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大唐之爱抑

作者:陆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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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连声岁首佳节迎佳讯(下)



      “不敢贪求百年之幸,愿与阿晚执手四十载,足矣。”

      在薛绍说愿陪我同甘共苦时,我心中的轻松已渐渐冰封,此一时,这片悲凉心绪彻底碎裂为万千残片。

      薛绍、太平都是生在锦绣堆,一辈子钟鸣鼎食的人上人,却奈何成败得失皆是因富贵二字,便是连吃野菜饮山泉苟全性命的机会也求不来,还没活明白,已被推上了断头台。

      佛家七苦,最苦莫过‘求不得’。薛绍,可叹你英年早逝,因而那般久长的未来于你我来说真的是太过奢侈,甚至我亦等不到四十年后的那个岁首回望今日啊。你如此真诚的祈愿,仅能保存于此刻的此地。你我所拥有的看似完美的幸福,只是一场数年华梦。

      “四十载?”,眼眶一热,我别过脸,假意嗔怪:“表兄较月晚痴长数岁,料四十年后当是。。。当是。。。”

      两位数的加减法容易,但想象花甲之年的薛绍却太难了。满心苦楚,我没能藏住泪意,薛绍见状大惊失色。

      陈宁心嘴快:“驸马失言。阿姐心仪驸马,三生三世结为夫妇亦不满足,驸马只求四十载?!”

      经她一解释,薛绍转惊为喜,他急忙耳语道:“怪我怪我,回府自当赔罪。”

      我匆促的拭去泪水,小声辩解:“我没得那般矫作,是宁心误解。”

      宁心正要与我争论,这侧殿突然热闹起来,原是官声素好的越王李贞并纪王李慎一道而来,二王之子紧随其后。李钦落在最后,他一脸欢喜的冲着我们悄悄招手。

      我心情一时大好,众人互相见礼,李钦张口便是一通抱怨,说自己前几日邀薛绍饮酒观舞,薛绍却半途告辞,直教宾客扫兴。

      李钦故意激薛绍:“薛表兄可知程伯献、唐从心如何讥笑?啧,道是我李家子婿惧内,不敢与女子亲近!”

      薛绍气定神闲:“怕妇有何不可。”

      三人愉快闲聊,因望见族叔薛元超夫妇,薛绍遂赶去请安问候。

      我问李钦:“那日可是阿宝哥费钱请吃酒?”

      李钦笑道:“你果是。。。宴席设于我宅,美酒伎人却是相哥。。。嘿嘿,只怪我囊中羞涩。”

      我就知道,除了这等幼稚无效的法子,李旭轮别无他法。万幸当世的酒水度数较低,通常大脑没断片儿之前胃就先撑饱了。小打小闹,就当锻炼薛绍的胃容量和肾功能吧。

      李钦拉过宁心,他焦急的提醒满面羞红的大姑娘:“天皇命我周家表兄往幽州,不知何时还京,表兄临行嘱我转告,是或不是,宁心需得及早答复。”

      李钦口中的周家表兄是周季童——临川公主李孟姜与驸马周道务的小儿子,李钦早两年便向我转达过周季童对宁心的心思,我一直没松口。

      临川公主与纪王李慎同为贵妃韦氏所出,另有一个姐姐是韦氏与前夫李珉所生,李氏女于贞观年间被封为定襄县主嫁与突厥王裔阿史那忠。临川是帝女,周道务是玄武门功臣之子,周季童的两个姐姐,一嫁嗣濮王李欣,那是李治亲二哥李泰的嫡长子,李欣与小叔叔李治一同长大,弱冠之后方出宫归藩;一嫁舅父李慎的次子李琮,便是李钦的二嫂。

      所以,别看周季童一副游戏人间的二世祖模样,却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他再是喜欢宁心,也不可能以一个宫奴为正妻,我不舍得宁心低人一等。

      宁心早知我不同意,她低头不语。

      我示意李钦放开宁心的手:“请建平郡公自重。”

      李钦依言,嘴上不满道:“月晚为何不许?我周家表兄家世高华,其人也算得才貌双全,定不会亏待宁心。”

      我心疼宁心是我的事,我也清楚我没资格要求周季童冒大不韪明媒正娶,他便是真敢答允,还有临川夫妇在上面压着呢,所以,我不用废话解释,只胡乱说周季童不像是长情人。

      李钦被我气笑了,他嗓门一扬:“周表兄问你讨了两年,算不得长情人?!”

      “阿宝,月晚,你二人计较何事?”

