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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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潜无所事事的跟了洵好几天，看著洵忙得团团转的同时，还不忘修炼。可是就算他一直跟著洵，洵反而更加依赖泓与湛两人，每日定会与他们见面这一点让潜觉得难堪。他不了解原本亲近自己的洵怎么在南宫住上半年后反而不喜自己…

　　『该回去了。』洵对著站在身边发呆的潜说。这两天跑了许多地方，仍然没有找到合适的地点，实在是有点让人丧气。

　　回家吃过早餐，潜跟著洵到楼上修炼。洵昏睡的原因他并不清楚，可是他知道洵这几天忙进忙出的原因来自那场昏睡。问题是没有人愿意告诉他任何事情，就连老宫主与太妃也一样，每个人对洵昏睡的原因保持沉默，自顾自的做著事情。

　　『你很喜欢这里。』潜肯定的说。

　　『嗯。我在这里过得很好。』洵也肯定的回答。虽然有时被人找麻烦，但他过得很好。

　　潜思考了一会儿才问『不觉得累吗？』

　　『不。凡事都得付出，才会有所回报。现在这样很好！』洵笑著说道。

　　潜说不出让洵回南宫的话了。潜叹了口气『那南宫呢？你不想回南宫？』

　　洵奇怪的看著潜『南宫是叔叔的家！』

　　潜怔怔的看著洵，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明白了。』潜还能说什么？对一个生不在南宫、养也不在南宫的孩子。他总算明白洵把南宫当成跑亲戚的地方，而这里才是他的家，所以即使是老宫主与太妃也愿意留在这里陪著洵。

　　沉吸一口气潜温柔的说『最近修炼得如何？』

　　洵偏头思考了一下，翻出一段木头『还行…我最近在玩木头。可是木头不禁烧，很难将木头做成法器。』

　　潜接过洵手里的木头，琢磨了一会儿才说『南边大江之主洄大人有名侍从荆预，对炼化木头颇有研究。洄大人所用之条记＊就是出自他之手。』

　　洵拿回木头，心里有著不安『那荆预是何时跟著洄大人。』

　　潜摇头笑道『我听说那荆预是洄大人于汉土捡回的小妖。那荆预一直守在江边直到八百年前才正式收归洄大人门下。』

　　『嗯。』洵点头后收起手里的木头。看来南方大有问题…还好他没有把洞府选在南方，直接就地落脚。

　　下午洵找了个机会告诉祖母荆预的事，让祖母留心论坛中从南方登入的使用者『无论荆预是否参与当年的事，我们都得小心为上。』

　　太妃伸手抱起洵『洵娃娃当真小心。不过潏的洞府被毁一事已有线索，那些人早已确定洞府之处，在四面八方活埋人柱，以术法同炸药一同启阵。若非洵娃娃将地底生灵移出，只怕受惊扰的生灵出世造成更大的灾难。』

　　洵的眼光落在电脑的萤幕上…里面有几张照片，第一张就是一个人被埋在土里，只留头在土外面，只是露出土表的头早已七孔流血。接下来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如此…一共八张！秦始皇的焚书坑儒里说的坑儒就是如此。

　　『唉…造孽。』洵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潏时潏说的话“汝辈痴傻，何苦徒添罪孽。”现在他也体会那种无奈。幸好自己已将那些生灵迁出，要不然等生灵被吵醒后惹出的所有事端，全部都会算一份在潏的头上…即使炸毁水神庙的人不是潏。洵这时也恍然大悟…原来是被人动了手脚，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些爆炸，整座山都坍了。

　　下楼吃晚饭时，洵吃了一些蛋羹与小菜就不再动筷，改为专心的吃水果。潜现在也不逼洵多吃饭，改为看著洵小口小口的啃杨桃。等洵心满意足的擦嘴时，潜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个挑食的孩子。

　　吃过饭，洵准备出门蹓跶。潜跟著洵到地下水道清理垃圾时发现，洵把术法全用在清垃圾上了。捲、刮、刷、洗也就算了，居然还用火烧、电烫！地下道的脏污在顷刻之间被冲掉后，洵居然还将垃圾拖到定点扔了出去。那手势顺得让潜明白，洵肯定是常常练习。潜自己试著如洵一般清理，可他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就将地下道的墙壁弄裂，如此一来更可以看出洵对术法的控制力，比他强了不知多少…

　　『我们去买宵夜回家！』洵清好垃圾，心情愉快的说。

　　潜自然是答应了。他跟著洵换上凡人的衣服，买了一些宵夜后又进了速食店，最后两人一人抱著好几个袋子回到家里。他试了润爱吃的速食，被那低质的油味燻的有点受不了，也喝了气泡饮料被呛了正著。

