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侠女

　　“七回毒。”面对我的问题，白儒生似乎十分有耐心地回答，尽管这是我的第二次询问。

　　“什么毒？”天啊，我似乎见到白儒生瞪了我一眼，这可能是错觉，只见他别过头不理我，正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幽幽开了口：

　　“七回毒，七次毒发，第一次当场毒发，第二次乃是七天后，第三次是七个月后，第四次则是七年后……”

　　“咦？那第五次是什么时候？”我愣了，傻傻地问。

　　白儒生似乎越来越看我不顺眼，抬眼傲慢地瞥了我一下，才慢条斯理地回答：“自是第四次的七个月后。”

　　“什么？我还以为是七十年以后呢！”我惊叫，难道是循环，第六次是第五次的七天后？

　　“第六次乃是第五次的七天后，第七次则是第六次的七个小时后……”白儒生的眉头挑动，似乎在隐忍什么，嘴角微微抽搐，只怕是因为我的那句七十年以后。

　　“什么！”我惊叫着跳了起来，一时不慎膝盖撞到桌子，顿时痛得我直吸冷气。

　　白儒生又是鄙视，又是好笑，他看着我轻揉自己的膝盖，道：“若不是知道你得了失忆症，在下恐怕会误以为你不是寒楚水。”

　　我一惊，忙讪笑，自是不好答话，却仍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过是忘了以前而已。对了，你怎么这么了解七回毒？”

　　白儒生却意有所指：“失了忆，不会连武功和基本武林常识都忘记……”

　　“我……你怎么知道我忘记了，我只是……”我惊惧得无与伦比，瞪大眼看着他，突然说，“你怀疑我不是寒楚水？”

　　“是。”言简意赅的回答。

　　“那我这张脸是什么？”我骇得闭住呼吸，指着自己脸问，心却噗通跳得快速。白儒生瞥我一眼，不回答。

　　笼罩在真相前的迷雾，依然如故……

　　几日后，我离开了竹屋。

　　马车内，我对着白儒生最近莫名对我冷淡的态度，不做深思，坐直身，撩开车前的布帘，发现马车正行驶在凹凸不平的商道上，两旁是葱郁茂盛的树木。

　　见布帘被撩开，车夫回头随意一瞥，突然一惊，然后猛地别过头。他的动作让我又想起自己的脸变成了狰狞恐怖的鬼脸，再次泄气地缩回座位，全身笼罩在低气压下。

　　“唉……”我又幽幽叹了一声，不过是将面罩取下透气，就遭受如此际遇。

　　“寒阁主其实是在乎的？”白儒生问，此刻声音戏谑。

　　我悻悻又哀哀地回答：“当然在乎啊……见到自己的脸吓到人，怎么说我也是女孩子，总是会介意的嘛……”

　　吐完牢骚，抬头一看，接着一呆。错觉吧，我似乎再次见到白儒生给了我一白眼，一定是错觉，一定是眼花。见我看他，白儒生状似冷漠地别过头，嘴唇一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看他的唇语，似乎是两个字：白痴。

　　我又一呆，然后一怒，不管是不是，不敢说出来的话一定是坏话！我怒视白儒生的侧影，发现自己越看他越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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