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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煞齐驾到
正当我和小婵面面相觑的时候,只见我的另一个丫头玉盏跌跌撞撞的骨碌进来,大失惊色的结巴:“小。。。姐。。。。啊,不是,娘娘,不好啦!”
玉盏这丫头说来是见过大世面的,十五岁的时候剑挑天山,面对十六名高手眉毛都不动一下。据说那时她绿衫在风中摆动,挽出朵朵剑花,其冷冽飒爽至今为武林传诵称道。能把玉盏吓成这样的,世界上只有两样,一是西域特产的赤练蛇,一样是我们府上的“红白双煞”!
说起“红白双煞”,在我们颐亲王府是人人谈而色变,红是指洪嬷嬷,白是指白嬷嬷,之所以把她俩绑在一起,合称双煞,是因为一,她俩是我娘的陪嫁嬷嬷,在府上地位算半个主子,极有权威,连我也怕上三分;二,她俩幼时情同姐妹,说话办事总是结伴;三,洪嬷嬷和白嬷嬷二人都有一招无敌的杀手锏,双剑合璧,天下无敌。洪嬷嬷性子好,但是无比能叨唠,你犯错她和颜悦色的说你,一直说,说说说,说到你撞墙死的心都有;白嬷嬷性子火,动不动就急怒攻心,心火一上来,任谁也控制不住,损你、骂你、挖苦你,连带家法伺候。在颐亲王府犯了错,只要一提,请两位嬷嬷,就是再硬的汉子也能立马跪地上,磕头磕得山响,嚎啕大哭的认错。不光是丫头小厮,连我也被她俩整治的童年有些许阴影。我记得九岁那年颇为顽劣,画了一张鬼脸小人儿,偷放在爹送给外邦使臣的礼物盒里,那位吐蕃使臣打开后哇哇叫了半天,要不是六个我朝的英才贤臣满头大汗的解释了半日,两国差点打起来。娘气的不行,于是我被双煞嬷嬷带到祠堂罚跪,并被活活训了五个时辰。洪嬷嬷唾沫横飞的絮絮叨叨,白嬷嬷跳着脚、抡着戒尺打手板,我一开始还扛得住,慢慢头越来越大,然后四肢沉重,呼吸困难,脑子像要裂开一般。要不是我机智,最后装晕被抬回绣房,我认为我即将看见的就不是红白双煞,而是黑白无常了。
眼见玉盏花容失色,我和小婵顿时预感到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如果门外没有一条四丈长的西域赤练蛇,那一定就是两位大神来了。
我赶紧跳起来往后面躲,还没来得及找到可以藏身的柜子、桌子、窗帘啥的,就听见小婵绝望的声音:“洪嬷嬷白嬷嬷觐见娘娘。”
我头一阵眩晕,回头赶紧笑靥如花,但声音已经抖啊抖得了:“快。。。请。。。。进。。。来。。。”
洪嬷嬷比以前圆润了一些,满面带笑,白嬷嬷依然板着脸冷若冰霜,她俩并排走进来行礼:“参见娘娘!”
我强自镇定,但心突突跳的厉害,想扯个笑出来,却怎么也笑不出,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请她俩起来、坐下。
小婵飞一样的上了茶,又飞一样的躲回我身后。
我战战兢兢的问:“两位嬷嬷今日何事进宫?想是母亲大人有教诲通传?”
白嬷嬷肃着脸说道:“夫人知道娘娘初入宫闱,唯恐失礼丢王爷、夫人和封家的脸面,况且小姐天生淘气,乍为国母,任重道远,需要有人扶持,便遣我二人进宫襄助。”
我听见顿时魂飞魄散,愣在当场。半响,小婵捅我几下,我才缓过神来。
我深知母亲的决定便是父亲也很难改变的,但仍然不死心的垂死蹦跶:“就。。。就不麻烦二位嬷嬷了吧?”
洪嬷嬷微笑接过话来:“娘娘怎么也跟我们两个老奴提起麻烦二字来?莫不是疏远了我们?还是看不起我二人啊?娘娘小时候,那样顽皮好动,我二人也未说半个烦字。我二人虽不是娘娘的教习嬷嬷,但是,毕竟是看小姐长大的;小姐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早先带着封家的家风,若是失礼,天底下的人笑话的是封家,是王爷。如今可不同了,娘娘贵为国母,若有不慎,天下人笑话的可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笑话咱们的国体。这可不是我二人能够担待的起的。况且,夫人是何等聪慧、何等未雨绸缪、何等先知先觉,料定你这一进宫,必然不适应,必然会摸不着门道,所以特意的着我二人来。我二人虽不是娘娘的教习嬷嬷,但在封家在王府的这几十年,是最了解你习性的;我二人虽不是娘娘的教习嬷嬷,但也还算知书守礼,浅懂宫规,定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二人虽不是娘娘的教习嬷嬷,但皇家体面,多个人、多个心眼儿,未必是坏事啊;我二人虽。。。”
“不是我的教习嬷嬷。。。不是教习嬷嬷。。。我已经明白了,真的非常明白了!”我赶紧接下话,又忙忙的吩咐:”玉盏,赶紧找人收拾房间领嬷嬷们过去休息!”
红白双煞前脚离开,我立马瘫在座上,哭丧着脸对小婵说:“我有种预感,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小婵同情的看着我,眼底有些许泪光:“ 娘娘,账册您还没看呢!哎,娘娘,您怎么晕倒了?娘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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