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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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洵追赶在地下水道里横冲直撞的沼泽怪。现在已是一月初，外面的道路上积满了雪，原本躲在巷道里的东西，全往地下跑。阵法能防的只有杀过生灵的怪物，却防不过吞食垃圾的沼泽怪。

　　盯著被他赶到角落的沼泽怪，洵的尾巴拍在墙上的声音，响遍了整个下水道，而且还因为回音效果传得非常远。洵看著那团泥，不知该如何下手…

　　湛与泓在房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洵回来，俩人从蚡那里得知洵在下水道里后，一起进入下水道里找洵。俩人一进下水道就听见洵拍尾巴的声音，赶过去后只看见洵瞪著那一团泥不放。

　　湛觉得奇怪『怎么了？』

　　『黏糊糊的…』洵不想用爪子抓沼泽怪。

　　『…我说洵…黑角你敢抱，这东西为什么不敢碰？』湛无奈的问。

　　洵飘在空中反驳『黑角又不脏。』

　　拿洵没办法，湛走过来用脚踢了踢沼泽怪。沼泽怪在鞋子碰到的瞬间黏住了湛的鞋子。湛皱眉，马上将沼泽怪甩开『这东西是什么？』

　　洵画阵法将沼泽怪困缀凡人生化实验制造出来的生物，魂魄不全。我先前收了一个，但我发现收留它们也需要地方，老往石雕里塞的话还得防止凡人将石雕破坏。』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泓盯著沼泽怪问道。

　　『交给邱诺。只是在那之前，你们谁去拿了塑胶袋给我。』洵收紧阵法。

　　湛从下水道出口附近找了个袋子给洵『它不会把袋子也给融了吧？』

　　洵想了想挤出一句话『只要能撑到交给邱诺就行了。』

　　拎著装了沼泽怪的塑胶袋去找邱诺，洵发现邱诺正在与下属在做明年的规划。化成杨文的样子，将沼泽怪放到桌上，接著就闪人了。

　　邱诺等人打开袋子，发现里面像烂泥一样的东西后，几人全部往后退！邱诺先是吓了一跳，后马上打电话找人帮忙。沼泽怪发现压制他的人不见了，连忙挪动身试著逃跑，引来了一阵兵荒马乱。

　　三小时候，水神送来的东西总算被带走了。邱诺累得说不出话来，靠在办公椅的背上闭眼休息。杜世澄这时也接到消息，但他没有去找邱诺，只有向林志祥确认水神送来的怪物是否为上次那只。当杜世澄得知并不是同一只后，连忙将先前的资料全部调出来…要让上头同意进一步的调查，需要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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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历十二月二十四日。洵一大清早由祖父陪著，一起出门降雨。水气一遇到寒气就变成雪花，等洵收手后地面上多加了十公分的积雪。老宫主拍了拍洵的背『我们该回去准备参加聚会。』

　　『好。』洵点头。他已经做足了准备，如果还是被人发现什么，只能说是命！

　　跟在祖父身后，洵发现虽然自己的速度还是不够快，却没有去年那么吃力了。洵加快速度…就算消耗掉所有的灵力，他也不怕会掉下去。

　　半路上洵果然没有力气，被潏抱著赶路。润笑著对洵说『用不著那么急。』

　　『我知道。可是只有现在能试自己能飞得多快，而且…踩在云上的感觉很好。』洵抱著潏的脖子说。

　　润摸了摸洵的头『有时间咱们回南宫探亲，到时你就能好好玩耍，不怕被凡人发现。』

　　洵沉默了一会儿才吐出一句『去南宫可以，可是我不要游泳。』

　　润的脚步一顿，脸上硬是挤出一个笑『…不想游就不游。』润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孩子明明会游水，怎么就是不喜欢入海呢？

