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瑞安混穿之命运

作者:造化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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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此心莫名


      待方芜回转十里枫红,已经是后半夜了,整个书院一片沉寂。折腾了半宿,方芜疲惫得厉害,便匆匆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突然,他发现一间屋子的灯依然亮着,正是明夕安置萧秋水的那间房!
      难道萧秋水已经醒来了?方芜走近,旋即发现,房门竟然是开着的。方芜心中起疑,便走入房中。只见萧秋水躺在床上,依旧昏迷未醒,而床畔的灯却是亮着,红烛火光闪烁。
      方芜默默打量着这个因为名唤萧秋水而注定同自己发生命运纠葛的男子,无声地叹了口气。
      “哐”的一声,是瓷器碎裂的声音,方芜惊而回头,就看到了站在房门口的明夕,他的脚下一片狼藉,一碗药翻在了地上,碎瓷片到处都是。
      “你想做甚么?”明夕的面上是极其少见的惊惶神色,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被明夕的表情惊住,方芜望着明夕,表情疑惑。可他旋即发现,明夕的目光一直在萧秋水同自己随身的逆水寒剑上游移,错愕只是一瞬,方芜随即大怒,“你以为我想做什么?!”
      被方芜这么一吼,明夕迅速回魂,“我是说时候不早了,好友洗洗睡吧。”
      方芜:“……”
      方芜叫住了急于逃窜的明夕,却是良久无语,明夕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站着,相互躲闪着对方的目光。
      “你会做梦吗?”方芜低低地问道。
      “我早就没有梦了……”此时的明夕像是在笑,声音却是说不出的苦涩,“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你会……罢了,也许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

      “方小侯爷,”女子回眸浅笑,那横波间的风情,让方应看也有了一瞬的失神。“小女还未谢过侯爷的救命之恩。”
      “姑娘要怎生感谢在下?”方应看眸中隐着一丝调笑的意味,拈起女子垂落在颈间的发丝,在鼻端轻嗅,“以身相许吗?”
      女子的声音放得甜糯,带了丝使人迷醉的颤意,“这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该说的话。”
      “我从来不曾说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那么……侯爷都会做什么?”女子柔弱地倚在方应看的怀中,声音勾魂摄魄。
      “我会做的事情有很多……”方应看的笑容陡然放大,“比如说派人调查你……”
      女子的笑容僵在面上,旋即迸发出骇人的杀意,“那么方小侯爷是查到什么了?”
      “我手下的人看到了你之前同人交过手,那个人是金风细雨楼的二当家白愁飞。”
      “侯爷还真是无孔不入啊,只是这又能证明什么?”一个略略上挑的尾音之后,女子的声音再次柔和下来,“侯爷对我们两人的故事感兴趣吗?”此时她的头枕在方应看的肩上,吐出的气息吹动着方应看的鬓发。“我相信你编出的故事一定非常动听……雷媚。”方应看垂下头,双唇擦过女子的鬓侧,声音轻巧的像一缕风。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方小侯爷……”雷媚的神色略变,旋即镇定下来,唇上泛起一丝媚人的笑意,“方小侯爷想知道我在此的目的吗?”
      方应看道:“如果雷姑娘……”
      “姑娘千万别相信他的甜言蜜语!”只见一个黑影三两步蹿了过来,忙不迭打断了方应看的话。方应看同雷媚愕然望去,来人却是唐月。
      “姑娘你不知道,”唐月推开方应看,一脸护花使者的正义相,“这人看上去人模人样,实质上最卑鄙下流,专会甜言蜜语哄骗女子,姑娘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你胡说什么!”望着这个突然蹿出来的家伙,方应看气得嘴角都在抽搐,早知道这个家伙出的状况总是让人目不暇接,可也不带这么发疯的……
      “姑娘,我叫唐月,人月两团圆的唐,唐明皇的月,今年23岁,尚无婚配……”
      操,这回不叫发疯,叫发情……方应看闷闷地想着。

