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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丧心病狂的凶手——第三个死者
第十一章丧心病狂的凶手——第三个死者
时光变迁,日月交替。黑暗再一次降临了。
人们对于黑暗与生俱来就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各种恐怖谣言众说纷坛,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虽然现在科技与医学都发达了,许多光怪陆离的事情也得到了很好的诠释。但是,人们对于各种子虚乌有的鬼魂之说却不但没有所缓减,反而与日俱增。
正如印度作家克里希那穆提所说:除非我们从恐惧中彻底解脱,否则我们只有继续追逐更高的目标,制造出各种神祗来解救我们脱离黑暗。
这句话说得多么好啊!他将人们对于恐惧的无可奈何以及想要摆脱恐惧的痛苦挣扎描绘的淋漓尽致。是啊!我们只有从恐惧中彻底解脱,才能摆脱由黑暗给我们带来的深深恐惧。
广袤无垠的苍穹在夜色中看起来似乎显得特别的辽阔,各种鳞次栉比的冰冷建筑物俨然就像一个个庞然大物一般,屹立在杂草丛生的土地上,使这个本来就土地贫瘠的城市显得更加的拥挤不堪。
z市师范大学男生四舍402寝室里,四个男孩静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均匀的呼吸着,正做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梦。
忽然,伴随着轻微的“吱呀”声,房门悄无声息的推开了,一个黑影从门缝里迅速闪入。但却并没有回手关门。
这个黑影像是完成了一件艰巨的任务似的,宽阔结识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很紧张,但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的快感与满足。
他默然的挺立在那里,听着室友们规律起伏的呼吸,脸上的笑容渐渐荡漾开来。
俄顷,他慢慢地爬上了自己的床铺,从怀里掏出手机,按下关机键,取出SIM卡,接着,又从另一个裤兜里摸出另一张SIM卡,熟练的插了进去。
带着满足的笑意躺下后,他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好不容易进入梦乡的萧雨忽然被一阵紧似一阵的震动声惊醒。他想起那是自己手机的来电声。这么晚了,谁会给自己打电话呢?他纳闷着半睁开眼睛摸到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他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电话那头没有回音,只有一片“沙沙”的空响。
他又狐疑地“喂”了一句,仍是没有回应。
“他妈的,搞什么飞机!”他一下子勃然大怒,极不情愿地睁开惺忪的睡眼,气急败坏地看向屏幕。
当他看清手机上的来电号码时,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1356789****,那竟然是刘涛的号码。
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正想继续喊叫时,对了却挂机了。
他连忙翻出未接电话,迫不及待地拨了出去。对方却已经关机了。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顷刻间蔓延了他整个身体,他不由自主的啰嗦了几下,抬头望向黑暗中的寝室。
窗外朦胧的月光透过肮脏破旧的窗户费力的照耀进来,使得寝室内看起来有点若隐若现。
在极度昏暗的光线下,他隐隐约约地看见李雷的床上空无一人。
正当他大惑不解时,一阵清冷的风悄无声息地拂过脸颊。
寝室内怎么会有风呢?他纳闷的在室内逡巡一圈,忽然发现房门打开了一条缝,冷风“呼呼”的从缝隙间吹过,虚掩的房门一张一合的摇摆着,看起来就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人”在门外一推一拉。
今天怎么没关门?是忘了吗?他想起了李雷。
难道,李雷上厕所去了?他又想起了被勒死在厕所里的沈晨。
恐惧顿时如同毛茸茸的蜘蛛似的一瞬间爬满了他整个背脊。
会不会,李雷也会想沈晨一样惨遭杀害。
想到这里,他连忙一骨碌跳到地上,趿拉着拖鞋心惊肉跳的走出寝室。
当他走出寝室的大门时,寝室内一个男孩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虽然中秋节刚刚过去,可是月亮却已经大幅度的减小了,像个月牙儿似的,泛出惨淡的光芒。
朦胧的月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走廊上洒下斑斑驳驳的光芒。微风吹过,树枝轻轻摇曳着,地上的光芒也随之飘忽不定的摆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厉鬼。
萧雨蹑手蹑脚的朝前走着,生怕惊动了角落里的某个沉睡的幽灵,招来杀身之祸。
他忽然觉得刘涛可能正藏匿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
他警惕的东张西望着,那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在寂静如死的黑暗中似乎都有了生命一般,正不怀好意的向他招手,将他引向未知的命运。
猛然间,他忽然听到一阵“滴嗒、滴嗒”的滴水声,轻微而单调的重复着。
怎么,难道谁忘了关水龙头了,还是某根水管漏水了?萧雨胡乱的猜测着,但一下子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管是水龙头未关还是水管漏水,那水势都应该是很急速的,绝不会像现在的声音那样慢条斯理。
那----是什么东西在滴水呢?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什么声音呢?