　　老宫主心里也是无奈。自家孙子有胆子在地底钻来钻去，还能一个人清下水道那么脏的地方，为什么宽广的海底反而会害怕？

　　潏摸了摸洵的头『不喜欢也要习惯。』

　　『嗯…』洵乖乖的点头。不喜欢海是缺点，现在可以混过去，以后还是得克服。

　　到了大殿。洵从潏怀里下来，用自己的脚走进大殿。向各长辈请安后，洵被方泽拉著说话…

　　『娃娃可好。』方泽伸手摸了摸洵的头。

　　洵点头『方泽大人挂心了。』

　　方泽拿出果子还有一颗闻起来很香的木球放到洵的手里『拿去耍。』

　　洵发现木球上雕了许多花草的图案，缝隙飘出药草的薰香。握紧了球，洵相当高兴的道谢『多谢方泽大人。』

　　方泽笑瞇瞇的摸了摸洵的头才转身离开。

　　收起吃的东西，洵握著木球小步走到潏的身边，伸手拉住潏衣服的下摆『爹爹。这个…』

　　潏摸了摸洵的头『可向方泽大人道谢。』

　　洵连忙点头。

　　潏身边站著一位留著鲶鱼须的男子，他笑著对潏说『娃娃亲汝。』

　　潏笑而不语。

　　洵好奇的看著那个男子。引得那男子轻笑不已，拿出一个像是墨条的东西交给洵。

　　得到潏的同意后，洵接过那个东西，发现那个像墨条的是玉，深黑色的玉里有著金色与银色的流光。洵瞪大眼睛看了好半天后摸出自已的法尺…完全不能比！

　　男子从洵手里抽出法尺看了半天，最后抽了抽嘴角…伸手摸了摸洵的头『不急。』

　　洵有些郁闷。即使那人不说，他也明白法尺太过粗糙。只是用得著这么刺激他吗？

　　过了一会滉与北宫的宫主走了过来。洵向他们请安后跟在润的身边串门子。潏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并没有什么人问他问题，但洵也不敢乱跑，紧紧的跟著润。用过饭，洵坐在潏打呵欠。

　　太妃这时在侧殿与其他妃子同坐，一直到用过膳后才到大殿。太妃从潏身边抱过洵『困了？』

　　『嗯。』洵靠在祖母的怀里休息。

　　在等酒的时候，洵注意到有人在盯著他。微微的长开眼睛，洵发现是一位穿著著青色衣服夫人。洵打了一个呵欠闭上眼…东宫王妃。早些时候洵并没有看见东宫宫主，也不知道东宫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只是前几年洵也没有注意到东宫的人，就连请安时也不曾见过东宫的人。怎么现在东宫王妃会突然出现，并盯著他？

　　喝完酒。对水族来说新的一年又要开始。洵趴在祖母肩上，由祖母带他回家。半路上，洵突然说『东宫王妃她应该有过孩子。』

　　老宫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嗯…可惜东宫的孩子尚未孵化便死了。』

　　洵想了想才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应该要有孩子，活著的孩子才对。』那个东宫王妃看他的眼神不像是从未抚养过孩子的女性。

