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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为了让小金蛋蛋好好休息,不打扰到他,李老太一声令下,众人转移阵地,来到了金蛋蛋所住院落的前厅,留下大夫和金蛋蛋的5个丫鬟照看金蛋蛋。
这前厅与金蛋蛋卧房之间隔着个小人造湖,湖里是肥美鲜红的锦鲤,湖上架了座精美雅致的石桥,湖两边有回廊,回廊绕着湖在前厅与卧房间围了个圈,回廊两旁空地上种了茉莉和桃树。适逢春天,桃花开的艳丽讨喜与绿色回廊互相映衬,更显鲜艳夺目。
金福跪得根本就站不起来,因此是被两大汉家丁架到前厅的,当然到了前厅也完全没人会去管她的膝盖,依然被摁着脑袋跪在主座前,然后一群人依次排开站在两侧。
金福忽然怀念起在鞋店买鞋,那时也是被一众人围着,然后有店员会捧着她指的鞋,膝盖一弯跪在她跟前给她换鞋。当时她觉得是理所当然,现在金福黯然地回过味来了……
她,现在是万分后悔当初没让店员多跪会!!!
那点小跪算P,她现在都要担心日后会不会患上关节炎了!而且她的脚绝对香过她嘴里这块不知什么玩意的破布!
当金福正在反省的时候,丫鬟翠儿和金蛋蛋的娘一同扶起李老夫人,就像照顾一个中风病人似的给她扶坐到主位太师椅上。由此也可见,主子和下人也就一线之隔。
当李老夫人坐下后,你会发现李老夫人与金福之间的距离被掌控的十分之精准!老太太只要稍抬巨肉脚就可以准确无误地将脚印在金福那张嫩白而又嚣张的脸蛋儿上,而那块破布也会随之与金福来个更深入地湿吻。
吞了一口茶,李老夫人润了润喉咙,咽下。然后,又吞了一口,接着又是一口。就在金福以为老太太要吐她一脸茶叶沫子的时候,李老夫人开口了,声如洪钟:
“翠儿,上杯茶!”
呃……金福以为自己听到了‘翠花,上酸菜!’
接下来,众星拱月的李老夫人又连喝了八大杯,大有武松在井阳岗猛灌大碗酒预备打虎之势。
而金福在听了一遍又一遍‘翠花上酸菜’,让她很想找人给老太就地挖口井供她豪饮之后,终于等到了自己的戏份上场。
被冷落了半天,金福竟然在为自己即将面临的批斗兴奋起来。
“你!”李老夫人满是纹路装饰的下垂眼瞪住金福,眼神锋利,“叫什么?”
金福以为两边大汉,至少会有一人拿下她嘴里的破布,然后她就可以舌战一番。但是,她失望了。
人家可精得跟白骨精她娘脑□□似的,哪给她这战斗的机会啊!做梦都别指望会有!人家说话的时候就得跪着听,乐意不乐意都得听,因为不会有人好心地给她捂耳朵。任人家口水横飞,吐她一脸唾沫星子,她不仅不能还嘴,连唾沫人都不让你擦,闹心兼恶心!
三国周喻咋死的?不就是人家亮仔没给他回嘴的机会,活活给憋闷至气急攻心而亡的嘛!真是杀人于无形!歹毒至极的损招!
难怪要喝那么多水,原来就准备跟她来个口水仗的。
“你叫什么?”没人作声,李老夫人又问了一遍,但还是没人回答。
金福忽然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哀……竟然没有人知道她叫什么?!
虽然她被拖到李府才第4天,虽然她进来的前2天是躺那吃吃喝喝,虽然第3天她懒觉睡到了日落,但是好歹她也进来4天了!怎么会都没人知道她的名号?!
问题很严重!
金福开始暴黑线……
而李老太也同样的不满,又吼起来:
“你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吗!”
……什么叫不靠谱?这老太太就叫不靠谱!
金福第一次感到自己被伤到了。
她想到有一个字非常地适合这老太——
雷!
