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魔录

作者:非鱼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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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


      曲迪一见方天回来,便迎了上去,本想问他在章家发现些什么情况,但见他双目无神,神情呆滞,心里不由惊诧万分,转口问道:“天、天哥,你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雪娘听了这话,也奔了过来,上下打量着方天,问:“小天,你怎么了?”
      方天对于曲迪和雪娘的问话听若未闻,径自痴痴地向前缓步走着,细雨斜躺在沙发上,打趣说:“看来他是被个高人收了魂去了。”
      曲迪信以为真,忙问细雨:“怎么会这样?那要怎么才能让他醒来?”
      细雨斜了他一眼,说:“在他耳边大叫三声他的名字就可以回魂了。”
      曲迪听了,忙抓住方天双肩,拦下他后附在他耳边放开嗓门大叫道:“方天!……”
      刚叫完一声,方天就被吓得一掌推开曲迪,捂了耳朵看着摔坐在地上的曲迪,问:“你干嘛?”
      一旁的雪娘和细雨早笑全一团,只差在地上打滚。
      曲迪看他俩大笑,方知自己上当,嘟着嘴从地上爬起来,一边轻拍摔痛的屁股,一边抱怨说:“叫你你也不理,我以为你真的失魂了,所以……”
      方天“哦”了一声,说:“我没事。”便往书房走去,留下身后三人面面相觑。
      细雨先打破了静寂:“他……真的失魂了?”
      雪娘也奇道:“他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
      原来细雨回来后就将他们这次出去所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雪娘,如今见方天这失魂落魄的样,雪娘便猜是他们在外调查时还遇了其他可怕的事,所以导致方天变得如此古怪。
      曲迪此时不敢乱达腔,听雪娘如此问,便也望向细雨。
      细雨委屈地说:“我事敢瞒你呀,而且,我也瞒不了你什么,不是吗?”
      雪娘一想,也是,四季灵图所化四仙,在出世后便可心意相通,虽然她和方天的感应能力不如细雨,但她与细雨间却有着与生俱来的感应力,所以他们在警局和张家所遇的事,雪娘早已感知,加上细雨叙述后就如身临其境一般,并无半点漏洞。
      雪娘和细雨互看一眼,同时向书房悄悄靠了过去,曲迪见状好奇心起,也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方天回到书房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坐在那里痴痴发呆,手上无知觉地玩弄着那只幽兰画匣,心中想到二十年前家中的惨剧,惨死的双亲,这凶人却便是他那从未见过面的堂叔,杀不得;现今这人回来了,却又是被李家所送来的,自己手中并无人杀人的真凭实据,抓不得。这让方天越想越悲伤,一滴清泪无声无息地落在手中画匣之上。
      这情况被门外偷窥的三人看得真切,曲迪心中不忍,推门进去问他:“天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方天被话声惊醒,忙用手背拭干了眼泪,强笑着说:“没,我没哭,你看错了。”
      曲迪还想再问,却被细雨从身后捂住了嘴,雪娘上前笑说:“小天,你也奔波多时,是不是累了?”
      方天回以一笑,说:“雪娘不必为我担心,我真的没事。”
      雪娘虽知方天心中必有隐秘,但也不想强逼他说出,她知道,如果他要说自会说出来,他不想说,看他如今这副模样,必是什么惨痛之事,于是她转换话题,道:“章家的事,可有什么头绪?”
      方天将手中画匣放回桌上,幽幽地说:“章怀宁的魂魄应是被一个南洋降头师所控制,但他为什么要让章怀宁去杀害他亲人,我却不是很明了。”
      这会儿细雨已经放开了曲迪,示意他不要再提刚才的话头,自己走到桌前惊问:“南洋降头师?那是什么?”
      曲迪也被这个话题所吸引,站在一旁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方天指了面前的椅子,叫三人先坐下,他这才慢慢向他们解释起降头师的由来。
      原来所谓降头术,是以降术和蛊毒为主的一种巫术,降术主要来源于道教中的一些符咒,他们所知不多,与方天所学道术并无可比之处,多以如今中原道教的禁咒为主,杀鬼害人,邪恶阴险;而蛊毒则是传自苗疆一带,专以剧毒之物害人性命,与降术结合后,只需知道对方所在位置、生辰八字,法力高强者便可杀人于千里,法力较弱者则需要与被害人有一定的身体接触或有被害者的头发、指甲之类物件辅以血咒加强伤害力度。
      细雨听完一声怪叫,说:“原来是这种邪术!”
      方天斜头看他,问:“你见过?”
