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 瓶邪]无间业(浮世)

　　所有人听罢，表情各异，我咽下一口水，不知道怎么整理自己的表情。

　　独眼笑了，道“这么大张面皮，要包多大饺子。”

　　“面皮埋在冰里，莫非用了社么古老方法储蓄粮食，就像北方冬天用地窖储存蔬菜一样。”

　　黑眼镜笑着点头，道“不完全对，的确是用来吃的，但不是给人吃的。”

　　之后，黑眼镜完完整整地解释了一遍，内容非常重口，以至于我的胃不住地反酸，一想到自己竟然进到面皮里，恨不得裸着在雪上滚一滚。

　　面皮并不准确，其实是一张非常大的饼。

　　这里涉及到一种古老又残忍的巫术，当然这个话题很敏感，就算在现今已保存的资料里，几乎没有提及一分一毫，很有可能被人为删节了。我无法保证黑眼镜所说的真实性。在这里，只能说它可能曾经存在过，更也许只是一个远古惨剧的传言。

　　各位是否还记得，拉巴在听说我们要下冰洞时，嚷出来的那句话。

　　“那里有魔鬼，那是活佛召唤来守护白莲花之地的。”

　　拉巴说得八九不离十，在黑眼镜的叙述中提到一个并不陌生的名词，招鬼术。

　　这张饼就是献给“鬼”的祭品，据说做作法七天后，所谓的“鬼”会从饼里钻出来。

　　制作饼的材料，怎么说呢，非常考究。

　　需要用人油揉入黑面，过程中加入脑髓、肝脏、血、毛发、还有□□而出生的婴儿的头盖骨。接下来混合五种肉做料，分别哪几种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肯定省不了人肉，然后混入这个大大面团里。

　　妓女的经血做引，在室男人的人皮做饵。

　　听到这里我已经面露菜色，一抬眼就看见黑眼镜盯着我看，又把“室男”重复了一遍。

　　妈的，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取笑老子是童子鸡。

　　“这么恶心的面团，干什么的？包韭菜馅饺子？”单眼道。

　　黑眼镜嗤笑一声，说“做馅饼。”

　　“做成一张祭祀用的大饼，然后杀死数量相等的男女，再闭关作法七天七夜，直到那只“鬼”接受这些牺牲，显身于饼内，它就能听命于作法的人。”

　　按照他的说法，刚才我们三人是进入了牺牲大饼里。

　　更加苦不堪言的是，我曾经被拖着脚，在冰缝里打磨了一路。

　　在雪地上滚一圈也好，也许是幻觉，我总能闻到衣服上有种特别淫邪的味道。当然这个想法最终没有实现，主要还是因为这种行为太蠢了，最后我只好把登山服脱下来抖了抖，身上的热气顷刻散光，太冷了。

　　闷油瓶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吃着干粮，自始至终没有抬眼看。登山服被他扔在雪地上，好像感觉不到寒气似的。

　　他的表情像冰封一样，抬起眼皮，看着我又好像没在看我。我把水壶递给他，他犹豫了一下接过去抿了抿。

　　再回头看，已经没有了人类生存的痕迹，绵延的雪峰一个接一个，山峰之间，有两条银色的缎带。那是澜沧江和川藏线。

　　拉巴说，这里的雪终年不化，雪线以下只有极短的一段高原植物带，再往下就是亚热带的天地，气候的反差巨大。再走半天路，我们就可以看到。

　　最后，我们把人皮烧了，那时候天色已晚，再不走，就得打着手电下雪山。人皮烧得很快，最终化为一股恶臭的黑烟，飘向天际。

　　接下来的路程纯粹是体力的角逐，两个小时后天空已经擦黑。拉巴告诉我们还有三个小时左右才能到达拉格，那里是最近的接待站，能供应食物和简便的木屋。可是三个小时只能摸黑赶路，就算到了林区，路也极不好走，地势险要不说，就算是常年做向导的自己，都有可能迷失方向。

　　黑眼镜一合计，我们自然对走夜路没有意见。

　　就算找不到接待站，随身携带的物资里，还有帐篷和睡袋。再艰苦的环境我都经历过，就没有在意。后来想一想，可能真的是我们小看这块藏原腹地了。

　　步行两个小时候，雪越来越稀少，往前看，眼前一段峡谷，四周的植被已经被冷杉林取代。路边的植物也因海拔和气温的变换而茂密起来，走到最后，就已经是在半米高的草丛中穿行，两只脚在烂泥里一深一浅地交替着。

　　走了一定距离后，黑眼镜打个响指，决定安营扎寨。

　　搭起帐篷后，王天眼已经点燃篝火，所有人围坐在篝火旁驱寒，现在这个季节正是雨季，刚坐下不久，就开始下起雨来。

　　墨脱的雨不比杭州细弱棉线的毛毛小雨，雨点大且急，砸在身上就像是凌空被打了一拳。雨量惊人，我们只小坐了一会，篝火马上就熄灭，那情形好像天上有口大缸，缸倒了，水不断地往下泼。

　　实属无奈，我、黑眼镜、独眼、王天眼窝在一顶帐篷里打着手电斗地主。闷油瓶和拉巴在一旁看着。

　　我们已经身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这里自然环境良好，最原始的生物链并未被人为破坏。拉巴一边看着，一边跟我聊天。

　　他问我怕不怕猛兽，我一边洗牌一边问他。

　　他汉语不好，说不清楚，只好说出几个藏语名词，我也听不懂。黑眼镜挑挑眉，然后身体往后面靠去，一边理牌一边把守夜的的顺序安排了。

　　我轮在最后一班，闷油瓶最早一班。难得能在分餐露宿时睡个好觉，回到自己的帐篷后身子几乎是一碰睡袋，就失去了意识。

　　天蒙蒙亮，正是睡得最沉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摇晃把我弄醒。我几乎骂娘，刚刚睁眼，一个黑影就一手把我拎起来。整个意识还是模糊的，以为是换班的时间到了，磨蹭着往睡袋外面爬。

　　没想到这个人摇得更甚，以至于我的脑袋一次次打在帐篷的防水布上，这一遭再加上起床气，我就要开口骂这孙子，一双冰凉的手突然盖在我的嘴上。这轮廓是闷油瓶，我打开手电，他马上夺过去按灭。

　　虽然只亮了不到一秒，我还是看清他紧绷着的脸。精神一震，立马清醒过来，怕是出事了。

　　人说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放屁都蹦脚跟。这话一点没错。

　　抓起衣服，闷油瓶已经跑出帐篷，循着他的脚步一路跑向冷杉林。闷油瓶没有解释什么，似乎也没有时间解释。

　　他跑的很快，然后在一棵偏矮的树旁停住，一侧身攀了上去，动作灵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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