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大唐之爱抑

作者:陆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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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阳公主之竹马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永徽三年秋末的某天,热闹喧嚣的长安城扬起一场大雨。风大,雨疾,很冷。

      未携雨具的行人避之不及,沿街民户的房檐不过延出堪堪一尺宽,瞬间却已挤满了避雨者。这条大街位于安邑和靖恭两坊之间,宽达七丈,此时空荡荡的,若非知是因避雨,乍一看那些熙攘市民,还以为他们都在等待什么。

      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聚在了一起,却不尴尬冷场,不需等谁先挑头,已开始了热议,放佛彼此熟稔。京畿外州,漠北岭南,仙鬼异闻,坊巷八卦,说什么的都有,说着说着,话题转移到了城北的太极宫。紫微之宅。

      “啧啧,听说那武氏是一位绝色丽人!螓首蛾眉,肤若凝脂!令寻常女子自惭形秽!得天子一心惦念,去岁自感业寺迎回宫中,为天子诞下第五子,今便册为正二品昭仪。啧啧,二品呀!却看余下四子,除雍王之母乃一品淑妃,就连太子生母今仍为宫籍呢。”

      “看来天子果是爱重此女!想来其子封王之日亦不远矣!可我倒是好奇,说这武氏在先皇后宫一十二载,未得晋升,想来其容。。。实并不出挑吧?可有夸大之处?”

      “岂得夸大!你岂不闻武氏入宫之日,便得先皇钦赐’媚’字为名?!你我虽不得亲见,然仅凭此一字,其非凡之貌足可想见!只是嘛,美则美矣,窃以为如先皇那般的英明神武之君,并非仅重妇容。需得是如文德皇后一般生的桃面兰质,宽容有度不嫉诸妾,又手不释卷博学广识,一心为君排忧解难的娴淑女子才最得先皇喜爱。”

      “此言非虚。不止如此,皇后生前常劝其兄辞官,道身为外戚,更需谦卑谨慎,并屡谏先皇,不得对其委以重用。这般深明大义的贤妻,哪个男人不欣赏、爱重?”

      “诚然。可太尉如今已是大唐一等一的权臣啦!他十二个儿子,个个有实职,秘书监,鸿胪少卿,成州刺史,襄州刺史,尚衣奉御。。。另担的一堆荣衔自不必说,啧啧,嫡出四人还有封爵呢。”

      “是啊,先皇嫡长女更下嫁太尉长子,亲上压亲,只可惜朝日亏光,医而不及。记得是贞观十七年吧,公主没了,可他家仍得器重。后因庶人承乾被废,太尉再三进谏先皇定今上为储,由是渐露锋芒,至先皇驾崩之际,特令太尉与褚相公为托孤辅臣。天子登基之后,对这位亲娘舅更是倚重,令主持朝政。”

      “哎呀,君臣一心,朝野内外一片清明,想来太尉也是轻松的很吧?哈哈。”

      “唔,这一二年的确风平浪静。”

      此话题告结,继而众人又兴致勃勃的议起大慈恩寺内新建起的那座颇具异域风格的浮屠雁塔,自是少不了谈及那位万里求经的大德高僧玄奘,渐渐的,话风一转,则又是贞观末年那桩既香艳旖丽却也密布血色的案子。

      代玄奘执笔撰写了《大唐西域记》的高足辩机,下嫁梁国公房玄龄次子的高阳公主,他二人竟通/奸/有染,甚至诞下孽子,只假托为房家子嗣。及事泄,御判辩机腰斩于市,公主侍婢均赐死,而那孽子则不知下文,但必是已被秘密处死,方不留笑柄于天下。

      “是了,是了,我曾往市里观刑。啧,好个年轻俊俏的浮屠!都说他十五岁出家,通晓梵文,才华超群,既有如此天赐佛性,合该能成一位大德,偏偏。。。阿弥陀佛,也是一段孽缘啊。”

      “孽缘?不尽然。那日我也在。难道你不曾看到?那位公主正在人群之中!她未戴幂篱遮容,仪态高贵非常,着一身嫣红,梳着高耸发髻,由头及脚饰满珠宝玉翠,十分惹人注目!她并未悲哭,只平静凝望,看他被押上刑台,看着那身子被拦腰斩段,看他最后诵出一声佛号,待他闭目的那一刻,她又翩然而去。啊,她真的是极美!若是我的婆娘,必是一眼都不肯教别人看见!”

