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Onlooker

　　杞阡陌回到家时叶棠正好吐了第二十三遍。
　　在看到女生对着脸青口唇白的男生严肃而满意地点了点头后，龙司郁顿觉脊上汗毛倒竖。
　　“我们来讨论一下关于指环之战的事宜。”杞阡陌敲了敲饭桌召集两人围过来，“门外顾问委托过我了，幻术方面虽然六道骸能开导风，但体术方面却不行了。考虑到体术方面叶棠比我强些，风的家教就由你来担任了。”杞阡陌望向叶棠附赠上一个甜蜜蜜的笑容，“身体情况允许吗，嗯？”
　　叶棠青着脸生硬地点了点头。龙司郁在一旁疯狂冒汗：一物降一物，你就站在SAI食物链的顶端！
　　“那个……”龙司郁颤颤巍巍地发问，“阡陌的体术其实并不俗，比起叶棠，跟那孩子比较亲近的你不是更适合担任她的家教吗？”
　　杞阡陌微微一笑，“不要最亲的，只要最好的。”
　　龙司郁突然热切盼望叶钦翎赶紧回来分享某人的春之光波。

　　挽着大袋小袋，折过歪曲的山路，攀过崎岖的山坡，终于抵达了山不拉叽的并盛山后方。
　　小小的一间平房表面没有任何修饰，脏了的白墙灰大块脱落。原本守在门口的库洛姆看到杞阡陌的身影便惊喜地小跑过来。
　　“姐姐！”
　　杞阡陌点了点头，嗯，貌似开朗了些。
　　“那两只家伙呢？”杞阡陌边走边问，要自己亲自弄几套黒曜的校服来，六道骸那家伙真会使唤人！
　　“那个……在里面……”库洛姆指了指里屋。杞阡陌有些疑惑，“你的制服和眼罩……”
　　“啊，嗯。”女生有些羞涩地伸手捂住了带有骷髅头的黑色眼罩，声音细柔，“骸大人…给的。”
　　杞阡陌抽了抽右眼角，一边在心里想着他哪来的神通广大？不是罐装的吗？一边应了句，“哦。倒是和靴子很搭。”
　　里屋很黑，从窗户可以看见没有开灯。杞阡陌抬手刚要敲下去，却突然退后并把库洛姆拉过一边，同时发生的还有悠悠球的破门而出，尖锐的木屑像火焰般四散。
　　左边的窗户玻璃瞬间碎掉，巨大的身躯从一片反光中闯出，利爪与粗暴的话语夹杂着愤怒直指杞阡陌，“又是你这个女人！”
　　杞阡陌看着倒插于地上的毒针，位置正是库洛姆刚才站着的。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又得侧身护住女生避过一横利爪：“怎么了？被人灌了朊病毒吗？疯牛症一样！”
　　“吵死了！吵死了！”城岛上犬齿突出毛发增生如雄狮鬃毛，伸着锐利的指甲指着阡陌，“都是你的错，骸大人才会被人抓走！”
　　杞阡陌把库洛姆护在胸前，“不好意思，理解不能。我错在哪儿了？没有落井下石吗？”
　　“你还敢这么嚣张？！全部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一直在阻挠骸大人早就成功了！”犬步步逼近言语稍显无理取闹。
　　杞阡陌无言，“一直”？你以为那两年空白期被虫给蛀了？
　　“冷静一下，犬。”千种跨过破烂的木门，声音一如既往地死气沉沉，“骸大人说这个人会帮助我们，你不是也听到了吗？”
　　……喂喂，请问刚才飞悠悠射毒针的仁兄是哪位？还有六道骸，你把我当成是“流浪的终点站——温暖之家”站长了吗？
　　犬毫不客气地挥舞着利甲，“可是我还是很不爽这个女人！我要撕了她！”
　　千种推了推眼镜，“犬，没必要对两年前的打架耿耿于怀。”
　　狮子炸毛，“我才没有！！谁还会记着那个银发混蛋！！”
　　……你真相了。杞阡陌食指在库洛姆脖子上拍了几下，无奈开口，“我说，我只是来送衣服和接走库洛姆而已。黒曜电影院有些地方要修理，虽然没有伤到建筑基底但是地砖什么的都坑坑洼洼了。这段时间你们就睡街吧。库洛姆和我一起。”
　　解释完毕，杞阡陌懒得再理那二人的反应留下一早扔下的大包小包按着库洛姆的肩膀往后走。
　　“可恶！居然敢把后背正对着我们！真想在她身上开一个洞！”犬咬牙切齿没有退回人的形态。
　　“算了吧，看在骸大人的份上。”千种走向袋子，收好一直藏在袖下的悠悠球。
　　还没明白吗，犬？现阶段，和她作对就等于和骸大人杠上了，这不是他的本意。
　　但，也不过现阶段而已。

