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如水

作者: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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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情深缘浅


      如水的到来像是给新月的宿舍注入了一股新鲜的空气。她幽默爽朗的性格,让舍友们很快就接纳了她。而新月和她更是亲密无比,似是回到了少时食则同羹,寝则同榻的日子。
      如水告诉新月,冯沉也要来昆明工作,即日就起程南下。新月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这个消息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现在却让她寝食难安。如水问新月是否还记得冯沉。新月苦笑:当然记得。她何止是记得啊,那感觉即是铭心刻骨,想忘忘不了,想爱却不知何以谈爱。多希望自己还是从前的样子,可以自由而干净地走在阳光底下,迎着他含笑伫立。然是现在,情何以堪?
      待收到他从火车上发来的信息,新月却不由得欢喜地笑从心生。他是记得她的,还是曾经那般令人赏心悦目的文字,激烈地敲打着她的心扉。不论他是为情为业或是仅仅为这座高原的城市而来,她都是盼望见到他的。只是思及现实的环境即感觉到十分地悲伤。悔恨犹如一把利剑刺痛着她柔弱的心,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坚守和等待到一份真爱的到来。此情此时,她真的不知可以何种姿态面对这个深深爱恋的人儿。于是没有和如水去接他。
      他来了,带着一身尘埃,从远方赶来,赴这城市的一面之约。他说他是到过昆明的,在很小的时候,也许是梦里。而且因为叔父曾经在云南驻边,他才游学于滇,和如水、新月共了一年的学,只是没有在一个班级。那时他们并不熟悉,新月也只是因为那次作文竞赛才认识了才华横溢的他,从此记住了他的名字。
      新月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冯沉那张沉静的脸。原是如水把他接到了宿舍。和舍友们招呼过后,他在新月对面坐了下来。宿舍很小,冯沉那双深邃的眼无遮无隔地直视过新月,看得新月心儿直跳。她本是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的人,此时怔怔相对,更是不知从何开口。她正要出去,却又有些舍不得离去,只在床铺边磨蹭了一会儿,床帘合了又开,开了又合,装作忙碌平静,却那知早已心迷神乱。
      宿舍的电话铃声响起来,舍友叫了一声:新月,电话。你们家老工。新月的心砰地一沉,她似听见了石落枯井的声音。已经记不清电话说了些什么,只是木然地和如水说了一声,便拿起背包离开了宿舍。
      不知道冯沉听到那个词作何感想,如果说之前她对他的到来还有一点点心存幻想的话,那么现在她是彻底清醒了。新月仰望着天空。安妮说:当一个女孩仰望天空的时候,她并不是要寻找什么,她只是寂寞。而她此时却是失望,对自己,对爱,和未来的深深感伤。
      不觉踱步至校园深处,三月里,百花吐蕊,春光明媚,仔细思量,她又怎么舍得放下诸多拥有的美好。对冯沉的爱恋,至始至终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事情,从未想过要拥有他爱情,且不问以后结果如何,只要现在能够看到他,陪在他身边哪怕多一天,她也会感觉到由衷的快乐。于是,她告诉如水,她约了士坤和琼他们几个高中校友,下午和冯沉见面。
      那天午后,他们去了翠湖看西伯利亚海鸥。刚到湖边,便见有人问他们是否要买面包,如水看了一眼面包,便道:不要,我们都吃得五饱六足了。新月他们听了不由大笑,只有如水和冯沉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新月笑得喘不过气来,释道:那面包是卖了喂海鸥吃的!众人又笑了一回。只有吴式微正经地说,那面包也不单海鸥吃得,未必人就吃不得,要知道现在我们国家还有些地方未解诀温饱问题。士微的声音不大,却句句掷地有声。如水噗地笑了一声道:几年未见,式微越来越有趣了!
      士坤道:错,他那不是有趣,是最会煞风景。琼啪地打了士坤一下,说道:你倒会说别人,也不见你讲两个笑话出来逗我们笑笑。士坤闪躲了下,嘿嘿道:我要说笑也得等你们歇会儿,不然像你这样的大肥,笑趴下在路上我还背不动你回去。两人于是推打着奔朝前去。
      冯沉问如水式微读什么专业,士微听见了,回答说,我学社会学。冯沉看着他含首嗯了一声。如水道,是不是觉得找到同类了。冯沉道,嗯,有点。殊途同归。传播学和社会学一样,关注的范围十分广泛,我更倾向于关注大众低层,那些边缘化的隐蔽在角落的社会群体。式微道,我只想为那些可能还吃不饱饭,上不了学的人,还有很多社会上的不公平的事情岀点力,让那些拿着人民血汗钱做私事的贪官得到应该有的惩罚。
      如水道,你们志向高远。我就只有一只小小鸟的生活梦想啊,真是同龄不同梦啊。
      式微听了如水的话,脸色突地变了颜色。
      新月察觉了,便道,唐朝乐队有一首《国际歌》,我觉得式微会喜欢,回头我找给你听听,“英特纳雄耐尔一定会实现。”末了又补充道,赵传的《小小鸟》,我也有,也找给你吧。
      式微点头道:好。
      新月知道,式微对如水情有独钟,追求她已经好几年了。只是如水一直只当他是同学和朋友,式微却始终不愿放弃,虽然他亦明白感情不可勉强,只是默默地喜欢和守护对如水的这份感情。如水对式微这份执着又同情又无奈。而新月对他却有种同病相怜的理解。
      他们在一个宽阔的绿色草坪坐下来。太阳很大,冯沉接过如水脱下的外衣,叠放在自己怀里。新月看见了,心里掠过一丝莫名的感觉。
      士坤和琼玩回到草坪的时候,如水和冯沉去买冰激凌了。看着新月和式微各自玩着草叶发呆的样子,琼就打趣道:你们两个呆子在发什么愣呢,青草有这么好吃吗?
