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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
救世主潇洒地解决了北部的食死徒叛乱,失去了首领,他们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论起魔法,都远远不是救世主的对手,而阴谋?哦,经历了多少血与火的洗礼的救世主先生是不会被这些吓到的。
将犯人们交给后续赶来的傲罗押送到阿兹卡班,救世主大人便急匆匆地赶回了马尔福庄园,想要关心下马尔福家长的小秘密进程如何。他当然没有忽视过马尔福身上黑魔法的气息,但是那又怎样呢?他不关心所谓魔法部颁布的魔法正当使用条例,他只关心他在意的人,他心爱的人,他愧疚的人,这些人已经不多了,很多都死在那场残酷的战争中,而德科拉马尔福绝对在救世主的心中名单的最前面。
更何况,德科拉有跟他解释过不是吗?纯血家族的传承,虽然长在麻瓜世界的哈利波特先生可能永远无法理解纯血家族某些奇怪的坚持,但这不妨碍他用尽一切去试图理解他认识他保护他。可能其他的人听见这样的心声会开始大声嘲笑,什么,强大的纯血家族马尔福家族居然需要别人的保护,可是这就是救世主先生的心声,强大不意味着他们应该承担超过自己能力的责任,而世人往往希望他们这么做。
马尔福家族已经奉献了很多,那么再贪婪地要求他们持续无偿付出是种耻辱,不论魔法部怎么看待这种耻辱,但救世主一直避免这种想法的散布。他也尽力维护着自己心中珍爱的人的权利,不论在战争时还是在法庭上,又或者在任何公开场合。
他不太清楚铂金家族的美丽小龙在盘算着什么,但那不重要,他知道,能在那小龙心中占据位置的不过是马尔福的名字闪闪发亮地挂在天空。战后马尔福复原的太快太顺利了,他有着不安,但是不想干预,那是马尔福的选择,自己要尊重他,不能用自己的婆婆妈妈的黏糊好意让他不舒服。那么骄傲的小龙,怎么可以让他低下那高贵的头颅?
救世主在马尔福庄园外施了个混淆咒,足够打发魔法部的恶意窥探,让小龙自由地完成他的心愿,这难道不是种甜蜜的追求吗?也许,当小龙得到了所有他曾失去的东西,当他弥补自己的所有遗憾,自己就可以重新得到他公平的对待?不再有刻意的无视,隐含的疏远,毕竟所有的悲伤都已经过去,还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来相爱,也许自己真的有希望呢?
深夜,月挂中天,繁星点点,
救世主到达的时候,正赶上葬礼的前夜,马尔福家族本代的家长德科拉马尔福的葬礼。
看着那张深蓝色大床上安详躺着的人,救世主哈利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自己不过离开了几天,为什么等到回来一切都变了样?不是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吗?难道是让我用一辈子来后悔自己的离开?
哈利后悔莫名波特先生痛苦地倒在柔软的长毛地毯上,那双如翡翠般碧绿的眼睛里满是悲伤,他都不敢起身走过去,确认下这悲痛的真实性,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悲伤把自己淹没,连呼吸都是种磨难。就好像格兰芬多塔楼上邓布利多的倒下,尖叫棚屋里自己失去了斯内普教授,所有的悲伤一起压倒自己。
思科皮马尔福新一代的马尔福家族的家长,默默地旁观着自己教父大人的痛苦,他不是不爱自己的教父,可是现在他没有办法去安慰他,开解他,跟他说一切都会过去,总有天能习惯,告诉他父亲走的很平静,告诉他没有必要自责,不,他永远不会这样说,因为他自己也做不到。他也无法原谅这样无知离开的教父,他只是转身而去,把危险留给自己的父亲。
同样思科皮马尔福也憎恨着自己,自己的自以为是,为什么没能发现父亲的包袱,没有及早为他分担,为什么要让他独自面对那些责难压力?