      纤云楼,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敲开了一间客房的门。
      来人摘下头上的斗笠,现出一张清瘦俊逸的面容,正是近日来京城里风口浪尖上的人物,金风细雨楼之主苏梦枕。只见他向屋中长身而立的男子抱拳一礼,“李帮主。”
      “苏楼主。”男子展颜,在那一瞬间,笑意在他那双清冽的眼中飞快的凝聚,然而任谁也看不出,这笑容究竟是真诚还是虚伪,究竟是热忱还是冷漠,最后,这笑意竟成了一种莫大的压力,几乎压得人喘不上气来——毫无疑问,他便是李沉舟了。
      双雄聚首之时,苏梦枕的双目却是微微眯起,像是带着几分疲倦,又像是带了几分无奈,唇角恰到好处地挑起一个弧度,“李帮主留书约苏某于此,究竟所为何事?”
      “所为之事,信中已有明言,单看苏楼主的抉择。”
      苏梦枕微微含着笑,吐出一个惊心动魄的名字,“阎罗殿吗?”
      未及李沉舟答话,竟见屋内屏风之后缓缓转出一人,宽袍披发,举动间飘逸如仙,“其实真正邀约楼主的人乃是在下。”
      见到那人,苏梦枕不由一怔,“没想到竟会是你……狄飞惊。”
      旋即苏梦枕却是笑道:“不知狄公子此时是以何种身份同我相见,是六分半堂的副堂主,还是……与我志同道合的盟友?”
      狄飞惊道: “今日之会,只为‘阎罗殿’,与六分半堂无涉……至于盟友二字,苏楼主却是说的草率了。”
      苏梦枕的眼中光芒如流星般闪过,在那个瞬间,仿佛他的整个人都被耀亮了,“既然决意对抗阎罗殿,我早已有了必死的觉悟,你的试探多余了!”
      “你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狄飞惊洒然一笑,“那么盟友给你的建议是——尽快同六分半堂罢斗,一旦六分半堂覆灭,你金风细雨楼将会独力承担阎罗殿的压力。”
      “这个道理我明白,”苏梦枕道:“而且六分半堂的覆灭将会导致阎罗殿直接插手京城的势力重整。” 李沉舟忍不住插话,“那你当初为何会同六分半堂开战?”
      仿佛是错觉,在那个刹那,苏梦枕的眸中黯淡了,“我只是想看清楚一些东西……”他的声音同样低沉了下来,“看清楚一些人……”

      且说那日方芜回转十里枫红之后,先只是身子疲惫,后渐渐成病。季教授来看过脉,也开了药,方芜喝下却全不见好转。方芜心中清明,同李沉舟一战之后,自己的内伤一直没有彻底痊愈,随后又接连受伤,心绪激荡之下,是伤势复发了。
      方芜这一病甚是凶险,到后来竟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在那几日里,方芜一遍遍地梦到当日梅花山上的情景,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自己在无忆园中做过的那个梦,梦里,明夕手捧着一颗猩红的、依然跳动的心脏,望着自己,表情无悲无喜……每到这时,方芜几乎要大叫出来,可他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在无尽的血腥中沉沦下去。
      也不知过了几日,方芜才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张甜美娇俏的少女的面容。
      “是温柔姑娘……”多日的高烧后,方芜的嗓音沙哑得厉害,“你怎么来了?”
      “听说方叔叔病得厉害,温柔担心你啊,所以就来看你。”小姑娘认真地说。
      方叔叔……方芜翻了个白眼,心道:温女侠,你还是实话实说吧,其实你不是来探病……你是来催命的吧?
      又听温柔道:“大白菜和小石头也来了……他们两个在季教授那里……呃,那个好帅好优雅的明院长也在……”
      好帅好优雅……方芜再次翻了个白眼,这小姑娘发花痴了……
      “他们不去冲锋陷阵,怎么都到这里来了?”方芜毫不领情地问了一句。
      “冲锋陷阵?”温柔的表情有些疑惑,突然,她仿佛想到了什么,拍手笑了起来,“原来你还不知道……金风细雨楼同六分半堂已经停战了,两日后大师兄就要同雷纯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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