      “当真?!!!!!”

      “呃,这。。。反正旁边的人都说她就是高阳公主!”

      “真若是她,那他二人倒也不负彼此。”

      “你又哪里知道?!那公主绝非一位重情女子!自淫/僧辩机被斩,公主又找了许多世外之人做情人呢!僧人智勖,善占祸福;僧人惠弘,能视鬼;道门李晃,乃治病高医。把好好的一座国公府弄的乌烟瘴气!务本坊里可是人尽皆知。”

      “这可真是。。。这公主可真。。。哎呀!果是一位无所畏惧的娇蛮帝女呀!”

      “不止如此,现在房家各房之间闹的正厉害呢,也是受了这位公主的调唆!昔日文昭公弥留之际,先皇恩赏,为其长子和那驸马次子都升了官。文昭公病卒后,’梁国公’的爵位和一应勋职自是该由其长子承袭,今上即位,房家大郎又荣升’礼部尚书’,公主这便闹开了,说自己是天子姊妹,她的驸马焉能屈居房尚书之下,合该由驸马承袭爵位。”

      “如此无理诉求,今上可能准许?”

      “自是不准的!可我想那公主是绝不肯罢休的,谁知道她又要如何争闹!”

      “呔,房家今年的风水太差,该找人望气了!”

      正此时,空旷久已的街道上远远的行来一人,众人霎时哑口,只屏息望他,心中都不约而叹,长安竟有如此人物?

      二十五六的年纪,倾长劲瘦的身躯,青玉华服,稳稳撑着一柄大伞,似藏无限心事,因此行的极慢,他的视线一直凝眺远方宫城或投向脚下,并不曾注意自己正被无数双眼睛打量、欣赏着。磅礴雨幕之下,他周身似覆上一层黯淡光泽,竟显得整个人剔透缥缈,无瑕五官更为夺目,仿若谪仙。俄顷,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绽放唇边,他步伐骤然加快,恰迎面而来的疾风灌进双袖,那飘逸远去的背影倒有几分只属魏晋的不羁风流。

      良久,人影早无踪迹,不知谁人发出一声倾叹:“呵,竟是谁家风华郎君?!”

      崇仁坊毗邻皇城,仅一街之隔,坊内所居人家莫不门庭显耀。阔达华美的赵国公府内,位列’太尉’的长孙无忌正亲自过问长房孙儿长孙延的功课。

      长孙无忌此人脸圆矮胖,肚腹滚滚,十分和蔼可亲的老者模样。小孙儿乖巧又聪慧,他越看就越满意,此刻更是笑容可掬。

      长孙润正值旬休,因无交际应酬,特来书房陪伴父亲。手执一卷佛经,安静盘坐着默诵。他是长孙无忌的嫡四子也是最幼子,目居正四品上阶的’太常少卿’,封爵’金城县子’。显赫非常的出身加之从小受父兄宠溺,这位华贵公子的身上自然流露一种慵懒闲逸的气韵,极是特别。他长相秀美,幼时还曾被人误以为是女儿。

      待侄儿行礼退下,长孙润的视线随意转向父亲,却见父亲正望着轩窗外的朦胧雨幕,愁云渐上眉心。

      “阿耶?”

      长孙无忌知道儿子有疑,不待长孙润多问,他便直说:“延儿若为丽质所出,该有多好啊。”

      长孙润唇角的一丝浅笑就此僵住,正展开下一段帛书的动作也减缓许多。

      那年仲秋佳节前,长乐公主突发气疾,堪堪撑了几个时辰便撒手而去。彼时长孙润十五岁,和同伴们自南山玩闹归家,才入府门便闻噩耗,一时精神恍惚,竟不记得如何走到了她的院外。侍婢们哀嚎哭送主人,老父亲立在回廊内垂泪长叹。长孙润呆在院门,却是一步也不敢走进往日熟悉的小院,他没勇气去送她最后一程,他不忍见她最后一面。

