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不知道,香君真是由花变成的女人,或只是一个叫香君的女人,编了一个花的故事来讲自己的故事。
但青决不想去追究,他只想好好照顾桌上的叫香君的那株茉莉花。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青决、香君 ┃ 配角:他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不知道,香君真是由花变成的女人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348   总书评数:4 当前被收藏数:0 文章积分:94,13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4936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恋花

作者:左爻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恋花


      街道的一个角落,橫卧着一个女人,手里揽着一株枯木。
      青决,坐在对面小吃部的靠窗的角落里看了很久。很奇怪,虽然马上就要立春了,天气还是冷得可怕。一个女人还穿着夏天的白色丝裙,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是不是疯子或是乞丐?但远远的就能感觉到她隐隐约约清雅的气质,打死,青决也不愿意认为她是个疯子或是乞丐。也许她是病了,青决更认可这种答案。不奇怪,一个个人从她身边走过,不作任何停留,只是好奇或不屑的一瞥。
      真得不奇怪,时下没有多少人愿意做好人,或者是敢做好人,省得枉担了加害者的罪名、花费了金钱甚至被骗。
      青决,从来不忌讳称自已为小市民,有些自私的小市民。他站女人的身边,细细的端详,各样的市俗观念及被人赖上的后果在几秒中之内在脑中一一闪过,虽然只是几秒,但当他决定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发生了什么,病了或是死了,决定能否帮她一下时,在自已看来却有几十分钟那么久。
      “喂,有事吗?喂。”青决轻轻推了推女人的胳膊。女人没有任何的动静。白色的皮肤透着青紫,也许冻得太久。
      青决把手抚上女人鼻口处,有丝丝,不易察觉的热气。
      “还好,还活着” 青决喃喃自语。他轻拍女人的脸,“醒醒,醒醒,我送你去医院吧,醒醒”。女人的睫毛动了动,眼睛微微张开了一条线。“你来了,你来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在听在青决的耳朵里却异常的清晰。隐隐地,青决好似在女人的眼角看到几丝水气,还有嘴角轻轻上扬。
      “我送你去医院吧,有没有亲人或朋友”青决半扶起女人。好轻呀,就像花瓣轻落在手上一样。
      “回家,我要回家,回家”女人冰冷的手紧紧地拽着青决的衣袖。

      为什么把女人接回自己的单居室,而不是送医院或是警察局。也许,当他把女人背起时,有人还会想明天会有杀人犯或□□犯之类的见报吧。明明青决顾虑很多,但他却违背常理的把一个横卧街头的陌生女人接回了家,还顺带着带上了那株枯木。
      青决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抱着膝,看着静卧在床上的女人。女人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已被青决用温毛巾轻轻的擦干净了。柔软的被子盖在女人的身上,加上屋里的暖气,女人的气色慢慢的好了起来,白晰的皮肤透出一点红,本来微弱的呼吸渐渐的均匀有力起来。
      这时青决真正的看清女人的脸,淡淡的眉目、淡淡的唇、淡淡的有些透明的皮肤。淡淡的总体感觉,虽不见美艳,却透出脱俗的清雅。还有随着女人渐有力的呼吸,身体散发出来的越来越清晰的茉莉花的花香。
      可能正是女人的与众不同,青决做了不是平常的自己。