　　『那就奇怪了。』老宫主这么说道。

　　回家后，洵直接进皇宫底下的洞穴休息。趴在地上，洵爬到潏的身边，滚了一圈贴在潏的身旁，舒服的叹了口气。

　　『怎么像小老头一样。』潏用爪子扒了一下地板，小心的移动免得自己压到洵。

　　洵的尾巴啪的拍了一下地板，接著捲住潏长满鳞片的手臂『潏。为什我这几年都没有看到西宫的人？』

　　『西宫宫主自独子被杀后，已不再参加聚会。』潏的气息喷在洵的头上。

　　觉得有些痒的洵，伸爪子盖住头『不要吹。』

　　潏笑了起来。用身体将洵捲起『睡吧…』

　　润这时从地下水脉出来，化回原形『还没睡吗？』

　　洵偏头看向润的方向拍著尾巴『还不困。』他在回来的路上睡了一会儿，现在只觉得累。

　　润摸了摸洵的头『年货我已准备好了，你小睡几天，醒来就能用饭。』

　　『我种的小白菜记得割下来煮火锅。』洵闭眼前还不忘嘱咐润别忘了他的菜。

　　『好…不会忘了你的菜。』润的爪子盖住洵。

　　洵一直睡到大年初一的中午才起床。张眼发现潏与润已经不在了。他快速的爬下水，直接游回家，从地下室的通道爬出。一出通道就看见祖父，洵身上滴著水张口叫『太翁。』

　　老宫主放下手里的报纸，拿了潏放在通道那里的毛巾铺在地上『正好是大年初一。』

　　『恭喜。』洵爬到毛巾上，让身上的水滴到毛巾上后化成人形。

　　吃过饭，见过杨闻、甲绫等人后，洵抱著电脑往洞穴跑。一个多星期没有上网，死狗仔寄了封求问信。洵看完信后，起了兴致…他将信的内容存到文件档，接著拔网线关机回家。

　　潏看完洵存的文件档『小心一点。』

　　『嗯。』洵开心的跑去找润。润正在看明天要吃的餐点，洵快步冲了过去『爹爹，我需要一个新的手机号码。』

　　润打开抽屉，拿出一张卡来『拿去。要去远的地方记得找泓或是湛陪你。』

　　『好。』洵跑到楼上翻出旧手机装上卡，却发现没电了。等待充电的时间，洵又跑回洞穴里传手机号给死狗仔，接著又跑回家里等手机。并摸出好几年没有画的符纸出来赶工！

　　太妃看洵跑来跑去的样子，奇怪的问『大年初一，洵娃娃是在做什么？』

　　潏倒了杯茶『他打算重操旧业。去当抓鬼天师！』

　　『也好，免得他老待在家里。』太妃喝了口茶后又说『那孩子太乖了，润在他这个年纪比猴崽还野。这次应该能让那孩子玩上一阵子吧？』

　　潏笑了起来『只是待会儿还是得陪他去巡视阵法，免得那些阵眼松动了还不知。』

　　『这倒是。』太妃轻笑『不知是什么案子能让洵娃娃这么高兴。』

　　『道观里道姑害人的案子。』潏挑了一些花生果包起来放到窗台上，让窗外等著的鸟儿来啄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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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三，洵化成一位老先生的模样等死狗仔的出现。等了一会儿，他看见死狗仔在前面不远处探头探脑的样子，连忙走过去对他说「走吧！」

　　死狗仔愣了一下，看著洵的脸…

　　洵伸手往脸上一抹，变了一张脸给死狗仔看，接著又抹了一下，变回老先生的样子。

　　「哈哈…」干笑了几声。死狗仔对委托人变脸的速度与方法感到可怕…这xx的不吓死人才奇怪！

　　洵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对著死狗仔说「带路。」

　　死狗仔抓了抓头，带著洵坐上车子，往密集的商店。下了车，洵跟著死狗仔走进阴暗狭窄的楼道中，接著在八楼转角的地方敲了敲门。

　　门打开后，一位蓬头垢面的年轻女子开了门，看见死狗仔后说「死鬼，你终于来了！快进来。这位就是你说的…」

　　洵推开死狗仔与女子，踏进房后看见房里全是垃圾与衣服，几位浓妆艳抹的女子守著一名被五花大绑的女人。

　　抽符弹指，符飞到女人的身上自动燃烧化成灰后，变成一条细线绑在女人的脖子上。洵伸手拉下那条线，女子全身的肌肉放松下来，接著恢复意识。当她发现自己被绑起来，一位不认识的老先生还站在自己面前时发出尖叫声。

　　洵伸手一点将女子的尖叫声封住，接著扳开她的嘴。洵的左伸手掐著灰线，右手捏了只蚊子沾在灰线上，接著抖线让蚊子飞进女人的嘴里。过了一会儿灰线变紧，他又慢慢的拉线出来。线的另一端是一只金色的虫子！

　　女人看见吊在面前的虫子，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房里其他的女人们没有尖叫，可全缩到角落去了。死狗仔鼓起勇气问「那是什么？」

　　「蛊。」洵淡淡的解释「她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将蛊收到罐子里，洵对死狗仔说「记得你欠我两百元。」

