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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五
“据本人及差吏共同检验得到以下结论：死者全身无一处明显伤痕，开刀验其内脏却又无中毒迹象……”
人群中喧哗，有几位百姓甚至从小声议论夸张到后来的高声争论，其主题无非就是有毒还是没毒。
堂下跪着的柔弱妇人此时脸色开始发白。
满意的看着一切的知府，心中已有数。
“肃静！”惊木一响，他示意陈道德继续摇头晃脑。
“最后小人发现死者的头发上有点点血迹，将其发髻展开，从其脑骨中取出了这个。”他从专用布袋中拿出一颗足三寸长的细木钉。
现场又一片哗然。
“牛林氏你还有何话说！”知府怒瞪双眼，大喝一声。
“大老爷，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柔弱女人全身颤抖，面露慌乱，翦翦水眸蓄含着满满的泪，模样煞是惹人怜惜。
“那好，本官就跟你说一说，看本官说得对是不对？”知府俯视众人，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枉长得与包青天一般黑了，心里小小的得意了番，然后才缓缓而道：“牛林氏虽生得花容月貌，却在十五及笄那年被人在后山施暴破身，而你父母不但不怜惜你，反而视你为大辱，速速地将你嫁与邻村牛屠夫，”随着知府逐渐深入的语气，柔弱妇人脸色配合着由发白到毫无血色，俨然一具没生命的躯体。
“你本有位青梅竹马的情人，也正是在你及笄前半年去县城学徒，虽说两人有私订终身。可远水难救近火，无奈不得不从父母之命，嫁到牛家之后，牛阿群虽然家庭不是很宽裕，对你却还是不错。于是，你也便死了心跟他。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二年。”
“老爷！”妇人猛地抬头，急急的打断知府，依旧柔弱无依的双眸却快速的闪过一丝慌乱与愤恨。
知府正讲故事说得正兴致，“一日你进城时，遇见了你学成后的旧情人马福全，于是相约至客栈喝茶，一时难抑激情，便发生了不苟关系。此后，俩人一直暗自有所来往。
前些日子，牛阿群终有所察觉，有时喝醉酒会拿着屠刀警告你，说要杀了你这□□，对你火暴至极。你不堪受其折磨，于是与马福全商量私奔，但马福全不舍其在城里奠基辛苦经营多年的手艺铺子，于是他提议，杀夫！本官问你，是与不是？！”哈，哈，哈，知府老爷连拿着惊木的手都有些微抖，太痛快了，比看戏还精彩多多呀。
妇人浑身一颤，终于无力的跌坐。
“于是，你们在等待时机，那日牛阿群从香满楼醉酒回来时已是下午时分，你见其醉得厉害，便想时机来了，从后门放进早等候在那儿的马福全，两人合力杀了牛阿群，是与不是？！”
堂下善良纯良的老百姓堆里顿时像炸开了锅闹开了，啐声彼起，纷纷遣责这妇人怎的如此狠毒，那有什么最毒妇人心。
“他该死！他应该被千刀万剐！！”牛林氏此刻已失控，她爬起来冲向知府，现在一片混乱，好容易三个高大壮实的衙役合边将她压住，脸紧贴着地面，浑身的恨意与不甘，“是他！是那个畜生在后山□□了民妇，是他毁了奴家的一切！毁了奴家的一生呀！！他该死啊，老爷！他该死呀…”悲怆的哭喊振聋发聩。
堂下旁观有一些易感的妇孺开始同情起她，有的甚至抬被衣袖擦试眼角。
“来人那，前往手艺铺子捉拿案犯马福全，将要犯牛林氏关进死牢，待本官上报刑部再论处斩。退堂。”惊木一拍，退堂。
完美结案！
*** *** ***
知府来到后堂时，两人已下完棋在闲聊。
“呵呵，大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此案与马福全有关的呀？此事本官百思不得解哪。按理说，您昨天才到杭州的不是？”知府老头在夫人身旁坐下，接过丫环送上的浓茶，对她的态度亲切至极。
“老爷，奴家刚才也在问她呢。”知府夫人满脸笑意，对这位从不露面的大小姐，她是欢喜得很。或许她真的很丑，但只要银两多就好。
“知府大人夫人见笑了，”姜冷秋眼底闪过一丝不可测的笑意，这赢局虽有钱在其中作用，好在并没有冤枉无辜之人：“因杜总管与那牛林氏和马福全在两年前绸缎庄请伙计时有过一面之故，那时便感觉两人关系不寻常，就没敢用牛林氏。所以这次一得知此案与牛林氏有关，便立即派人调查他们。”
“原来如此，杜总管真不愧是能人哪。”知府恍然点头，转向妻子，“夫人哪，那马福全的铺子便在秋风绸缎庄不远哪。
”
“这样啊。”知府夫人恍然大悟地跟着点头。
*** **** ****
次日
香满楼客暴满，又是一片繁华之景。
茶余之后，百姓纷纷夸知府乃一青天老爷，能做他的子民，真是福气。
老掌柜嘴合不抿，打心眼儿的更敬佩大小姐，他知道，这件事，只有大小姐能在一天之内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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