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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两人均是一惊,相视着看了一眼,都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可是看见的却都是一副疑惑表情。
“他怎么能看到我们?莫不是你的隐身之术不好用?”
“也许有人天赋异能?过去看看再说!”
宗之见他二人过来,笑道:“王兄怎的如此雅兴出来赏月,不怕督学发现吗?”
“呵呵!”王子进傻笑一下,抓着头皮,不知该做何回答,难道告诉他自己是出来抓鬼的吗?
绯绡却望着宗之身后的墙壁,瞪圆了双眼,似是发现了什么。急忙拉了王子进一把:“子进,你看!”
王子进一看那墙壁,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那整整的一面墙,竟是都被人画了符咒,歪歪扭扭,如蛇,蚯蚓般的大字,在墙上纵横肆虐,让人看了不免心中不快。
“这便是那咒符吗?是你刚刚说的那门吗?”
“没错,就是这里,还有怨气残存~”绯绡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王子进大呼小叫道:“哎呀呀~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将它擦了~”
说着,一把就推开宗之,爬过桌子,扯了半副衣袖下来,要擦那符。
绯绡没有想到他动作如此之快,竟来不及阻止,中间又隔了一个一边护着自己的考卷一边叫的宗之:“王兄,你这是干吗?”
但见王子进已然踩在那条凳上,用衣袖开始抹起墙来,却是怎么也抹不掉。
“这要如何擦法?”他不明所以,回头问绯绡,话未说完,竟突然觉得头晕眼花,心中一片恶心,那老生的脸竟已在那符咒的字里行间浮现出来,却是一片青白的脸色,和记忆中已截然不同。
“哇!”王子进吓了一跳,从条凳上跌了下来,一下坐在地上,却见不光是脸,那人也渐渐凸现出来,竟而走出墙壁,却不是前几日的老生是谁?
只见那老生面目僵硬,目光呆滞,一袭长袍,已然破得不成样子。只觉空气中一种压迫感扑面而来,不觉胸口气闷,不由喊道:“不要,不要过来啊!”
“子进,子进莫要惊惶!你再看看那里有什么?”听到绯绡的声音,王子进闭了一下眼睛,再睁眼时,竟是什么也没有,一面画了咒符的墙,兀自在那立着。
“不过,他确是已经来了!你刚刚擦那咒符,已经将他引了过来~”绯绡说着,眼光望向考场中央那片宽阔的场地。
“在哪里,在哪里啊?我怎么看不到?”王子进急忙四下望去,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外面依旧月朗星稀,是一片空旷的场地。
22、正说着,突然间王子进脚下一软,却发现自己竟踏在一片血池当中,一股腥气扑面而来,熏的令人作呕,王子进只觉那血竟不断漫淹,过了一会儿,竟已到他胸口,不觉胸口憋闷,一时喘不过气来,不禁吓得手脚慌乱,双手一阵乱抓,却没有一根救命稻草。
正慌乱间,却听得一细微笛声入耳,如泣如诉,婉转曲折,竟如有一美人在卧,吟歌唱曲,但见眼前景色突然一变,那血池竟化作一片花园,其间落英缤纷,美不胜收,只见一白衣少年,正坐在那花圃中央,执一碧绿玉笛,正自演奏,剑眉入鬓,黑发如墨,宛如人间仙境。
看着看着,那花丛中竟又起了火来,火势凶猛之极,眼见将那白衣少年吞噬了,正自往自己这边燃烧,火舌卷着浓烟扑面,就要被卷了进去,王子进不禁“唉呦~”一声,吓得一身冷汗,那花圃被烧,笛声却不消失,转眼间景色又变为青山绿水,青山如画,绿水如练,正自飞流直下三千尺,在碧谭中溅起一片水水珠,那笛声也瞬间高昂起来,真正是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清脆悦耳。
一时景色不断变幻,一会儿是人间天堂,一会儿又变为熔炉地狱,王子进这才知道是绯绡和那妖怪正在以幻术相斗。
想到这一节,不觉心中一片空明,什么血池地狱,蓬莱仙境,通通都是不见。睁眼看去,那简陋格间外面,只有绯绡一人正盘膝坐在落叶上吹笛,满地落叶如黄金打造,衬着他的白衣,真正是如仙人下凡一般。绯绡一脸悠然的模样,显是占了上风。
却见绯绡放下笛子,慢慢睁了双眼,朗声道:“这般斗下去毫无意义,赶快现身吧!”
但见空旷的的庭院间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觉有一人自远方踏叶而来,脚步声到了门外却是没了声息,似是那人就此停住了脚步。
绯绡听了,将玉笛随手插在腰间,整整衣冠,站了起来。
“兄台幻术高明,小生甘败下风~”却是那老生的声音,王子进听了心中一紧。却见那老生已站在门外,衣冠楚楚,哪还有一个落魄书生的模样?
“哪里,不敢,只不过我族向来以幻术闻名,只是略胜而已。只是你本是一届书生,怎的怨气如此之重,偏要取他人性命?”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却又管得着吗?”那老生似乎甚是不快。
绯绡见了,也不生气:“怕是那个自杀的考生便是阁下自己吧,因死后心中怨气太重,竟是无法超生~”
“你知道什么,这科举害人,我这是在警醒世人!”
“哈哈哈,好好玩的借口!”绯绡掩嘴偷笑,接着折扇一指:“厉鬼,哪里那么多借口,我来助你超生!”
说完两人便斗在一起。那老生的指甲竟是突然之间暴长,个个锋利如刀,在月光下反射着银色的光芒,绯绡却是手持一只玉笛,那老生像是丧心病狂一般一下狠似一下,却是无法将他怎样。转眼间斗室之外,月光之下,二人辗转腾挪,一团银光,一团绿光交织混杂在一起,一时分不出彼此。
王子进不由甚是害怕,忙拉着宗之要走,哪知宗之却只是抱着自己的卷子,一甩手挣脱了他的手:“不能出去,不然科考就是无效了!”一脸的认真,与平时像是换了一个人。
“哎呀!这两人一个是个千年狐妖,一个是杀人如麻的厉鬼,我们这般凡夫俗子,此时不跑,更待何时?”说着手上加力,再去拉他。
“王兄放手!”他说着一把推开王子进,已经全然没有了过去笑眯眯的模样。
王子进被他推开,不由一呆,这是怎么了?这还是那个和善的宗之吗?怎的一夜不见,什么都变了。
“试卷,我的试卷!”只见宗之如着了魔一般,弯腰去拣适才拉扯中散落在地上的试卷。
见他这副模样,王子进竟无心观战,也忘了逃跑,也忙帮他去捡。
那白纸黑字,如雪舞龙蛇,句句都是学子的心血。王子进见了不由眼中濡湿,这科举当真害人,前两日还好好的朋友,被它害得竟如失心疯一般。
可是再看那试卷,他总觉不妥,还没等端详明白,便被宗之一把夺走。
官印!对,就是官印!宗之的贡纸之上,是前朝官印。他想到此节,只觉脑后升起凉风,再看宗之,已然盘膝坐在地上,又继续答起题来,似乎这恶斗,这喧嚣都与他无关。
王子进望了望宗之,又望了望正裹在战团中的绯绡,不由呆了。为何宗之在这里答的是前朝试题?那与绯绡恶斗的又是谁?一时之间,不知哪边是真,哪边是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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