      雪娘在一旁接话说:“其实在三百年前,我们那时已在魏家,那时他家就来了个所谓的高人,自那人出现后伏灵镇上的鸡鸭猫犬死得勤了,每日白天都会发现不少被吸干了血的动物尸身,镇上人心惊惶,以为是僵尸出现,我和细雨也嗅出异味,有一夜便出去查看,不多时便在一条巷子里看见一个只有头和内腔肠胃的怪物飘浮在半空之中,正咬了一只野猫吸血……”
      细雨抢过话头,接道:“你们可知那个飘在空中的人头是谁?”他顿了顿,分别看了方天和曲迪一眼,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就是魏胖子他家先祖送来的什么狗屁高人!”
      曲迪被答案吓了一跳,说:“那人怎么会没有身子?这样的人能是什么高人?”
      细雨斜了曲迪一眼,笑道:“那人当然有身子了,而且比你还要高上一截,不过他在晚上时就是那个样子了,头下直接连着肠胃心肝,红乎乎的一片,熬是吓人。”
      曲迪听得有些害怕,但对这故事却又有很大兴趣,忙问:“那后来呢?那人咬了野猫后怎么样了?”
      细雨说:“他吸完那只野猫的血后就把猫尸丢弃一旁,我和小雪不知他的来历,不敢轻易动手,便尾随他继续向前,他在前面飘得不快,可能是因为刚吸了野猫的血,脖子到胃部红得鲜艳无比。他飘了一会儿,墙角处有只肥老鼠出来觅食,那老鼠一见他就想逃,却被他扑过去一下咬住……”
      雪娘回忆起当初心境,此时脸色恶心得有些煞白,曲迪惊诧地问:“他、他连老鼠也吃?”
      细雨吸了口气,绘声绘色道:“当时我和小雪也被惊得呆了,他竟连老鼠也不放过,直至吸干了那肥老鼠的血,才心满意足地继续向前飘去。
      “我和小雪商量了一下,都认为这必是妖孽,不能弃之不管,于是我们追上去就要结果了他,谁知却不见了他的踪影……”说到这儿,细雨顿住,卖起了关子。
      这回连方天也忍不住问了:“难道他还会飞天遁地?”
      细雨摇了摇头,看向曲迪。
      曲迪知他是想自己也来猜猜,便想了想,说:“他知道你们追他,就用了隐身之法,躲起来了?”
      细雨又摇了摇头,说:“我和小雪站在空巷中正不知如何是好,巷头一户宅院内传来沸腾人声,我和小雪便寻声过去,见那家院门虚掩,院内人影晃动,吵闹不休,其间还夹杂着妇女痛呼之声,我和小雪不知原因,还道是有人被害,忙冲了进去,才知原来这家有女将产,那孕妇正痛得发紧,却因胎位不正迟迟生不出来,家人正忙着烧水煮布祈祷天神。我和小雪见并不是那只怪头作怪,便从院内退出,还好我眼尖,瞥见那怪头正隐在产妇房外的草丛之中,我和小雪招呼一声,两面包抄,一把将他抓住,跃墙出去在后巷之中逼问起他来。
      “那怪头被我们抓住,便开口救饶,说自己并未害过人命,求我们莫要伤他性命。我和小雪不信,问他为何会潜藏在别人产妇房外,他不知怕甚,竟一五一十告诉我们,因他嗅到产女阴血,他正在练一种法术,已经练到了六级,如果能吃上一些产女阴血、胎盘之类,法力当可猛进,所以便偷进了那家,视机行事。
      “那时已近黎明时分,我和小雪商量之下,均觉吸血吃胎不可能是什么正当法术,这人现在这样,也是妖孽之状,必不可放,我们正计划如何将他灭掉,他竟开口咬我,急急想要飞去某处,我和小雪哪里肯放,追上去重又将他抓住,哪知他此时发起急来,乱咬乱啃,我和小雪一时也抓他不住,就跟着他一路往魏家而去,谁知还没到魏家大门,一声鸡啼传来,那人头怪物便惨叫一声,落地不动,我和小雪怕是有诈,左右转了细看反应,过了半晌,那人头怪物竟慢慢化去,地上只剩一滩污水,更为奇的是,回到魏家后,才知那所谓高人也不知所踪了,屋中只留下一滩污血。”
      听完细雨讲述,方天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可知这人练的是什么法术?”
      细雨和雪娘同时摇头,曲迪白着脸说:“这一定是个妖怪,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头到处乱飞?”
      方天缓缓说:“我听师傅提过南洋的降头术,其中有一最高法术叫作飞头术,修练者可将自己的头颅脱身飞出,有来无影去无踪之说,据传此术修练初期便是头连了腔中肠胃飞出,以吸食动物精血为生,待到练到七级之后,腔中肠胃便可不随头飞出,这时他专吃孕妇肚中胎儿。而此术只可晚上修练,遇鸡啼之时如未能回到本身,练术者就会身死。”
      雪娘叹道:“世上竟真有如此恶毒的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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