      清晨,在柔柔的日光的抚摸下,青决睁开眼睛。屋里的窗户已打开,一阵阵清爽的风净化着屋里的空气。女人醒了,仍旧是那身白衣,却不见一丝灰尘。她坐在床边,看着放在写字台上的那株枯木。
      没有转头,女人淡淡的轻轻的问,“有花盆吗?”
      “有、有..” 青决有点不知所措。
      青决找出丢弃在阳台许久的、已有些斑驳的花盆。这里他家唯一的花盆。青决不是个爱养花的人,连普通的喜欢都没有。
      看着青决挖着花盆里僵硬的泥土,很生疏地把那株枯木种了进去,女人没有帮忙,但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它,包含着温暖的东西。
      “知道,她是什么花吗”女人不待青决回答自顾地说,“她是茉莉花,他给她起名叫香君。”
      “是你等得那个人起得的吗?”刚说出口,青决意识到很突兀,立马掩上了嘴。
      “茉莉花,夏天才会开花,但她在冬天就开放了,是不是看不到花的影子了”女人好似在自言自语,“她为了在冬天开放,用尽了她所有的生命。只为了,只为了见他最后一面”。女人轻扬着嘴角,却满目的忧伤。
      “‘香君,你是我最恋的花,如果你是女人,你会是我最爱的女人。’他常这么说”
      “他不擅于养花,但他爱花。他不忍心任何一株花木被丢弃,所以他家里的花都是捡来。他还给每一株花木起了名字,像香君被捡来之前,就有了意竹、兹兰、尤梅……”
      “香君被捡来的时候,好小好小,廋廋的枝条被踩得七零八落,意竹都说她活不过来,可是他仍仔细的换上花盆,浇上水,像对待其他的花一样,起上名字‘当你能开出白色小花的时候,一定非常美丽,噢,还有你的清香,到时,我一定要枕着它入睡,乖,要好起来呀’”
      女人停了一下,像沉浸在回忆之中,还轻轻地笑说声来,“知道吗,因为他常跟我们说话,被他家的小保姆称之为变态。‘这老男人,都五十岁的人了,还装小孩,跟小花小草说话,变态、神经病’”女人学小保姆的声调学得惟妙惟肖。
      “我们?”青决充满疑问的看向女人。
      女人没有回答。
      “香君很努力、很努力的活过来,很努力的长大。第二年的夏天,她就开出了美丽的花。当时他好高兴,抱着花盆在屋里转圈,他说‘香君,真棒’。”
      女人仍然笑着。
      “他最喜欢和香君说话,其中好多都是不会跟意竹他们说起的。他讲起小时候的趣事,年轻时的意气博发,刚结婚时的兴奋雀跃,还有人长大后的烦恼。在香君面前,他会缷下微笑的面具,有欢笑、有悲伤、有忧虑、有怯懦、有愤怒甚至满肚的牢骚。但他却不会在香君面前掉眼泪,他说‘男人不能在心爱的人面前掉眼泪,因为男人不能让心爱的人为自己流眼泪。’”
      “不说话的时候,他喜欢轻轻抚摸香君的叶片,柔柔的麻麻;他喜欢把脸轻轻贴着香君,在香君耳边低语;他还喜欢香君的花香,那时他会禁不住的亲吻香君的花瓣……”说这话时,女人对着阳光,做着他当时的姿势,仿佛她就是他。
      “对了”女人的眼中发出了亮光,“他还喜欢和香君跳舞,不过香君太重了,他已抱不上了。他向香君作出邀请的手势然后跳了起来,在外人眼里,他是独自一人。但香君知道,那时,他的眼中、他的心里,只有香君的身影。他牵着的是香君的手。随着舞动,香君长发飘起,在耳边擦过;白色的衣裙奏着轻快的旋律;还有香君的清香在身边萦绕。”
      女人向青决的方向伸出了手,青决没有接过来,因为他知道,女人要牵着的是‘他’的手。女人跳了起来,就像‘他’和香君跳舞时一样,她跳着他的舞步。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停了下来,对着那株刚种下,不知能否活下来的茉莉花。
      “香君,我老了,都跳不动了。你看两鬓都白了,你看皱纹都可以织网了。”
      青决分不清在他面前的是女人,还是那个‘他’。
      “每当听这话时,香君都好想伸手去抚摸那每一条皱纹,然后温柔地对他说,‘不老,在我眼里那都是美丽的曲线’可是,香君只能把枝叶轻轻颤动。香君多渴望能成为一个人,成为一个女人啊。”
      “但他读得懂,真得懂。他会拉住香君的枝叶,像正拉着她的手,‘谢谢你,香君。香君,你是我最恋的花,如果你是女人,你会是我最爱的女人’。”
      “‘香君,你是我最恋的花,如果你是女人,你会是我最爱的女人’,他把脸轻轻贴着香君,在香君耳边低语。每当这时,香君都好幸福,都无比渴望能成为一个人,一个女人。可是这一段时间,他会像往常一样和香君说话,在香君耳边低语。但眉目间总免不了忧伤,每次香君都好想问‘怎么了’。但没等问出口,他已经离开了,留给她一个日渐消瘦的背影和不停的咳嗽声。直到有一天,他走了,再也没有来。”
      “香君,等啊,等啊,十多天了他都没有来。以前他几乎每天都来的,及时的给大家浇浇水和大家聊天…..直到第十三天,小保姆来了,不情愿地给大家浇水,嘴里骂咧咧地‘臭变态,人都没几口气了,还记着什么花花草草,还想着什么香君、香君的,快死了还不忘花心。唉,我还要伺候这些破东西。’”
      “快死了,快死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一瞬间,香君的世界天崩地裂。香君想去见他,想让他看到自己开花的样子,穿裙子的样子;想让他抚摸自己的长发,想让他拉着自己的手跳舞;想听他说‘香君,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但现在是冬天,茉莉花怎么可能开花,除非,除非香君用尽她所有的生命力。”
      “香君如愿了,在这个冬天,茉莉花开花了。她穿上白色的衣裙,跟在小保姆的后面,来到了医院,看到了他。才十几天的功夫,他廋了很多,那些美丽的曲线更深了。他睡着,眉头却紧皱着。香君,终于可用自己的手去抚摸它们了。伸出的手,禁不住的颤抖,眼泪止不住飘落。”
      “当指尖刚踫上他的眉时,他的眉皱了皱。眼睛还没睁开,就听到他虚弱的声音‘香君,是你来了吗,我闻到了你的香味,我知道你来了’。香君,赶紧用另一只手抹掉眼泪,笑了起来,她要在他看到自已的第一眼时,看到的是笑脸。他睁开了眼睛,在看到香君一刹那,灰暗的眼睛发出了光,像他年轻时一样有神。”