　　洵看见潜的样子，将热好的龟苓膏放在潜的面前『这好吃。你吃这个吧！』

　　潜连忙将手里的速食放下。不过经过这次，他也发现只要自己不触及洵的底线，洵都非常的温和听话。

　　用过宵夜，潜看著洵将用纸包好的药材丢入水里煮。他打开旁边放著的纸包，发现里面都是些劣等的药材，可是洵仍然很有兴致的调节火候，接著准备出门。

　　洵的目的地是红灯区里最脏乱的地方，私娼聚集的地方。暗巷里污浊的空气让潜觉得不舒服，可是洵彷若没有闻到似的走进巷底。潜跟上后才发现巷底有一家斗鸡场，一大群人围著简陋的场子吆喝著，仔细一看，在场里拼斗的公鸡居然有妖气，而那只阴鸡的主人身上也有著浓厚的妖气。

　　『精怪在人间需要赚钱存活。』洵简单的解释。

　　潜惊愕…变成原形打斗赚钱？岂不是自贬身份。

　　洵忍不住发出轻笑『这有什么，他们不偷不抢凭劳力赚辛苦钱和潏与润开公司一样！这年头没钱做不了事，总要有安家的方法才行。如今精怪要在凡间生活，不可像古时一般挖洞住，总需要通讯的地址…若是真挖了洞说不定还会造成大楼倒塌。』洵也是挖过洞的人，明白挖洞容易、维持洞不塌陷相当困难。

　　等赌博的人散了，关在鸡笼里的鸡一爪子踹开笼子『今天赚了多少？』

　　『两千…你不该被咬的！』装扮成鸡饲主的精怪这么说道。

　　公鸡气急败坏的飞到同伙的头上，用脚爪大力的踩『老子不被咬，那些凡人用不著多久就会发现奇怪的地方。你当那些凡人都是白痴不会怀疑吗？…真是，我若是能化形成人，怎么会…』

　　洵忍不住喷笑，躲在一旁乐得很。

　　潜听见笑声，连忙转头。他看见洵的眼里满是笑意看著那两名精怪，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跟上…见到为了这么一点小事都能乐上一番的娃娃，潜只能无奈的照著洵的意思跟上。

　　洵到这里是为了太妃查到的人，也就是这间赌场的主人，一位底下养了不少妖怪的妖。洵为了表示诚意亲自过来见那名大妖。

　　『久等了。』泓出现在洵的身边。

　　洵欣喜的看著泓，语气雀跃的说『我刚看了几场斗鸡。里面有只鸡是精怪，相当的活泼喔～』

　　『是吗？』泓露出微笑，伸手摸了摸洵的头『现在已是我们约好的时刻，你差不多该化成杨文的样子，免得等一会儿手忙脚乱。』

　　洵化成杨文的样子后，脚步轻快的走到泓的身边『那位大妖是怎么样的人？』湛昨天告诉他泓与那位大妖认识，俩人还曾做过生意，因此这次由泓领路…

　　带著洵，泓拿出手机通知那名大妖。很快的，赌场后门地方传来煞车声，一名头发往上翘的不良少年打开门『老大请你们上车。』

　　洵多看了那名少年一眼…是鹦鹉！只是那个发型太新潮了，已经不是小巧玲珑的鹦鹉应该有的头型，比较像澳洲的大型鹦。

　　坐上加长型的礼车，洵好奇的看著放在椅子上的水果冻与香槟，转头问泓『我知道赌场赚钱，可是赚这么多不会有人查帐吗？』他听过很多赌场的故事，也看过很多赌神的港片，只是除了在大学时与朋友玩过骰子买过彩卷，没踏进赌场过。

　　泓伸手拿过香槟，喝了一口『这是当然，白竹还蹲过几次牢。』

　　潜也学著泓喝了一口香槟，只是他马上放下手里的酒杯。

　　洵不敢喝酒也对果冻没有兴趣，反而对坐在最里面的那名不良少年很有兴趣。他盯著那名少年，看了很久…还是不确定他是哪种鹦鹉。

　　少年有些脑羞成怒『你看什么！』

　　太过好奇的洵忍不住问『你是哪儿人？』

　　『我是哪儿人关你屁事！』少年口气相当不好，而且因为生气，身上的气显露了出来。

　　洵看见少年脸颊上的红圈，笑著说『果然是澳洲鹦鹉。』

　　少年紧张的盯著洵…接下来的时间更是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在一条小巷子里下车，洵认出这里是某间高级俱乐部，许多明星演员都会来这里玩乐，湛曾带他到这里看记者跟拍。

　　从送货的地方上了楼，洵跟著泓进到一间非常简陋的房间。他闻到一股泥土味与腐朽的血味。洵发现坐在圆桌前的男人额头上有著一条疤，隐隐看得见他的原形…是蜈蚣。

　　『司水大人。』蜈蚣精白竹爽朗的行了礼。

　　洵微微的点头『打扰了。』白竹谐音百足…能从毒虫修炼至现在这种大妖的白竹，怪不得泓会另眼相看。

　　『大人对我的场子有何看法。』白竹笑著问，脸上看不出情绪。

　　洵点头『相当的不错。』

　　『哈哈哈…不过是好勇斗狠罢了。』白竹大笑著说『那些孩子不是读书的料子，大多进了学校又被退学，找了工作也不得能耐下性子，除了走这一途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洵轻笑『这样也不错。今天在场子里的那两人相当的努力…只是你有沾白粉吗？』

