『所以我才说你傻人有傻福！可这办法偷巧，日后可得实打实扎。』

　　洵点头点到一半『可是我的印章被人抢走了！』

　　『那是假的不是吗？』老宫主奇怪的问。洵为了抓人，特地放了假印章，怎么现在为了颗假印章这么著急？

　　洵愣了一会儿『…也是！』

　　潏好气又好笑的说『那印章自有人盯著，你还是先将洞府里的职缺补期，再考虑其他的事。』

　　职缺！？洵瞇起眼睛，看来火还烧死了背叛的人。

　　『还有件事儿…』老宫主伸手拍了拍洵的背，拉回他的注意力『凡间的当权者哪与各族有过协定，但他们亦与其他人结伙…虽不知那些权贵对昨晚之事参与多少，可是单看军方将假扮成杨文的尸体保存的如此完好，就可以知道凡人的打算。过一段时间那些人如果遵照各族协定与你谈…可千万别手软了！』

　　『好！』洵连忙点头。

　　『你们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过来用早膳！』太妃端著药汤，笑著骂道。

　　洵捧著碗，大口大口的吞下药汤…好半天才缓过气。

　　太妃将粥放到洵面前『吃好睡好快点长大。过两天让你爹爹去拿些你喜欢的药材回来。润也差不多该南下处理事情了。』

　　『润爹爹要南下？』洵吞下粥后问。

　　润点头『去处理公司分部，还有一些杂事。』

　　洵很清楚润是为了他的事而南下，而且家里长辈似乎有所顾忌，并没有将昨晚的事全部告诉他，只选了一些他需要知道的事讲解。

　　吃过早饭。潏让拿出一个白色的布娃娃。洵接过后发现那娃娃的皮肤是人皮制成，里面填充的物品是颗颗像是的粗石一般的物品。

　　『里面装著的是旧居水底下遗骸炼化而成的骨砂，用来代替房焕。』潏这么解释『只要这东西积够阴得，埋在骨灰塔底下的生灵也可以早日投胎。』

　　洵看捏了捏人皮缝制而成的娃娃后问『就像我先前炼的肉身替杨家积福一样？』

　　『不错。』潏点头。

　　说实话，洵对手里的人皮娃娃很好奇。以前剪掉手指上多余的皮肤，隔天那些皮就会硬化，摸起来一点也不平滑。潏给的娃娃就不一样，摸起来相当的温润。

　　玩弄了一会儿，洵将娃娃炼化为房焕的样子，再将有始以来房焕交给他的记忆全放进去。只是洵并没有房焕昨天的的记忆！

　　打开电脑，洵查到房焕昨天工作的地方后，偷偷的跑过去窃取那些人对房焕的记忆，再跑去房焕租的房子那里准备用同一种方法提取齐思策的记忆。当洵看见齐思策身上稳固魂魄的玉珮后，反而下不了手。弄个不好，很有可能会损伤齐思策的魂魄。

　　将最后残缺的记忆塞到房焕里面。洵抱著破碗破摔的心态让房焕离开…如果齐思策发现问题，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齐思策并没有发现房焕半夜失踪，更因为昨天接的三件工作，从昨晚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吃早餐。当他见到房焕回来的时候，只是应付的道了声早，并没有关注房焕。下午，房焕带著他去为昨天剩下来的工作收尾时，他也没有发现房焕已经带了一个人。一直到晚上九点多回到租房，他才觉得房焕有些奇怪！

　　至于洵，少了杨闻与杨非两名肉身，只能盯著手忙脚乱的鳢、鱞、鲙三人处理领地的事务，并且还要接见甲绫、嵬琐与蚡，确定昨晚有多少精怪丧命，再让林志祥与胡儆去查游魂，同时还得避过属下抽空接见五鬼。

　　确定自己损失多少人手后，洵利用五鬼给的资料与其他手下的推荐，安排接任的人选。等一切上了轨道，润已经从南方处理完事情，并带回当年雕刻六面印的荆预。洵的假六面印就在他的手上。

《HP之命运螺旋》
hp同人文里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文笔好，更是难得没把英国学校的传统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