萧雨绞尽脑汁冥思苦想着,却毫无头绪。
“滴嗒、滴嗒”,那声音兀自在缓慢而单调的重复着,随着萧雨的不断前进,那声音也越来越大,在万籁俱寂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夜色中的走廊似乎显得特别漫长,再加上令人心悸的“滴嗒”声,益加的让人毛骨悚然。
离厕所越来越近了,萧雨的心跳也愈来愈迅速。
“滴嗒、滴嗒”,萧雨终于听清楚那声音不是从厕所里传出来的,而是来自对面的水房。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朝水房一步一步的挪动。
水房的门虚掩着,腐朽不堪的木门在此一刻似乎显得有生命一般,正对着萧雨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有好几次,萧雨都想夺路而逃。他怕再次见到那鲜血淋漓的场面,再次看到那冰冷僵硬的尸体。
他的大脑中枢神经已不止一次下达命令,让他明哲保身,不要卷入这场尔虞我诈的阴谋中来。是非曲直,应该是作奸犯科的罪魁祸首与穷凶极恶的报复者之间的恩恩怨怨,他不必要趟这淌浑水。
可是,他又怎么会是一个临阵逃脱的人呢?与生俱来的刨根问底性格让他做任何事都想一探究竟,大有破釜沉舟之气概。
尤其是在岌岌可危的情况下,这种竭力能够保持沉着冷静,泰然自若的心态更加表露无余,昭然若揭。
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他强自镇定的抖擞了几下身子,颤颤巍巍的推开了门。
残破不堪的木门被徐徐推开的一刹那,他忽然看到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景象。
借着窗外透泻进来的朦胧月光,他依稀看到一个同学正把整个脑袋塞进长方形的陶瓷水槽内,似乎是在洗头。那“滴嗒、滴嗒”的滴水声正是从水槽内发出来的。
深更半夜居然在洗头,萧雨不解地望着面前这个令人心悸的男孩,胆战心惊的靠了过去。
——不对,他忽然察觉到一件恐怖的事情,缓缓挪到的脚步立刻戛然而止。
洗头怎么开那么小的水,况且,他怎么会长时间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动不动。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连灯都不开。
一种不祥的预感刹那间立刻席卷了他整个身体,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男孩,他倒退着去摸索墙上的开关。
“啪”,刺眼的灯光猛然间亮了起来,照亮了这个不足十平方米的狭小空间。
由于长时间处在黑暗中,他的眼睛一下子无法适应这耀眼的光线。立即用手遮住了眼睛。
当他慢慢地将紧蒙的双手缓缓松开时,眼前的一幕令他魂飞魄散。
从小到大,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血腥的场面,这似乎已不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就算是丧尽天良,罪大恶极的元凶大恶也无法做出这等伤天害理,惨无人道的事情。
他实在想不通,凶手也被害人之间怎么会有如此衔恨入骨的深仇大恨。人与人之间的仇恨,居然能增至如斯,诚然令人不可思议。
如果说沈晨与黄莹的死法只能令他心胆俱寒的话,那么眼前这个人的死法足以让他崩溃。
这是一种多么惨烈的死法啊!后颈处的颈动脉已经被完全割开,整个脖颈俱是一片耀眼的红色,看起来触目惊心。
绯红绯红的动脉血似乎已经渐渐流尽了,伤口以外很大一块地方都已凝结成了暗红色的血痂,身体内所剩无几的血液正顺着裂开的皮肉处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发出“滴嗒、滴嗒”的响声。
骨骼已起不到支撑作用的手臂软绵绵的耷拉在身体的两侧,被抽干了血液的双手看起来惨白惨白的,一阵被漂白过的肌肤紧绷在清晰可辨的骨头上,像一具风干的木乃伊,看起来令人心悸却又无比怜悯。
他的整个头颅都埋进水槽内,萧雨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是他已从背影中认出此人就是李雷。
他就这样弓着背,弓着腰,坚韧不拔的站在那里,看上去好像正朝某个人在顶礼膜拜。
奇怪的是,他竟然能保持着这样一种姿势颓然不到,双腿就好像牢牢粘在水泥地面上一般,宁死不屈。
萧雨终于明白,那“滴嗒、滴嗒”的声音,并不是流水声,而是流血声。
恍惚中,他忽然看见李雷已缓缓抬起头来,如同死鱼般的眼睛紧紧瞪着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正对着萧雨露出一个诡异无比的笑容,慢慢地朝着萧雨的方向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啊——”萧雨终于发出了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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