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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烈氏兄弟
一
三日后——
还好包袱里先前准备了压制百毒血之毒的药,否则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凌香轻轻嗓,柔声问道:“云痕,这是到哪里了?”
夏云痕不由得一怔,凌香不该是这样的。
“现在在华山脚下。”夏云痕回首,“累了?”
夏云痕颈上早没了那条赤火,梦遥说现今只有赤火能够勉强压制百毒血的寒气,夏云痕自然将赤火给了凌香。
凌香倦倦地一笑:“是啊……怎么会这么困呢?”
天啊!夏云痕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凌香这么……抚媚地一笑!
凌香看了看他吃惊的表情,淡淡一笑:“怎么?”
夏云痕舒了一口气,挥鞭赶马。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为什么戴上赤火就总是觉得好累、好困……身上总是觉得有股暖气,然后就会……”凌香还未说完,又睡了过去。
夏云痕苦笑一声,如今的局面,只能尽快赶到神医寻梦那里,别无他法。
“刷刷”几道红影闪过,夏云痕暗叫不好,想冲过去,可为时已晚。
那匹马,早已中了“化骨神针”而死,连惨叫都不及发出。
“叮”地一声龙吟,那旷世神兵——情天便展现在众人面前。
那情天剑长三尺三寸,上雕——
苍穹远,凝眸望;
梨花落,我心碎。
花开花落究竟谁人已憔悴,
痴情不知心已醉。
情天一出,令为首的两人不由得震了一下。
二
江湖上并没有哪个组织好穿红衣,若是说有,那也只是为朝廷办事的——烈火派。其实,烈火派和朱弦派并无什么区别,只是朱弦派主张□□,而烈火派主张白道而已。而今日,烈火派的弟子忽然间出现在两个从未踏足江湖的人面前,不得不让人心中起疑。
“在下烈火派烈锌,见过夏前辈了。”看那人生的唇红齿白,只是投错了主子,不由得觉得可惜。
“在下烈火派烈锡,还请夏前辈手下留情。”烈锡和烈锌长得颇为相似,只是烈锡眼里闪过了一丝狡诈,一丝恶毒,和烈锌的一脸书生气造成了不小的反差。
夏云痕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脸上抽搐几下,自然是在掩饰笑意:“你们两个的名字还真是奇怪,锌和锡遇到烈火还不都化成水了?还怎么和我过招?”
烈锡的脸色骤然变了,烈锌还是面不改色,道:“夏前辈笑话了,烈锌本无心与夏前辈过招,今被夏前辈这么一激,不过招也不行了。”
此言一出,夏云痕心里也起了一分敬意。
好个稳当、精干的小伙子,若能将他的才能用到建设暄朝之上,那岂非好上加好?
还不容夏云痕畅想未来,烈锡、烈锌两把短刃齐齐出鞘,夏云痕星眸一闪,横起情天,短刃在里情天一丈的地方就齐齐断裂。
一丈之远!
以夏云痕的眼力,是注意不到有三根化骨神针悄然无声地射入他的右臂。
而此时,车厢里却扬起一丝冷笑:“原来烈火派也干这种暗箭伤人的事情!可笑啊!”
三
烈锡绝对想不到还会有人看到他的化骨神针,右拳攥紧:“凌香!你若是不点明,我烈锡也许还会留你一条命!既然点明,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又是那声轻蔑地笑:“烈火派都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不为江湖人耻笑才怪!”
烈锡眼中的光芒一闪,一拳直击车厢。
“凌姑娘,手下留——”“情”字还未出口,只见数到剑光闪过,击到烈锡身上,钉钉作响。
烈锡大笑不止,而凌香却脸色巨变。
“走!”一手一人,轻功仍施展自如,逃过烈锡致命的一击,可那辆马车,早已化成灰烬。
而夏云痕,被化骨神针击中,自然是不好受的。只得倒在凌香的臂弯里。
“为何救我?”烈锌淡淡开口,“我是你的敌人,为何救我?”
