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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永琪和福尔康奉命护送香妃与阿里和卓道别。
------我是下面基本是奶奶原文的分割线,不想看可以直接拉到下个分割线--------------
含香和阿里和卓执手相看,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了。
风萧萧,层云飞卷。父女二人,半晌无言,似乎天地都为之动容了。
尔康和永琪默默的站在一边,也深深的感应到这种离别的沉痛。
父女二人,终于放开了紧握的手。
“含香,好好爱惜身体,爹去了!”阿里大喊一声,毅然策马,狂奔而去。
回部士兵,跟著去了。回部旗帜,也跟著飘飘而去。
含香肃立在旷野里,脸上带著凄绝的美丽,目送父亲和回部人马消失。她神情壮烈,衣袂飘然。
尔康和永琪震摄在她那种凄美上,都不忍心上前催促。
阿里和卓两度回首,最后,对含香挥了挥手,就再不回顾,率大队人马绝尘而去,烟尘滚滚,人、马、旗帜……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了。
含香仍然迎风伫立。白色衣衫,飘飘若仙。
“是不是该催她回去了?”永琪看尔康。
尔康对含香已经充满拎恤之情,感概的说:“李白的诗,我现在才明白了,‘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正是现在的写照。让她再停留一会儿吧!”
蒙丹对含香,用回语大叫:“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跟我走!”
含香抬头见蒙丹.大震。
尔康永琪仓卒应战。尔康大叫:“大家保护香妃娘娘!”
尔康便奋勇的打退身边的回人,飞窜到香妃面前,一掌劈向蒙丹。
蒙丹在埋伏的时候,已经看到护送的人,竟是在会宾楼“不打不相识”的尔康和永琪。心里已经有些明白,这场战斗,又是凶多吉少。可是,错过这次机会.大概他就永远失去含香了!他说什么都不能错过它!他握紧含香的手,不肯放开,单手和尔康对打。
含香经不住两人拉扯,跌落在地。蒙丹急忙拉起含香。这一拉之间,尔康已经凌厉的劈打过来。
蒙丹只得放开含香,和尔康大打出手。
永琪一个人打好几个,打得难解难分。永琪边打边喊:“大家上!如果香妃娘娘有任何闪失,大家提头来见!”
侍卫一拥面上,众人打得天翻地覆。
尔康和蒙丹一连过了好多招。尔康越打越奇,越看越奇。急喊:“你是谁?”
蒙丹不语,势如拼命。
永琪已经撂倒了两个回族武士。其他侍卫围攻著剩下的两个。永琪就抢下侍卫的一把长剑,飞窜过来帮助尔康。嘴里嚷著:“居然敢来抢人,我杀了他!”
永琪一剑劈去,刷的一声,划破蒙丹衣袖,蒙丹绑著绷带的旧伤口了出来。血迹殷然透出。蒙丹回手应战,长剑再刷的一声,划破蒙丹前胸的衣服。
含香看得心惊胆战,魂飞魄散,忍不住大喊:“蒙丹!你放弃吧!我求求你!”
尔康和永琪双双大惊,都脱口惊呼:“蒙丹?”
两人一喊,手下都慢了慢。蒙丹把握他们这一慢,奋不顾身的舞著月牙刀,直扑尔康面门,尔康灵活的闪过,大喊:“蒙丹!如果是你,不要做困兽之斗!我们有备而来,带来的都是高手!你不可能达到目的!快投降吧!”
这时,另外两个回族武士,也已被侍卫摆平了。
“蒙丹!”永琪也喊:“你的手下全倒了,你身上有伤,再不投降,难道道我们杀了你吗?”
蒙丹放眼看去,眼看四个武士,全都倒地,自己也已伤痕累累,不堪再战,顿时心灰意冷。
永琪已经一剑指向蒙丹的喉咙口。
“蒙丹!还不认输?”
蒙丹一把拉下自己的面巾,惨然抬头,凄厉的说道:“两位朋友!杀了我吧!蒙丹但求一死!”
含香踉跄奔来,对著永琪和尔康,噗通一跪。抬著悲怆欲绝的脸孔,看著两人:“含香求你们,放了他!含香给你们磕头了!”
