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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2)
时辰到。
祭祀仪式开始。
礼官持告天礼。
静妃微敛了裙裾拾阶而上。
睁开眼,外面的世界格外真实,却又好似梦境一般。
叶清羽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好像后来是被白炎抱回来的。
揉着眼睛,踩了凉凉的地走出来。
银城府月怜之看了他,对白炎道:“叶公子醒了。”
白炎侧头看他,神色淡淡地,“怎这般没规矩,把鞋穿上。”
叶清羽微微缩了脖子立即回去乖乖将鞋穿上,再出来的时候就听月怜之道,“主上的意思是,既然七杀已现,破军与贪狼现世已是必然,兵灾在即,不如各退一步。”
白眼背对着叶清羽,一声轻笑,“辰的大教宗为何如此好心?”不禁莞尔,“或许是我妄作了小人?”
银城府却是再次看向叶清羽,淡然道,“诚如你所想,主上神力尚未完全恢复。”
叶清羽站在门口,漂亮的眸子认真地看着两人。
白炎抬头看着一览无遗的蓝天,“如果神迹不再出现了呢?”
叶清羽瞪大眼,活像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这话怎么可以在供奉神明的辰教教徒面前说起呢?
未想,银城府淡淡说道:“神明自在你我心中。”似是漫漫史书中无奈的叹息。
九百九十九层阶梯。
想当年风家先祖开国,金刀铁马,开城建都,于此祭告天地,想到也是豪气干云之事。
然,现如今,皇室凋零,又恰值帝王祭祖,京中诸位各有借口,倒是让个女流之辈独自承担。
萧楚红冷眼旁观,苍凉一笑倒不知是嘲讽还是无奈。
“萧家的家主似乎很悠闲。”
身旁,云灿大大咧咧地叉着腰,一副不拘小节的模样。
萧楚红微微侧目,她返京本该是无人知晓,可这世上又怎有不透风的墙?
“云侍郎有何指教?”她淡淡问道,看下面的戏,太子正与静妃执礼,一场好戏。
云灿摸摸下巴,笑道:“指教不敢当,不过,萧门主应该知道辰教吧?”
些许,“知道又如何?”她问。
“辰教号称有神明启示,历代教主更以真神自居,不过……”云灿笑了笑,“说来可笑,自称是神的人若是得不到神召,他依旧只是个凡人。”
萧楚红不以为意,“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在一个供奉神明的教派里,如果他们所供奉的人并不是神,你说该如何?”云灿继续问道。
“自然是找一个能当得了神的。”萧楚红有些轻蔑地说道。
云灿摊摊手,“所以咯……”他笑,却是不言。
执礼毕,钦天监上前,以银色匕首划破太子的手。
不知是那刀刃过分寒厉,一瞬间,晃了静妃的眼,他隐约觉得不对。
而后,四周的风静了,好似万物都停止了呼吸。
传说,在创世之神开天辟地前,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
“所以什么?”萧楚红隐约觉得不对。
云灿笑了笑,“所以,他们就找到京城来了,而且……”他看萧楚红,问,“萧门主知道二殿下在何处吗?”
萧楚红面色一变,再不多言,越过他向外走去,“二殿下人在何处?”外间传来她的声音。
云灿动了动脖子,似松活筋骨般,“看来清流派自己也挺乱的。”
太子下意识地看面前的金盘。
雾气似乎在那一刻散了,有些诡异,太子定睛去看。
清水中,有两滴红色的好似血滴般得东西各自分开。
“看到了吗?”
抬头看去,太子大惊。这是怎样一种浩瀚无际的感觉?
茫茫天际,只有日月星辰诉说着他永恒不灭的古老传说。
太子于震惊中向前走了几步。
忽然……
“别喝了。”夜空中,男子器宇轩昂,然,深邃的眸子里却有化不开的情绪在沉积。
“你来做什么?”女子冷冷问道,她是美艳而孤独的。
男子没说话,些许,拿起桌上的酒,自斟自饮。
“他待你不好。”男子叹了一声。
女子寂寞浅笑,“不好?可别人都说很好呢。”她转身手中酒杯,“你看,昨天他还送了我一匹好马,让我在宫里骑着走,谁能有这份荣耀?”
“那便是真的待你极为不好了。”男子说道。
女子忽而站起身,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你既然知道他心里早已有了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子面色一沉,“告诉你?告诉你什么?他和他的事根本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简单?”女子轻声质问着,痛苦地抓住头发,高盘的发髻被她扯了,“还有什么比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更简单的?嗯?你告诉我!”
男子再次沉默,酒成了他最好的宣泄。
“风逸云,你让我痛苦,我也不会让你快活!”
静妃明白,自己是进了某个她并不知道的地方。
或者,这本就是王朝历代相传却如鬼魅般跟随的一些传说,这些传说从未消失过,因为它一直存在。
面前,似曾相识的情景……
“好金贵的身份。”放下手中帖子,女子淡淡道。
文素在一旁道:“可不是,听说叶家小公子要上京了,不少人都好奇着呢。”
“好奇什么?”女子抚了抚长长的金甲。
“都说叶家人是画中走出、诗中写出的,怎不好奇?”
女子和文素一同笑了,“这话我倒听过,叶家人的确神奇。”说着,女子又道,“不过,这孩子体弱得很,来这京中恐怕不妥。”金指收拢了,她这般说道。
文素却是不知,“这样的话,陛下恐怕得多多费心了,毕竟叶家的小公子,断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也是。”女子淡淡一笑。
宫里有种东西名叫浮生。
不知是谁做的。
入药可无色无味,叫人若至幻境,欲仙欲梦。
却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
浮生,浮华一世,此生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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