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易冷

　　万妙涵一头雾水的看着众人，其中皇上跟万妙涵一样，尤为吃惊，“右丞相，你的意思是应爱卿就是圣女？”
　　右丞相惶恐之极，小跑几步，跪在地上，道：“皇上，请赐老臣死罪！”说着，坑下头。
　　皇上真是被右丞相的一惊一乍搞得昏头昏脑，摆摆手，说道：“右丞相你这是何故，快起快起，你何罪之有？”
　　右丞相仍旧坑着头，说道：“皇上，老臣犯了欺君之罪，其实……”说着，抬起头望向万妙涵，“其实，女官大人并非老臣所生。”
　　皇上眉毛轻挑，一脸吃惊之色，其实心里一点也不惊讶，嘴上说道：“哦？继续说下去。”
　　“是，皇上。”右丞相毕恭毕敬地讲起自己大女儿如何年幼早逝，自己又如何收留了圣女。
　　皇上听得连连点头，听到伤心处，眼睛还冒着酸水，说几句安慰右丞相的话。万妙涵听的简直是一个脑袋两头大，心底由衷的佩服右丞相说谎不眨眼，演技超人，编故事都不用打草稿，信手拈来的本领。
　　李刻和左丞相互相交换着眼神，本想随便找个圣女，谁知道冒出个真正的圣女。李刻心底摇摇头，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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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吃瘪了吧。”
　　“烦！”德庄少主掉转身背对着花枫誉，不想理睬他。
　　花枫誉眯着眼睛，一口咬下一块苹果肉，满嘴苹果肉也不咽下，就放在嘴里咀嚼，口齿不清地说道：“你和左丞相找的人这回也用不上了，要给退回去吗？那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不退回去，多浪费。”
　　“哼！”面具男皱着眉，明显心情很是不好，嘴里说道：“干嘛退，待会皇上选秀，得代表左相家进宫呢。”
　　“你真打算让她当圣女，一直就这么待在皇上身边？”花枫誉见面具男不说话，调侃道：“你舍得？”
　　“我没还写修书呢！”说着，气愤地站起，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花枫誉喊道，面具男没有搭腔，径直走出门。
　　花枫誉“咔嚓”一声又咬下一块苹果肉，望着面具男离开的背影，眼睛里闪烁着狐狸般狡猾的精光，含糊不清地说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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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
　　“皇上，你这样盯着微臣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万妙涵被皇上盯得是鸡皮疙瘩全起，实在憋不住说道。
　　皇上戏弄的笑着，摇了摇头，眼睛又在万妙涵身上打量了一圈，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你在朕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朕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圣女呢？”
　　万妙涵偷偷翻着白眼，心里叨咕着：哪有很久，以女官身份也就2个半月。别说你没看出来，我自己今天也才知道。
　　“皇上，这事不是还没确定下来嘛！还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圣女呢！”万妙涵嘴上这么说，但刚刚听右丞相所言心里就已经明白自己是圣女无误了。因为圣女在被利器刺破心脏后会图腾显现。
　　“朕说你是，你便是！”皇上犀利地盯着万妙涵，突然变得严肃使万妙涵不禁打了个冷战。
　　“是。臣明白。”万妙涵突而想到一事，说道：“皇上，选秀女为何却不赶快成亲立后？”
　　皇上眉毛皱的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阴沉沉地说道：“你很希望朕现在立后？”
　　万妙涵额头开始冒出冷汗，尴尬地笑了几声，“呵呵，不是，不是，臣的意思是立后可以更好的安民心嘛！”