　　白竹笑得狡猾『泓没说吗？我现在可是跟著头儿混，我只负责这一块。』

　　『如此便好。』洵满意的点头。只要不卖白粉这类的东西危害人类，剩下他不会多管…虽然赌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那毕竟不伤身，完全取决于凡人的自制力。

　　白竹也很满意，同样回了一句『如此便好。』

　　从白竹那里离开，洵踏著云往回家的方向走时问泓『那个白竹最后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上次打仗的时候。』泓叹了口气『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可是军阀底下的一名办事员，正准备清点军火随著人马抢地。』

　　微微点头，洵心里对白竹有著警惕，却不会特别的防备。白竹在领地里躲了那么久，自己不但从未发现，也不知道有这个人物。若他想要伤害自己，早在湛与泓过来之前就动手了。只是白竹也太能躲了，若不是祖母发现的话，连泓也不知道白竹就在领地里，因此洵才会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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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鬼门开时，洵才想起季睿琳结婚的事，而他早已错过婚礼…洵觉得有些遗憾，却也知道就算自己没有错过，也不能参加婚礼，只能躲在一旁偷看。只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怎么惋惜也是无用，好在他早将贺礼送到季家，不至于什么表示也没有。

　　洵正在为六面印的存放而发愁，因为地点是找到了，却必需争取同意。与潏商量好后，洵与润两人跑了一趟…

　　会议室里的人洵全在电视上见过。先让天花板上消防的水喷水，化成人形后，洵才开口「水神庙的事想必你们也清楚，原本里面供奉的生灵需要地方供养。我的要求不多，就放在你们以后存放骨灰的地方。」

　　为首的人站了起来「没有问题。只是那些被抓的人…」

　　洵打断他「我自会将那些人送回交由你们审理。日期就定在旧历六月三十，气往亡日，卯时。你们将位置准备好，我会带你们要的人出现。」

　　六月三十日那天，洵将六面印放入骨灰坛里，又在坛中洒满了海底的黑砂，更在坛罐上布下层层防护，才拿著骨灰坛出现在选好的地点。人已全到了，洵现身将骨灰坛放了进去，等人封好之后转头看向那些高官，伸手抛出一瓶药「你们要的人已送到xxx，让他们吃下一颗药丸，自然就会醒来。」说完他看著被封起的格子，伸手在上面一抹，布了一个迷阵后说「里面全是古时送至水神庙的祭品，如今水神庙因你们被毁，自然应该交给你们供奉。」说完，洵的心里叹了一大口气。终究是回到凡人手上了…这个地方是所有功勋者的墓地，也是洵认为最好的场所。只有放在这里生灵才得以得到凡人的供奉。

　　当洵准备离开时，他看见了许多熟识的面孔。微微一点头，洵飘了出去。由于他并没有收敛自己身上的气息，天空很快就飘下小雨…

　　淋著细雨，梁青书的师父严肃的说「这里以后得更加严加防范，那东西绝对不能落到其他人的手里，免得酿成大祸。」

　　深知厉害的众人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当年发现水神庙时，从水底打捞上来的遗骨足以堆成小山，可见里面供奉的生灵有多少。而且经过考古学家的检测那间庙墙上的刻记，最老可追源至商朝，也足以让他们了解其历史之悠久。如今水神将里面供奉的生灵亲自送了过来，可见那有多么重要，禁不起任何的疏失。

　　邱诺与杜世澄并不知道水神做了什么，可是梁青书却从他师父那里得到警告，要他在日后留心那个地方。一开始梁青书还摸不著脑，可是当他听说杜世澄的上司要接受审判时才惊觉此事一定与水神有关。他很清楚，杜世澄的上司被水神抓走好一阵子了，现在出现代表著水神将人放出来交给相管的单位。

　　在听泓说明军方这些日子的调动后，潜这么问洵『这么做好吗？』

　　抿了口茶，洵慢慢的说『那些生灵是凡人为了自己的安全送上来的祭品，如今水神庙被凡人毁了，将那些祭品送回凡人手上才是正道。虽然我知道那些高官儿有意盖座庙宇给我，但依赖凡人的香火所得到的不过只是泡沫…凡人善变啊！』

　　『此为正理。』老宫主放下茶杯，同意洵的说法。

　　润担心的看了眼洵『那东西就这么送给他们？』自家孩子对六面印有多重视，他这当爸爸的当然知道，没想到好不容易抢回来的东西，居然白白送给凡人。

　　『…也算是了去一件心事。』洵平静的回道。他原以为自己会三不五十跑回去看上一眼，谁知道还没过几天自己就淡了心思，现在连看的意愿也没有了。

　　太妃慈爱的看著洵『如此便是。明日便是七夕，太婆炒油饭，做些饼馍巧果给你嚐嚐。』

　　洵一听有吃的，眼睛亮了起来『嗯。』

　　『你这孩子当真重吃。明天让润去早市买些鲜花回来，好填饱你的肚子。』太妃的脸上露出好笑的神情。

《HP之命运螺旋》
hp同人文里最喜欢的一篇文章。文笔好，更是难得没把英国学校的传统乱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