含香说著,就磕下头去。
尔康和永琪大惊,双双跳开,不敢受香纪跪拜。永琪惊喊:“香妃娘娘!我是五阿哥,你不能拜我,你是父皇的妃子啊!”
“快起来!”尔康也惊喊:“我是皇上的御前侍卫,未来的额驸!你怎么可以对我下跪呢?给侍卫看了.成何体统?”
含香跪在那儿,眼神黝黑,脸色惨白。
“我是回人,不管你们满人的规矩!今天,要不然你们就放了他!要不然,就杀了我们两个,把尸体带回去交差!你们选择吧!”含香激烈而坚定的说。
这时,蒙丹忽然跃起,举起那把月牙刀,横刀向自己脖子上抹去。
尔康比他更快,伸手就一拳对他头上打去,同时,永琪一剑挑了过来,挑开了蒙丹手里的刀。
蒙丹挣扎了一下,就不支倒地。白色的衣服,被迹染得殷红斑斑。
这样壮烈的表现,使尔康和永摸都大大的震撼了。永琪看尔康:“怎么办?把他押回去见皇阿玛吗?”
含香爬了过来,抱住蒙丹的头,见他浑身血迹,心已粉碎。蒙丹努力睁大眼睛,定定的看著含香。含香用白色纱巾,温柔的拭去他嘴角的血迹。然后,她抬头看著尔康和永琪,幽幽的说道:“我们回人有几句话,翻成中文,是这样的:‘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飘飘,抄儿飘飘,风儿吹吹,纱儿飞飞。风儿飞过天山去,沙儿跟过天山去!’我和蒙丹,从小一起长大,他是风儿我是沙。”
尔康震撼极了,看永琪:“所谓‘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也不过如此了!”
永琪也震撼极了,看向尔康。两人很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尔康就蹲下身子,握著蒙丹的胳臂,在他耳边飞快的说:“现在先装死,等我们走了,你赶快回到会宾楼去,让柳青他们把你藏起来!我们必须把香妃娘娘护送回宫,否则,我们两个都没有命了!你好好保重,中国人有句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后会有期!”说完,就飞快的把蒙丹推倒在地,站起身来对侍卫们嚷道:“这个刺客已经解决了!”
永琪就大声喊道:“还好娘娘没有受伤,我们护送娘娘回官!快把马车驾过来!”
侍卫驾了马车过来。怀疑的问:“五阿哥!我们要不要把这些回人的尸体带回去?”
“护送娘娘要紧!那些尸体不要管了!”永琪喊。
“喳!”
含香仍然紧抱著蒙丹的头,死死的看著蒙丹。
尔康不能再让他们两人依依借别,就把含香一把拉上马车。维娜吉娜立刻紧紧的抱住含香。用回语叽哩呱啦的喊著,安慰著。
尔康和永琪便双双跃上了驾驶坐。尔康一拉马缰:“驾!驾!”
马车往前奔驰,马队也奔了起来。旗帜飘飘。
永琪低问尔康:“回去要怎么说呀?这么多人亲眼看见,总不能撒谎吧!”
尔康一脸的坚定:“我来说!”
回到宫里,尔康和永琪来到乾隆面前。
乾隆已经得到了消息,眼光锐利的盯著尔康和永琪。厉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快说!”
“回皇上,阿里和卓走了之后,忽然有几个回人前来劫持香妃,经过一番大战,臣和五阿哥已经把敌人打退了。”尔康从容的禀报。
“打退了是什么意思?怎么不把他们活捉回来,审问清楚?”乾隆惊疑不定。
“臣已经审问清楚了!”尔康回答。
乾隆惊愕的看尔康:“你审问了?什么时候审问的?你又打架又审问?”
尔康注视乾隆,含意深长的说:“臣想,这次阿里和卓带著最大的善意来北京,还留下了香妃娘娘,他的诚意,让人感动,如果因为有人劫美,再弄得有所伤亡,造成民族仇恨,不是辜负了阿里和卓的好意吗?所以,臣做主,把那个主犯给放了!”