      “我刚梦到你来了,你和我梦到的一样美丽。我还对你说,不要来,不要来,不要你看到我最丑、最老的样子,还有我常对你说的这些皱纹。”他的手,费劲的抬起,指向脸上的皱纹。他笑着。
      “不老,那都是美丽的曲线。”她温情的看着他,用手抚上那些美丽曲线,俯下身,吻上他们。她想这么做,好久了。眼禁不住的再次流下。
      “不哭,不哭。”他用手摸去香君的泪,可是摸的速度远比不上泪流出的速度。禁不住地,他的眼中盈满了水气,他的泪,轻轻滑下。
      “不能哭呀,我不能在心爱的人面前哭,因为不想心爱的人为我流泪。可是我做不到……”
      “不哭,不哭。”香君使劲地擦去眼中的泪,“来的时候,意竹他们,还让我代着向你问好,他们说,很想你,还有不用担心,小保姆照顾他们很好。快快好起吧,我们都在等你。”香君抱住他,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他的心跳好弱好弱,每跳一下都要停顿好久。香君知道,他们可能等不回他了,可是她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如果有可能她愿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他的。可是,这又怎么可能,既使能换,她的生命也在来之前早已耗尽。她用力的抱紧了他。
      “告诉他们,我去远方了吧。我不想让他们为我伤心。可是,我走了,谁来照顾….”说最后一句时,他的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
      “来,香君,让我好好看看你。”他用干廋的手扶起香君的脸。“谢谢你,香君,你给了我一段最美丽的人生。我去远方之后,你也要好好地,好好地照顾自己,你是我最深的牵挂啊。”可是,他多么的清楚,除了他,还会有谁来照顾她还有他们,他们又怎么能照顾自己。本想在满头白发之前,找到一个人,爱花的人,来爱他们,还有他最爱的香君。可是,上天,连这点时间都没给他。
      “不要,我跟你一起去远方。”
      “不行……”他猛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渗出了血丝。他想在香君察觉之前把擦掉。可是,他使出全力,移动的手仍缓慢地要命。香君抓住他的手,吻上他的唇,舔去那血丝。这吻很短暂,却有一生那么久。
      “我想听你说的那一句话”
      “香君,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再说一遍……”
      “香君……你是我最爱的…最爱的女人”
      两人默默地任由眼泪流下,他在她的耳边不停地,不停地说着“你是我最爱的女人”直到声音越来越小到听不见,直到本紧握住香君的手,慢慢松开,滑落。

      “香君不知道怎么回去的,她的心神已随他去了。她要回去,是因为她要告诉大家,他去了远方。听到这句话时,大家都哭了,止不住地哭。当大家被扔出时,也没有止住眼泪,不是为自己哭,都是为他流得。 ”
      女人,背对着青决,泪如雨下,瘦弱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青决,不禁地伸出手,扶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入自己的怀抱,就像他一样对她说“香君,你是我最恋的花,如果你是女人,你会是我最爱的女人。”青决从女人用了“我们”时,就知道,她就是香君。
      “我知道,你会来,接我一起去远方。”女人用她的泪眼望着青决,眼里有奇幻的色彩。青决知道,她虽看着他,但在她眼中,是‘他’来了。
      青决抱紧了女人,就像‘他’会做的一样。女人轻轻地,就像花瓣落在手上一样轻。虽抱着她,但却似要穿透她的身体。她的身体越来越透明。
      女人轻轻地说“生命从立春苏醒,也从立春沉寂。”

      第二天是立春,当青决醒来,女人已消失了,床摆得很整齐,就像从没有人来躺过。如果没有那株叫香君的茉莉花还摆在自已的桌上。他会认为他只是做了一个梦。
      不知道,香君真是由花变成的女人,或只是一个叫香君的女人,编了一个花的故事来讲自己的故事。
      但青决不想去追究,他只想好好照顾桌上的叫香君的那株茉莉花。希望她在立春苏醒,希望她能活过来,希望在夏天看到他开出的小白花,希望……。
      “当你能开出白色小花的时候,一定非常美丽,噢,还有你的清香,到时,我一定要枕着它入睡,乖,要好起来呀”青决对香君说着‘他’捡到她时说的话。青决还想在她开花时对她说“香君,你是我最恋的花,如果你是女人,你会是我最爱的女人。”

      十年后的一个夏天,香君开出了灿烂的花,青决和叫香君的女人结了婚。
    插入书签 

    ←上一篇  下一篇→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78149/0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