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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奸
令狐冲先是看了一会儿华山剑法,又去观看衡山剑法,一面记忆,一面手中比划,学得二十余招后,已花了大半个时辰,只听得田伯光的声音在洞外传来:“令狐兄,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冲进去了。”令狐冲提剑跃了出去。
盈盈细辨外面声响,这次兵刃相交的声音叮叮当当,即使迅捷,田伯光惊咦了一声,接着兵刃相交之声越发迅疾,半晌田伯光哈哈一笑:“令狐兄,这下可服了?”
“不服!”令狐冲大声叫道,“你再让我回去仔细思量片刻,定能接你这三十招。”
“好!便再让你思量片刻!”田伯光自认为比令狐冲的武功高出许多,倒也大度。
令狐冲进洞之后又习得几招,再复出去与田伯光交手,风清扬通过兵刃相击的声音便能判断大致招式,一面侧耳细听,一面对盈盈说道:“他的悟性倒高,记性也不错。”盈盈听着风清扬的赞美之言,也笑着点头。
令狐冲进洞三次之后,田伯光终于起了疑心,道:“这山洞中到底有什么古怪,我要进去看看。洞里是不是藏得有什么武学秘籍?为什么你进洞一次,出来后便多了许多古怪招式?”
盈盈一惊,拿了剑在手上,只听令狐冲道:“这洞中所藏,是敝派武学秘籍,田兄非我华山派弟子,可不能入内观看。”盈盈心道:“他怎肯答应?”
哪知道田伯光说道:“这洞中莫非是些前辈高人?”令狐冲显然一怔,随即笑道:“这些前辈,不……不愿与田兄动手。”
“是哪些前辈?”田伯光问道,他显然对令狐冲的话相信了几分。
令狐冲答道:“这几位前辈归隐已久,早已不预闻外事,他们在这里聚集,更合田兄不相干。别说这几位老前辈名号不能外泄,就是说了出来,田兄也不会知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田伯光沉吟着道:“嵩山、泰山、衡山、恒山四派之中,或许还有些武功不凡的前辈高人,可贵派之中,却没什么耆宿留下来,那是武林中众人周知之事。令狐兄信口开河,难令人信。”
忽地,只听啪的一声拍手声,田伯光道:“啊!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风清扬风老前辈!”
“田兄不可乱说。风……风……”他对风清扬不知如何称呼,就没有再说下去。田伯光哼了一声:“令狐兄,咱们斗了这么久,再斗下去,你终究是斗我不过的,虽然你风太师叔不断指点,终归无用。你还是乖乖的告诉我曲非烟的下落罢。”
盈盈轻声笑道:“风老前辈,这田伯光看不起您呢!这可太不对了,你可不能轻饶了他,不如指点冲哥几招,好好教训一下田伯光,方能显示出您的本事来。”
“小丫头是哄骗着我指点你那小情人的剑法吧!”风清扬瞥了一眼盈盈,盈盈笑道:“我也是为了您老人家着想,您老人家当初在江湖上何等的威名,岂能让一个小小的田伯光看不起?”
“罢了罢了!这小子心肠不错,学武悟性也高,指点一下也是无妨。”风清扬跃下平台,缓缓抬头,看了看刻在石壁上的剑招,低声自语道,“总不能让独孤前辈的绝学当真就此失传吧。”
盈盈现在内力深湛,虽然这句话是风清扬的低语,她却也听得清清楚楚,心头狂喜。
也不见风清扬如何抬腿起步,身影一闪,已经消失在眼前了,盈盈心道:“这位风老前辈不但剑法极为高明,内力轻功也是武林一绝。”
之后就传来了风清扬冷冷的声音:“倘若我当真指点几招,难道还收拾不下你这小子?”又听田伯光颤声道:“你……你便是风老先生?”
风清扬不答他话,只对令狐冲道:“你这小子,太也不成气候,我来教你!”果然开始给令狐冲讲解他先前使过的剑法,之后又和田伯光比过,盈盈只闻兵刃相击之声,之后就听田伯光大叫:“令狐冲,你想跟我拼命,是不是?还是仗着我想从你口中得知曲非烟的下落,所以就意味我不敢杀你?”