      他的丽质表姐,他的长嫂,他自幼便当她是自己的亲姐姐。她的乌发光可鉴人,倚在她怀中,抬眼便是她春光明媚的笑容。下嫁长孙家十载,赢得上下交口称赞,那般美丽娴淑的女子,她才二十三岁,前几日还取笑他以后娶妻惧内,她如何舍得突然就。。。

      余生不得再见,这是长孙润至今不能亦不愿接受的既定事实。

      父亲的所谓遗憾,多少有些庸人自扰,但长孙润可以理解。长乐公主为文德皇后长女,父亲的嫡亲甥女,又一向为先皇所爱,她若留有亲子,如今也该有十余岁了,即能了慰父亲对妹妹的思怀,而且依长孙家和皇家如此亲密的关系,再尚一位公主又有何难。

      “这,”,长孙润笑了笑:“延儿纵非表姐所出,毕竟为我长孙氏子弟,尚主有何不可?再者说,半年前凤岐表妹不是出降堂叔了么?”

      他口中的’凤岐表妹’正是太宗与文德皇后的幼女,封号’新城长公主’。太宗驾崩前,未免耽搁女儿年华,将她指给了长孙无忌和长孙皇后的堂弟’尚辇奉御’长孙诠。结果因准备过程繁琐,未及出嫁便遇国丧,直拖到大孝期满。虽说辈份上并不十分匹配,然而长孙诠不过二十出头,生的也算俊气。

      “一门二位嫡出公主,我族弟亦尚庶出新兴公主,”,长孙无忌叹气,又笑:“不该贪得无厌啊。可若能再多一位,岂不锦上添花?”

      和皇家捆绑紧密未尝就能一帆风顺,却也绝非坏事。

      长孙润称是,思量着说:“可惜皇后王氏福薄无子。淑妃萧氏的长女义阳公主该有八岁了吧?过几年倒是堪配延儿呢。延儿虽非陛下的亲外甥,但到底是您的孙儿,也是亲上加亲的和美婚事,陛下必然答允。哈哈,如今阿耶的奏言,陛下岂有不允之时?”

      长孙无忌深知这个小儿子行事说话一向谨慎,此时断无外人,他不过一句玩笑,可仍严肃训斥:“天下为陛下私物,我始终乃外戚臣下,所奏所谏,终只能由圣意裁定!”

      “是。儿知错了。”

      书房外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有家奴在门外躬身行礼,双手捧上一张门状。

      长孙润起身,慢悠悠走过去接了,知必是有人拜见,面露微微得色。天下第一的外戚勋臣,谁又不愿巴结讨好?只苦无门路罢了。虽已司空见惯,长孙润犹厌恶那些过份恭维的小人嘴脸。

      见父亲意兴阑珊,待得了允许,长孙润于是代为打开。官职,唔,名姓。。。看清那人名姓的一瞬,长孙润心上唯一的一道疤痕被毫不留情的撕开了。

      如果说长乐公主的病亡曾使年少的他第一次清楚理解了死亡的绝望,那么与她的失之交臂则使他理解了另一种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情愫。遗憾。终生遗憾。每一次的想起。每一次的死亡。无数次的死亡。

      “是谁?”

      见儿子站在那里半晌不语,长孙无忌的语气显得不耐。他心中多事,近日忧心忡忡,总也拿不定主意,他不想再为任何小事而费心。

      长孙润转身面向父亲,满脸笑意:“刑部’都官司郎中’薛瓘,是归。。。城阳长公主的。。。驸马。”

      长孙无忌自是知道有薛瓘这个人,但他不知儿子心事,看不出他笑容背后的冷漠,也不知这位素无来往的后辈为何会在今日来此拜会。

      “他?所谓何事?”。长孙无忌自问,便冲儿子点了点头,准许薛瓘进来内院。

      到底是自己亲甥女的丈夫,一家人,况且他背后的河东薛氏在朝里也有些份量、人脉。那高祖的婕妤薛氏妙通经史,兼善文才,天子年幼曾受教于她,如今对她礼遇甚重,还加封’河东郡夫人’。最重要的是,目前看来薛家对天子是忠心的,不与那些蠢蠢欲动的麻烦人物们有所来往。

      吩咐家奴去请薛瓘,长孙润回位坐下,复拿起佛经,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心乱如麻。满心满眼都只她的如花笑靥,本该只属于他一人的如花笑靥!可是,两次嫁人,她的丈夫从来都不是自己!而明明自己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男人!