乾隆大怒,一拍桌子。
“你是那一根筋不对?你把主犯给放了?到底那个人为什么要劫持香妃?从那儿来的?你发昏了?永琪,你也让他这么做?”
永琪和尔康见乾隆发怒,都跪下了。
“皇阿玛!请息怒,尔康自有道理!”永琪说。
“你还有什么道理?’’乾隆瞪著尔康。
尔康诚挚的看著乾隆,竟然坦白的说道:“皇上!那个回人拼死苦战,被臣和五阿哥打得遍体鳞伤,本来,臣要把他活捉回来,奈何香妃娘娘跪倒在地,苦求我们放了他。娘娘说,回人有几句话,翻成中文,是这样的;‘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飘飘,沙儿飘飘,风儿吹吹,沙儿飞飞。风儿飞过天山去,沙儿跟过天山去!’她和那个人犯,从小一起长大,一个是风儿一个是沙。”
乾隆大震。
永琪不料尔康这样坦白,也惊看尔康。
尔康就充满感性的继续说:“皇上!听了这样的话,臣实在不忍把那个人犯捉回来。臣想.皇上一定不希望娘娘恨皇上,如果这个人犯提了回来,必然是死罪,那么,娘娘心里的恨,就再也无法抹平了。所以,臣就大胆做主,放了他!但是,他已经身负重伤,臣推测,可能活不成了,”
乾隆瞪著尔康,陷进了极大的震撼里。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是鼻孔君终于抒情完毕,乾隆彻底被雷飞就此进入正题的分割线-----
乾隆已经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面对之前最看好的皇子,最喜爱的御前侍卫。
不忍,一定,大胆,推测——福尔康,你的确大胆!永琪也未免太过懦弱,竟然让福尔康一手把持了护送的权利——乾隆第一次觉得很是无力,生性自大的他甚至开始质疑起了自己的眼光。不过福尔康的最后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他。
乾隆冷冷一笑:“你们退下。”
福尔康自以为得计,认为皇帝不过是一时拉不下面子,便得意地跟永琪使了个颜色,状似恭敬地退下了。
将福尔康的这一眼收入眸中,乾隆心火顿旺,大声说道:“来人,摆架宝月楼!”
“嗻!”
宝月楼中,含香正遥目远方,她想起了蒙丹,想起了他们的几次私奔:“你是风儿我是沙……”
“好一句你是风儿我是沙!”乾隆一声冷笑,并未让人通报果真是有意外的收获。
含香惊讶地回头,尚含着泪水的妙目更让她显得风韵撩人,楚楚可怜。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乾隆,并不分辨半句。
乾隆怒火急升,挥手斥退左右,维娜吉娜想要留在主子身边也被力大的宫女给扯了下去。
“皇上,”含香定定看着乾隆,行了个礼,“虽然我的身体被献给了你,但我的心……呜——”
乾隆再听此言,又想起福尔康的禀报,早已经是按捺不住,一把掐住含香的脖子,堵住了含香正要说出的言语。
他冷笑道:“阿里和卓把你献给了朕,你却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你以为,回部子民和阿里和卓会怎么想!”