      弹指间,仿佛冰雪消融,阳光刺破阴霾,被时间磨砺的渐归宁静的心境复因这记声音而波动,似春花抽芽萌发。我无法否认,这声音于我便是世上最动听不过的美妙音符。明明身处同一座城,明明距离并不遥远,然而除却宫宴,我没有与他相见的机会,我只能不断的经历一次次有期可盼的分别。

      嫉妒李钦可以无所顾忌的与李旭轮谈笑风生,而我能做的只是一个发自肺腑的微笑,所有我想表达的言语与心情,均融于这个微笑里,而他也回以和煦笑容。

      “如此,”,旭轮点点头,他玩笑问我:“不若送宁心与我,阿宝自不会继续叨扰。”

      少顷,薛绍折返回来,我与宁心避去一旁。

      薛绍将身侧男子引荐给旭轮,那人较薛绍虚长一些年岁,中等身材,面相和善,温雅清贵的气质莫名与薛绍相似。听薛绍介绍,此人姓薛名稷,乃是薛元超的从子。

      我们并不觉得中书令的亲戚有什么稀奇之处,旭轮闻言却是眼前一亮,他无不钦佩道:“久闻歙州(安徽歙县)西安寺诸佛壁画风姿连秀,实乃神品,轮只恨无缘亲睹!今遇使君,不胜荣幸!”

      “相王过誉,”,薛稷谦称:“若论隶草奇变精妙,当世无过相王者,故此特请子延代为引荐,望相王不吝赐教。”

      旭轮惭愧不安:“使君折煞李轮!使君隶书乃就中头名,更精研虞褚,笔态遒丽,无人可及,轮岂敢在君前卖弄。”

      他二人相见恨晚,愈发惺惺相惜,宁心悄声道:“原是驸马族人呀。”

      李钦在旁啧啧称道:“薛嗣通常为相哥所慕,未料此人亦对相哥有意。”

      先前听旭轮夸了一番薛稷的文学造诣,又听李钦细说薛稷的家世,原来薛稷的外祖父是魏征,霍王李元轨的王妃便是薛稷的亲姨母,薛稷近年游历江南,去年返京应试中举。

      李钦最后总结:“皆道薛嗣通画踪阎右相,书师褚河南,时云‘买褚得薛不落节’,如今才过而立,假以时日,当成一代宗师。”

      才貌双全又备受推崇,我对这个薛稷立时另眼相看,唔,不错不错真不错,但这般年纪大概率是妻妾成群吧,不适合宁心呀。

      刘丽娘邀我一同拜望韦妙儿,二人于是来到光天殿。内室温暖如春,韦妙儿的母亲崔氏在旁陪护,崔氏三十来岁,五官细致,眼神清烔。

      韦妙儿着一袭水红轻罗裙,丈长乌发绾成单环,使翡翠缠金卷须簪松散的盘于头顶,任几缕发丝垂在白皙肩颈,简简单单。一举得男,韦妙儿早就忘了生产之苦,她面色红润,掩不住的得意傲气。

      大家彼此见礼,韦妙儿见宁心好奇的张望被崔氏抱着的襁褓,对崔氏笑道:“阿娘可知四郎对阿谁一见倾心?便是这位陈娘子呀。”

      五姓七望,崔姓为首,自汉便被推为天下第一高门,尤其在最重门第的魏晋时期,崔家子弟不愁无官可做,累世冠冕,明贤辈出。贞观初年,李世民令高士廉、令狐德棻等人编撰《氏族志》,崔家赫然第一。

      李世民本就不解那些日渐衰微的著姓为何被世人敬重,于是,豪迈的李世民陛下做了一些小动作,陇西李氏神奇的跃居第一,他还直言著姓嫁女索要巨额聘礼都是‘卖婚’、‘紊人伦’、‘亏名教’,他自己以身作则,嫁女选婿首选关陇勋贵、功臣良将,奈何亲家们不长脸,房玄龄、魏征等一面996为李世民陛下打工,另一面却抱着算盘为儿子攒彩礼攒到头痛。

      这位崔夫人便出自博陵崔氏,她眼皮抬也不抬,哄了哄尊贵非凡的小外孙,随口一句‘陈娘子姿容殊丽’再无别话。她儿子看中的是什么人她未必不知,明摆着是瞧不起宁心的出身嘛。

      宁心万般委屈却不敢争辩,我可不惯着崔氏,皇太子的丈母娘有什么了不起啊?!

      “何止韦四郎,”,我近前,假意想看侄子,崔氏方仰起脸,露出一副客套的笑意:“近年啊,王孙公子多有央求,我反复思量,无不是凡庸之辈,与我阿妹结为连理?哼,非分之想!”