      败给杜荷,他认。彼时长乐公主已嫁给他的长兄长孙冲,先皇欲恩赏房杜两家,适龄待嫁的公主只嫡出的她和庶出的高阳,而杜荷远比房遗爱要优秀,他不忍心看她归于房遗爱那个莽撞无谋的武夫,他反倒为她最终嫁给杜荷而不是房遗爱而暗暗庆幸过。

      李承乾不尊师教,沉迷男色,却又惶恐被废,杜荷、赵节等人劝其铤而走险,并勾结汉王李元昌,阴谋兵变。父亲长孙无忌闻风却不动声色,只暗中搜集承乾罪证,神不知鬼不觉的透漏给已眼红储位多年的魏王李泰一派。静待他们全部一败涂地,再力鼎内向仁厚、时年十六的天子入主东宫。

      最初,长孙润想给她暗示,让她去劝杜荷罢手,可这样做的后果是父亲会功亏一篑,一无所获,不知何时才能再遇良机;而假如她劝不得杜荷罢手,反导致杜荷提前发难,兵困宫城,弑君篡位,血溅太极宫。如此一来,自己也成了他们的帮凶,长孙家的叛徒。最后,思虑再三,他选择了沉默。

      每一天,想着她会因受连累被赐死,而自己知道一切却又不能说出,他只能咬自己的胳膊,咬到鲜血淋漓犹不能原谅自己。他用’杜荷大逆不道’来麻痹自己,告诉自己不泄密给她是忠君爱国,他想这种可怕的矛盾或许就是他和她此生的宿命。

      真相大白的那天,万幸先皇英明仁慈,赦免了她的罪并接她回宫,她与杜荷的婚约自是作废。长孙润忍到第二日才去宫里找她,她在承庆殿里暴躁不安的来回走动,宫人们说她是后怕。可她屏退了众人,只告诉他说她想见到杜荷。她犹在睡梦,他就被捆绑押走,她必须与他话别,她还有很重要的话要对杜荷说。她愁闷不已,她不停狠揪自己的头发,那一头美丽的与长乐公主无二的如瀑长发。那一刻,长孙润陡然明白,成婚虽只一载,可杜荷竟已完全占据了她的内心,她不只把他看作自己的驸马。

      长孙润很难过。他表兄妹二人年龄相仿,他从小就喜欢她,她并非最美的,可他就是喜欢她的恬然温柔,还有她的胆小内向。他扮鬼吓她,她发觉被骗后会用小脑袋去顶他的肚子,他会抱住她,安抚她。他还曾趁机亲吻她蔷薇花瓣一样柔软香甜的唇,万幸没有被姑母长孙皇后发现。她喜欢叫他’阿润’,他曾固执的认定这是只属于她的称谓。后来,因为成长,因为男女有别,他不能再与她常见,可每一次的相见,他都极为珍视,不止提前为她精心准备礼物,甚至预习自己该对她说什么,猜她想听什么。

      长孙润看着她长大,看着那张圆润稚气的小脸逐渐蜕变,蜕变为轮廓深刻而又愈发精致的眉眼,愈发吸引人,因此他还曾为她的成长而忧虑,可他却又盼着她长大,因为他清楚距离他成为她的丈夫又近了一步。是了,他是如此自信,早已将她看作自己的妻子,确信她也只可能嫁给自己。除此之外,他还曾洋洋得意,得意自己知道她的闺字,而这种’特权’可不是随便什么男人都可以拥有。只可惜,经年累月的殷殷期盼最终败给了一纸黄麻!他体会到了比死亡还可怕的情愫。然而他竟只能用’圣意如此’催眠自己,他觉得她即使嫁给杜荷,他在她心里的重量也会重于杜荷。

