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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休
回到逍遥城中的宫殿里,雕镂画阁,果然精致奢华,从在城外见到“他”那百余男宠的时候,就已经能确认以前的这位逍遥城主是个夜夜笙歌,贪欢之人。果然这城主所住的逍遥宫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荒淫,不愧是“逍遥城”。逍遥城主如此逍遥没有错,只是错在这战事纷起的时代并不是适合逍遥之时,白悠然能够亲自上阵,他已经很佩服他了,如果意料不错的话,东卫国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胜利也只是暂时的,而他们如今时时都处在危难之中。
从昨天刚刚回到逍遥宫到现在,盛天行都愁眉不展,并非为战事,而是为“家事”,“他”那众多的男宠为“他”争锋吃醋,闹得不可开交,真不知道以前白悠然都是怎么应付这种场面的,说“应付”恐怕未必,白悠然想必很享受这种事情,才会养了这么多的美少年,可让他这种“不解风情”的人头大了。昨夜竟然前前后后有不止十个绝美的少年溜进他的寝宫向他求索欢爱,有的甚至穿着薄得近乎透明的衣衫,差点让他喷血。
这样下去,他就是不欣赏男欢也不行了,早晚会被这些如狼似虎的年轻男人拉入罪恶深渊,生吞活剥。
昨夜被闹了一宿没睡好觉,到早上的时候盛天行还在头痛。“城主今早要练武还是听琴?”月鸢一早来问他。“练武?听琴?怎么讲。”“城主平日里早上最喜欢的事有两件,一件是练武,练武的话,欢休已经在赤焰堂等着了,听琴要您自己去幽兰苑了,您吩咐过的谁都不可以打搅宁主子。”这样呀。“还是练武吧。”
到了赤焰堂,只见一个清俊的男人盘着腿坐着,腿上放着一把似乎颇有来历的长剑,那人闭着眼睛,侍从从后面把赤焰堂的门关上了,盛天行站在那里半天,那人才睁开眼睛,好清冽的一双眼!盛天行不禁惊道,眼前的这个美少年似乎不像那些“他”别的男宠那样热切,在他的身上有一种清冽傲然的气质,似乎根本没人任何尘世之物能如得了他的眼,包括身为他主人的逍遥城主。如果记得不错的话昨日在出城迎接他的队伍里并没有眼前这人,凭他敏锐的观察力,如此不俗的人他不会注意不到。
“你来了?”那人只是淡淡地问道,似乎还是出于礼节,这样疏离的态度又让盛天行觉得有些难受。“你就是欢休?”盛天行不允许什么人这样忽视他。“你不是我的人吗?”“不错。”欢休皱了皱眉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罗嗦。”“罗嗦?”“要么就练武,不想练就去陪着你那些美人,别在这里烦我。”一个小小的男宠竟然这么有个性,想必是白悠然平日里惯出来的,看来是缺乏管教,他该不该替白悠然管教这个傲慢的家伙。“要练什么?”“随你!”欢休冷冷地回到。盛天行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可是跆拳道黑带,空手道,合气道和剑道也不输给别人,这次到要领教下这个欢休,这样冷峻的人物想必是个厉害角色。
“好,我们不用武器,空手可以吧?”“没问题。”欢休放下宝剑站了起身,盛天行跟他过了几招,果然有些造诣,不过跟欢休比试了一会儿盛天行就开始有些火大,这人根本就没有尽力出招,只是陪着他过虚招,耍着他玩似地,盛天行平生最恨人欺骗他或是看不起他,看来不动真格,逼欢休使出真功夫是不行了,盛天行出手越来越快,招式也越来越狠,招招都是直攻要害之处,欢休有些吃惊的样子,有些不能置信地望着盛天行,但这种神情只是一瞬间,他反应很快,马上就全力防守,守着守着渐渐有机会展开攻势,两个人打得天昏地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都大汗淋漓地倒在地板上,也许是很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和人打斗,也很久没有见到这样棋逢对手的人,盛天行竟然觉得无比畅快,笑着去看欢休时,竟然见到欢休也正在对着他笑,这抹罕有的笑容像闪电一样击中他,刚刚见到他的时候并不觉得欢休是怎么样让人惊艳的倾国倾城的美男子,这会儿竟然觉得他越看越好看,比麦色又稍白皙的脸略显消瘦,而且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身量也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不会太消瘦,又精壮得恰到好处。盛天行敞开身体躺在地上粗喘着,与欢休相视大笑起来。
一时间盛天行还为欢休偶然间露出的绝美笑容而迷醉不已,一下子欢休坐起身来,脸上的冷漠像是换了一张脸一样,这次愣住的反而是盛天行了,欢休的这种冰冷的神态仿佛是专门训练出来的一种冷然的态度,是怎么样的经历才会变成这样的冰冷气质呢?
夜里闲聊的时候,盛天行想起了欢休,不知不觉地说了出来,月鸢提起欢休的悲伤经历。“欢休的出身比别人都好,他出身武者世家。”“武者世家?”“不错,中原的等级分别是王,诸侯,下面就有武者,智者,谋者,术者,之外还有神祭司都是贵族阶层,而武者世家是各贵族中最高贵的,欢休就出自有名的武者世家。只是后来家族没落,才沦落至此”“那你呢?”盛天行突然对月鸢有了很大的兴趣,这个月鸢仿佛很不简单,聪慧又不恃才放旷,举止优雅,进退得宜,而且似乎相当博学多识。
“我出自谋者世家。”月鸢只是轻轻带了过去,盛天行却知道其实并没有这么简单。月鸢低下头,有些犹豫的样子,在这个时候,他的样子让人觉得就像是易碎的白瓷娃娃,盛天行看见他悲伤的样子,好想拥他入怀,月鸢白粉的脸上显露出淡淡的蔷薇色,好像早晨带露的花瓣,嫣红小巧的嘴唇。他不知道他在为什么而忧伤,他好想为他分担,纸窗上剪出他秀丽的影子,灯烛摇曳着淡黄色的昏暗的光芒。这一刻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像是一幅画一样静下来。
“月鸢,你只甘心只作一个谋者吗?”盛天行突然问起来,月鸢愣了一下,忙把眼光移开,他突然觉得主人跟以前有所不同,似乎非常犀利,以前他从来不会关心他想的究竟是什么,想要的又究竟是什么。现在的他的眼睛似乎是一柄刺穿人的利剑,而且那种无意之中透露出来的野心和王者之风让人折服,以前月鸢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这样仰慕一个人,这时候他觉得一场正在酝酿中的东西将他搅入其中。他是不甘心,但很多事情不是想就可以的,他有很多梦想,眼前这个人会帮他实现吗?半晌月鸢抬起头,莹亮的眼睛闪烁着,紧紧地盯着盛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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