凌香轻咳一声,道:“你是好人,你们烈火派不管皇帝是好是坏,都会听从。而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是好人,我会救。”
烈锌不语,似是在思考什么。
“我帮你们脱身,我们互不相欠。”
烈锌背后长剑“嗖”地出鞘,那剑遍体通红,着实是把好剑。
烈锌手中地剑猛地一挥,将周身一丈之远的草木化为灰烬,刚猛之剑气直取烈锡。烈锡也不是省油的灯,举掌一迎。掌风和剑气碰撞,怎么也没分出个胜负。
凌香震了震,抱起夏云痕向后退了几步。忽听头顶之上有几声闷响:“不好,刚刚那一击要引发山崩了!”一大堆巨石,如同千军万马一般滚了下来。烈锌一惊:“烈锡!这就是你的目的?”
烈锡狂笑一阵:“不错!除掉你,烈火派掌门非我莫属!”
“你——”烈锌咬牙,只得挥动手中的剑斩裂巨石。此时,烈锡早已不知道去了哪里,空中只回荡着他临走的一句话:“师兄啊,你就安息在这巨石中吧!哈哈!”
四
数道犀利的剑光闪过,自然是凌香的泪海出了鞘。凌香右手抓着夏云痕,左手挥剑,借着踏雪无痕的轻功,还勉强可以撑一阵。
“呃……”不远处传来烈锌受伤的声音。
“香儿,把赤火给他……”凌香怔了怔,取下赤火扔了过去:“接着!用赤火的结界离开!快!”
“多谢凌姑娘!此恩烈锌必报!”红光一闪,凌香知道他定是借着赤火的结界逃出去了。
没了赤火,凌香只感觉全身的热度都被抽空了,剑的威力减弱了,轻功也因为脱力而施展不开。
“香儿,放我下来吧,我有能力自保。”凌香点头,把夏云痕放了下来。
情天泪海合击的威力果然不同凡响。
砍、削、斩,不少巨石都已被斩成碎屑,饶是如此,这满天的碎屑扔将他们弄得遍体鳞伤。
“轰隆”一声,一块千百斤的巨石自山上滚落,砸在凌香和夏云痕两人中间。
凌香管不了这么多,护住心脉,勉强可以撑一阵子。
她在等,等烈锌率领烈火派的人来救他们,虽然把握不大,但她要等。
剑气如虹,击碎一块块巨石。
夏云痕捂望着自己淌血的右臂,面色发紫,惨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凌香听到这一声惨叫,不由得分了神。这一分神不要紧,泪海竟脱手而去!
凌香想抓,抓不住。
巨石不再落了,凌香拖着受伤的身子走到巨石旁,呼唤着:“云!云你说话啊!不要吓我!云!”没有回答,凌香无力地看着自己的手,泪,滴滴落下。
五
这块巨石少说也得高十来丈,又光滑,想要以轻功翻过去基本是不可能的。
想要救夏云痕,只有一个办法——劈开石块。
凌香摊开手掌,一掌打在石块上。
那是追命夺魂掌!一掌足以连杀两人!
为什么,为什么石块没有碎?连裂痕都没有。
她不甘心,为什么上天她这么惩罚她。
一掌,两掌,除了将她的手砸的血肉模糊之外,别无其他,巨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何来碎裂?
泪、汗、血融为一体,慢慢的从巨石上落下,一滴滴落下。
残阳红的似火,正如她手上、身上、巨石上一滴滴流下的鲜红液体。
翌日——
晓雾还未散去,缭绕在高耸入云的华山旁。华山脚下,依稀可闻“砰砰”地撞击声,是凌香,她一夜未眠,一直在试图击碎巨石。
“轰”那巨石终还是抵不住凌香一夜地撞击,化作石屑,随风而去。
匍匐着到夏云痕身旁,握住他的手腕,凌香可算松了一口气——他还未死。
他还未死,但活不长了。她也是如此。
百毒血本来就已经危及生命,就算不经过这一夜地折磨,也是危在旦夕了。
她决定了,她要用自己的力量让夏云痕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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