绝对是雷人鼻祖!
但李家人倒好像挺习惯似的,连个倒抽气的都没有。不过,也保不准人家也都在默默地黑线呢?
“这丫头是谁弄进来的!”
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去了!金福也一样很想找那家伙算算帐说!
老太,上!拿你的雷去爆她丫的!
插播下——
那个金福,其实是名门望族家的小姐,甚至还有着贵族血统,但是也许这名字起得祸害了她,爆发户、土财主的气质霸占了她。但她真的、真的是位名媛!绝对货真价实的名媛!
OK,再回到李府。
李老夫人揪起根来了,李莲儿自然不会自动跳出来挨批,能躲就绝不露头!平常巴不得自己像个太阳一样让别人不注意都不行,但这会儿只恨自己没炼过江湖传说的缩骨功,否则早一缩骨头找个没洞哧溜钻出去找情郎去了。
而李莲儿其实也很冤枉的,如果回到4天前遇见金福的时候,她保证绝不会为了表现自己的同情心而到那地方去施舍,结果舍了小命带回来一个祸害来!
“平常一个吱吱喳喳,这会怎么全都吃了耗子药,给毒哑了!”一直无人应声,老太太急得直跺脚,熏得金福仿佛中了毒。“你们这一群娘们儿,还不如一个丫头有本事,养你们一群人有什么用!”
李老夫人一连串的连吼带叫,厅里的夫人、小姐没一个敢吱声,就连刚刚很彪悍的二夫人和脑残的四夫人都沉默、沉默、再沉默。
“娘,您先息怒。”
大夫人介于身份是个当家女人,不得不挺身而出。毕恭毕敬地站在李老太旁边,带着恭敬又不失当家风度:
“李府家大业大,进个下人主子们未必是知道的。而且这丫头看着眼生的很,应是新来的。”讲到“下人”两个字大夫人又眼带怨恨地看了眼金福,“娘,这事还是把孙婆子找来问个究竟吧。”
孙婆子的职位好比人事主管,府内进、出人全在她那登记入册,由她统一调配管理,就连主子的丫鬟也是由孙婆子来配发的,当然除了李老夫人、李老爷和大夫人,他们是有权来自己选丫鬟的。
那个“欺负”金福的是王婆,是专门负责监管干粗活的下人的,油水不多,所以没事就到处找茬,以显示自己的职位。
“嗯,那还不去叫!” 老夫人很担心这是一场预谋,所以必定得追根寻底。
大夫人于是赶紧遣了个下人去找孙婆子。
金福很不屑地想着这么一件小事,有必要吗,搞得这么声势浩荡,直接把她嘴释放,让她们对干一场,然后随便给她个十来万两真金白银作为遣散费,她拿钱走人,从此两清不就结了!
(切!<此为话外感叹音>)
没给金福太多幻想时间,孙婆子屁颠颠地小跑了过来,往李老太跟前一站。这站的位置也站得十分巧妙,她垂着头,眼神微侧就直直地砸在金福身上,在外人看来,歉卑有礼,纯良的好员工,完全不会让人注意到她正拿眼神杀金福。
“老夫人,大夫人。”孙婆子只向李老夫人和大夫人福了福身。
李老太瞪着眼没应声,眼神示意了下身边的大儿媳。
“嗯。”大夫人领悟,问孙婆子道:“这丫鬟叫什么?是什么时候进的府?”
“回夫人,”孙婆子下垂的眼神继续杀向金福,“她叫金福,4天前进的府。”
“唔、唔……”金福发出无言的强列抗议!
詹尼弗!詹尼弗!
请叫她詹尼弗!!!
死孙老太婆,当初明明告诉她说她的名字是叫詹尼弗!孙老太婆当时还点头,她以为她听明白了呢!搞半天根本就不懂装懂嘛!
再说虽然她的英文名是比照中文名取的,不过谁会把这两个名字弄错啊!!!而且竟然还能一下子叫到了她的真身!