　　皇上语气仍旧不悦，道：“其一，朕还没到16岁不当立后，其二，这次选秀是为了误导三王，志不在安民心，安民心是你的事。”
　　“啊？哈哈。”万妙涵更为尴尬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踩在老虎尾巴上了，小声地附和道：“的确，的确。”
　　“这段时日你便进宫住吧。”
　　“啊？”
　　皇上完全误会万妙涵的表情，以为她极其不愿意住进宫，心里开始严重不爽，语气更为不善，“怎么，爱卿有难处？”
　　“不，不是，只是祖宗规定了内府执政女官是不能进宫停宿的。”
　　“你现在有了更重要的身份。”皇上听了万妙涵的解释，知道她并不是不愿意，语气稍稍柔和，“应爱卿还有很多礼仪要学，祭天事宜也要知道，进宫，这些事情教起来也方便。”
　　“臣，遵旨。”
　　皇上嘴角稍稍上扬，露出了略胜的喜悦，假咳了两声，装出深沉的模样，说道：“那爱卿便退下吧。”
　　待万妙涵退下，皇上立刻蹦起，高声喊道：“小刘子，小刘子！”
　　“奴才在，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呀。”
　　皇上高兴地一掌拍在小刘子拱起的背上，说道：“快快叫竹秉把景阳宫东上角那间屋子拾掇拾掇。”
　　小刘子抬起头疑惑地望着皇上。皇上见他看着自己，骂道：“呆愣什么，还不快去！”
　　“哎！是是。”小刘子供着背退出乾清宫，又回头望了望皇上，心里想道：那不是管太傅以前住的屋子嘛，自从管太傅逝世后皇上就没让人动过，今个儿怎么突然就叫竹秉拾掇了呢？实在想不通，只能摇摇头，赶紧通知竹秉去了。
　　五日后——
　　钦天监夜观天象认为六月六适宜选秀女，便是今日。三天前，负责此事的官员就已经初选好了，什么歪瓜裂枣的，什么不是黄花大闺女的，什么身份卑贱的一律剔除，剩下的都是能歌善舞，貌美如仙的适龄女子。

　　选秀前一天，秀女们日落时分坐着骡车由着领队的参领按着家境等级，年龄大小的次序鱼贯衔尾而行送入皇宫。入夜时进入地安门，到神武门外等待宫门开启后下车，在宫中太监的引导下，按顺序进入了顺贞门。
　　选秀总共要进行十日，每日皇上只看十到二十个人，一开始皇上还能秉着兴趣多看几眼，到后来，就小鸡啄米开始打着瞌睡了。
　　“皇上！”万妙涵碰了碰快要睡着的皇上。
　　皇上惊地睁开双眼，嘴里迷迷糊糊道：“结束了？”
　　你丫的替你选老婆，自己到跟没事人一样。万妙涵心里吐糟着，嘴上提醒道：“该皇上留牌子了。”
　　“哦哦。”皇上伸了个懒腰，知道今天选秀就要结束了，顿时神清气爽，看了看成矩形的秀女们，“这个，这个，这个。”皇上胡乱指了一通。
　　太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皇上三个“这个”指的的是哪三个，便也随便挑了三个给自己好处最多的人。
　　十日选秀在皇上异常“配合”的情况下，算是非常顺利的结束了，被选中的秀女们都安排在了储秀宫。对于秀女们来说，留了牌子不过是取得了一张进入皇宫的门票，如何博取皇上的欢心则是她们一生的生活课题。所以即使住在一个屋檐下不管现在关系有多好的姐妹，只要一个取悦了皇上，另一个不成，再深的感情也是白搭。
　　“我叫李霜儿。”一个扎着两对蝴蝶髻的女孩望着一屋子的秀女说道。
　　话落半响也没人回话，女孩也没不高兴，继续说道：“你们说皇上长什么样？”
　　屋子里的其他秀女都摇摇头。
　　那个女孩又说道：“反正不是老头，这我知道。”说着，站了起来，“你们说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皇上？”
　　这时房门突然被打开，管事的嬷嬷拿着竹藤敲打了一下门，吼道：“夜深，不许喧哗，熄灯，睡觉。”说完，瞪了屋子里一群还很稚嫩的秀女们，才关上门。
　　那个女孩吐了吐舌头，骂道：“凶什么凶，等皇上封了我做妃子，有你好瞧得！”
　　睡在最墙角的一个秀女望了望那个女孩，嘴角不禁上扬。女孩也注意到有人一直盯着自己，回头看向她，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微微对笑。女孩见她转身，才看了看周围的好姐妹，嬉笑道：“睡吧睡吧，不然回头又得挨骂。”
　　储秀宫里的屋子一间一间变得黑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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