      换言之,王孙公子配不上宁心,韦泚更得靠边站喽。崔氏讪笑,再是不满也只能憋在心里。

      韦妙儿笑意稍冷:“呵,公主此言,难道我阿弟。。。”

      韦妙儿试图与我争论,又怕说出口的话难听伤了和气,她正思量着,刘丽娘急忙打圆场:“陈娘子乃是公主乳母之女,与公主情同姐妹,公主不舍分离,先前相王问公主讨要,公主不曾答允呢。”

      论身份贵重,旭轮仅屈于李显,韦泚是万万不能比的。刘丽娘这般解释,崔氏母女面色稍缓。韦妙儿对刘丽娘说自己想念成器,刘丽娘道是儿子有点着凉,今日只得留在王府养病。

      我拉着宁心离开了光天殿,宁心唉声叹气:“阿姐何苦因我与太子妃争执?我向来不认命,可我心里明白,良贱。。。”

      宁心见我直皱眉,便问我哪里不适,我道腹下抽痛,想着寻一处安静地方歇一歇,却有宫人来报二圣即将驾临。

      “罢了,”,我深吸一口气,腹痛不再强烈:“快些迎候二圣。”

      来到重明门外,众人依序等候,我们寻到薛绍,我悄声道自己可能是肠胃不适,请他代我应付片刻。于是又忍了一会儿,拜过李治夫妇,我赶紧找地儿解决问题,结果和我预想的不是一回事儿。

      宫人收拾圊器,宁心忽然想起了什么:“月事!阿姐月事仿佛迟。。。”

      我心里默算:“迟了一十二日,不过,兴许是因,”,我脸颊微微一热,与她附耳道:“初经人事,以致我。。。总之,断无大碍。”

      宁心不禁笑道:“驸马没得节制方才害了阿姐呢。”

      她这话被周围宫人都听了去,我欲哭无泪,心话我又要被人八卦了。有宫人建议我请医家诊脉,说不定是怀孕了,当初韦妙儿也是如此。

      怀孕?我肚子里有了小宝宝?我一时茫然无措,虽然。。。两个多月。。。的确有可能吧。。。

      宁心一惊:“是呀是呀!”

      我不知自己为什么异常的抗拒确认,忙拉住宁心:“你我现在东宫,少要生事,回府诊脉也不迟。”

      宫人道:“不妨事,医家每日于内坊当值,婢子这便请示司馔。”

      司馔是东宫的内官之一,专司饮食、医药、蔬果、伎乐等务,安排一个医生给我瞧病是小事一桩。

      宁心道:“有劳诸娘子。”

      隔片刻,白真珠带着闺女儿子陪我等候医生,学步的李重福走路时有点摇摆畏缩,李娇一直跟在左右护着弟弟。

      我道:“白娘子今日为何不往明德殿。”

      白真珠略苦笑,犹豫道:“太子妃道是。。。大郎年幼,嘱我专心教养子女即是。”

      我心笑,韦妙儿这是怕儿子被抢了风头啊,唉,重福是李显的长子又如何,没名没分的宫奴所出,难成气候,当年的李忠是例外中的例外啊。

      等到医生进内,宫人道是医博士杨元禧,因是自幼相识的老熟人,我并不觉顾忌,亲切的唤了一声禧儿。

      杨元禧语气平淡:“杨三来此是为公主诊脉。”

      我于是不多叙旧,二人隔着一道纱屏坐定,我探出手去,腕间被他覆上丝帕,他全程一字不发。白真珠大夸杨元禧仁心仁术,太医署不忙便来东宫当值,尤擅妇儿。

      我为朋友深感骄傲:“元禧师从孙公,娘子尽信便是。”

      白真珠很是意外,说杨元禧从来不提,我说他为人素来低调,又是个闷葫芦,惜字如金。

      杨元禧问:“敢问公主月事迟了几日?”

      我实说:“一十二日。”

      “公主与驸马,”,他有点迟疑,指尖动了动:“行。。。”

      我心底生出一股羞涩,却又觉得十分好笑,这人身为医生而且也已经结婚了,对夫妻之事怎会这般避忌。

      “元禧近前。”

      纱屏那侧的人影依言靠近,我也向他倾身,为免诊断失误,我轻声而详尽的在他耳畔说明一切。说完,我突然笑了,莫名想起从前我并不知道自己就是太平,曾觉得这人心地善良,值得托付终生。

      很难得,杨元禧居然问我:“何事这般可乐?”

      我玩笑道:“当年事,你嫌我聒噪多话,不爱与我往来。”

      透过素纱,依稀可见彼此的神情,他默了默,平和一笑:“当年事?杨某记得,不离公主左右者唯二,陈娘子,武。。。攸暨。”

      笑容凝在唇边,我出神的看着纱屏的另一侧,杨元禧自自然然的收回了丝帕:“恭喜公主。”

      成婚大半年了,最开始我每日都会问起武攸暨的伤势,宁心道是并无大碍,后来说是已经痊愈,我便再也没问过。自认为各自婚娶各自安好便是这段友谊的最好结局,可猝不及防的,居然在此时此地听到了攸暨的名字,我心头虽不似刀割之痛,却也难将息。

      人啊,很可能一个转身一个眨眼,有些事说忘就真的忘了,但又如何强求别人也清除记忆呢。

      ‘月晚,待我考中进士,欲成家。’

      “攸。。。攸暨近况如何?”