      然而错了。长孙润恨杜荷。恨一个十恶不赦的逆贼能得她看重,而自己,一个与她血脉相承、一直被她信任的表哥居然无法用任何言语劝她放弃这种只会给自己惹祸上身的疯狂行为!所以,无论她如何恳求他代向父亲长孙无忌美言,长孙润都只用一堆听来合情又合理的借口婉拒了她。

      第二次,败给薛瓘,他不认。明明自己也是人选之一,甚至他房里至今连侍妾都没有,他自认忠贞,虽然这种忠贞会被男人们耻笑,可他就是想让心爱的她拥有一个完全忠贞的自己。长孙润坚信,这一次先皇除了自己别无选择,却没想到,谁又能想到,偏偏第一批被淘汰的就是太靠近权力的外戚和勋臣!自己再次与她擦身而过!而薛瓘,一个往日默默无名的薛瓘却最终雀屏中选!为安抚长孙家,先皇把定下和亲’敕勒可汗’薛延陀的新兴公主嫁给了从叔长孙曦。

      也许是打击太大,长孙润当时竟心生一个怪诞且僭越的念头,他要联合所有的’落选者’上疏,谏言薛瓘不配尚主!不配娶走自己心爱的女人!

      此时此刻,得知登门之人是薛瓘,长孙润的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他也想看看薛瓘拜见父亲时那丑陋且卑下的嘴脸,可他不能,他觉得这个掠夺者根本不配入自己的眼!

      少顷,长孙润向父亲请辞,说记起晚上与人有约,欲回房更衣。长孙无忌自是同意。未曾想到,才要跨出院门,竟与薛瓘狭路相逢。

      “薛叔弼见过长孙少卿。”。薛瓘彬彬有礼,向比自己位高的长孙润拱手施礼。

      宫宴曾遥见,另往日少不得参加一些官场上的应酬聚会,薛瓘对长孙润自不陌生,只是从未如今日这般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交谈。长孙润乃外戚,官声平平,相貌堂堂,为人并不桀骜,除此之外,薛瓘也仅知道他是自己妻子的表兄,然而她甚少提及他。

      因为’审慎谦逊’的家训,长孙润在外行事说话一向谨慎,此一刻,面对他从不为人所知的’情敌’,他更是不愿流露一丝一毫的真实情绪,他努力克制自己对薛瓘的敌意和不屑,因如是,正可较为客观的观察薛瓘。第一次,他肯在薛瓘的身上浪费时辰。

      不得不说,如此赏心悦目的一张面孔,年轻且风度翩翩,听说还颇具才学,并不致辱没她。长孙润暗作比较,薛瓘比自己虚长三岁,除了家世,薛瓘似乎并不比自己差。。。不,薛瓘怎配与自己作比?除了自己,世间任何男人都不可能真心真意的待她!薛瓘一定有缺点!

      “薛驸。。。郎中。”。长孙润不愿承认眼前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薛瓘浅笑:“瓘有要事,特来拜会太尉。少卿何往?”

      觉得这个笑容带着明显的谄媚色彩,长孙润忍不住想翻白眼。怎么会?!就是这双功利的眼睛每天看着她?她不会鄙夷他吗?

      “赴邀。”

      “好事。不过今日雨疾,少卿勿骑马,宜乘车马。”

      “唔。”

      长孙润很想吐,他恶心薛瓘!眼神!举止!言辞!一切!心里替她叫屈,怎会嫁给一个如此趋炎附势的小人!

      一旁的薛瓘又如何能想到这些?他只看出长孙润的脸色不太好,而自己确有要事与太尉长孙无忌相商,于是立即告辞。

      二人擦肩而过,长孙润轻笑一声,笑声为淅沥雨声所吞噬。我比他要高一寸。他如是得意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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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围观群众的话有两个重点
    1.长孙无忌现在很牛x
    2.高阳公主现在很狂
    【清朝】徐松 唐两京城坊考
    务本坊
    坊内南街之北,先天观。〈景龙三年,韦庶人立为翊圣女冠观,景云元年改景云观,天宝八载改焉龙兴道士观,至德三载改先天观。本司空、梁国公房玄龄宅。杜光庭《历代崇道记》:乾元二年,于务本坊先天观圣祖院获黑髭老君之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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