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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恪王
在一干人等回到兰陵时已近了未时,忙上了后厢分别用了膳,再一一开始拾掇正殿里的一些东西,好在慧妃平日并不怎么喜欢铺张,不过一炷香的时辰正殿便已然干净了。只不过在那之后春和却被秋杏儿拽到一侧去问那些宫里头娘娘的模样,折腾来折腾去的,等秋杏儿彻底安静下来也已经是未时二刻,慧妃也从御花园回了宫。
春和几个连忙跪下向慧妃请安,却不想慧妃身后却跟着敬妃,眼见着她正要发言为难,香草忙又领着春和她们跪下施了一遍礼,这才把敬妃的嘴堵上。而慧妃却不见得那么好过了,只见着敬妃不能在春和几个身上占什么便宜,她便挽住了慧妃的胳膊,东扯西拉的又说了好长一串子埋怨的话,只唬得慧妃哭笑不得。
“舒言你得好好给我罚罚香草,竟然连主子我都不见着,可当本宫空气呢!要再这么惯下去她指不定怎么嚣张!”春和捧着两盅茶盏进正殿的时候恰好就听见这句话,她有些莫名的瞅了一边笑意盈盈的香草一眼,再将茶盏奉到敬妃身前,接着欠身施礼,正打算退下的时候却被敬妃叫住,“你是叫春和对不?果然还是新来的姑娘可爱,哪里像你啊香草,和你主子联袂欺负本宫一个,就把本宫当软柿子捏了!”
一番话令春和不禁无奈,她蹙了眉望向一侧正闭眼不理的慧妃,知道自己是找不到什么帮手好救自己于苦海之中了,只好尴尬的立在原地,也不知道如何回敬妃的话,小巧的脸不禁皱到了一起。
“奴婢可从来没敢那么想过啊,敬娘娘您又误会奴婢了!”这时,香草拿了帕子掩口嗤嗤笑道,一连一侧平日寡言的连翘也染上一丝和煦的笑意,“奴婢们可是诚心把娘娘您当主子看呢,我们家娘娘也是最最看重您的,怎么就把自己比作了软柿子呢,多是妄自菲薄了!”
“咳咳你们这群混丫头,舒言还说琰儿跟我学坏的,天知道他是不是成天跟着你们学东学西的学成这样的!净是耍嘴皮子,整一混球儿!”敬妃笑骂道,一双水眸朝香草瞪的老大,却愣是瞧不出一丝恼意,令春和打心眼儿的与这位敬妃贴近了些。
不过这番话却惹得一侧立着的几个丫鬟都笑开了,为首的便是敬妃宫里的问秋与酹月,秋杏次之,令敬妃“震怒”的回头瞪了她们一眼,却没起到半分作用,倒是令她俩笑的更加过分。
“敬娘娘还提九爷呢,我们家娘娘可惦记您教坏九爷呢!可不就快到申时了?等爷自己过来咱们再问几句不就一切明晰了嘛——再说,奴婢也不过痴长了九爷六岁,初次见他的时候他已是人模鬼样的了,哪里可能是奴婢教坏的呢!依奴婢看啊,敬娘娘只想找个托儿好让自己甩了这带坏九皇子名号,连连哦?”香草说着就往连翘那儿眨了眨眼,得到她颔首的答复后笑的更是张扬。
春和看二人斗嘴看的好笑,一个主子没主子的样儿,一个奴婢没奴婢的自觉,她无奈的瞥向香草,只见对方洋洋得意的冲春和比了个手势,再看敬妃,她也不过佯装了一脸怒气,一拍案刚要说话,门口却倏地冲进来一人阻了她的话头。敬妃微扬了眉望过去,朝那个上气不接下气的内侍好笑道:“元子你那么急干什么,天塌了还是地崩了?”
“天……天没崩……地……地也没裂,但……但是那……那让天……天崩……地……裂的主儿到了,正……正在外……外头候着呢……”元子本就有点口吃,在这气喘的时候说着话更是令人发笑,春和抿了嘴,而立在一侧的秋杏儿却笑的疯癫的很,慧、敬二妃与香草二婢也漾着浅浅的笑容,只唬得元子羞红了脸,“娘,娘娘要不要招,招他进来?”