“啊!”令狐冲一声惊叫,田伯光喝道:“还打不打?打一次便在你身上砍几刀,纵然不杀你,也要你肢体不全,流干了血。”
盈盈心中又惊又痛,看这情形,是方才令狐冲被田伯光砍伤了。
风清扬冷声道:“若我教他一晚上,别说你一个田伯光,便是十个也没命了。”这句话说得极傲,只听田伯光喝道:“好,便给他一晚上的时间。”
接着便听到脚步声从洞口出来,盈盈担心令狐冲伤势,也一下从平台上跃下,向两人跑了过去,令狐冲一见盈盈平平安安的在这儿,心下大喜,紧跑过去几步,拉住她手道:“你没事?那太好了。”
风清扬呵呵一笑,盈盈脸红着抽出手,令狐冲却嘶的一声,原来扯痛了他伤口,盈盈忙取出金疮药给他包扎伤口。
才一会儿,外面田伯光又叫了起来:“令狐兄,你师弟来了。”令狐冲忙出去,盈盈心想晚上风清扬传令狐冲剑法一定不想让自己看到,便道:“风老前辈,我暂且离开了。”风清扬点一点头。
盈盈在洞口看了看,见田伯光正往山下走,又走进树林,显然是去找野味,就展开轻功离开,进了昨天晚上休息的洞穴,曲非烟已经回来了,正有滋有味的吃着一根冰糖葫芦,见盈盈来了,就递过去一根。
盈盈想起都是这丫头惹的祸,就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曲非烟惊讶的道:“姑姑,你怎么生非烟的气了?难道是怪非烟没陪你吗?”贼贼一笑,盈盈气呼呼的把刚才在思过崖上田伯光与令狐冲斗剑之事说了,临了又有点奇怪的自语:“这田伯光千方百计的找你,难道仅仅是为了杀你伤你出气?真是奇怪了。”
“可能他的毒还没有解。”曲非烟指出了其中关键,盈盈想了想刚才听田伯光打斗与说话时的声音,中气很足,便摇了摇头:“应该不是,难道你是下了隐性毒药,暂时不发作的?”
曲非烟小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啊,这是蓝姑姑新研制出来的解药,说她一次来中原的时候险些被一个淫贼捉了去,便研制出一种让男人不能碰女人的毒药,我当时情急,胡乱撒了出去,时候才发现原来是这药,可是,姑姑,田伯光被下了药之后还是用手抓着仪琳小尼姑的,这是怎么回事呀?”
盈盈早在非烟说男人不能碰女人的毒药时就红了脸,听到非烟相询,扭过头道:“没什么,你一个小孩儿家问这许多干什么?”
非烟很不解的道:“你们真奇怪,当时我问蓝姑姑什么叫做男人不能碰女人,爷爷也说这话。”
“不要说了。”盈盈推了一把曲非烟,“以后可不许在别人面前问这个问题。”曲非烟似懂非懂的点头,又道:“姑姑,你的武功比令狐大哥要高,你把田伯光打跑吧。”盈盈摇手道:“不用,等过的几个月,你令狐大哥的功夫估计得比我好了。”她也不再多说,只吃了些东西,便回洞休息。
第二天早晨,陆大有又来找非烟了,两人出去之后,盈盈理了理衣装,也打算悄悄上思过崖看看,才走出几步,忽然山道上鬼鬼祟祟的走着一人。
盈盈暗自皱眉,轻手轻脚的靠近几步,仔细一看,那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者,看背影却看不清楚,盈盈迅速转移身子,终于来到他前方,一望之下立即想起:“这人是劳德诺。”再看他的前方,盈盈又是一惊,前面走着两人,正是陆大有和曲非烟,两人正说说笑笑,浑不知身后跟着一个危险。
盈盈心道:“以岳不群的心计,劳德诺卧底这么久没道理看不出来,定是想让他传些错误消息回去,这两人都不是好东西,便让他们窝里斗吧,不过,不能害了非烟,记得当初陆大有也是劳德诺所害,这次再也不能这样了。”
又向前仔细瞧着,劳德诺和陆曲两人并没多大距离,若贸然出手,必定被陆大有知觉了,当下盈盈也潜身跟在后头。
待得陆大有和曲非烟转过一个弯,劳德诺急匆匆的追赶上去之时,盈盈倏然而出,萧中剑疾刺劳德诺肩头,劳德诺身边未曾携带兵刃,闪身要避,盈盈早已料到,左手扣着的三枚银针激射而出,正中劳德诺的三处穴道,劳德诺下半身立时不能动弹,盈盈又一把迷药撒了过去,劳德诺又惊又怕之下呼吸急促,迷药被大量吸入,立时晕倒。
盈盈将他提进树林,到曲非烟和陆大有走得远了,才用冷水浇醒了他,劳德诺满眼尽是恐惧,盈盈心中一哼,也不多说话,直接一颗药丸塞进了劳德诺的嘴里,低声道:“这是三尸脑神丹,你应该听说过吧?”
劳德诺脸如死灰,作为嵩山华山两派的弟子,怎么会不知道魔教中的三尸脑神丹,这丹丸一入体内,终身便要受到魔教的控制,他作为嵩山弟子前去华山卧底,已是凶险万分,再吃了三尸脑神丹,可当真有死无生了。
盈盈低声道:“嵩山派和华山派之间的事情,我日月神教不会插手,只是你记住,你可以伤岳不群,但是华山门下的弟子你若敢加害一人,这三尸脑神丹的解药便没了?”
劳德诺万万没有想到盈盈要求就这么简单,一时呆呆无语,隔了良久方嘶哑着嗓子问道:“只是这样?”盈盈哼了一声,对这种人她根本不愿多话,踢开他的穴道,冷声道:“信不信由你,滚!”
劳德诺见她武功高明,自己又中了三尸脑神丹,现在只想快速离开,也不理其他事情了,连滚带爬的就下了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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