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纸花之梦

　　直到见着莫末，英子才知道黎黎其实也没有恋爱。
　　那时是夜晚，黎黎在英子宿舍。莫末说他要带朋友过来玩。英子就和黎黎去路口接他。
　　校园周围的街上霓虹耀眼，拥挤依旧。莫末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鸣笛示意。黎黎微笑着看过去，一边挽着英子穿过街道。
　　车里走出两名中等身材的男子，一样的瘦削，不一样的英俊。去茶室吧，黎黎说。
　　没有来得及介绍，但英子看得出，那个长相秀气，轮廓分明，还带几分孩子气的脸就是莫末。他似乎不爱说话，总是黎黎问，他简短的作答，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莫末带来的男子却随和，只是英子不习惯跟陌生人搭话，只好微笑，似对街上所有的人群。一行四人走得很近，英子却感觉到遥远的陌生。
　　入了附近一间木质装潢的茶室。靠墙的位置已经占满，交头接耳的男人女人们，喝酒畅谈的喧闹与房间的昏暗古朴显得很不协调。VCD里播着知名的英文情歌。他们随意坐下来。啤酒，果汁，无关政事亦无关风月的闲聊。这样的场合英子不常来，却也没有无所适从，只是感到无趣。陪黎黎而已。
　　莫末的注意力在VCD，英子听见他微微的跟唱。黎黎是能说的女孩，有她在，在座不会冷场，只是她一直问店里的事情。莫末偶尔插一句，倒是助理侃侃而谈。英子这时才知同行的男子是莫末的助理。唯有英子是局外人，只好安静地笑着，听着，无意张望着。
　　两个小时后他们告别。不送。原来道不同，真的无以为谋。英子隐隐觉得校园已经将自己隔世，而黎黎与莫末纵然曾经有意，此后也未必有情。生活不再有熟悉，内心自会生出惶恐，见面亦无话。又是一段无果的爱。
　　要对黎黎说点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因为黎黎欣然问的只有一句，他帅不帅？
　　是人都看得到的就不必再答了。英子想。如此情形，即使再见能知的也不会更多。所以不必再见。
　　关于黎黎，只好任其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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