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债

　　产妇有流血迹象，孩子可能要早产了。
　　手术已经进行有一段时间，产房门外的人却依然沉默，医生的话还回荡在他们的脑海中。老人已经被司机送回去了，向家两兄弟沉默不语，也不看对方，各怀心事。张馨元看着二人，适时想给两兄弟把话谈开的机会，开口道，“我去买点饮料。”
　　“不用了，没什么大碍了，我们回去吧。”郭豪不由分说地拉住张馨元的手往外面走。
　　“可是你哥哥……”张馨元不安地回首看着神情有些无助的向崇恩。
　　“没事的，每个要做爸爸的人都得面对这样的情况。”郭豪冷冷地道，却掏出手机快速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放在耳畔，“元元，去叫辆车……喂，吴姨，帮大嫂准备一些……准备好了？好，帮哥拿件外套，还有他的药……他的脸色不是太好，做些宵夜……嗯，不要放味精……不要做我的，我回去了……知道了，我会的……好了……再见。”
　　方挂断电话就看见张馨元站在出租车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蹙了蹙眉，迳自坐进车中。张馨元坐在他身边，一路上张馨元都是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他知道她想问他什么，“我小时候爬树从树上摔下来，我哥为了救飞身垫在我身下，他的腰被我压伤了，他的腰伤一直没好彻底，不能负重。”所以他才会自告奋勇抱起李小棉。
　　张馨元脸一红，“我……我不是想问这个……”哎呀，他会不会觉得她很小心眼啊？
　　郭豪斜睨了她一眼，“我倒是有很多要问你呢！”
　　张馨元心中一震，暗叫不妙，她完全没想过今天的情况会演变成这样，她明明想借这个难得的机会解开他们祖孙之间的误会的，可是现在……“你、你要问我什么……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眼神乱瞟，现在还是装傻为妙。
　　“你不知道？我看你今天所有的行为都是经过计划的！”郭豪可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咄咄逼人地道。“说，你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张馨元抿了抿嘴，度量着自己的遣词用句，“我……我只是仿佛明白什么……但也不是很确定，具体情况还是向爷爷比较清楚……”
　　“你说清楚！”
　　看见难得板起脸的郭豪，张馨元怯怯地叹了口气，放弃自己解释，从包包中翻出一本破旧的杂志递给郭豪，“这是我上次和你逛旧书市场时看到的。”
　　郭豪一头雾水地接过那本薄薄的杂志，借着车内昏黄的灯光看向封面。看着封面那张与他相似的面孔，心头一震。
　　是老头子！
　　他惊愕地看向张馨元，目光又调会薄薄的杂志，微颤的手翻开杂志，开始真正了解那些他已经认定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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