她再次受了伤!
但根本没人理她。
大汉把金福又压了压,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搞不好是GAY说,金福怨恨的记下两人的臭脚,以便日后算帐!
而缩在人堆里的李莲儿,就当她准备要松了口气,觉得不会再追问根源的时候,大夫人丘素琴没有给李莲儿这个机会,又抛出一句:
“谁招进府来的?”其实也在情理啦,毕竟是自己独子爱子的事情,大夫人自然是不轻易会放过的,就算不一定是责任所在,但是必定要心中有数。
“是莲儿小姐带进的府。”
孙婆子的声调很平淡,却瞬间让某人应声而倒!
就这素质?金福又找回了点感觉!
永远有一种人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俯视俯视再俯视,把对方逼得仰视仰视再仰视,然后再来上一脚把对方活生生地踏进地层里只漏一双眼睛,而那双眼睛还得再继续仰视,这就是他们的生活宗旨,以及人生存在的意义。金福正是,而金福相信,李老太也是!
“造孽啊!趁早给我嫁出去,滚出李府!养你们这些赔钱货不知感恩,还憋着坏来害我的孙儿!李家的米都白喂给你了,整天在外头勾搭男人不算,这会还找了外人来谋害自己的弟弟,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也都做得出来!还有脸给我昏!……”
看来老太就喜欢对着讲不了话的人滔滔不绝啊~~人都倒下去了,她老人家也依然不放过,搞得李莲儿的娘三夫人唐萍站那瑟瑟发抖,恨自己怎么没跟女儿一起倒。但同时,三夫人更埋怨的是自己那‘赔钱货’不会给自己找个好女婿争点光,反而就只会找麻烦,心里那个悔啊,也同样是滔滔不绝!
“娘,莲儿小不懂事,许是好心带回这丫鬟,也不曾想会出这种事情的。”大夫人虽也恼李莲儿带回金福这灾星,但也算公道,心中明白这些人是没这个胆子的。且都是一家人,再怎么归咎过错也不能怎么样,不如早早弄准矛头,好好处置处置这灾星!
“是的,是莲儿小姐从西街路边带回来的乞儿,回来时都快没气了。”孙婆子适时地又补充了几句。
呸!你们全家才没气了呢!金福又抗议地扭动,但……还是无效。
“归根到底,还是这丫鬟市井而来,缺了管教。”大夫人说着万般鄙视地拿旁光照了眼金福。
大夫人的话对李老夫人是管用的,果然老夫人又嘟哝几句就收了口,甩甩手示意人将李莲儿弄走。三夫人在二夫人、四夫人还有下人们看好戏的注视下也赶紧跟着退了下去。
大夫人也就手挥退了孙婆子,对李老夫人又道:
“李府向来管教甚严,这事要是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李府没了规矩。”这倒是事实,放眼大唐哪有下人会有此作为?传出去绝对是块新闻头版的料。“娘,依儿媳看,此事应严惩!”
终于问题又绕回了金福身上,金福被强硬地竖立成了严打典型。
“哼!”李老夫人瞪向金福,眼神透露出她完全赞同自个儿大儿媳的话,“好个不知好歹的恶毒女人!想撒野,你来错了地方!”
别看刚刚李老夫人半天不理金福,但是此刻却全不犹豫,对她不审不问,认为对这么个下人完全没有必要去理会她是什么回映 。
一句话刚说完,李老夫人就一脚踹向金福,先给她来个私刑!金福两侧的大汉也适时的松了手,于是金福顺其自然地在周围一圈人的低呼下飞了出去,一声干呕一口积水混着血腥味儿推着嘴里那块布一齐喷了出来。
别看李老夫人一把年纪了,估计是劳动人民出生,那脚那个大,力道那个结实,定位那个准确,对着她脆弱又硬挺的胸就下脚,顺带抬了下脚尖于是金福的下巴也不免着了道。
金福这下是真的受了伤了!
生平第一次从里伤到外,丝毫不带含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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