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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挑衅
这是黎析的第一节音乐课。
在开始上课之前，就隐约感觉到了一丝别样的气氛，可是看看眼前这一群乖巧的学生，却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翻开教科书，黎析坐在高贵优雅的白色钢琴前，手起，一首柴科夫斯基的Pathetique就缓缓流泻而出。
手指翩飞，黎析不知不觉中，已经随着曲子中的悲怆意味而沉浸到愁绪之中。
一曲弹罢，黎析深深呼出一口气。
教室内，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静。
这还真的是有生以来最冷场的一次。黎析环顾一周，心下已经明白，一定是有人“使绊”。
其实，前两天就已经接到了其他任课老师的一些反映。
总归起来，不过一句话：你们班的学生，最近安静地令人害怕。
“我们的音乐课程，不是要将你们教导成什么举世闻名卓尔不群的钢琴家、音乐家，而是为了培养你们的音乐鉴赏能力，胸中，有一个高等艺术的殿堂……”
黎析站起来缓缓说着，果不其然，学生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想象一下，你一个人站在讲台上讲课，而台下的人不仅没有什么反应，竟然连个互动的表情都没有，那种仿佛在自言自语自弹自唱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恐怖。
黎析直直看向最后排的顾晟睿，那个使绊的人选已经确定。
啪啪啪！在黎析锐利的眼神中，顾晟睿缓缓站起，修长的手有节奏的拍了三下。
“嗯！老师钢琴弹得不错呢！只是，第一节课，就弹这么不欢快的曲子，是不是不太好？”
“我是按着课纲来上的，请问同学有什么意见？”
“老师，你这么死板，可会不讨人喜欢的哦。”
“我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讨人喜欢，而是为了教学。照你这个说法，你顾大少爷就是为了讨人欢心来到这里了？”
被人反将一军，顾晟睿顿时一怔，脸色亦没有了一开始的轻松戏谑。
“也是，顾同学很有讨人喜欢的资本呢！”黎析趁胜追击。“资本”两个字故意咬地重重的，存心让人往“某处”想。
该死的！这个男人是在含沙射影地说他顾晟睿有出卖色相的本钱了？！顾晟睿脸色一沉，要知道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拿他的长相说事，而这个叫黎析的男人却偏偏要自寻死路地踏上他的禁地！
“老师，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而惹来无数麻烦，这样的亏本生意，你还是少做为妙！”
“亏不亏本，这个可不是由你说了算。要看我这里！”黎析指指自己的胸口，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小子，和我论战，你还嫩了点。
顾晟睿紧紧盯着那个站姿笔挺的人，脑中突然泛起一个淫邪的想法。
如果将这样一个正儿八经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干净气息的男人压在身下，不知道那张嫣红的嘴中，还能不能吐出什么凌厉的语句呢？
这种想法一生成，对那个人的渴望顿时增加了几千几万倍。
“老师，对不起，我错了。”顾晟睿看着黎析，突然真诚的说了一句。
“我不该在课堂上挑衅老师。我也不该怂恿、威胁同学在课堂上不给老师任何回应。对不起，我错了！请老师原谅我！”
话一出口，不仅黎析震惊，就连同学们也都吃惊不已。向来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顾家少爷竟然会——道歉？
而黎析，更为他的突然坦白而不解。别不会是又有什么阴谋吧？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顾同学坐下吧！”虽然惊疑不定，但嘴上却已经放柔了语气。
“谢谢老师！”顾晟睿低着头坐下，宛然一个乖乖牌好学生的样子。
“好，我们继续上课！”黎析清脆的声音传来，底下的同学也时不时地窃窃私语几句，奇怪的课堂氛围，终于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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