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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贡猪祭父
这是一栋简陋的小木屋,没有严谨的厅房布局,只是简单地分隔成两间房。
以四方方位来说,木屋那是坐北朝南的格局。
进门第一间房,像是一个杂物间。房间中央一张草席铺在地上,一个大火炉,里面胡乱堆放着一些还没燃尽的木柴;北面靠着墙的是一块石头将就着做了一个矮桌,铺着一块兽皮,上面摆放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把菜刀,墙上挂着一卷粗绳;西侧的两扇窗户以木杆支撑了半开着,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色;挨着西、北两面墙摆着一排排木柴,地上也是散乱扔着一些个木柴、陶罐、木桶、矮凳什么的,有些乱。
这房间的东侧另有一道门,用布帘隔开,进去便是第二间房,也可算是主人卧房吧。
相对于第一间房,这第二间房可算要整齐干净得多了,毕竟是卧房。
同样是简单的布置,物事都是挨着墙摆放,房间中央仅有一张大兽皮,一张矮凳,看起来这间房显得宽大许多。
那隔开两间房的布门在此房间是在西侧,门旁的墙上挂着一张完好的兽皮。
卧床置于东面,和这木屋的风格差不多,这木床上,除了一张草席,一张兽皮,一个枕头,还有就是那随意摆放在上边的一张木弓,一把细细长长、貌似相当锋利的剑,就再无他物了。床脚靠南墙有一矮柜,柜上摆着一个木盒和一卷粗绳。
窗户开在北面墙上,正好在床头上方,也保证了这房间的明亮。
北面靠墙、依着西侧的墙是一张长不到两米、宽米余的木桌。木桌上简单的铺着一张白色的兽皮,兽皮正中央供奉着一块灵牌,一个香炉,六柱香正闪着猩红的火苗冒着青烟。
灵牌上只是简单的刻着“云天青”三个大字,没有什么称谓,也看不出所供奉的是个什么地位的人。
“哦咿~哦咿~”
就在这灵位前方左侧,一只小山猪四脚被粗麻绳紧紧捆绑住。
此刻这可怜的小家伙正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珠儿看着木桌前跪着的少年,一边不死心地死命挣扎,一边发出“哦咿”的叫声,似乎是在求饶。
跪着的少年,生得相当俊秀,一头短发,虽然已将少许过肩的长发在脑后用细绳束成一小束,还是有些儿凌乱,混像个鸟巢似的;似是为了行动的方便,身上的粗布衣裳,简练贴身,肩上披着兽皮,可做御寒兼点缀之用。只是看这少年的装束、精壮的身材,隐隐有粗野之气,不由得让人想到那山顶未入世的野人!
木桌上,小山猪惊恐的求饶嘶叫不断,却半分也没引来少年的注意。
明明四下里并无他人,可少年还是挺直了背脊,谨慎地跪着,明亮的眼中更是闪着恐惧的光芒,紧紧盯着眼前的灵位,像是做了错事似的,半垂着那颗凌乱的脑袋。
“爹,孩儿知错了……”伴着小山猪的“哦咿”声,云天河垂头忏悔起来,一张脸愁得都快皱成一团了!!
“哦咿~哦咿~”
“……孩儿不该贪睡,不该误了上香的时辰……”云天河挺着眼睛向着牌位偷偷看一眼,仿佛父亲那熟悉的严厉的脸就在眼前。
忍不住,云天河辩解道:“不过……说来说去,都怪昨晚山猪叫太凶,害得人直到半夜还睡不着,睡着了又醒不了……”
说着说着,云天河泛起困惑来:“唉~春天早过了,也不晓得它们在乱叫个啥?”
似乎是听到少年的莫名嫁祸,小山猪在一旁抗议起来:“哼唧~哼唧~”
本来嘛,自己贪睡不孝,怕父亲责罚,就把什么都推到它们可爱无害的猪族上来,还找了这么个不害臊的理由,士可杀不可辱也!!
瞧他这父亲还只是块木头咧,怕个啥,胆小鬼!!
这边云天河终于注意到木桌上那可怜的小山猪,站起身来,抱着手对着小山猪多唠叨了几句威胁,也让小山猪顿时收起一颗猪心,又紧张地盯着云天河。
“小猪~小猪~小肥猪~你叫再多声“哦咿”也没用,马上把你烤熟了当供品!”
这倒是个好主意啊!!云天河不由得开心的点起头来:“呵呵,爹看到香喷喷的肉,心里铁定高兴……”
这野人,倒还懂得贿赂这回事儿,不简单!
“爹以前嘱咐过的,早晚三柱香……你不知道他发起脾气来多可怕……”想起以前天河他爹的嘱咐,想起他爹生气时恐怖的脸,天河的脸又皱起来,垂着头看向牌位,一副怕怕的无辜状。
可是这认错了大半天也不是好办法,云天河开始狈赖起来讨好他爹:“爹,早上没点的三柱香,孩儿也补上了,还另加了三柱呢~”
“……爹,你会原谅孩儿吧?”云天河挠挠后脑勺,谨慎地问着他爹。
……一……二…………
云天河一边已在心里偷偷默数,爹,要是数到三,你不说话就······
……三…………
!?云天河惊喜地瞪大眼看着老爹的牌位。
“哈哈,看来爹是原谅孩儿了,孩儿这就去烤山猪啦!”
“哼唧~哼唧~”听到自己快成了刀下俎、盘中餐,小山猪又“哦咿”起来。
突然,从木屋外传来一声长长地嚎叫:
“吼~吼~”
“什么声音?!……是山猪?” 云天河警觉地转身看向门外,却并未看到什么野兽,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一只大山猪,莫非······
“哦咿~哦咿~”小山猪嘶叫着回应屋外同伴的叫声,同时也印证了云天河的猜想。
云天河回头看着挣扎的小山猪,开心道:“这倒好!抓一只还引一只,哈哈~”
说着,云天河高兴地跑出木屋,屋外此时是一片盎然的绿意。
云天河以手做伞搭在额前,向四周扫视一遍,寻找他的猎物。
“山猪……在那边——”
果然,在一条山涧对面,一只庞大的野山猪正用着左前蹄不断地刨着脚下的山土,掀起一阵阵灰尘。
可能是察觉到猎人的所在,野山猪嚎叫几声,便跑进山涧旁一个大山洞里去了。
“好家伙,它跑进石沉溪洞了!”
石沉溪洞?!爹交代过,那山洞不让进的……我得马上跟去看看!云天河皱着眉头想道。
想到他爹以前的交代,这会儿让山猪跑进去,要是里面有什么毁坏了,这不是罪上加罪吗?就算有烤山猪,爹肯定还是要生气的!!
不行,就算爹说过不能进去,他也还是要进去,怎么着也得赶在山猪捣乱前把山猪给逮着了才好!!!
“好!回房拿弓,顺便猎山猪!”
打定主意,云天河马上转身跑回木屋,一边开心想道:
呵呵,八成是小山猪的叫声把它引来了,早上梦见吃烤全猪果然是好兆头~
云天河回到木屋就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一直走到自己每天睡觉的木床边。
哈哈,今天这顿烤全猪是吃定了~
云天河一边心里喜滋滋地想着,一边抓起弓和剑,口中吆喝着:“哟嚯~~~”已是跑出屋去。
小山猪见状,更是不要命地使劲挣扎起来:“哦咿~哦咿~哦咿咿咿咿咿咿咿~”
只是,早已跑远的云天河哪里会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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