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 瓶邪]无间业(浮世)

　　第七章似曾相识的老故事

　　第三天，我和闷油瓶两个人踏上了重回广西大山腹地的征途。
　　期间大大小小的琐事概不复述，这回不为下地，所以我俩都是轻装上阵，跟上回不同的是，为了避免不明势力的围追堵截，我俩都乔装了一番。

　　胖子这回并没有跟来，因为小哥说这次行动要秘密进行，去的人少点行动起来也比较方便。所以其他人等继续留守北京。

　　我们的目的地不是巴乃，却比巴乃更与世隔绝。想到这里我心情不算轻松，况且闷油瓶这家伙也是出于无可奈何才带上我，那意思就是要不是黑瞎子使坏把我的血滴在了玉上，他自己就会独身行动，身边也不会有我这样的拖油瓶。所以自从那天以后这家伙就再没跟我说一句话，根本就是把我忽视掉了。
　　这种赤裸裸的忽视比咒骂和诅咒更加伤人。

　　我受不了这种气氛只好和同车厢的人搭话，好在一个卧铺车厢一共六个人。我这车厢里有一个广西当地人，出来做生意回家探亲的。还有几个趁着假期去旅游的大学生。

　　本来我岁数也不算太大，加上我这样的性格，很容易就跟他们混熟了。
　　我谎称和闷油瓶两个人是搞地质的，研究院支派我俩去广西考察地质变动，加上我大学的时候本来就学了不上这方面的课程，说来说去把几个小年轻哄得一愣一愣的，都把我当大哥看待。

　　白天的时候我们几个拿副扑克打打锄大D，升级。时间倒也过得很快，一眨眼天都擦黑了。
　　火车上熄灯熄得很早，几个大学生一看就是在学校锻炼出来的经验，都带着紧急照明灯，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就聚在一起讲起了鬼故事。

　　这让我一下想起我的大学时代，一宿舍的哥们晚上睡不着觉聚在一起聊天，话题永远都跑不出姑娘和鬼故事这俩个永恒的主题。
　　被他们讲的心里只痒痒，我翻身下床加入他们，同行的大学生中还有俩个小姑娘，长得十分水灵，讲起恐怖故事来都挺带劲。但女孩毕竟还是胆小了点，经不住吓，几个故事下来小脸都拉下来，有个姑娘一直往我身边靠，把我美坏了。

　　其实那几个小段子不过是把陈年的老故事翻新了充讲一遍，换汤不换药，我听着挺没意思的，就把我爷爷笔记里面比较离奇的故事跟他们讲了讲，几个人都大呼过瘾，吵着让我再讲一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太吵闹，在最上铺的那个广西人也睡不着觉，蹭蹭爬了下来，拍拍我的肩说“我看几位年轻人对这种神乎其神的事兴致挺高，我也来讲一个。我们山里边，更邪的东西有的是，不比你们城里的鬼啊神的，都是些野闻传奇，这个事我也是经人嘴里听来的，这之前转过多少人的口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我们几个都被他这番话勾起了兴趣，都催促着他快讲。
　　“几十年前，那时候山里还没有公路，很多山里面的寨子都是与世隔绝的，甚至住在山里面更深地方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是电。那些人世世代代都住在山里与世隔绝。那年代，肺结核都是绝症，山里的人只要是生病了，只能找当地的土医生看，开得都是土方子，能治疗的病症也十分有限。我要讲的就是那寨子里发生的事。这寨子里住着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无妻无子，这种人当了一辈子的老猎户，造了不少杀孽，等到老了报应就来了。”

　　“开始的时候，寨子里的老医生就跟他说你活不过一个月了，快点回家准备后事吧。那老猎户肺不行了，吸了几十年土烟，肺早黑成煤炭了。他听后就失魂落魄地回家了，没过几天寨子里人都说，那老家伙疯了，深更半夜扛着土枪上山后就再也没回来。家里的几个亲戚上山去找，只知道他是往更深的地方去了，这深山老林里基本都是无人区，里面有些什么没人知道，如果冒冒失失闯进去十有八九就再也出不来了。寨子里上岁数的老人都说，那地方去不得，打扰了大山里的东西，就会把你收去。

　　扯远了，再说这个老猎户，家里人只当他死了，收拾收拾他平常用的东西，找个地方埋了，就当是办了个丧事。日子久了，寨子里就忘了有这么一号人，日子还得一天天过。
　　可没出几个月，这个老猎户竟然自己回来了，气色不比当初，身上的绝症竟然好了。
　　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的在当时也算个传奇。

　　故事还没完，过了十年，老头子家里人陆陆续续都死没了，就只剩他一个，十年间样子竟然一点都没变，你说稀奇不稀奇，人都不会变老，还是每天早起去山上打野物。”

　　这话题实在敏感，我心里一惊，条件反射地就看向闷油瓶。这小子睡在我上铺，一进车厢就闷头大睡，这时竟也把身子转过来，面向着我们，黑暗里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目光灼灼。
　　这个故事明显也引起了闷油瓶的兴趣。

　　那人喝了口水，继续讲：“本来故事到这里就算是截止了，我没想到还能从我朋友嘴里听来后续，据说那人，后来有一天上山打猎出了差子，不知道遇见什么猛兽，肚子都被剖开，内脏流了一地。别人发现的时候，只有进去的气没有出来的气，人眼看着就要不成了。这时候那老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突然清醒过来，把流出来的内脏全塞回肚子里，一言不发地往山上走。
　　当时那目击者完全吓傻了，眼睁睁看着他走了。

　　按常理说，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肯定必死无疑。
　　可过了几个月，他又回来了，而且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身上一点疤痕都没有。
　　从那以后山寨里的人都像避瘟神一样避着他，有些胆大的就问他他上山去做什么，那人开始什么都不说，最后挨不住别人一问再问，就说，这山里面藏着一个山洞，特别隐蔽，一直往里走永远都没有头，他也不知道这洞能通向哪里，走着走着人就没有意识了，等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完好无损地躺在林子里。

　　再过了几年，老猎户有一天早上像往常一样上山，自那以后就真的再也没回来过。
　　后来人们就说，山里面有个洞，洞里通着地府，人要是进去就能见着阎王爷，只要阎王爷高兴就能给你续命。
　　听说就是到了现在，只要你在那老林子里迷路，往深处走还能碰上那个死不了的老猎头，只不过他连半句人话都不会说了，只会在地上爬，见人就咬，跟个怪物没两样。”

　　故事讲完了，那几个大学生本来平时看惯了欧美日韩恐怖片的血腥刺激，对这类故事完全不感兴趣，只觉得没意思就张罗着要睡觉。

　　我心里觉得挺震撼的，抬头看见闷油瓶睁着眼看我，就问他“你觉得他讲的这个山寨和咱们要去的那个寨子，是一个么？”
　　闷油瓶淡淡道“别多想，睡吧。”
　　只好作罢，悻悻然躺下。火车的卧铺非常不舒服，我一直都觉得设计得跟一口棺材似的，床面特别窄，上面那铺底又压得特别低，一躺下就感觉特别压抑。

　　心里一直想着那人讲的故事，根本睡不着，没过一会耳边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喘气声，心想人家年青就是好，什么环境下都能吃饱睡好。
　　闷油瓶睡觉也没有声响，他要是没睡我还能跟他聊聊明天下火车之后的安排。那块玉还塞在我的衣服兜里，我黑暗里摸索半天，终于掏出来握在手里，手心里就一片冰凉。
　　还挺舒服，我闭上眼，感觉意识就有点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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