慧妃浅浅的应了声,便挥手让元子出去唤人,元子得令出去后春和却是纳闷了,她转了头望向香草的方向,还未出声便已经瞧见她那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一副“你打破砂锅我也不回答”的模样,令春和更是莫名。
须臾功夫,元子便从外头领了个身材纤长的年轻男子从外殿走了进来,春和细细眯了眼看去,只见来人身上着一身藏青色长袍,上头以银丝绣有蟠龙暗纹,墨黑的发以玉簪随意固定好了冠,其余则落在肩头,再仔细观他面目,面颊竟是白皙胜过女子,一副五官像极了慧妃,但又隐隐透出一丝不同来,比之慧妃的柔婉平和来,更平添一身媚气,不过再观他脸型,颧骨微宽,两道剑眉更是增了英武之风,整个人大体看上去邪魅,却有着俯瞰天下的傲气。
“儿子给母妃及干娘请安,愿两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啊。”来者走到慧、敬二人的面前笑着拱了拱手算是请过安了,接着便一点也不客气的往一侧的黑色檀木雕凤椅上坐的格外舒坦,脸上的笑容是不变的自傲与痞气,仔细看看倒确实与敬妃平日的模样有两三分相像。
春和正这么想着,一侧的敬妃便再度开口,带着几分不服气的脸却是冲着春和秋杏的:“既然琰儿到了,那么你们俩便给本宫评评,琰儿这副痞子样儿到底是跟香草学的,还是同本宫学去的!”
春和有些为难的与秋杏对视一眼,再偷偷看了一眼一副泰然的“痞子”本人,犹豫了半天却没个结论。如此慧妃便转过头来朝春和颔首示意她随意些,这才开口,只是声音仍然带了些犹疑不决:“奴婢觉得,恪王更像敬娘娘您一点。”
敬妃在得到春和战战兢兢的回答之后一脸吃了鳖似的神情,她托拉下脑袋来,斜斜的扫过一边点头如捣蒜似的秋杏,便恹恹的坐在那儿,一副没了精神的模样。而作为罪魁祸首的恪王则浮了一脸委屈,只道:“可是干娘嫌弃儿子了?儿子像干娘不好吗?”
可他话音刚落,香草与连翘就像被雷劈了似的搓着自己身上的锦缎,神情如出一辙的嫌恶,倒像是恪王欠了她们钱没还似的,香草更是开口道:“嗳唷我的九少爷您能别刚在外头闯了祸回来就露那副恶心样子讨好人成不,别提两位娘娘,光看咱们家春和儿,都被你吓得动弹不得了。”
恪王这才正眼看向春和的方向,墨黑的眸子扫过春和微显呆愣的颜,带起一丝平和的笑意。春和被那双带笑的眸子定定的注视着,心跳不由得漏掉一拍,她恼羞的低下头去,本就显得稚嫩的娃娃脸更是显得可爱。恪王见状不禁笑开,连带刚才还恹恹无生气的敬妃也笑了起来,这令春和愈加不知道如何自处,窘迫的望向慧妃的方向寻求解脱。
到底是自家表姐识大体,只见慧妃轻咳嗽了声,肃了一脸笑容,唤过元子将殿门闭上,朝恪王出声问道:“听说你与颜家的公子打起来了?”
“是。”恪王倒也未有迟疑,将视线从春和身上转回来后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神色依旧一如方才的玩世不恭,也不见任何恭敬,“那颜远志在青楼调戏良家妇女,儿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下而已,母妃可有不满?”
慧妃微摇了头道:“并不是说不满,那颜远志的母家姓冷,本宫不过是觉得奇怪罢了;前一段时间你痛殴的几个纨绔子弟与颜家,哪个和冷家没半点关系?母妃无意干涉你想要的东西,只是现在冷家仍然位高权重,他们所处的世家也并非小辈,再加上个四爷,哪个是简单的角色了,母妃只是怕冷家不会善罢甘休。”
一番话说的清楚不过,敬妃也一改方才的嬉笑神情,凤眸带了几分凝重望着恪王的方向,一侧的香草和连翘也是一副严肃的模样,春和本不通这些世家间的联系,但也隐隐明白了所谓“恪王想要得到的东西”里包括的真正的内涵。一侧的秋杏虽是一愣一愣的,但仔细看了周边人肃穆的神情,也压下了心中鼓噪的好奇心,束手立好。
而在这样一个严肃的情形下,恪王却是笑了,本就俊秀的脸更添加了一层风华,他的眉微扬,唇绽了一个自信傲然的笑容,冲慧妃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透露着他的无限光彩:“母妃不必担心,这些都在儿子的计划之内,绝不会让他们有这个机会陷儿子与不义之地,更不会令母妃与干娘有什么危险。”
一番话说的信誓旦旦,令在座的所有人心悦诚服,慧妃也缓了方才的神色,却仍是不放松的叮嘱道:“那也好,母妃身在宫中,可无法护你周全,自己可要记得小心行事,四王爷从小心思慎密,绝对不能大意。”
“儿子明白。”恪王微颔首算是应下,动作幅度不大却郑重,这才使慧妃放下心来,气氛也有所回升,敬妃也重新开始锲而不舍的对着春和秋杏问着古怪的问题,恪王及慧妃始终微笑旁观,香草则与她们闹成一团,仍旧是一派“主子没主子的样儿,奴婢没奴婢的自觉”,却祥和、宁静,使春和心绪也被她们带动,笑容也不再那样死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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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原来那个构思其实这章有三千七的字数……
但是我太慢热了所以决定还是用现在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