　　走到并盛山脚下的公交车站，等了几分钟，便乘上了回市区的公共汽车，走到倒数第二排，坐在左两排座位上。库洛姆靠近窗户，静静地看着后移的翠绿风景。
　　“也不是……很热呢……”女生手掌按着窗户，喃喃自语。
　　杞阡陌什么也没说，安静地靠在座位上。
　　沿途的风景从山里的树木变为路边的防护木，车轮碾过小石头发出细微的“哐当”声，身子跟着幅度不大地摇晃一下。有引擎工作时的细碎声响，轻飘飘地堆积满耳道，不留空位。
　　过了十三分钟，杞阡陌忽觉腰一热一紧，低头，却见库洛姆像小猫一般蜷缩在自己腿上，双手环着自己的腰。
　　“……库洛姆？”怎么性格有些怪异？
　　“不好意思，姐姐，我有点累了。”库洛姆的声音稍显软糯，像和果子，“我……”女生偷偷咽了口唾沫，“我……很久……没有向别人撒娇了……”
　　杞阡陌笑着卷起女生耳边的一小撮短发：“我倒是觉得库洛姆并不是会向他人撒娇的人呢。即使对象是我和六道骸。”
　　“那是因为……”库洛姆似是有些紧张地把杞阡陌的腰环得更紧。
　　“那是因为——”
　　声音陡然阴冷。
　　“找到破绽了。”
　　右手掌从后背搭在肺上，左手掌按着脾的位置。杞阡陌忽略这压迫感，没有低头，手指继续绕着库洛姆的短发，“又是你？轮回速度国际接轨了吗？”
　　“fufu……”怪异的笑声自库洛姆口中所出，原本柔软的声音变得冰冷阴沉，“内脏被人觊觎着的时候不该这么轻松。”
　　杞阡陌淡淡回应，“确实，脑袋被人觊觎着的时候还这么轻松，甚至恐吓别人，有伤社会风气。”
　　想起女生食指曾拍了拍库洛姆的脖子，少女笑了起来：“下手了？”
　　杞阡陌直接答道，“level低的。美少女贵比金刚石。”顿了顿，又继续说，“也不是在刚才。”
　　而是在你和风都极度疲倦的时候。
　　“嗯……别介意，这孩子的身体确实是累了。”少女眯起左眼，手按的力度减少。
　　不是感觉不到的吗喂？杞阡陌已经懒得去拆穿了，依旧平视窗外。
　　“呐。”腿上响起诡异的女生，“目标不一样，但我们的必经之路似乎有所重叠呢。”
　　杞阡陌抽回落于车外的视线，“你知道？”嘲弄掩饰得很好。
　　“也猜得差不多。大致听说了些。”女声停顿了一下，“从乙介莱西亚那里。”
　　有石块拦在路上，被充满高气压的橡胶车轮碾过，“哐当哐当”两声。
　　杞阡陌第一次暴露出自己的情绪，有些诧异地望着怀里的人。“也就是……”
　　库洛姆极慵散地眨了几下眼，发出一阵低沉的“kufufufu”后，便转头在杞阡陌腿上睡着了。
　　窗外的景物不徐不疾地往后移。挺拔的顶尖树杆似向天伸出双手乞求温饱的饥民。
　　“呐，要想命令我，你应该很清楚要怎么做才对啊——”
　　杞阡陌苦笑了一下，我还什么也没做呢。
　　但是，以后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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