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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同游前门
才知道,21世纪繁华的前门大街在康熙年间亦是一条著名的商业街,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拉洋片的、卖兔爷的、大大的棉花糖、金黄的马蹄烧饼……天哪,我眼花缭乱,如今在北京很难寻见的这些特色,全都在眼前。这个尝尝、那个摸摸,我窜来窜去,害的已换成小子衣裳的沁儿跑得一脑门子汗。
“沁儿,你瞧,这是兔爷哦,可爱吧!”
“小……公子,这个你也要买回去?”沁儿大喘气。
“当然!付银子!”我抱着就走。
“十七爷,咱们带小姐去清静的地方吧,不然,若然有什么闪失,夫人非得骂我不成。”身后传来沁儿求胤礼的声音。
我转身看着一直默然不语的胤礼,瞧他一脸的淡定,嘴角竟然带着一缕笑容。
“怎么了?笑话我吗?”我忙把兔爷藏到背后,生怕他会抢去。
“雨儿,你越来越可爱了!”胤礼竟然冒出这么一句。什么话?我的脸竟莫名的热了起来。
“走吧,我饿了,我带你去一一家极好的酒楼。”胤礼似乎也有些不自然。
“好哦,只是这个极好应该是极好吃才对。”我嘴巴仍然不甘示弱。
前门大街北口的拐角处,竟然是一家名为“饕餮轩”的酒楼,在21世纪,这里却是著名的全聚德烤鸭店。
看来,此地确是一块适宜餐饮的风水宝地。不由莞尔一笑,跟着胤礼进了酒楼。跑堂的立马前来招呼,“这位爷,楼上雅间请!”还真会瞧衣裳下菜碟!我越发摆开架势,故意大步走上楼梯。
进了雅间,胤礼突然大笑,“雨儿,你是故意要让人家瞧出你是姑娘家吗?”
“我怎么了?”
“你那几步走的,也太过了,哪有男人家那么走路,只有戏台上才如此。”胤礼还在笑。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扭头不理他,民以食为天,还是听跑堂的报菜名吧!
“两位爷,我们这儿有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跑堂的一溜儿声。
这不是相声里的一段吗?看来是取材于此了。我正听的高兴,却听胤礼说道:“得了,甭报了,拣你们拿手的上吧!”
跑堂的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出去。胤礼却道:“不要太多,够我们吃的就行。”跑堂的有些诧异,但还是答应着去了。
瞧不出来,他还蛮懂得勤俭节约嘛!皇族子弟,倒也难得了。
一时菜在做,茶在温,沁儿只顾歇息,两个人竟沉默起来。
“十七弟,雅兴不浅啊!”一个白胖的玉冠男子挑帘进来。后面跟着的一位身材精瘦的,亦是锦缎加身。
胤礼起身,“九哥、十哥。”
天,我暗地吐了吐舌头,原来是康熙的第九子胤禟和第十子胤裪。这真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若除去这二位的阿哥身份和锦缎外表,亦不过是平常人而尔。
“十七弟何时回京的?今儿请安的时候倒没见着。”胤禟一出言,摆明是在问责。
胤礼一笑,“九哥,我晌午刚进城,早已回明皇阿玛,他老人家特命傍晚回事,小弟这才出来散散心。”
“这位是?”十爷胤裪一直在瞧着我。
尽管扮成男子的模样,我却有些心虚,特别是胤裪不怀好意的目光,更使这种心虚加剧。
胤禟忽然哈哈大笑,瞅着我,却又转身向胤裪耳语一番,二人默笑不语,只瞧着胤礼,等待他的答案。
“忘了向哥哥们介绍,她是礼部侍郎鸿冉的千金,今儿个出来见识见识,怕不方便这才扮成男装的。”胤礼还是那温和的口气。
二人如意料之中一般,又是一阵笑声。“十七弟,看来咱们兄弟又有好酒喝了!”胤裪果然是个酒肉之徒。
胤禟一边坐下,一边笑看向胤礼,“十弟,酒是现成的,只是咱们要告诫十七弟,千万别重蹈某人的覆辙。当年他私自纳一位女子为妾,违背祖宗规矩,可是受了好几年的罪呢。”
哼,这两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家伙,一直默然不语的我突然有种想回骂的冲动,扭头却瞧见胤礼关切的目光,心中一暖,便不再做声。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说九哥,咱们也已酒足饭饱,宁国府的贾珍今儿在院子里设了局,早就打发人在下面侯着了,咱们先走一步,也别打扰十七弟了。”胤裪据说一向好赌,此时早已迫不及待。
二人嘻嘻闹闹着离去,我们要的酒菜也早已端了上来,酒是江南有名的女儿红,菜极清淡,却有味。沁儿布菜,我却无心下咽,瞧着胤礼一杯接一杯,全然不似刚才的镇定自若。
又是一杯,我忍耐不住,按住他的杯子,“你有心事,对不对?”
胤礼抬头看我一眼,又要倒酒。
我却将酒壶递给沁儿,定定地瞧着胤礼,“让我来猜猜看,好吗?”
胤礼苦笑着摇头,“你,岂能知晓?”
“沁儿,你去门口,仔细点外人。”熟读清朝历史的我,焉能不知。只不过,无意进入古代的我在内心渴望过着清静的日子,故才糊涂到底。只是今儿面对胤礼,不知为何,我却不能放下心怀,不能如往日那般装不知装稚嫩。
“康熙五十一年,太子再度被废,阿哥争位之势愈演愈烈,你为此三番四次自请出京,只为躲避这风风雨雨,可惜你终究是□□之子,不论是责任还是义务,不论是欲望还是梦想,人活一世,有些事,只能面对,不能逃避。”我缓缓地道出。
胤礼却惊讶的张大嘴巴瞧着我,默然半晌,“雨儿,你好聪明,京城里每个人都清楚这剑拔弩张的局势,你前半句,我并不吃惊,让我震撼的是,你竟然看透了我的内心。”
“或许是你我幼时相遇的缘故吧。”瞧着他豁然,我亦开心,不由出言戏弄。
胤礼却点头称是,“的确,那段日子,是我记忆中最开心的日子;现在的你和那时的你一样,不拘小节,却又时不时说出一些醒人之语。”
“少来!我那个时候才五岁,哪有什么醒人之语。”我笑出声来。得,换话题吧,江南的事情,并非我所亲历,还是少说为妙。
既然提到这些风雨,亦顺势想起适才胤裪去宁国府赴局之言,如此看来,贾珍等人必然是附属以八爷胤禩为首的那一派了。“胤礼,哦,不对,十七爷,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叫我胤礼。”他有的时候真的好霸道。得,为了解答我心中的疑惑,我“忍”,其实我也习惯叫他的名字。
“好,胤礼,宁荣二府的大树是?”
“大树?”胤礼笑道:“问的好奇怪!你这丫头,我明白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嘛!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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