      不知怎的,我疑心之前是宁心为宽我的心而对我撒了谎。当日撇下攸暨便去求旨赐婚,这一年多,我与他再未相见,也许他其实过的很糟糕。去年春日的科举不知是何结果,放下心结到场为我祝福又惹来无妄之灾,我十足是个害人精啊。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我对攸暨无怨亦无恨,因为他从未伤我害我,我只是无法与他共写‘姻缘’二字。

      “恭喜公主,”,杨元禧正埋头整理药匣,又一次向我说明诊脉的结果:“为薛家添丁传嗣,公主不欢喜么?”

      是啊,为什么我没有因为腹中的小天使而欢喜呢?

      若不是隔着纱屏,我恐怕自己会失礼的拉住杨元禧,我低声恳求:“元禧,攸暨究竟。。。”

      “月辉不盈手,应试亦不中,”,他轻轻摇头,似为攸暨而深感惋惜:“心事无可寄,多情徒伤情。幸有门荫福庇,不至混沌无成。”

      眼角的一片湿润渐凉,我叹道:“真若为一女子而潦倒此生,攸暨枉为男儿。”

      杨元禧笑笑:“人各有其道,不过。。。此事,我附议公主。公主玉体康健,与驸马恩爱和美,而武三沉湎旧事,糟践自身,妄图博同情?哼,只配为时所笑。”

      杨元禧起身告辞,白真珠早就等着急了:“敢问杨博士,诶,这便告辞?公主可是喜讯?”

      宁心一直陪在我身边不言不语的听着我与杨元禧的对话,白真珠又问一遍,宁心方开口道:“是喜讯。”

      房间里响起一声接一声的真诚道喜,我好像才明白自己已荣升人母,这时,宫人道薛绍在外求见,我努力的调整心情,不想让薛绍失落。其实我觉得我不可以在这个世上留下什么——顾月晚活过的证明或者是孩子,都不该被留下。

      白真珠笑说:“哎哟,我不便多留。”

      白真珠带着子女自角门离开,薛绍被宫人请进来,他是那般的焦急,恨不得一步奔到我身边。

      “表兄。”

      我还没说出怀孕一事,他开心的把我搂进怀里:“我晓得!方才恰遇杨三!阿晚,你我。。。”

      薛绍莫名语噎,我突然感觉他的身体正轻微的颤抖,他按在我背后的手攥成了拳,像是在收拢某种格外激切的情绪。

      然后,我听到了薛绍的呜咽,起先我以为是自己听错,怀孕是寻常事,怎值得男儿落泪,可是,随着一声悲伤号啕,不止我,每个人都诧异的望向薛绍。宁心给我递了帕子,她悄声吩咐旁人退下,只她一人留下服侍。

      “表兄?”我无法不为他担心。

      薛绍埋头在我肩侧哽咽哭道:“我。。。再会。。。阿耶阿娘。”

      我心下稍安,却又开始为他心疼,当年,噩耗传回长安时,我还曾替他庆幸,至少有两个亲哥哥能照顾他,却忘了,一个人从呱呱落地到齿落舌钝,父母之爱永远无法被取代。

      这世间最无所图的一种感情,我也很早就失去了,即便竭尽全力,也无可追回。直到这时,我方发觉自己与薛绍竟是同类,更神奇的是,搭错车的两个人,已有了共同的骨血。

      我也止不住的流泪,轻轻的为薛绍擦泪,我感慨道:“表兄心伤,月晚感同身受。”

      “多谢阿晚,”,他哭的双目红肿,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分明还似个没长大的孩子:“多谢阿晚为我孕育子嗣。”

      我不由笑了:“男子娶妻不正是为传宗接代?为何特意道谢?”

      薛绍有点着急:“是何歪理?!我不知旁人心思,我娶阿晚是为相持相伴!若难生养,二位兄长自会以子过继,待我百年,自有儿孙孝养阿晚。”

      “呸,”,我轻啐,但心里还是感动的:“荣升人父,驸马作何感想?”

      薛绍终于面露笑意,他与我挽手坐下,抵额私语:“滋味万千,难以详述,但有一则,后怕。”

      我不解,稍思索,问他:“添人进口,缘何后怕?”

      唇贴在耳边,心口也贴在一处,心跳连着心跳,他含笑道:“昨夜今晨,阿晚生受了,若知阿晚有孕在身,我岂敢莽撞冒进。”

      【30-07-2023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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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6月10日(2021)更新:
    本章内容基本没变
    删除了一些与历史严重不符的情节,就这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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