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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为凤凰
纯白色霓裳羽衣,袖尾处用丝线绣着红色的莲花,圣洁与妖媚完美的结合,衣服很美,落雨欣然穿上身,在那朦胧的铜镜中一照也有了那么几分倾国倾城的绝色之姿了。可是…
“同心髻,飞天髻,百合髻,凌云髻,灵蛇髻…哪一个?”
没错,用此等口气与她说话的自是她那小竹玩伴了,迟他们几天到达京城的小竹自打一进臣相府就用这种不阴不阳的口气与她说着话,该道的歉,她一字不落,虽未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可她好歹也从江南之行道到人生的迫不得已了呀,怎奈人家小竹只是俏脸一扬,美眸一瞪,落雨即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遁了,弄得落雨那个郁闷呀,也不知人尔康少爷是怎么谈了一晚上就把人晴格格的心给谈了过来的。
“我说,小竹,我想这样。”
落雨小心的拿开小竹死拽着她头发的美手,小心翼翼的从小竹的手中拿过梳子,舒了一口气,把满头长发随便盘了起来用一根玉簪固定住,那个简洁明了呀。
“雨儿,你这头发。”
茗冰一进门即看到落雨顶着一个貌似发髻的东西在镜子前晃来晃去的,好笑的摇了摇头,伸手拿过落雨手中的梳子,那柔软细腻的发丝即软软的滑过少年洁白修长的手指,如同跳动的精灵舞出最美的舞蹈。
“哥哥怎么会绾发呢?”
没办法,好奇心外加些许嫉妒心作祟,为了避免憋出内伤,落雨决定善待自己。
“小时侯见父亲给母亲绾过。”
“对不起,我…”
只觉得,落雨感觉父母对于茗冰来说会是一个禁忌。
“又胡思乱想了吧。”
少年手中的梳子轻轻的敲在那柔软的发丝上,镜中少年琉璃似的眸子染上了一层令人炫目的光芒,点点笑意散开在那光芒中。
“哥哥,姐姐…”
脚刚踏进门,施落雪即看到了镜子旁那令人遐想的画面,那样柔和的气息包围着他们,风华绝代的少年,清澈灵动的少女,那样的世界让人无法踏入,那样的气息让人不忍打破。细微的疼就这样漫步全身。
“落雪”看着落雪那忽然苍白无比的脸庞,落雨惊叫出声。
“姐姐,没事,吓吓你而已。”
落雪笑着吐了吐舌头,那苍白的脸色瞬间如娇嫩的花瓣开出艳丽的花朵,那是一种与落雪格格不入的气息。
施家的女儿,她们都是施家的女儿,可谁是那富贵逼人的牡丹,谁又是那远离世俗的白莲。
那个神秘的却享誉各国的策宇天师曾于三年前预言: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施家有女,翱于九天。”
仿佛心有所感般,少年如仙乐般的声音回荡在蓦然静寂地屋中,凤凰,宫宴,还有什么比这更明显的吗?
落雨望着少年那圣洁的琉璃似眸子,忽然就笑了,不是她就是她,那尊贵大方的凤髻,这就是他的选择吗?
他到了紫雾山,一切不就明显了吗,可为何是她,她只是一抹来自异时空的幽魂,亦只是一个臣相府离家的小姐而已,那些刻意的美名,才名,那些即使放诸于全府也无人不知的宠爱,可是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呢?
“雨儿,比翼双飞一生唯舞一次,如同爱。爱若涅槃,自是重生,那么雨儿,记住娘亲的话,本非凤凰,何来涅槃,雨儿之爱,应如比翼双飞,唯心而已。”
是啊,娘亲是多么了解她,她从不是凤凰,那样的浴火重生,那样的翱翔九天,她只是一个平凡到极致却渴望爱与被爱的女孩,唯心,唯愿与君比翼双飞。
“哥哥决定了吗?”决定让雨儿成为那高傲美丽的凤凰了吗?
“雨儿是施家的女儿…”
“施家的女儿就该以皇上的期许,太子的野心为尊吗,我从不认为自己可以成为那凤凰,太子无爱吗,何苦毁掉两个人的人生?”
“雨儿,你还是不明白,我从未说过那则预言预示的将是雨儿的人生。”
少年琉璃似的眸子温柔异常,可那淡然平静的话语却是如此冰冷。
“我不明白,不,不明白的是你。呵呵,真好笑,你这样无非是想告诉我我不是被牺牲,你无非是作为一个慈爱的兄长给他那还算是看的上眼的妹妹找了一门好亲事,太子的妻子,哦,不,哪怕只是小小的侍妾,我也应该感恩戴德,是吗?”
落雨知道她在任性,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她竟质问起了他,也是,以她这种身份,只怕是逾矩了吧。
“雨儿,该进宫了。”
依旧是温柔的声音,依旧是那双令她留恋的琉璃似眸子,少年伸出手望着她。
“若为凤凰,那么请让雨儿向兄长告别吧。”
略微福身,错过少年伸出的手,落雨转首离开,于是少年的那双手握住了他的另一个妹妹,满园莲香飘逸,已是人去院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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