含香被掐得喘不过气,一句话也说不出,但倔强的眼神却分明昭示着她内心的不服不甘。
乾隆松开手:“你以为自己同意阿里和卓敬献,就是很大的牺牲么?那么朕告诉你,没有朕的宠爱,你的牺牲会是什么样子。”
“来人!”乾隆一声大喝。
香妃御前不敬,晋妃大典取消,念回部阿里和卓诚意可嘉,册封为答应,赐封号和。
含香是回部公主,自幼锦衣玉食,虽然私奔多次,却是马上被抓回,可以说得上一点苦楚也没受过,也不知宫中险恶。如今等级为答应,按分例只有两个宫女,乾隆毕竟还挂念着回部,便将维娜和吉娜留在了她的身边。
虽然维娜吉娜知晓含香要讨好皇帝才是,但她们从小就是含香身边的侍女,深知含香心事,一时间倒也不知如何是好。
原本乾隆也只是想要将含香弃置一旁,待含香转过心思,便酌情提位,以免回部难堪。哪知道,维娜吉娜言语不通,而含香之前风头太盛,如今失宠,善于见风使舵的宫女太监,乐于落井下石的嫔妃,都不介意动些手脚。
不过几日,含香已卧病在床。
此时,还珠格格和明珠格格来访,三人关门密谈。
待两个格格走后,含香似是焕发了新生一般有了精神。
门外将一切收入耳中的紫薇和小燕子只觉得天空阴霾,寒风阵阵。
“天哪,他们竟然要把皇阿玛的妃嫔偷出去!”紫薇失声,简直是难以置信,皇阿玛对她们还不够好么,尔康和永琪怎么也……
小燕子早已经是暴跳如雷:“他们真是好可恶好可恶好可恶啊!”——小燕子的是非观纯朴得近乎简单,简单得近乎傻气,对自己好的就是好人,皇阿玛对她那么好,永琪尔康只顾着跟假的小燕子和紫薇在一起,自然是被归入可恶的行列,甚至是源头。
“小燕子,我想了很久很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想要去乾清宫跟皇阿玛示警。”紫薇拉着小燕子的手,满脸严肃。
小燕子呆呆地看着紫薇:“紫薇,你是说……”她有些楞呆呆的,似乎还未反应过来。
紫薇拍了拍她的手:“她们俩做了什么,只要不伤害别人,我们都可以不理,但这件事关系到皇阿玛,更严重些,关系到大清和回部的关系……”
小燕子略有迟疑:“可是……”忽然,她跺了跺脚:“我是姐姐,听我的,我去!大不了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不,小燕子,我也是皇阿玛的女儿,我们一起去。”
这天,乾隆做了一个梦,梦中情景令他记忆深刻又深觉不可思议,紫薇和小燕子竟在梦中对他说,她们被精灵鬼怪附身,如今假冒的紫薇和小燕子要偷含香出宫——梦醒时分,他不由得深感讶异,不由自主怀疑,是不是宫中闯进了什么鬼怪。
紫薇和小燕子冒死闯进皇帝梦中,此刻她们已是脸色苍白,强撑着扛着龙气,出了乾清宫。
紫薇心底实在是没有底气,这类灵异神怪之事,在禁宫之中……如果是尔康和永琪,只怕是早把她们当成要加害现今的紫薇和小燕子的鬼怪,除之后快了……思来想去,她也只有赌上一把皇阿玛对他们的宠爱了——此时,她第一次怀疑,尔康和永琪,真的是喜欢自己和小燕子么?为什么她和新月,小燕子和白狐,几乎可以说得上完全不同,就连皇阿玛和往来不多的嫔妃都似有察觉,为什么他们毫无知觉?含香为了爱情,弃回部不顾,若是以前,她定然为他们的“你是风儿我是沙”所感动……但偷盗嫔妃,皇阿玛也是永琪的阿玛,尔康将来的阿玛啊!
就算是新月白狐,皇阿玛又何曾苛待了她们?为了情爱,他们便要伤害一个慈父么?——不管别人怎么看,紫薇始终是记得乾隆对他们的慈祥和蔼乃至下意识的纵容的。
小燕子不知道紫薇所想,看她面色苍白如纸,便握住了她的手:“皇阿玛会相信我们的,紫薇,皇阿玛会相信我们的,会的……皇阿玛是一个那么伟大的皇帝,怎么会不相信我们呢!皇阿玛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阿玛!”
紫薇冲小燕子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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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展越来越诡异了,ORZ,写过渡很费脑子,特别是又去翻了奶奶的原文,导致此章近乎难产,作者本人现在已经有点晕乎乎了,如果有什么不通畅生硬的地方,欢迎指出……
那什么,朋友要我代为吐槽,老见到嫔妃名字有个娴啊令啊神马的,于是册封为娴妃令妃的……但是事实上,册封的时候,是不能带出这些姑奶奶的闺名的呀!只是取个美好的品德的字来册封呀!所以文中香妃并不是正是封号,香妃叫香妃的时候也还未正式入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