思科皮爱着自己的父亲,用最深的崇敬和依恋,现在父亲离去了,他分不清是痛苦多些还是愤怒多些,他很想追随着父亲离开,这样孤单的人生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去面对,父亲他怎么能如此残忍?生生割断了自己最隐秘的感情牵挂,却留下了不可推脱的责任和馈赠。
棺木是父亲早就准备好了的,黑色的橡木,手工雕刻的百合花在棺木的四周,深蓝丝绸的衬里,用斯莱特林独特的银绿色花边,可是思科皮不愿意让父亲躺入那个冰冷的木头盒子,再柔软的丝绸也是冰冷的,薄薄的丝绸怎么能让父亲的娇嫩皮肤不被坚硬的木头硌伤?如果关上了盖子,他就不能再看到父亲铂金色的发色在暗夜里悠然闪烁。那些父亲钟爱的羽毛被太膨了,没有办法塞进那个窄窄的盒子里,把它压扁又不够保暖,思科皮很认真地发着愁。
马尔福庄园里现在最清醒地恐怕只有家养小精灵了,卢修斯一直占着卧室里的画框不肯离开,纳西莎用羽毛扇子挡住自己通红的眼睛,而唯一的主人在思考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唯一的客人在悲痛欲绝,用身体蹂躏马尔福家珍贵的传了很多代的羊毛地毯。
家养小精灵们用白色和黑色来重新布置马尔福家辉煌的大厅,没有了流光无限的魔法水晶吊灯,收起了绚丽多姿的不凋花朵,死寂和压抑弥漫在空气里。
清醒过来的救世主看着在一旁近乎疯狂的教子,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不管这惨剧如何发生,思科皮都是小龙最心爱的宝贝,自己是大人了,要承担起责任,不是吗?
“我走的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思科皮,你的父亲是一位强大的巫师,我不相信那样一个精灵的咒语就能夺去他的生命。”
“不是精灵咒语,教父大人”思科皮依旧烦恼着那些问题,可是要忍不住解释
“是为了你,为了让你躲过被黑魔王占据躯体的陷阱,或许还有我,父亲想给我一个清白的姓氏去发扬光大。我们都是凶手,亲爱的教父。”思科皮冷冷地说出真相,不论父亲走得是否安心而平静,余下的在生者都要用刻骨的痛苦记住父亲的牺牲,包括自己包括教父,如果没有人记住父亲的牺牲,没有人为他难过,那么就让自己为他们制造些痛苦。
余下的时间没有人再开口,不需要那些细节,哈利跟德科拉马尔福已经认识了几十年,不需要那些无聊的解说,他懂得那一切的行为,他们之间曾经误会过,敌对过,也曾经合作过,虽然没能相爱过,但是救世主对他怎能不了解?
他曾读不懂的那些骄傲,他曾厌恶过的那些阴谋,他曾愤怒过的那些出卖,都在最后随风飘散,救世主只愿记住阳光下他飞扬的发色,转角处他翻飞的袍角,天空中他顺畅的弧度,救世主爱他每一寸扭曲的嘴角,高兴时快速收缩的蓝灰色瞳孔,连带爱上他嘲讽人时字斟句酌的讽刺。这些,是完整的,他爱的人。
他懂他的疏远,他的逃避,他的距离,横在两人中间的是挥之不去的阴霾,死在阿兹卡班的卢修斯马尔福是他父亲,倒在尖叫棚屋的斯内普是他教父,为了自己牺牲的纳西莎马尔福,这些自己都没办法还给他,可是,他总以为还有以后,还有太长太长的时间可以去爱他,去宠溺他,去满足他一切任性的娇纵的跋扈的脾气,可是他不要,德科拉马尔福变得谦恭、有礼、成熟,能够理解包容一切,自己就在那个被包容的里面,没有一点特殊性。
还好他有了思科皮,自己把思科皮宠上了天,就是爱他那似曾相识的神态,思科皮也爱自己,不是吗?他也爱思科皮,那么可不可以让我们俩一起来抚育疼爱保护这个孩子?思科皮是愿意的,那个孩子总是在帮助自己,前年自己留宿在这一个暑假,去年连寒假也在这,他还期望今年的圣诞,明年的元旦,为什么你不给我留下一丝奋斗的希望呢?我的小龙,永远不明白你有多残忍,你剥夺了我黑夜里的唯一光明,我悲伤到了愤怒。
卢修斯马尔福的心碎了,纳西莎马尔福的心也碎了,曾经捧在心尖子上娇惯的孩子怎么就被现实给锤炼得如此?卢修斯从未像现在这样后悔过,自己一个错误的选择就搭上了几乎整个家族的前途?而自己宝贝的继承者就这样为了家族甘心赴死。
思科皮终于停下了忙碌的双手,抬头看看画像
:“奶奶,给我讲讲父亲的小时候吧,他总不肯告诉我,那样娇纵任性的父亲究竟会是怎么样的呢?我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啊,好想知道啊。”
纳西莎放下那把沉重的被泪水浸湿了的白色羽毛扇,看着这个孤单的马尔福,一脸寂寞和渴求,她知道,除了那些美好的回忆,再没有什么可以伴随他了。德科拉是做的灵魂交易,连画像都没有办法制作,将来还有什么来安慰这可怜的孙儿呢?
纳西莎转向卢修斯:“老公,你还记得德科拉刚出生的时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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