　　死狗仔点头。这时昏过去的女人醒了过来，其他人马上问她怎么会去买那东西来吃。女人哭著说「我听人说xx那里有一位道姑有在卖很有效的减肥药…」

　　洵打断她的话，对房里的人说「妳们不可以去找那个道姑。」

　　「为什么！她害得我…」女人尖叫道。

　　「不想让所有人知道妳吞了什么，就离那里远一点。」洵说完马上离开那间公寓。凡人无论什么事都想讨回公道，怎么不想想自己不要走偏门的话，怎么会遇上那种事？再说蛊也有分很多种，谁知道是不是那女人犯了诫才会让肚里的蛊子发生问题。

　　听进洵的警告的只有死狗仔。死狗仔在洵走后，马上回家整理东西搬家。他提著行李坐车到市中心拿桑让人帮他搓澡，接著换上包里的衣服，再去理发厅剪发剃须，最后坐公车到市中心的另一端落脚。像他这样的人，已经习惯随时换地方住了，更何况他赖以为生的器具是电脑，只要有电脑，他住哪都行。

　　隔天死狗仔醒来，看见身边的纸条时，他已经麻木了。当他接到昨天那几个女人的电话时，语气更是平稳。死狗仔告诉那些女人，他在躲查他的人后，仍然忍不住提醒那些女人不要去找道姑麻烦，可是太晚了！那几个女人找了相好与朋友，去砸了人家的摊子，还将那名道姑暴打一顿，将人家打成内出血。

　　「小心她报复！」死狗仔最后挤出这句。

　　过了几天，死狗仔从以前的邻居那里得知，那帮女人出了问题。最惨的是当人情妇的那位，被元配泼硫酸毁容。那个女人收留过死狗仔，还帮死狗仔在地头面前做保，陪那地头睡上一晚。可是死狗仔偷偷去医院看她时，却连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回家后狗仔将那女人情夫正妻的资料收集好，寄出去替朋友报仇。

　　只是当死狗仔再去医院时确找不到人。最后他在楼道里听见护士嚼舌根才知道，那女人死了。当死狗仔打算向前问护士原因时，其中一位护士小声的说「妳们别再说了。那床之前住了一位被人打成重伤的婆婆，听说那婆婆还会妖法害人。说不定那女的会死与那婆婆有关！」

　　死狗仔看著那些护士离开的身影说不出话。他在回家的路上，绕路去道观看时，发现道观已搬走。无精打采的回家后，他忍不住上网去查…他最行的就是盗取资料，除了电脑他没有任何能依赖的物品，现在遇到这种事也只知道要上网查真像。

　　花了一天一夜，死狗仔最后关机倒在床上…他收集的资料的确将元配给拉了下来，也让她进牢里蹲上几个月。可是自己的朋友还没死之前，朋友的男人已将另一名情妇接进府里，而他所做的不过是给那男人一个与元配离婚的借口！自己的朋友最终只是男人的障眼法，一个利用的对像，死了对那男人来说更是好事，省得他还要花钱补偿被毁容的友人。

　　死狗仔想起他神秘莫测的委托人，连忙将事情的前前后后全发了过去。死狗仔等了一整天，终于在晚上收到回信。信里让他晚上早点睡…死狗仔照做了。

　　睡梦中死狗仔看见委托人将他从床上拉起。他忍不住问「你怎么进得来我房间？」

　　委托人伸手指了他的身后。死狗仔回头，赫然发现床上躺著他自己。还没等他回过神，死狗仔发现自己站在一间豪华的房子里。那个害死自己朋友的男人正搂著新女人坐在客厅里调情。死狗仔忍不住咒骂「这对奸夫□□！我操…」他还没骂完，委托人突然伸手打向他的双眼，死狗仔吃痛回头打算骂人的时候发现委托人已经不见了。

　　死狗仔气恼的骂了一句「该死。」再转回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女时，被眼前的影像吓得腿软…沙发上那对男女身边冒出无数的人脸。每一张脸都瞪著那对男女，嘴里不停的咒骂著什么，而他过世的朋友赫然也在里面。死狗仔惊醒！

《HP之命运螺旋》
hp同人文里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文笔好，更是难得没把英国学校的传统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