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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临近毕业,范子文发现黎昕的脾气越发变的暴躁,两个人在一起,经常不是争执就是吵架,有一次吵架极为激烈,黎昕将桌子上的啤酒瓶玻璃杯一股脑推到地上,范子文没有躲闪,踩在碎玻璃瓶上看着黎昕,黎昕看到范子文的双脚满是血,忙拉开范子文,黎昕要带范子文去医院包扎,范子文却固执的站在一边不肯去,黎昕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打电话给蔡英杰,刘坤把范子文送到医院包扎伤口,临走前蔡英杰一拳挥向黎昕。
范子文包扎完伤口就被蔡英杰送回了学校宿舍,蔡英杰说他们都需要冷静,一个星期后,范子文回到租房,黎昕抱着范子文直说抱歉,范子文笑着说,这就是过日子。那之后两个人就没在吵架,生活渐渐安定下来。
直到后来大学毕业,黎昕对范子文说要回趟家,范子文就满心期待的等着黎昕回来,等了两个月,蔡英杰都毕业旅行回来了,刘坤也找到工作准备去广东了,黎昕还是没有回来,在后来范子文就收到黎昕的邮件,附件是黎昕和一个女人的婚纱照,相片中的两人笑的甜蜜,黎昕在邮件上写着,“子文,我要结婚了,她肚子里有了我的孩子。”范子文当时就把笔记本摔地上了,怎么也无法相信黎昕会这样对待自己,范子文觉得这么多年的感情,早都想好了一辈子,怎么会在此时黎昕告诉他要结婚?!
范子文失踪了两天,蔡英杰和刘坤发觉出不对劲,两个人找到房东开了房间门,一走进房间,就看到范子文抱住膝盖坐在地上哭,问了半天范子文才肯说出实情,刘坤走过去一把拉起范子文。
“走,跟我去找他去!”
范子文站在原地不肯走,冲着刘坤大吼。
“我不去,我不去!”
“走,去问问他!”
范子文最终敌不过刘坤的力气跟着刘坤坐上了火车,蔡英杰把两个人送上火车,站在站台叹气,感情这东西,折腾来折腾去,折腾的还是自己。
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范子文和刘坤终于到了黎昕的家,到的那天正好是黎昕的婚礼,黎家院子里很多人都在忙活着,范子文坐在黎家大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看着门上的大红喜字一边抹眼泪。
刘坤连拉带拽的把黎昕拉了出来,黎昕看了眼范子文,低下头整理自己的西装,将歪了的新郎胸花摆正,一脸面无表情。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范子文的双手忍不住颤抖,紧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本来想大骂一顿发泄,可见了面,却怎么也无法张开口大骂,毕竟是自己深深爱着的人,又怎么忍心如此相对。
“没有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结婚?你不是说过,一辈子都不离开我吗,你最先给承诺的不是我吗,为什么最后会是这样,为什么要结婚。”
范子文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黎昕曾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他们会一起过一辈子,眼泪滴落,他不明白,不明白究竟因为什么……
“承诺这东西,不值钱,我和我老婆高中就在一起了,如果说承诺先后顺序,我第一个给的人也是她不是你。”
范子文忍不住自嘲的笑起来,原来自己竟一直处于第三者的位置吗,原来自己才是那个多出来的。
“你们一直都在一起?!那为什么,为什么还来招惹我?为什么?”
黎昕终于抬起了头,轻蔑的笑了。
“范子文,你真以为我会和你一辈子?骗小孩都没人信吧,两个男人在一起一辈子?!又不能结婚又不能给生孩子,玩玩到还可以……”
范子文一个巴掌扇过去,阻止了黎昕继续说下去,黎昕揉揉脸颊轻笑,这一巴掌打的还真是有力。
“这些年你不也过的挺快乐的吗,怎么现在还这么死缠烂打……”
刘坤终于忍不住挥出拳头,黎昕蹲在地上捂住肚子呻吟,范子文看到黎昕痛苦的表情,忙拉住还要继续的刘坤。
“坤子,够了,他今天还要结婚。”
刘坤放下拳头怒视着黎昕,范子文扶起黎昕,将黎昕有丝凌乱的发丝抚平。
“我曾经很多次幻想,有一天我们穿的西装笔挺,在一个偏僻的酒吧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将手上的指环换成戒指,黎昕,你结婚我也没什么能送你的,能送你当作新婚礼物的,就是不继续死缠烂打,再见了,黎昕。”
范子文将带在手上的指环取下,放在黎昕的手心里,转身摇晃着离开,刘坤追上范子文,扶住范子文发抖的身体。
黎昕握紧手中的指环,这是范子文大三过生日那年,自己用打工的钱买的两枚银制指环,虽然不是金制,范子文却欢喜的一直带着,这时,从黎家大门走出一位女孩,身上穿着大红的旗袍,走近黎昕身边,“阿昕……”黎昕抬起头目视范子文远去的背影,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子文,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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