      新月被琼一拍,回过甚来,笑道:我没什么啊。
      士坤看着新月笑道:我也来摘一根尝尝。说着,学如水的样子拈出一根草芯含到嘴里,边含边说:嗯,果然是香甜,难怪牛那么爱吃青草了。
      琼见如水和冯沉提着冰激凌走近,边站起来道:有没有草莓味的?
      冯沉道:有。琼高兴的拿了一支出来,转头问他们:你们几个大牛,要吃什么还不起来拿,等着人家送到你们嘴边吗?
      众人一起坐下来,玩到倦时方归。士坤询问冯沉住在如水同学那里可习惯,冯沉道,还行,有个睡觉的地方。
      如水嗔道:没让你睡大街就好的了,你还想跟住宾馆一样啊。
      士坤道:要不你到我们宿舍住吧,我们宿舍有空床。大家来往也方便。
      冯沉道:谢谢了。我已经联系到一个师弟也在昆明,我过两天就搬过去了。
      士坤点头:那也好。
      第二天,新月要去听早课。冯沉要去报社联系工作,只有如水陪了他去。其实,大家都很得出来,冯沉和如水走得很近。如水虽然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冯沉对她却是细致入微。
      中午回来,如水和冯沉等了新月一同去逛街。一路上,如水和新月亲密地挽着手臂,独留了冯沉在后面溜达。如水一直是一副好奇而喜笑颜开的样子,于他们中间,让新月不至于尴尬。虽然和冯沉说不上几句话,但是有他在身边,她心里就有了一份满足和快乐,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欢。她觉得她一点也不嫉恨如水,反而觉得只要和他们在一起快乐就好。如果说还有一种寂寞的羡慕,那也是源于对相逢聚散的伤感。
      逛街回来,冯沉约了去师弟处看住处。三人来到新闻路上的小饭馆,冯沉请她们二位吃饭。冯沉说是做东,却是被迫似地都点了新月和如水爱吃的小菜,三人无拘无碍,吃的很开心。都说三个女子一台戏,单是新月和如水,你一言我一语,紧密配合,已经让偏偏风度的冯沉招架无功、束手就擒了。
      夜火通明的时候,她们才回,公交早已停了,冯沉送她们走了一段,三人赏着月色,天马行空地聊着天,越送越是觉得难以离舍似的,直到走出了很远很远,回程都要过半的时候,如水和新月才令冯沉止住了脚步。
      夜风袭来,大观河上的水波粼粼地映着两岸昏黄的灯光,垂柳依依,随风飞舞。回首望去,冯沉还在那头远远地站着,望向她们。新月和如水不禁大笑,似乎从来没有历过这样傻傻地聚首和相送。而这长亭送别,竟是为谁难舍为谁忧呢?
      新月和如水接连几日白天都不见在宿舍。这天早晨,听舍友说道这几天有很多电话找新月,不得已她们只好拔了电话线才睡着。新月一听,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频频不休地骚扰。这几日纵情相聚,一转身便把身后那人忘了个干干净净。然而,现实不可回避,她知道她所面临的是多么难堪的未知。有恐惧,有心疼,还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决然,且不问明日恨休,她只想要现在不留遗憾。只是忧伤依旧没有出口。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如何教君不遗忘,今生今世别离情。
      如水早已察觉新月淡然的笑容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烦恼。她问新月,是否还在爱着冯沉,新月悠悠说道:爱,很爱很爱,不过我早就已经放弃他了。如水不明,为什么?新月道:因为不配,也不可能。如水打了新月一下:你怎么这样想呢,你要是不赶紧我可是要抢了。新月道:好啊,我觉得你们倒是很合适。如水无奈,只好作罢。她知道新月的性情,一旦倔强起来就是八匹马九头牛都拉不回头。中学时,新月因为不喜欢听一位数学老师的课而被罚站,她一生气就决定不要那一门数学科的成绩,于是后来的几次数学考试,她都借故缺考,直到换了另一位数学老师,她才又回到课堂。不过她的成绩因着天资的聪颖,一直不曾落后于如水,尤其是做题和记诵都快得出奇。这也是让如水羡慕和佩服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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